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了些新鲜的青菜回去后,芸娘开始生火做饭。
等饭菜端上桌时,看到张子车醒来了,人瘦了一大圈。
芸娘看到张子车醒来,心里大喜。
月寻欢极不喜张子车,因为他对芸娘见死不救。
张子车醒来后大惊,急需知道外界的消息,看到芸娘后迫不及待的问到:“京城怎么样了?”
芸娘苦笑,在唐门小居与坐井观天的青蛙无异,外界的消息根本就打听不到,里面的也不让传出去,成了那与世隔绝。
唯一能告诉张子车的是:“古清辰醒了后,去了。”
张子车惊,古清辰未死!
那新帝危急!一刻都不想多呆,迫切的想回京。
月寻欢不留客,不过在送张子车到大门口时,说到:“你是古清辰的同胞兄弟,当年把你和古清阳调了包……”
说完后,毫不客气的‘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把被真相雷得外焦里嫩的张子车关在了门外。
消化了月寻欢话里的深意后,神情呆滞极了,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宋东离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原本钟无颜走了,她终于安心了。
可是,今早开始不停的吐血,而且咳得厉害,心跳更是异常的快。
看了大夫,竟然说是身子已经油尽灯枯,无能为力。
宋东离脸上血色尽失,怎么可能!在昨夜时,都还一点异常都没有,怎么就是油尽灯枯之态了。
三十的生辰都还未过,不想死!而且不甘心就这样死去,荣华富贵的好日子,还没有活过呢。
宋东离全身都是在颤抖,肯定是钟无颜!肯定是她做了手脚!
否则怎么就会突然就到频死之态了呢?
宋兰君匆匆从早朝赶回来,见到吐血不止的宋东离大惊:“怎么会这样?”
听了大夫的话后,雷霆大怒!
宋东离泪如雨下,脸色苍白:“十七,我不想死,我舍不得你……”
说着话,又吐了一口血。
。。
正文 253 长安之情
宋兰君心痛极了,把泪人一样的宋东离抱到了怀里:“我不会让你死的!”
宋东离紧紧的抓住了宋兰君的手:“定是因为钟无颜,十七,你派人去找她好不好?只有她能救我!定是她在我身上下了毒,十七,你去找她,去找她!”
宋兰君大惊,钟无颜怎么会给初九下毒?
钟无颜确实没有下毒,而是下了药,让宋东离身上的情蛊,慢慢的在体内化做了血水。
情蛊一死,导致钟无颜身子不停的吐血,确实是油尽灯枯之势轺。
但是,却还有一年有余的寿命。此次吐血是看着凶险,不过一时半会死不了。
而且,因着宋东离身上的蛊虫死去,宋兰君体内的蛊虫也会死去,相当于情蛊已解。
钟无颜实在是看着宋兰君宠爱宋东离很不顺眼,她根本就不配按!
那些宠爱,都是属于唐初九的!
只要想想宋东离露出马脚,东窗事发,就兴奋。
而且,因此会让宋兰君对初九有了念想,那以后对于阿佛来说,也是条出路。
所以,用最新研制出来的药,把宋东离身上的情蛊给化解了。
宋东离不停的吐血,脸色越来越苍白。
宋兰君大急,急请了宫中好几个御医,因此惊动了新帝连星辰,或者讲南长安。
一听说是臣相夫人病危,南长安大惊。
对于初九,一直就有在心心念念着。
自从登基之后,就一直想见见初九。
只不过是现在刚刚登基,帝位未稳,又加上战事,顾不上,觉得时机不对。
在很多个夜里,南长安甚至疯狂的想过,迟早有一天,要把初九占为己有。
只不过不是现在,还需要宋兰君,还要依仗他的才能和人脉。
原本一直在耐心的等着,这么多年都咬牙忍过来了,不在乎再等些日子。
原本是想等到帝位做稳,等到天下太平了,才去见初九的。
如今听说病危,南长安再也忍不住了,微服亲自来了臣相府。
圣上亲临,让宋兰君大惊,急忙迎驾。心中却是惊疑,皇上怎么会来?
南长安知道,要看唐初九,必定要给一个理由。
在路上时,早就想好了,半真半假:“朕当初在效区别院时,受过唐姑娘恩惠,听说病危,故过来探望。”
新帝曾经被囚在郊区别院,宋兰君是知道的,倒是没想到初九竟然有恩于他。
新帝希望单独和唐初九说说话,君命难违,宋兰君只得把南长安请进了屋子。
宋东离全身颤抖,原本是因着担忧被钟无颜下毒而害怕死亡,结果因着南长安,抖得更厉害了。
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唐初九竟然认识南长安。
而且还施恩于他!
施的是什么恩?两眼茫然,未知。
害怕极了,要是露出马脚怎么办?怎么办?
欺君之罪,可是死罪!
更何况,要是败露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宋东离心惊肉跳,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南长安一身月芽儿白纱,手中拿了六根冰糖葫芦,笑意盈盈,温暖如春的看着在梦中出现过无数回的佳人。
“初九……”
这一声初九,包含了午夜梦回的牵挂无数和相思满满:“初九,你放心,我一定会医好你的病。”
这句话,是宋东离这时最想听到的,非常的动容,眼里酸涩,有了泪花。
见着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儿,南长安脸上无尽的温柔:“初九,你可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
说过什么话?宋东离当然不知,不敢冒然皆话,可又不敢不答话,灵机一动,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给南长安行礼:“参见皇上。”
南长安赶紧扶了宋东离起来:“初九,无需行礼。”
宋东离心里直打鼓,同时觉得奇怪,南长安叫得太亲热,太温柔,而且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
虽是一字之差,可亲近却完全不同。
宋东离突然就有个大胆的猜测,莫非二人之间有过奸情?
有了这个猜测,宋东离的眼角余光就开始捕捉南长安的一举一动。
南长安嘴角含笑,神情十分的温柔与宠溺:“初九,曾经我说过的,如若功成,必定护你一世安稳。”
宋东离心里大喜过望,有皇上相护,何愁没有荣华富贵!
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南长安,声音十分的娇柔:“谢皇上。”
南长安皱了皱眉,说到:“初九,莫要叫我皇上,像以前一样,叫我长安就好。”
叫皇上,让南长安感觉到生分极了,在早朝之上,喜听文武百官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是,希望唐初九叫的是‘长安’,这个名字,也只有她能叫,独一无二的尊荣。
宋东离虽然不懂长安二字的特殊含意,却知道它所代表的关系亲近,顿了顿后,叫到:“长安。”
时隔几年,再听到这声长安,让南长安心身全都舒展开来,跟听到天簌之音一样,真好听:“初九……”
南长安眼里抑制不住的柔情万千,宋东离看了出来,肯定了南长安对唐初九的情,男女之情。
看着九五之尊,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也对唐初九心有所属,让宋东离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有什么好,值得这么多男人真情相待?
而且每一个,都是那么出众,当今圣上,一国臣相,以及将军,哪一个不是顶天立地的人儿?哪一个不是权势滔天?
唐初九的命,真好!
这三个男人,不管她跟了哪一个,都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宋东离十分的妒忌和眼红,随后又痛快的笑了。
现在是自己在活唐初九的人生!
看着佳人脸上灿烂的笑容,南长安看得痴了,久久移不开目光,这样的笑,想了千千万万回。
宋东离感觉到了南长安直勾勾的目光,她低下了头去,成了小女儿的满面娇羞之态。
这让南长安看得,更是目不转睛,真恨不能……现在就拥有她!
从怀中拿出珍藏了好多年的寓意平安喜乐的千千结,递到了宋东离的面前:“初九,你看它已经磨破了,你再打一个给我,可好?”
每到夜里睡不着时,每到思念唐初九时,南长安都会摸出那个千千结,拿在手上仔细抚摸,摸多了,加上年岁久了,就磨破了。而且当初材质并不是什么上乘,只是唐初九在街上随意买的。
宋东离看到那千千结,微愣了一下后,一口答应:“好。”随后想了想,又加了句:“没想到你还收着它。”
南长安听得答应再打一个,脸上的笑意更深:“嗯,我还收着。”
宋东离感觉喉间痒痒的,怕御前失仪,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把那口腥甜压了下去,因着难受,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变得有些勉强。
南长安一眼就看了出来:“初九,可是又难受了?快躺下。”
宋东离一想,这也是个机会,免得多说多错露出马脚,轻点头,气若游丝的到:“好……”
南长安亲自扶着宋东离躺下,又亲自给她盖好被子,保证似的说到:“初九,你放心,钟无颜我会尽快找到她。”
有了圣上的亲口保证,宋东离安心多了:“长安,谢谢你。”
原本躺在床上,只是想躲一躲,怕说错话。没想到没一会后,真的睡了过去。
南长安在宋东离睡着之后,再也忍不住伸出大手,摸上了那熟悉的容颜,十分的贪婪。
有多久,没有好好的看过她了?
想过多少回,这样感受她?
多到数不清。
从柳眉,到水眸,再到小巧的鼻子,最后停留在水嫩的红唇上,南长安来回几次后,忍不住倾身,短促的却又柔情似水的覆上了一个吻。
。。
正文 255 目光灼灼
抬手把宋东离额前的一缕碎发拔到耳后,南长安这才含笑离去。
宋兰君看到新帝嘴角的笑容,心里一个‘格登’,有了一股不好的直觉。
恭送新帝后,宋兰君快步回房,见到床上已经睡着了的宋东离,心里更是发凉。
初九和新帝之间,关系定是不简单!
宋兰君突然就生出一股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轺!
新帝嘴角的笑容,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宋兰君一眼就能看出来。
觉得刺眼极了,因为那样的笑容,曾经在古清辰的脸上也看到过。
他看着初九时,就是那样的笑艾。
宋东离再醒来时,已经是日薄西山。
一睁开眼就看到床前宋兰君紧蹙着眉,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宋东离嘴角绽放出笑容,柔声到:“十七,怎么了?”
宋兰君声音闷闷的问到:“初九,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一个他字,已经足以说明宋兰君的妒意和防备!以及不喜。
这个答案,让宋东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因为她不知要怎么回答!根本就不知道!
在看到床头柜上那六串冰糖葫芦时,宋东离脑海中灵光一闪,到:“嗯,以前不是在长安街卖豆浆和冰糖葫芦么,有给过圣上几串……”
提起那段过往,于宋兰君来说是愧疚和自责,是他永不愿提起的过去,因为那段日子,伤初九最深。
所以,他也没有再深入的问下去,转了话题:“初九,好些了么?”
宋东离轻锁着眉,抚着胸口,楚楚可怜:“还是闷得慌,十七,我不会死的,对不对?”
看不得佳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宋兰君把宋东离揽到了怀里:“我不会让你死的,说好了要一起相守到老的,不用担心,我已经着人去请钟无颜。”
听说已经去请钟无颜,宋东离松了好大一口气,那就好……现在有了圣上的撑腰,宋东离有了妄想,想借君令,除去钟无颜。
只有除掉她,才能有安宁,否则……只要她活着,就不能安心。
有了这个念头,宋东离觉得,更要好好的拉拢圣上才行,他是九五之尊,站在权力的最顶端,整个天下都在他手中……
因此,宋东离非常用心的选了最好的材料回来,编织千千结……
编得非常隐密,每天宋兰君上朝之后,才开始。
宋兰君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好受。
圣上的那抹笑意,化做烧红的铁棒,搅得他心神不宁。
不知是不是因为此,宋兰君在床上,竟然不像以往那样的……有激情。
以往在床上,只要有时间,就想和初九欢好。
可是连续有半个月有余,宋兰君一丝性·致都没有。
宋东离身子好些了,已经不吐血了,但她现在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编那千千结上面。
那千千结,以前是看唐初九编过的,比较复杂,很耗功夫,但好在会编。
手艺和唐初九比起来,只好不差。
因着心里装的全是要借刀杀人,宋东离忽略了一些显而易见的事实。
没有了情蛊,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了……最起码感情没有以前那么浓烈了。
这天是宋兰君的生日,他突然就想起以前在杏花村时,每到生辰时唐初九都会做一碗长寿面,以及一碗红烧肉,突然就想吃了。
下朝后,只处了紧急公务,把时间空了出来,来到西院:“初九,今天给我做红烧肉吃可好?”
做了臣相夫人后,家里成群的奴仆,宋东离已经不下厨很久了,她认为做贵夫人就应该有相应的架子。
只有穷苦人家,才自己下厨,变成黄脸婆!
宋东离很抗拒进厨房,笑意盈盈的:“十七,怎的突然想起吃红烧肉了?”
宋兰君一愣,眉间阴沉了下来,初九这是忘了自己的生辰?
宋东离确实忘了,这段日子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南长安身上了。
南长安黑眸闪了闪,道:“就是突然想吃了,初九,我来生火,你来做,可好?”
宋东离当然不能说不好。
站起身跟着宋兰君一起进了灶屋,把里面的仆人全都遣走后,一时只剩下二人。
宋兰君还真的开始生火……这种粗活,于他来说,做起来并不陌生,以前常做的。
臣相大人的风采,即使是生火,也是别样的风情,举手投足,都是好看。
一点都看不出做粗活的粗鄙。
明明这种粗活,是低三下四,可宋兰君做起来,从容不迫着,透出高贵。
宋东离却没这么好看了,以前在杏花村时,都是唐初九做家务,她被宁氏宠得,跟大小姐一样,基本上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后来出嫁给人做填房,再后来做窑姐……一直到现在的臣相夫人,她都是很少下厨。
宋兰君看着眼前的宋东离,眉头不知不觉中就紧蹙了出来。
以前初九都是把锅烧红了,才开始放油,她说这样不会油飞出来烫伤……
而且做红烧肉,她都是先拿来调料入味半刻钟后,再下锅的。
宋东离做了四年的臣相夫人,太安逸了,而且因着把心思放在南长安身上,让她松懈了。
进了灶屋,宋东离半个时辰后,烧了一碗红烧肉出来。
没有长寿面!!!
宋兰君沉默着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随即皱起了眉,这个味道……不是记忆中的味道。
相差甚远。
这红烧肉于宋兰君的记忆来说,是深刻。
可于宋东离的记忆来说,却是模糊。
她并没有意识到这碗红烧肉对宋兰君的重要性,否则肯定会千方百计,拒绝进厨房的。
宋兰君犹疑的看了宋东离一眼,没有了情蛊的牵绊,他就如眼前一直蒙着的黑布被扯掉了一样。
豁然开朗,开始看出其中的不同来。
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宋兰君的心智自然是常人能及,他不仅心细如发,而且观察入微,有锐利的思维,及独到的见解。
一个人长久以来的习惯,很难改变。
初九做了那么多年的红烧肉,都是一样的步骤,同样的味道,怎的现在就不同了?
宋东离也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到嘴里,味道觉得不好吃。
吃完了一块,就再也不吃了……这些年吃惯了山珍海味,胃口早就养刁了,哪还吃得下这种!
笑到:“十七,不好吃是不是?”
宋兰君笑了笑,未答,却又夹起了一块放嘴里,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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