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生意找上门,冯氏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又不想坑了她,只得出言提醒道:“这兔子可不是好养的,那玩意可比猪鸡娇贵,一个不慎就死一大片,以前你郑大哥抓了活的也想拉到县城卖个好价,但是那兔子没都活过夜,老人都说这野兔子养不活,你可得考虑清楚喽。”
冯氏是好意,林芸希笑着受了,自己已经打定了主意,“芸希早些年看过几本书,那里就是教怎么养这些东西的,讲的很详细也很有道理,所以才想试试,这事我相公也是支持的。”
既然说到这份上,冯氏也就不再劝,直接问道:“你要多少只?”
“我一个人也养不了太多,原本的打算就是养个七八十只先看看,公兔只要十只,母兔子要的多些大约七十只左右。”
“要这么多?”听到这个数目,冯氏顿时就睁大了眼睛,一只成年兔子一般就得四十多个钱,活的要更贵些,这八十只兔子将近四两银子,这三郎媳妇可真是个大手笔的,然后好像想到什么,急迫的问道:“要的急吗?这野兔跑的快又会盗洞,一时半会恐怕没法弄到这么多。”
“这个不急,让郑大哥慢慢来就成,兔笼子一两天才会送到,所以让郑大哥也不要着急,这打猎可不是个急活。”上次回门的时候她便叫大哥先打了两个笼子,倒没说做什么用,估计这几天这快完事了,自己得回去跟他谈谈这事。
出了郑家门往家里走,拐过一堵破旧的矮墙,就听见前面两个并肩走路的女人说话的声音。
“方二嫂子,听说你那三弟妹帮二婶子治好了那稻子害虫呢,真的假的啊?”矮小的女人是孙氏,听村子里传这事传的邪乎,今天逮住刘氏便开口问道。
抱着刚割的草,刘氏冷哼一声,“别跟我提那个吃里爬外的女人,我方家可没有那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媳妇,老三在的时候仗着老三撑腰连个饭都不做,还帮着那个泼妇打我的脸,不是个好东西!”
这话说的可真是口无遮拦,当然刘氏敢这么大放厥词的说出来是因为孙氏跟她关系好,俩人都是看不上方二婶的,所以一直走的很近。
听刘氏这么说,那传言就是真的,那泼妇家的稻子当真是三郎媳妇救回来的,孙氏对三郎媳妇的印象也是差了,提了提手里的篮子,气闷的说道:“我远远的瞅见过那人一次,比画里的美人还要美几分,看上去也是个乖巧的,竟然这么不明事理,好人歹人都分不清。”
哼,刘氏从鼻子里重重的出了口气,她看不上林芸希也是有嫉妒的成份在里面,毕竟都是方家的媳妇,老三家那如花似玉的媳妇一进门,立刻就把原本只是普通的她衬的更加平凡甚至丑陋,虽然自己男人没说什么,但是她总感觉村里的人在背后拿她们三个比来比去,实在是太可恶了。
听孙氏提到这个,立刻气就不打一出来,阴阳怪气的回答道:“长的跟天仙一样又能怎么着,还不是得守活寡,摊上老三那么个命硬的算她倒霉。”
方岁寒回到方家还不到三年,平时都在县城跑脚在家也住不了几天,跟陌生人一样没有什么感情,她隐隐能感觉他这个小叔子对她有些不满,不过也没说出来,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就算方岁寒死到外面,于她也没有大碍,只可惜家里少了他这银子的进项,不过这男人要是成了亲,必然就和家里人隔了心,恨不得把钱都交到媳妇的手里,所以就算方岁寒没去服役,估计也不会往家里再拿银子,所以说不出银子免役做的没错。
听到前面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林芸希气的肺都要炸了,原本她以为只是背后骂几句也就罢了,她嫂子竟然诅咒小叔子死在边疆诅咒她弟妹守寡,歹毒的这个程度真是令人发指,她在柳家村就听惯了守寡什么的倒没有什么大的感觉,但是听到刘氏咒方岁寒可就忍不住了,心头火起,大步快走几步越过俩人堵在前面,冷笑道:“都说长嫂如母,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长辈教训晚辈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你这话敢在方家祠堂当着族老的面说吗?你敢让方家村人知道知道你这个做嫂子的是怎么盼小叔子死的吗?”
正在走路的俩人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刚反应过来就被林芸希连珠炮一般砸的面色惨白,孙氏还好些,最多也被人说个嘴碎长舌,刘氏吓得身体忍不住抖起来,她可不同,真要是这么被林芸希告到族老那里肯定会受到惩罚,这媳妇嫁进来操持家务生孩子累死累活那也是外姓人,方家子孙才是正经的血脉,族里绝对不会姑息这种嫂子咒小叔子败坏方家门风的事情,真要罚下来,那可不是轻的。
第27章 狭路相逢()
初夏的农家是忙碌的,田里到处是下地的人,林芸希按照上次的记忆来到郑猎户的家,郑猎户上山去了,他家娘子冯氏在家,冯氏非常热情的把林芸希迎进了屋。
方家儿子服役前娶了柳家村的林家姑娘这事在方家村传的人尽皆知,稍微有点良心的都在为这嫁过来的姑娘惋惜,大好的年纪就要守活寡,真是造孽啊。
对于这事冯氏也是有所耳闻的,也跟当家的念叨了几句,但郑猎户最讨厌人家背后嘴碎,当下就沉了脸,冯氏也正只能闭嘴,现在见了这方三郎的媳妇心里更是惊奇,这可真是个漂亮的妙人儿。
因为在心里认定了林芸希是个可怜的,所以冯氏的态度就异常热情,拉着她的手坐到床边,“三朗家的,你咋有空来我这串门了?”
顺从的随着冯氏坐下,林芸希浅浅的笑了笑,“郑家嫂子,实不相瞒,我是有事相求才登门的。你也知道我家相公去了边关那头,我一个女人家种地下不了多少力,又不想在家里吃干饭,所以想养兔子,但是又没地方去买,郑大哥上山要是能打到活兔子能不能给我留着,当然这钱要比全兔子贵些,毕竟活的不好抓。”看冯氏也不是墨迹的,林芸希索性开门见山的说了。
听她说要养兔子,冯氏愣了一下,俗语有云: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说的就是这养家畜风险太大,这三郎媳妇文文弱弱富家小姐的样儿,实在看着不像个会伺候家畜的。
这生意找上门,冯氏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又不想坑了她,只得出言提醒道:“这兔子可不是好养的,那玩意可比猪鸡娇贵,一个不慎就死一大片,以前你郑大哥抓了活的也想拉到县城卖个好价,但是那兔子没都活过夜,老人都说这野兔子养不活,你可得考虑清楚喽。”
冯氏是好意,林芸希笑着受了,自己已经打定了主意,“芸希早些年看过几本书,那里就是教怎么养这些东西的,讲的很详细也很有道理,所以才想试试,这事我相公也是支持的。”
既然说到这份上,冯氏也就不再劝,直接问道:“你要多少只?”
“我一个人也养不了太多,原本的打算就是养个七八十只先看看,公兔只要十只,母兔子要的多些大约七十只左右。”
“要这么多?”听到这个数目,冯氏顿时就睁大了眼睛,一只成年兔子一般就得四十多个钱,活的要更贵些,这八十只兔子将近四两银子,这三郎媳妇可真是个大手笔的,然后好像想到什么,急迫的问道:“要的急吗?这野兔跑的快又会盗洞,一时半会恐怕没法弄到这么多。”
“这个不急,让郑大哥慢慢来就成,兔笼子一两天才会送到,所以让郑大哥也不要着急,这打猎可不是个急活。”上次回门的时候她便叫大哥先打了两个笼子,倒没说做什么用,估计这几天这快完事了,自己得回去跟他谈谈这事。
出了郑家门往家里走,拐过一堵破旧的矮墙,就听见前面两个并肩走路的女人说话的声音。
“方二嫂子,听说你那三弟妹帮二婶子治好了那稻子害虫呢,真的假的啊?”矮小的女人是孙氏,听村子里传这事传的邪乎,今天逮住刘氏便开口问道。
抱着刚割的草,刘氏冷哼一声,“别跟我提那个吃里爬外的女人,我方家可没有那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媳妇,老三在的时候仗着老三撑腰连个饭都不做,还帮着那个泼妇打我的脸,不是个好东西!”
这话说的可真是口无遮拦,当然刘氏敢这么大放厥词的说出来是因为孙氏跟她关系好,俩人都是看不上方二婶的,所以一直走的很近。
听刘氏这么说,那传言就是真的,那泼妇家的稻子当真是三郎媳妇救回来的,孙氏对三郎媳妇的印象也是差了,提了提手里的篮子,气闷的说道:“我远远的瞅见过那人一次,比画里的美人还要美几分,看上去也是个乖巧的,竟然这么不明事理,好人歹人都分不清。”
哼,刘氏从鼻子里重重的出了口气,她看不上林芸希也是有嫉妒的成份在里面,毕竟都是方家的媳妇,老三家那如花似玉的媳妇一进门,立刻就把原本只是普通的她衬的更加平凡甚至丑陋,虽然自己男人没说什么,但是她总感觉村里的人在背后拿她们三个比来比去,实在是太可恶了。
听孙氏提到这个,立刻气就不打一出来,阴阳怪气的回答道:“长的跟天仙一样又能怎么着,还不是得守活寡,摊上老三那么个命硬的算她倒霉。”
方岁寒回到方家还不到三年,平时都在县城跑脚在家也住不了几天,跟陌生人一样没有什么感情,她隐隐能感觉他这个小叔子对她有些不满,不过也没说出来,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就算方岁寒死到外面,于她也没有大碍,只可惜家里少了他这银子的进项,不过这男人要是成了亲,必然就和家里人隔了心,恨不得把钱都交到媳妇的手里,所以就算方岁寒没去服役,估计也不会往家里再拿银子,所以说不出银子免役做的没错。
听到前面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林芸希气的肺都要炸了,原本她以为只是背后骂几句也就罢了,她嫂子竟然诅咒小叔子死在边疆诅咒她弟妹守寡,歹毒的这个程度真是令人发指,她在柳家村就听惯了守寡什么的倒没有什么大的感觉,但是听到刘氏咒方岁寒可就忍不住了,心头火起,大步快走几步越过俩人堵在前面,冷笑道:“都说长嫂如母,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长辈教训晚辈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你这话敢在方家祠堂当着族老的面说吗?你敢让方家村人知道知道你这个做嫂子的是怎么盼小叔子死的吗?”
正在走路的俩人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刚反应过来就被林芸希连珠炮一般砸的面色惨白,孙氏还好些,最多也被人说个嘴碎长舌,刘氏吓得身体忍不住抖起来,她可不同,真要是这么被林芸希告到族老那里肯定会受到惩罚,这媳妇嫁进来操持家务生孩子累死累活那也是外姓人,方家子孙才是正经的血脉,族里绝对不会姑息这种嫂子咒小叔子败坏方家门风的事情,真要罚下来,那可不是轻的。
第28章 怀恨在心()
不过刘氏也不是个好对付,马上就镇定下来,眼珠子一转反问道:“老三家的,你说什么呢?是不是听错了,我刚才夸老三能干呢,怎么夸人能干也不行?”
林芸希简直要膜拜她这么不要脸的行为了,盯着刘氏四处乱窜就是不敢跟她对视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二嫂说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
被方家新进门的媳妇这么奚落,刘氏老脸早就挂不住了,但是她理亏在前不敢扎刺,向一边的孙氏使了个眼神,孙氏心领神会,立刻捧上笑脸打圆场,“哎呀,三郎媳妇长的就是俊,这十里八乡就没有一个人能赶上你的,三郎真是福气好。刚才你二嫂还在跟我夸你和三郎呢,一个高大一个俊俏,那真真是郎才女貌,是咱们方家村的头一份呢。你二嫂对三郎那是赞不绝口,没有半点微词,三郎媳妇你是不是听错了?也难怪了,这日头毒的狠,我都被晒的头昏眼花的,你这身子骨不是壮的,听岔了也不怪你,赶紧回去避避这热气吧。”
这一番话说的漂亮,既给刘氏证明刚才并没有说什么坏话,又指出林芸希是自己晒傻了听岔了,前后左右都没有第四个人在场,就算林芸希闹到族老那里,刘氏和孙氏咬死了就没说,那她也没办法。
这就是要耍赖了,林芸希也没有真想要把刘氏送到祠堂,只是想吓唬她一下,让她别这么肆无忌惮的编排自己和方岁寒,真要闹大了固然能解气,但是方家这名声可就坏了,她现在可是嫁到了方家,跟他们是绑到一起的不能泼自己脏水,何况方家还有方安和和方妙呢,自己断不能做的那么狠决。
见她沉默不语,刘氏底气也慢慢憋足了,嘲讽的开口到道:“是啊,老三家的,被晒得耳朵失灵就回去躺着吧,你又不能下地干活,要是晒坏了你的千金之躯再吃药那可是得不偿失啊。”说着捡起刚散落到地上的野草看也不看林芸希逃也一般的离开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慎言!”
喊完这句话,就看到前面的人走的更快了,简直就想在逃命一般,林芸希长出了口气,她不愿意与他人口角,但是纠缠了这一顿,心里那点淤气倒是散去不少,不过以刘氏那个既扣又记仇的性子,以后自己在方家的日子肯定太平不了,不过怕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急匆匆跑回院子,回头看后面那人没有跟过来,刘氏赶紧钻了东厢房,等到了屋子,看到丫头子兰在地上玩一块脏兮兮的木头,顿时火冒三丈,直接捞起来就狠狠拍了屁股几下,一边打一边骂:“个赔钱货,天天就知道玩!每天吃那么多什么活都干不了,老娘养你们这些讨债鬼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刘氏手劲大,小丫头才四岁皮薄肉嫩,疼的扯着嗓子喊,不会儿嗓子就哑了,哭声就更加凄惨,“娘,娘,我错了,我再也不玩了,我去挖野菜,娘,疼啊,不要再打了……”
“哭,哭什么哭!老娘生了你还打不得了?你个赔钱货……”好像要把刚才从老三媳妇身上受到的气都要撒到孩子身上一般,刘氏骂声更是大,“天天就知道臭美,活也不干,方家可不养闲人,要你做什么用?”
林芸希刚一进门就听到东厢房这不小的动静,后半段骂的应该是自己吧,拿自己孩子撒气可真是她这个二嫂能做的出来的呢。
最近地里的活不忙,这时候日头也毒辣,所以方家下地的人也都陆续的回来,听到二房的打骂,吴氏脚刚往那边一转就被当家的扯了回来,“没什么大事,老二家的教训孩子罢了,你过去做什么,昨天那袖子不是还没补完?”
听了这话,吴氏头一转回了自家的屋,老大方庆林也跟着进去,老二方元武被吵得不耐烦,一脚踹开木门,进门阴沉着脸说道:“她才四岁,能知道个什么?打坏了要花钱抓药的,你舍得银子?”
提到银子,刘氏立刻就恢复了几分精神,嫌弃一般把二丫头推到一边,“哪里有那么娇气?又不是老三家的那身娇体弱的模样。”
方元武虽然是个好吃懒做的,但是脑袋可是灵光,一听刘氏这话就知道她对老三媳妇不满,虽然他也看不上老三家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但老三刚走,就算做做样子也不能对她做的太过,当下便皱着眉头训斥道:“老三家的是读书人家出来的,以前也没做过农活,身体不好也没啥,咱家就那几亩地四个人也忙的过来,你做甚么这副容不下人的样子?”
若是别人说这话她也就在心里生气,但是从当家的人嘴里说出来可就不一样,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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