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话,宋东离心里才不在七上八下,她轻轻的‘嗯’了一声,许久后又含羞带怯的抬头,飞快的看了南长安一眼:“我等你来……”
南长安喜出望外,看来初九的心里,终于有了自己的存在,真好呢。
因着还有许多重要的折子未批,否则南长安恨不能现在就和佳人欢好。
念念不舍的目送着宋东离远去,南长安脸上含笑的去看奏折。
连长好却是两眼都要冒火了,现在他们已经如此旁若无人了么?
贱人,绝不会让你好过!
连长好故意走到了宋东离的跟前,要是按着礼制,宋东离是需要给她行礼的。
宋东离看到连长好时脸色极其的不好看,因着太和公主嫁给宋兰君,以及有了身孕,让宋东离对连长好简直是恨不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这个贱人!迟早要她好看!
连长好眼里全是鄙视,脸上笑意盈盈的:“呦,臣相夫人,许久未见了,真是更貌美如花了呢。”
‘臣相夫人’四字,特意咬音极重,意有所指……臣相夫人却住在宫中,暗骂宋东离水性扬花。
宋东离咬着唇,眼里恨意满满,‘臣相夫人’的身份,曾经是她的荣耀,如今却成了她的尴尬。
如今这住在宫中,虽然住的是最尊重的地方,南长安也是恩宠有加,可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说起来还是宋兰君的夫人……
宋东离吞下了所有的难堪,对着连长好行礼。心里却暗自发誓,迟早有一天让她跪在自己脚下,受尽屈侮!
看着宋东离不得不对自己行礼,连长好心里十分的痛快,笑到:“臣相夫人无需多礼。”
宋东离被连长好一口一个‘臣相夫人’叫得心里有股子恶气,又发不得,只想快点离开这地方。
连长好却不打算放过,拉着宋东离的手,十分亲昵:“早就听闻臣相夫人是个妙人儿,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不瞒说,臣相夫人的好命,可是连本公主都羡慕呢。臣相大人对夫人一往情深……”
当然是知道现在宋东离不愿意再提起宋兰君,可是连长好却是偏不让她好过,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东离心里十分的怨恨,却又不能表露半分,只得如芒刺在背的应付着连长好。
连长好本就聪明伶俐,岂会看不出宋东离的如坐针毡,她越难受,就越痛快。
阴沉了多日的眉目,终于舒展开来:“再过几日,就是本公主的生辰,可否邀请臣相夫人参加?”
宋东离只得答应了。
好不容易才脱身开来,宋东离转过身,脸上再也没有了笑脸,一脸铁青,眼里都快要喷出火来一般了。
回了屋子后,宋东离气得拿了绣花针,不停的扎着枕头,把它当成了连长好的脸。
扎了许久后,心里的怒气才平了些……
着人过来备水泡澡,里面放了许多的花瓣,香喷喷极了。
泡在热水里,宋东离舒服的叹了口气,着人过来捶背。
南长安安排的人,极是手巧,不轻不重的力道,是种享受。
宋东离爱极了这样的生活,在杏花村的女人,有哪个能有如此待遇?有哪个有自己的荣誉?
想到此,宋东离生出一股高贵来……
让人把头发也细细洗好后,宋东离才懒懒的起身,真正是侍儿扶起娇无力。
坐到梳妆台前,着人仔细打理头发,以及上妆。
两个贴身婢女的手极巧,弄了小半个时辰,铜镜里美人如花。
宋东离看着,勾起红唇笑了……这张脸,真是越看越爱呢。
一直觉得唐初九不如自己原来的样子长得美,可是那又如何,有她这张脸,才有荣华富贵。
南长安过来时,宋东离早就等候多时了。
只一眼,南长安就看出佳人特意妆扮过了……想到女为已悦者容,真是高兴。
宋东离扬着小脸,柔声问到:“肚子饿不饿?我备了些……”
南长安其实已经吃饱了,只是,佳人如此好意,岂会推拒,于是陪着宋东离吃了起来。
宋东离一小口一小口,吃得非常的优雅……自从做了臣相夫人后,她在这些方面,可着实下了番狠功夫。
饭后,宋东离亲自剥了根香蕉,当着南长安的面,轻轻咬了一口……做为窑姐,岂会不知香蕉暗中含义。
南长安立即热血沸腾,眸子转暗,再也忍不住,迫不及待的扑上了宋东离:“初九,我想要你。”
宋东离惊呼一声后,把脸埋进了南长安的怀里,半推半就,成就了好事。
一场酣畅淋漓的翻云覆雨,许久之后,才停歇了下来。
南长安累极,连续几晚的欢好,让他有些身子吃不消,怀抱佳人睡了过去。
宋东离嘴角勾起笑意,也缓缓闭上了眼,却没有睡着。
她特意在等,看着窗外的月光一点一点的满西楼,宋东离突然尖叫着,胡乱挥舞着手。
这样大的动静,立即把南长安吵醒了,他抓住了宋东离的手,叫到:“初九,初九……”
连叫了好几声后,宋东离才睁开了眼,大口大口的喘气,惊魂不定的看着南长安,一脸的惊吓。
南长安轻拍着宋东离的背,安抚到:“初九,别怕,有我在,你只是做恶梦了。”
宋东离梨花带泪,紧紧的抱着南长安,声音直打颤:“长安,我好害怕,我梦到了莫语,她跟我来道别……”
苏莫语?南长安皱起了眉:“怎么?初九怎会梦到她?”
宋东离在南长安的怀里抬起泪眼,小心翼翼的:“长安,你是不是不高兴我提到她?以前,我是受过她恩惠的……后来和她感情一直不错,直到她做了侧妃之后,才断了联系。听闻她去了寺里,我想去看看她,也想上个香。”
听宋东离如此一说,南长安沉吟了一会后,到:“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正好,也亲自探下苏莫语。
宋东离达到了目的,这才落了心,安心入睡。
第二天等到宋南君早朝之后,二人一起去了庙里。
宋东离非常诚虔的上完香后,才随着南长安去了厢房。
月寻欢配的药,让苏莫语根本就无需假装,是真的十分难受。
见着南长安和宋东离过来,大惊,不过脸色腊黄,一丝力气都没有,起不了身,连说话都是气若犹丝了。
南长安仔细打量苏莫语的样子后,召来了御医,着好生察看。
御医把脉后的结果还是回天乏术,说左右不过这几天。
宋东离看着病床上双目无精,头发枯黄,再无往日美人如花之貌的苏莫语,只觉得十分的痛快。
但面上却未露分毫出来,反而坐到了苏莫语的床前,拉着她的手很是姐妹情深:“莫语,我来看你了……”
苏莫语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只发出模糊不清的几个字。
对于面前唐初九的脸,苏莫语心里是百感交集的。
古清辰对唐初九的好,让苏莫语受尽了妒忌,以及煎熬。
有多垂情古清辰,就有多羡慕唐初九。
真恨不能拿所有的荣华富贵来跟她换,只要一个古清辰,就好。
可惜,终究是不行。
古清辰只要唐初九,这让苏莫语无比的心灰意冷。
嫁给七皇子,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只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嫁了。
如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再见唐初九,苏莫语很是看不起她。
她负了古清辰。
她竟然心安理得的再嫁给宋兰君,享受他给的荣华富贵。
这让苏莫语十分的鄙视。如若不是现在生死关头,真想好好问问她,到底知不知羞耻!!!
见着宋东离这样,苏莫语心都提了起来。
和她一向没交情,她如此这番,是为何?直觉她是没怀好意!
更何况,她竟然是跟着连星辰一起前来,苏莫语感觉心里直发慌,很是害怕,又无可奈何。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宋东离装模做样的抹了会眼泪后,跟南长安说到:“我想留下来住几天。”
南长安直皱眉,不是很同意,不过最后还是没有拗过宋东离,无奈的同意了。却暗中安排了人,好生保护它。
等到南长安一走,宋东离对着苏莫语落出了真面目:“贱人,你终于要死了,我是来送你一程的。”
说完,从怀里拿出一粒药,强硬的喂苏莫语吃了下去。
。。
正文 271 再见芸娘
苏莫语水眸圆睁,拼命的挣扎,却又一点用都没用,她身上本就没什么力气,哪敌得过宋东离的故意。
那药带着极苦味,被宋东离强喂进了肚子里。
看着苏莫语眼中的绝望,宋东离笑得十分的痛快:“贱人,你也有今天!”
当年受的恶气,在此时全部吐气扬眉。
那时宋东离刚到京城,做了臣相大人的妹妹,第一次参加贵夫人小姐的赏花会时,被人讥笑是村姑,土包子,装模作样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身上一股掉渣的土味,说真正的大小姐就应该像太傅府的苏家千金一样…轹…
从那次起,宋东离就记恨上了苏莫语,更何况后来,二人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古清辰对她从来都是冷脸拒绝,对苏莫语却不是……
如今,看到往日高高在上的苏家太傅千金,马上就要痛苦的死去,宋东离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隐秘的快乐,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苏莫语的肚子却越来越痛,却连叫都叫不出声来,她既痛苦又绝望,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孩子,孩子你一定不能有事翳。
宋东离站在一边,欣赏着苏莫语的垂死挣扎。
这时张子车在外面敲门,到:“夫人,午饭准备好了,请用膳。”
宋东离笑意盈盈的看了如离开水的鱼一样的苏莫语一眼后,又狠狠的朝她脸上吐了口唾沫星子,这才小碎步的走人,开门,出去。
张子车透过门缝飞快的扫了屋中情形一眼,看到了苏莫语摸着小腹,一脸痛楚,直皱眉。
等安排好宋东离后,张子车立即返身回来,苏莫语有身孕一事,他是知晓的。
再回屋时,苏莫语两腿间的褥子已经被鲜血渗透了,脸上惨白中隐隐透着青色,凶多吉少。
看到张子车,苏莫语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救我,救孩子……”
声若犹丝。
张子车大惊,拉过一床被子盖在了苏莫语身上,这才暗中发了消息出去。
外面有现成的御医,却又不妥,不能叫,只是……等月神医赶过来,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看着苏莫语的脸色越来越差,张子车眉头打了结,这可如何是好?
古清辰他们收到消息时大惊,现在大白天的,那里全是南长安的人,过去的话……只怕会打草惊蛇。
不去的话,苏莫语只怕凶多吉少。
月寻欢稍一沉吟后,到:“暗的凶险,不如明来。”
众人听他这样一说,倒也是个主意。
于是月寻欢大摇大摆的去了寺里,他直奔宋东离而去。
见到宋东离时,笑:“初九,许久不见。”
宋东离见到月寻欢时花容失色,声音发紧:“你怎么来了?”
月寻欢笑得别有深意:“听闻你在此,特意过来看看。开给你的药有在吃么?”
药?什么药?宋东离一时有些茫然。
月寻欢难得好心:“难不成宋臣相没有跟你说,那药只要一直在吃,把你的宫寒清了,身子调理好了,就能有孕了么?算了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一听说能怀孕,宋东离大喜过望,两眼冒红光,一脸兴奋:“真的能再孕么?”
月寻欢微点头:“唔,给你把把脉。”
宋东离伸出了手,月寻欢一搭上去,立即知晓这脉像已经是没几年好活。身上的蛊虫竟然已死,身子已经成了空壳。还活着倒是奇迹。
宋东离见月寻欢微皱起了眉,紧张的问到:“神医,可是有哪里不妥?”
月神医信手捻来:“你是否前些日子有吐血之症?”
宋东离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连点头:“是的,吐了好些日子,所幸后来好了。”
月寻欢绝非危言耸听:“只是没有再吐血了,可你病根未除。唔,让我给你扎几针……”
宋东离求之不得,但猛然想到月寻欢的诊费,面露难色到:“我身上没那样多钱……”
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月寻欢。
月寻欢高深莫测的笑:“初九,我何时收过你的诊费了。”
宋东离脸上一惊,赔起了笑脸把事情糊弄了过去。
月寻欢打开医药箱,几针下去后,宋东离不醒人事了。
这才起身,立即潜入了苏莫语的厢房,一把上脉叹息一声,这孩子是保不住了,就连大人都已经是息息一奄了。
宋东离给强喂的药,并不是狼虎之药,她并不知晓苏莫语有孕,只是那药会让人五脏六腑移位般的痛,苏莫语身子哪承受得住,孩子就这样没了。
苏莫语人已经陷入了半晕迷的状态,她最挂心的是孩子,气若犹丝的请求到:“求我的孩子……”
说完话后,再也没有了一丝力气,整个人晕死了过去,陷入黑暗之中。
月寻欢心有凄凄然的长叹一声,这个刚成形的孩子,让他想起了曾经芸娘狠心打掉的那个孩子,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给苏莫语诊过之后,月寻欢把注意事项仔细吩咐给了张子车,这才回到宋东离的厢房,把她身上的银针扎了下来。
“感觉怎么样?”
宋东离感觉身上舒服多了,整个人神清气爽之感。
月寻欢执笔开了方子:“唔,你有些气血两虚,先吃些日子的药,调理下身子。”
拿着药方,宋东离迫不及待的问到:“大概要多长时间?”
月寻欢脸上的笑,全是陷阱:“不出半年。”
宋东离虽然感觉半年的时间太久了点,可是和此生再也不能怀孕比起来,又实在算不得了什么。
对着月寻欢自是千恩万谢。
月寻欢摆了摆手:“过三五日我离京前再来给你把脉一趟。”
宋东离求之不得,真心实意的道谢:“谢谢,谢谢。”
月寻欢星眸暗沉:“近些日子你要忌血腥,你是求子,最好诚虔信佛。一些晦气之事,最好远离。莫要被邪气缠上身……”
宋东离一口答应:“好。”
月寻欢在宋东离的千恩万谢中走人。
宋东离立即拿着药方给了御医查看,见真的是调理身子气血的方子,这才落下了心来,着人立即给她抓药。
有了南长安的吩咐,谁也不敢怠慢宋东离,即使没得圣意,凭她是臣相夫人,也没人敢不从。
宋东离喝着熬好的药,眉开眼笑……却不知,这是送她上黄泉路的慢性药。确实补血,很补血,只是以宋东离的身体底子,虚不受补,这样喝下去,死活一条。
此时,月寻欢带回去的消息,让众人都十分凝重的沉默了。
特别是古清阳,脸色铁青,手紧握成拳,恨不能把宋东离五马分尸。
古清辰长叹一声,到底是没能保住七皇子的孩子,天意如此么?
想到现在苏莫语的丧子之痛,古清阳就恨不能立即把她抱入怀里好生安慰,十分强烈的想见她。
却被古清辰按住了:“事已至此,更要慎重,冲动只会坏事。那里到底是他的人,你这样过去,让子车难做。”
古清阳只得强行按捺住了所有的念头,气得把手中的茶杯捏成了粉碎。
古清辰知晓他心中不好过,叹了口气,没有了孩子也好,以后的路……就会清静许多,没了那么多变故。
这一夜,古清阳找沈从来喝了一夜的闷酒。
到半夜时,苏莫语才醒来,腹部火辣辣的痛,她知道孩子肯定没了,手摸上肚子,不停的流泪,最后咬牙切齿的发誓:“唐初九,定让你血债血还!”
因着月寻欢的吩咐,宋东离还真的拜起了佛来,而且再也没有去过苏莫语的厢房。
她是真的一心想求子。
苏莫语在张子车的特意关照下,调理着小产过后虚弱的身子。
第五日清早,苏莫语在药性下,身亡。
几个御医早就得了令,给苏莫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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