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错惹兽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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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欢,错惹兽将军-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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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古手上被月寻欢那铜墙铁壁一样的力道抓得吃痛,可脸上笑意却丁点未减:“千古不但知晓,还能画出她的画像来。”

月寻欢失去了一惯的好颜色,脸上青筋直跳,看起来有些狞厉,跟钟馗一样可以做门神了,咬牙切齿到:“条件?!”

花千古难得欢畅肆意的笑了:“太子府固若金汤,千古耗时十年,却依然不能深入,想要从公子处做为入点。”

月寻欢星目墨然加深,微眯了起来:“你是想要本公子去太子府做那诱饵?”

诱饵之所以叫诱饵,到最后的下场都比较惨,最后不是被吞了,就是被弃了。

花千古执起古香古色的茶壶,缓缓给月寻欢面前的杯再次加满:“千古从不强人所难,一切凭公子择决。”

月寻欢沉吟半晌后,一口饮尽手中茶,夜光杯被他用内气,化成了粉末,从手中飘落在地上:“我要画像!!!”

花千古眸中闪过狂喜,在东清国为质十三载,如今,终要拨云见月,怎能不喜?

提笔,铺纸,沾墨,勾描,没一会,一幅美人图,跃于纸上。

美人一身白衣飘飘,长发及腰,发上,未戴一钗,只用丝带松系,赤足,只有——背影。

“什么时候事成,千古就什么时候画美人的脸。”

月寻欢看着那画像许久后,卷好,收入怀中:“至多一年为期。”否则,宁愿毒杀尽天底下所有女人,这样一了百了!也不愿受制于人。

花千古击掌为盟:“可以。”如若一年后,还未事成,此生也就无望了。“不知公子今夜是否要宿于千古处?”

月寻欢抬眸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夜幕低垂,神色几番挣扎之后,一挑眉:“有何不可?!”

最少,暂时这青楼,能安然栖身,虽然一向不喜这胭脂水粉之地,只是与钟无颜比起来,两害相较,取其轻。

钟无颜之害,猛于虎也。

花千古在这青楼,阅尽恩客成千上万,岂会看不出月寻欢的勉强:“敢问公子,这是在躲灾么?”

月寻欢一向是那种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之人,受不得别人的幸灾乐祸,怒了:“拿酒来,本公子要与你不醉不休。”

花千古能独占花魁数十年不倒,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他这屋里一向为***屋,能任恩客为所欲为。

基本上能满足恩客的一切需求,当然,一般来此的恩客,其需求基本上差不多,就是想和花千古绣被翻红浪,春风一度……

只见花千古一抬手势,就立即有丫环送了上好的女儿红进来。

花千古亲自拍开一坛,递给月寻欢:“公子,初九如今在臣相府如何?”

月寻欢借酒寻乐,非常豪迈的一口气喝完一坛之后,斜眼看着花千古:“想知道?自己去臣相府问唐初九!”一点都不懂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哦,本公子忘了,你被花国送来我国做质子,囚于青楼,此生未得圣旨,不得踏出青楼半步。”

花千古脸上的笑容,僵了三分,剩下七分,看上去非常不自然,在它国为质子,囚于青楼,被迫接恩客,是此生最大最深的耻辱!!!

如今,卒不及防被月寻欢说来,格外的鲜血淋漓,成河。

却又半点都不能奈何!!!

花千古拍开一坛酒,自喝了起来。本是花国的储君,无奈如今,却在东清国为人质,而且一做就是十三年。

十三年前,不及弱冠,而如今……早就物是人非。唯一不变的就是信念:忍辱负重,有生之年,必定千百倍奉还昔日之辱!

算来在这东清国,用了十三年的里长和最大的努力及所有的精力,结了一张网,就是想要有朝一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但怎么都没想到如今看来,这张巨网中最重要,以及最大变数的一个人,竟然是初九。

以目前之势看来,成败皆在初九。

初九能左右当朝臣相和将军。

宋兰君背后,有着太子府。

而古清辰身后,却是七皇子。

唐初九现在和月寻欢,又是千丝万缕的联系。

唐初九在竹园的后院凉亭,和那南长安也是万般的关联。

如有一日,南长安高呼一声……

唐初九是关系网中的重点,她,牵一而动全发。

当日只是尽可能的撒网,没想到唐初九能如此有用。

唐初九,我的命运,如此与你息息相关。我现把所有精力,物力,财力都凝聚你背后,可不要让我失望,只接受成功,不允许失败。

唐初九正在臣相府里,望穿秋水。

芸娘还未回来。

已经是日薄西山,快要天黑了。

第无数次在西院门口张望,没等来芸娘,却等来了宋东离。

宋东离呆在娘家,内心惶恐,如芒背在刺,坐立难安。

去了唐诗画处,她泪眼迷离,魂不守舍的,跟她说话,到最后她回答的话全都前言不搭后语,根本就不知所云。想来她也是不容易,本来过着好好的日子,世人皆羡慕她的荣华富贵,却因为唐初九,过得这么苦闷难熬。

唐初九,唐初九,一切都是因为唐初九!要不是她跟个狐猸子似的,勾了清辰的魂,如今哪会在娘家忐忑不安,肯定是在新房里与情郎举案齐眉。

宋东离越想越气,最后满腔怒火的来了西院,看着唐初九如今眉目如画,身姿嫣然,楚楚动人的样子,宋东离心里的那把怒火就更是如火上浇油般,熊熊燃烧,对唐初九怎么看怎么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唐初九明明就应该是粗布麻衣在江边浣纱的!她,胸无点墨,连一天女子学堂都不曾进过,若不是臣相哥哥教会了她写自己的名字,教会了她认一些字,她就是一目不识丁的村姑!!!

这样的粗鄙之人,凭什么得到臣相哥哥的宠爱,还不知足,跟个荡妇似的,勾得清辰为她不管不顾!!!

宋东离对唐初九的不喜,从杨东海开始,越来越多,到如今,唐初九成了心中的一根刺,对她恨得牙痒痒的。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时这样希望,如果唐初九能突然暴毙,该有多好。

暴毙,暴毙,这个心思一起,宋东离就管不住,最后,在诱惑的驱使下,付诸实施。

亲自动手做了一锅宁氏最爱喝的乌鸡红枣汤,面无表情的把无色无味‘致盲药’下了进去,拿起汤勺几次搅拌之后,提着来了西院。

见着唐初九站在西院门口,西下的夕阳斜照在她身上,更添了几分风情,美目盼兮的惊心动魄,正是宋东离想毁灭的。如果变成了个瞎子,我看你还拿什么来勾人男人!!!

唐初九见着宋东离,柳眉成锁,直觉无好事。

难得这回宋东离没有像往常般的冷嘲热讥,而是带着几分高傲,几分自认为的身份高贵,说到:“唐初九,娘的身子这几日每况日下,我做了娘最爱的乌鸡汤想给她补补身子,却总觉得差了些火候,娘一向觉得你做的烫比较入味一些,爱喝你熬的,你给我尝尝。”

说完,端起一碗暗藏杀意的鸡汤,递给了唐初九。

对于选择这个为宁氏做鸡汤的理由,宋东离也是苦思良久后才定下来的。觉得这个借口最堂而皇之,唐初九应该不会起疑心。

对于宋东离做汤给宁氏的这番孝心,唐初九确实没有起疑心,可是在接过鸡汤后,在夕阳之下,对着那汤起了疑心。

众人只知世上有无色无味的致盲药,却不知致盲药不管下在酒里还是汤里还是水里,在夕阳照射之下,会隐现出一种淡紫之色来。

恰恰就那么正好,在月寻欢的医书之上,有记载这个。而唐初九,刚刚看完这一节没两天,正记忆深刻。

天时,地利,人和,唐初九对那鸡汤起了疑心。

心里大惊,勉强维持住脸色的平静,深吸了一口气,做出闻那鸡汤香味之态,其实是在吸气压惊。

宋东离目光紧瞪着唐初九的动作,不知不觉中就屏住了呼吸,带了些急迫,很是希望下一秒,唐初九就把汤喝进了肚子里。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惜,伴随着希望的,除了叫如愿外,还有一种叫绝望,唐初九放下了碗:“这汤挺好的,老夫人肯定喜欢。”

宋东离再接再励:“你不尝尝么?”

唐初九把汤放回篮子里:“不用,这味我一闻就知道。我也有些日子未见老夫人了,正好,和你一起去问候一声。”

话落,把篮子提在手上,往宁氏的住处走去。

宋东离变了脸色,这汤,万万喝不得。

可篮子提在唐初九的手里,她又快步走在了前头,宋东离一咬牙,追了上去。有心把篮子打翻,却一路上都没有寻着机会,唐初九虽然走得又快又急,却每一步都走得稳稳的。

唐初九当然不会给这个机会!!!

提着汤,来了宁氏的院子。

宁氏正歪在榻上,烤火取暖。人一上了年纪,对于漫长的冬天,就是一场煎熬。所有的病痛,都找了过来。熬过去了,就又是一年好活,熬不过去了,就是年难难过,成一坏黄土,一堆白骨。

看着唐初九提着东西过来,宁氏微愣了一下后,舒心的笑了,以为初九拿乔够了,现在终于恢复成以前的贤良了:“初九,你来了,来,烤烤火,暖暖手,莫要冻着了。”

唐初九把篮子放到桌上,把冒着热气腾腾的鸡汤盛了一碗出来。

正在这时,宋东离气喘吁吁的踏门槛进来,满身的狼狈。刚才在院子门口时,因着走路心不在焉,扭到了脚,摔了一跤,正好摔在上次的尾骨上,引得旧伤复发,痛得冷汗直流,却顾不上这么多,咬着牙跟了上来。

唐初九端着汤,似笑非笑的看了宋东离一眼:“这是东离熬的汤来孝敬你老的,特意拿去我那里试味道呢。”

宁氏笑容满面,慈爱的看了宋东离一眼:“一片孝心,那我倒是要好好尝尝了。”

宋东离脸上强撑着笑意,僵着腰,强从唐初九手上接过了汤碗:“娘,这汤还有些烫,让我吹吹再喝。”

本是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宁氏笑着摆手到:“不用,不用,烫着点喝好。”

说着,就伸手去端那鸡汤,宋东离被逼得没办法,只得手一松,本想把那碗鸡汤做成失手的样子打翻在地上,哪曾想宁氏会,飞速的伸手往前一探,想要接住那汤,最终还是慢了一分,手够着了碗,却没有接稳……

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一碗鸡汤全都倒到了宋东离身上,顺着胸口往下滴,还有一些溅到了脸上,手上。

宋东离从小‘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这鸡汤又是刚出锅没多久的,自是烫得很。今天又爱俏,穿了件‘暖裘衫’,虽然很薄,收腰,可却不防烫。

宋东离被烫得“啊……”的惨嚎一声,直冲九天云霄,叫在跟杀猪般的。

宁氏吓了一跳:“东离,东离,可烫着了?快,快,快传大夫。”

唐初九嘴角微不可见的勾起了抹笑,心里几分痛快。瞧,这就是报应,而且是现世报。

钟无颜回西院,见唐初九不在,找了人一问,才知去了西院。

没管她,去了月寻欢的院子,东翻西找,把他的医药箱找了出来,提着回房时,刚好遇着奴婢急冲冲在嚷着要传大夫,说是东离小姐烫伤了。

想起唐初九在西院,钟无颜兴致一起,脚步一转,去了宁氏的院子。

宋东离正痛得脸色扭曲变形,直叫唤着‘痛痛痛’,更担心毁容,见着钟无颜进来,立即说到:“快点,快点,本夫人要是毁容了,可饶不了你。”

敢这样跟钟无颜说话的人,以前没有,今天终于有了。不得不说,宋东离勇气可嘉。

初生牛犊不畏虎!!!

钟无颜的媚眼,飞速闪过怒意,看了宋东离一眼后,一掌把月寻欢的医药箱拍开,从中随意拿了瓶看起来比较顺眼的绿色药膏,递了过去。

那瓶药膏,唐初九识得,叫‘情欢’。因是亲眼见着月寻欢制的,而且那天可能他心情极好,难得的说了句此药的药效:“猛于虎也,无男不成解。”

之所以说是无男不成解,是因为此药的药性契和‘天地阴阳’,对男人一点作用都不起,可是女人一旦用了,就会成为烈性春药,无男不成解。

那时,月寻欢还额外多说了句:“如果不是遇着一夜七次郎,那最好是备有八男。没有?那自求多福吧。”

看着宋东离迫不及待的用食指挑起药膏,往脸上抹去,唐初九几番挣扎后,秉着人性本善,清了清喉咙,张嘴想要提醒……

却在这时,这时,宋兰君挑帘走了进来。

唐初九突然就有一股非常强烈的冲动,如果把这碗汤,给宋兰君喝一碗……

宋兰君酒醒后,去西院找唐初九不着,叫来人一问之下,原来是来宁氏这里了,才匆匆赶了过来的。

路上还在奇怪,自从初九回臣相府以来,还从来没有主动去那边侍候过呢,今天怎的过去了?

一路奇怪着,到了地方,一掀帘子进去,就看着唐初九跟以往一样,低眉顺眼的站在宁氏身边。

这一幕,就好像这一年多的挣扎痛苦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好像和初九之间,从来没有矛盾,没有古清辰,回到了从前的家和万事兴。

那时的初九,对十七一心一意,死心踏地,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夜夜,从不会说一个‘不’字。那时的初九和十七之间,从无他人。

看着这一幕,让宋兰君无端的就觉得满足,嘴角勾起了抹笑,使得惊世的容颜,更是眉目如画。

正文 116 成千古恨

宁氏看到宋兰君过来,问到:“酒醒了?”语气中带了严厉。殢殩獍晓当年,老头子就是喝酒误事,最后连命都没了,壮年早亡。所以宁氏对于醉酒,一向都是不喜的。

宋兰君笑了笑,没作声,却走到了唐初九的身边,并排而站。

看向唐初九的眸中,不自觉的就含了笑意和欢喜。

唐初九别开了视线,侧首看上了窗外。

这一看后,从此天地变色缡。

全因着钟无颜看上了那锅鸡汤。

乌鸡汤养颜,是钟无颜的最爱,而且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呢,也饿了。

钟无颜手一伸,那装有鸡汤的保温瓶就变戏法般的从宋东离身前的红木桌上到了她手中,挖起一勺子,也不怕烫,直接喝了醢。

看着钟无颜喝鸡汤,宋东离擦药膏的手顿了顿后,什么都没有说,继续擦药。

而唐初九却因着侧首看上窗外,并没有看到钟无颜喝鸡汤。

钟无颜喝了一口,就扔掉了勺子,撇了撇嘴,满是嫌弃,也不知道谁熬的!如此难喝!咸得要死!这样的手艺,糟蹋了乌鸡!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看了眼把脸擦得惨绿的宋东离,觉得不堪入目,提着月寻欢的医药箱子,扭着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步步生花妖气横生的走了。

宋东离因着烫伤,要上药和换衣,也走了。

唐初九也想走,可宁氏却不放人,拉住了唐初九的手,语重生长的:“初九,现在你和十七重圆了,趁早要个孩子吧,我的身子骨你也看到了,是一日不如一日,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抱大胖孙子……”

宋兰君两眼亮晶晶的如日月生辰般的看着唐初九,神色醉人的温柔。

说起孩子,唐初九心里却是一片刺痛刺痛,一语不发,转身就走了,脚步有些踉跄。

宁氏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不喜和责怪,这初九怎的还是如此不晓事!在长辈面前,说走就走!没个样子!!

宋兰君看到了唐初九眼中的心痛,叹息一声,肯定是为那个无缘的孩子,正了神色,跟宁氏说到:“娘,以后莫要在初九面前提孩子,徒增她心伤,难受。”

在朝中为官,又是一朝臣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左右着无数人的生活,神色一旦严厉起来,那种长年累月积存下的上位者的官威不自觉就排山而来,逼人得很。

宁氏愣住了,这是宋兰君第一次以这种语气和表情跟她说话,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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