月寻欢一挑眉:“怎么?你想喝?”
芸娘果断的摇头,这药效未明,最主要的是自己无伤无病,还是不喝为妙。
月寻欢拿来个药瓶,把碗里的药倒了进去后,拿着去了院子里。
倒了一滴在那只无辜丧命的死鸟身上,然后几缕青烟冒出,那鸟儿凭空消失了。
连羽毛都没留下一根。
芸娘有些目瞪口呆,随即热血沸腾了,非常骄傲自豪,老娘竟然熬了‘化尸水’出来!!!
行走江湖,‘化尸水’可是个好东西,能省去不少麻烦。
当机立断,去了灶屋,那药罐子里还剩下一些药汁呢。
可惜,那药罐子被随后跟来的月寻欢屈指一弹,碎了,药汁和药渣把灶里的柴火都打熄了。芸娘看着月寻欢的目光,叫‘能屈能伸’,深吸一口气,反正还有药方,不急,不急,再熬就是了。
随即绝望了,芸娘拿出那药方一看,上面哪还有字,只余自己画下的几道横杠。
怎么会这样?
只有月寻欢知道。
可惜,月寻欢不懂什么叫分享!!!
芸娘:“……”从此事吸取了一个深刻的教训,以后月寻欢开的药方,一定要抄一份备底。
这是必须的。
芸娘郁闷极了,拿着钱袋,去街上。
去的是长安街,先前初九的那个店被火烧了,现在又开起来了,卖的还是糖葫芦和豆浆,不过,味道相差悬殊。
还是初九做的好喝。
而且,也不知道店老板是谁。
芸娘不在意,不管是谁,只要有时间,就过来买一杯豆浆,特意不要加糖。
那冰糖葫芦就算了,虽然酸酸甜甜,味道不错。
但是,芸娘坚定的认为,缺少男人的女人,应该忌口。
否则,变成水桶腰的女人,想要男人‘犹见犹怜,神魂颠倒’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东施效颦,为什么成为天下笑谈,就因为她缺少西施的那份弱不禁风。
你一身肥肉,谁看谁彪悍!!!
还想桃花满枝开?!
白日做梦!!!
芸娘去得长安街上,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桨后,往竹院走去。
天将黑时分,路过那片竹林时,芸娘突然听到了动静,立即双足一点,隐身了起来,屏住呼吸。
就见一人从远处连滚带爬的而来,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音,正是刚才听到的声音。
从身影看,应该是个女人。
待得越来越近,芸娘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
那哪是一张人脸啊,青青紫紫,肿得跟猪头似的,惨不忍睹。已经看不出原形。
而且那女人身上的衣服,也是残破不堪,露出身上无一处好肉。
神情惊恐万分,瞳孔比常人大了一个倍,这是极端害怕,恐惧到了极点时的反应。
那人脚上绊到了石头,一头栽倒在地上,额头上磕出了血来。
却像不知道痛似的,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往前跑,像后面有恶鬼在追,在逃命般的。
芸娘冷眼旁观。
本就不是善男信女,何必出手相助。
更何况行走江湖多年,最是明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己莫关心,才是生存的王道。
否则,只会是自找麻烦。
看着那身影越来越远,芸娘刚想起身,却看到了钟无颜。
芸娘想都没想,立即闪身,到了她跟前:“玉郎在哪?”
钟无颜妖娆如花:“在我床上!!!”
话落,双掌拍出,芸娘迎上,中途却狼狈收回功力,往旁跳开。
钟无颜的掌中带了莹莹绿光,那是有毒。
钟无颜‘格格’娇笑,扬长而去。
芸娘跟着追了过去,到底是落了后,钟无颜扛着先前那逃命的女人,几个起落间,消失不见。
空中留下一句撕心裂肺的嘶吼:“我才是真的宋东离。”
芸娘皱了眉。
宋东离???
先前有人冒充宋臣相之妹一案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后来以宗人府赐死罪犯画下终点,芸娘当然知道。
那就是没死?被钟无颜救下来了?
怀着无数的疑问,芸娘穿过竹林,来到竹园时,不曾想会见到古清阳。
古清阳抿着嘴,坐在院子里那棵参天大树的树荫下,桌上摆满了好几种水果和各色糕点,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杜大婶在一旁,直掉泪,脸上神情激动。
芸娘挑眉,在这里住了近一年,从未见杜大婶这样情绪激动过。
见着芸娘进来,杜大婶侧过身子,拿着帕子擦脸上的泪。
芸娘特意放慢了脚步,等杜大婶收拾好了,才把手上买的东西递了过去,装作若无其事的笑问:“杜大婶,风湿痛好些了么?”
杜大婶接过东西,到:“难为挂念,好多了,我去倒茶……”
说着,退了下去。
与其说是去倒茶,不如说是掩饰激动的情绪。
芸娘在古清辰面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到:“我是初九的夫子芸娘。”
古清辰虽然是面无表情,可眼里的风暴却并未完全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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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9 初九受罚
古清辰虽然是面无表情,可眼里的风暴却并未完全平息。
没看芸娘,站起身走了,脚步有些……僵硬。
芸娘好奇,这两人,刚才说什么了呢?
把手撑在桌子上,芸娘猜测着各种可能。
杜大婶是将军府侍候的老人,那定是和古清阳说前尘往事琬。
不得不说,芸娘有几分神算子的铁口直断,一猜即中了。
一会儿后,杜大婶端了茶过来,见着只有芸娘一个人在,微微一声叹息,满是失落。
以前,杜大婶是受了古清阳被换东窗事发的牵连,被将军夫人江如水打发了出府,免得看着心里犯睹藤。
那时,杜大婶是古清阳的奶娘,被古老将军特意寻来的奶娘,她,以前是侍候过古清阳娘亲的。
杜大婶的男人爱赌,将军府给的钱,没几日就被输光了,输红了眼后,就只管杜大婶要钱。
杜大婶实在没钱了,那男人输了钱,回来就拳打脚踢,打得杜大婶浑身都是伤,数次从鬼门关转了回来。
有次又被打得奄奄一息时,是古清辰寻了过来,才给接到了竹院。
从那之后,就安心在竹院呆着了,就当那男人已经死了。确实也是没过几年,就因为欠赌债,被人打死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也正因为此,杜大婶当初跟初九说,不能去将军府。将军夫人并不知古清辰安顿杜大婶之事,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当初江如水逼问过古清阳娘亲是谁,杜大婶咬着牙,硬是一字未说。所以,江如水对杜大婶,是不待见的。
今天古清阳寻了过来,是问起他亲娘之事。
杜大婶全盘托出,把自己知道的细细都讲了,古清阳听了后,非常激动,不能自持。
原来,还有个姐姐。
所以,哪还有心情理会芸娘。
芸娘在竹院略坐了一会后,去看了唐子轩。
他身上的伤,基本好得差不多了。
可能因着那场惨烈的变故,他现在变得沉默寡言,黑白分明的一双眼中闪动着如剑般冷冽犀利的光。
那个纨绔子弟,已经脱胎换骨。
唐子轩手上正在看《孙子兵法》,见着芸娘回来,站起身来,毕恭毕敬:“主人。”
芸娘看着唐子轩,冷笑:“你去打探臣相府了?”
虽是问句,可语气却是肯定的。
唐子轩抿紧了唇,不语。
沉默的倔强。
芸娘抬手一掌,打得唐子轩倒退几步后,最后受不住那股狠力,摔到了地上。
走过去,芸娘居高临下的看着唐子轩,冷声到:“你以为,凭你现在的能力,你能做什么?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众生捧月的小候爷么?你以为你还能呼风唤雨么?你以为你现在能扭转乾坤?”
“别忘了,你现在只是老娘的奴才!!!下次,若再私自作主,老娘弄死你!!!”说到‘弄死你’三个字时,芸娘的语气神情非常的狠决。
唐子轩从地上爬起来,跪在了地上:“下次再也不敢了。”
“最好如此!”芸娘说完,走去桌边,把那《孙子兵法》拿起来,翻了翻后,说到:“我送你去参军。”
唐子轩猛的一下子抬起了眼,眼里全是狂喜。以他的罪身,是没有资格参军的,如今芸娘说送过去,那定是有办法给个新的身份。
人生能重新来过,还是去最能历练人的军队,当然求之不得。而且,这样能暂时——不做人奴隶!!!
虽说迫于现实的残酷,可一向心高气傲的唐子轩,心里自是不愿做低伏小,做那毫无尊严的奴才。
芸娘缓声说到:“以你现在的样子,是参不了军的。”即使能混进去,芸娘也不愿意冒这个险。一旦被发现,就是前功尽弃。
而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谁也认不出唐子轩。人皮面具能遮得了一时,却总归是有风险,毕竟参军什么事都可能遇到。
还有就是,看着玉郎那样脸,在这样一个无能之人,只知好色的人脸上,让芸娘心里不喜。第一次见到唐子轩时,贪恋那张熟悉的容颜。只是现在也看清了,即使脸长得一模一样,可到底不是玉郎,半分玉郎的气度都没有。
唐子轩顿了一会后,才明了芸娘话中的意思,是不要这张脸。
看桌上摆了把小刀,过去抓起就要往脸上划下时,芸娘把小刀打落了:“你以为划两刀世人就认不出你了?”
唐子轩頽然。
芸娘扔了一本册子出来,说到:“把它倒背如流!”
唐子轩翻开,里面画了一个叫曾小勇的画像,以及他生平相关的所有信息。
年龄,身高都和自己差不多,也同样的不务正业,但出身贫寒,家现有八旬瞎眼老母,薄田三亩,曾娶有一妻,一年前有次去山上打柴后就再也没回来……
等唐子轩看完后,芸娘问到:“都记住了么?”
唐子轩有些不大确定,里面可是把所有曾小勇生平接触过的人际关系,都写全了,连他村子里的人,以及和哪些人鬼混,和哪些人有过节,都一一记载在案。就连他和哪家寡妇相好,去过哪些窑子,叫了哪些姑娘,也清清楚楚。
芸娘沉了脸:“一无是处!!!”要是玉郎,看过之后,全部就都记住了。
对于唐子轩,芸娘是非常唾弃的。
古清辰同出身大家,可他却能像神一样的存在,战无不胜,守护着东清国人民的安居乐业。
宋兰君后落白身,可他也能凭自己的努力和本事,做到一国臣相,权倾朝野,百官相拥,受世人膜拜。
而唐子轩呢,出身极好,脑子也不是个傻的,却落到如今这地步,怨得了谁?只能怨他自己!!!全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除了混在女人堆里,他还会什么?一无所长。
除了有过的女人数不清,他还有什么?文不成,武不就。
看了唐子轩一眼后,芸娘走出了这方小院子。
此时,天已经黑了。
而南诏国,因为地理位置不同,此时太阳还在高照。
唐初九宿醉刚醒,只觉头痛欲裂,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可因着嗓子干得要冒烟了一样,声音破“海”全|文碎不堪。一抬眼,就见古清辰……神色不佳。
唐初九苦着脸,可怜兮兮的叫:“古清辰,我想喝水。”
古清辰沉着脸,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唐初九。
唐初九喝到嘴里,如饮甘露一样的,真好喝。
终于喉咙没那么难受了。
可古清辰却是一脸秋后算帐。
对于昨夜胆大妄为之事,唐初九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但也意识到古清辰这么生气,定是因为昨天喝酒的关系,非常识时务的认错到:“古清辰,我错了。”
古清辰板着脸,看了唐初九数眼后,一声不吭,去了桌前,继续办公。
将军这是用冷战惩罚人。
唐初九掀被下地,走到古清辰身边,一脸乖巧的:“古清辰,我真的知道错了。”
古清辰落下最后一个字后,拿起下一个折子,继续办公。
唐初九伸手拉了拉古清辰的衣袖:“保证下不为例。”
古清辰眉眼都不动,当唐初九不存在。
唐初九请求到:“古清辰,不要再生气了,行不行?”
古清辰拿笔,沾墨,在折子上做批示。
唐初九苦着脸:“古清辰,我头好痛,脖子也痛,全身都痛。”
古清辰的手顿了顿后,看着唐初九,眼里明明白白两个字,叫‘活该’!!!
然后埋首继续办公。
唐初九:“……”!!!
低头想了一会后,去倒了热茶来,双手端着递给古清辰:“喝茶。”
据说,喝茶,降火。
古清辰把笔搁下,踱步走开,自己去倒了茶喝。
唐初九委委屈屈的:“古清辰,你不要不理我。”
古清辰视唐初九如天边的浮云。
唐初九死磨硬泡,用尽了一切法子,可惜古清辰刀枪不入。
就是不理你,不跟你说话,把你当不存在。
唐初九:“……”!!!
没办法了,最后,拖了张凳子,坐到了古清辰身边,拿了笔和纸,写‘我错了,保证下不为例。’
写了满满一页纸,递到了古清辰的面前。
古清辰扫都不扫一眼,把它随手放去一边,继续批示公文。
唐初九再接再励,又写了一页纸递了过去。
………………
等古清辰把所有的公文都批完的时候,唐初九也写了一大叠了。
古清辰扫了最上面那张一眼,写的是:“古清辰,宁愿被你军法处置,也不愿你不理我。”
拿开,看下一张:“古清辰,世人皆言将军额上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
再往一下一张是:“古清辰,你还是凌迟了我吧”全文_。”
接着再往下,画了一个负荆请罪之人。要不是旁边写有负荆请罪几个大字,还真看不出画的是什么个意思,只勉强能看出是个人形。丹青如此不好,也敢示于人前,丢人现眼!!!
一张一张往下看,等把所有的都看完,唐初九又递了一张过来,上面写的是:“古清辰,我饿了,你不饿么?”
古清辰看了唐初九一眼,站起身来,打开门,吩咐了几声后,没多久,就有人端了吃的过来。
唐初九吃得心满意足。
吃完后,笑得两眼弯弯讨好的看着古清辰。
古清辰无视了眼前的笑脸,脸色一如既往的冷硬。
这样的古清辰,非常的有距离感。
就像他以前没有情动时一样,冷硬如石。
任凭你再笑再美,不是他要的那个人,都看不进眼里。
唐初九挫败极了。
古清辰这是圆茄子,油盐不进啊。
唐初九偏头想了想后,去拿了一套亲自做给古清辰的新衣出来,讨好的递到那板着脸的男人面前。
古清辰看着那新衣,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
这衣服勾起了古清辰的回忆,因着它们,最终才情定了下来。
唐初九难得这么察颜观色一回:“古清辰,试试看合不合身吧?”
古清辰虽然没说话,却试了新衣。
果真好看。
穿起来气宇轩昂。
翩翩佳公子。
此佳公子平时不怒自威。
而此时,怒火未平。
更是威严。
特别是抿紧的唇,冷冷的,拒人千里之外。
唐初九叹了口气,不是都言‘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么。
小心翼翼的:“古清辰,喜欢么?”
古清辰绷着脸,瞪了唐初九一眼后,自顾自的去了后院空地。
唐初九跟了过去。
古清辰朝着院子绕了个圈后,冷眼看着唐初九,终于轻启金口,到:“去跑20圈!!!”
唐初九喜上眉梢:“好。”
只要开口说话就好。
就是让上刀山,下油锅,都认了。
古清辰不说话不理人时,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唐初九围着院子跑了两圈后,开始气喘吁吁……
跑到五圈后,脚已经跟千斤重似的,喘着粗气到古清辰面前:“我……我跑不动了,歇会可好?”
古清辰不为所动,铁面无情,冷着俊颜报数:“还有15圈!!!”
唐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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