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瞒着我什么，只要你不说的，我就都不问了好不好？”
“……”
诱惑有点大，玉虚上仙觉得自己有些难以抉择。
若是君无道不在场，其实玉虚上仙也没有这样纠结，大不了就是给自己的女人跪一跪嘛，可是守着君无道这算是什么事儿？
君无道倒是善解人意地冲着玉虚上仙笑了笑：“你把我当做不存在的就好了，但是你若是想赶我走，我觉得你趁早消了这个念头吧。我在这儿守着，是担心你对我乖徒儿不利，你说我若是走了，岂不是让我家乖徒儿任人宰割，我乖徒儿的心里该多么的失落啊。”
“我是像会欺负小花儿的人吗？”玉虚上仙皱眉。
花不谢诧异：“难道你没欺负过我吗？”
“……”玉虚上仙一个趔趄险些趴在君无道面前，他看着花不谢，皱了皱眉，觉得异常艰难。
倒是花不谢叹了口气：“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算了吧，北斗，日后……我们各走各路，各不相干好了。”
“花不谢！你至于吗？”玉虚上仙喊住花不谢，眼中带着微微的怒气。
花不谢咬了咬嘴唇，看着玉虚上仙：“在梦里，我是有些神志不清了才会说那些话，可是很多很多都是我的真心话，你听不出来吗？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我从小就没有想过要高攀什么……”
“不是高攀，是我高攀了你还不行吗？”玉虚上仙打断花不谢的话，“是，那是你的梦，应该由着你自己的意志决定梦境的发展方向，你若是……我……”
“面子什么的，其实都是身外之物。”君无道忍不住呛声，“北斗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从咱们年幼的时候，你就喜欢板着脸。好嘛，你板着脸是有你自己的个性，可是北斗啊，当初小柔至死都未曾满足的遗憾，我是真的不想你在经历一次啊。虽然不谢和小柔还不大一样，也许不谢肯定不会死的，可是吧，这个面子啊，其实是一个很不是东西的东西啊。你看看，一个面子导致的家庭破裂夫妻分离兄妹反目的例子比比皆是啊，北斗啊，你啊……”
“啪——”
一声轻响，花不谢和君无道都愣住了。
玉虚上仙居然真的跪下了。
玉虚上仙啊，居然在花不谢面前跪下了。
花不谢抬手捂住嘴唇，眼底真的泛起了泪花。
君无道则是默默地往门口退了一步，现在君无道的心情才是当真复杂。
014 我瞎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原本君无道是指望能够看到玉虚上仙出糗的，如今倒好，糗倒是出了。
可是玉虚上仙的这一跪，在玉虚上仙和花不谢之间不过是调情调的有些过头罢了。落到君无道眼里……
啧啧，君无道觉得，自己可能会被灭口。
花不谢语带哽咽：“你怎么跪下了啊？”
“……”
什么？
君无道觉得整个人都不大好了，敢情人家玉虚上仙白跪了？
“我知道你一直在生我的气，我错了，小花儿，我不该什么都瞒着你，我不该觉得我瞒着你是为了你好。可是小花儿，我不告诉你所有的事实，是因为我担心你不能够接受，你会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试探，都是假的，可其实，我对你的心意从未变过。如果你梦里的那些话你不记得了，我可以再说给你听。”玉虚上仙却当真开始认起错来了。
花不谢看着玉虚上仙沉默片刻，上前抱住了玉虚上仙。
君无道觉得自己要瞎了，只是那脚放在门口，却怎么也挪不出去。
花不谢说：“我真的没想让你真的跪下来，我只是想听你在说一遍罢了。你是玉虚上仙啊，堂堂五大上仙之首，你怎么可以……”
“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什么尊严地位，都是面子罢了。这一句话，君无道倒是说得很好。”玉虚上仙笑了笑。
花不谢脸红：“你倒是先起来啊。”
“有人还没看够呢。”玉虚上仙似笑非笑。
花不谢一愣：“我又不是特意看着你下跪的，我就是……你说的那些只要都是真的就好了。”
“自然是真的。”玉虚上仙拍了拍花不谢的脸颊，转头瞥了君无道一眼。
君无道吓得一个哆嗦，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我瞎了，也聋了，你们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知道。”
“呵，是吗？”玉虚上仙一声轻笑。转头看着花不谢，“你来扶我一把。”
“啊？”
“腿麻了。”玉虚上仙有些别扭。
“……”君无道沉默片刻，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
花不谢扶着玉虚上仙起来。有些同情地看了君无道一眼。
嗯，这个男人的面子。有时候的确是可以扔掉不要的，可是更多的时候确实他们打起来的原因。
当君无道的哀嚎声响起的时候，花不谢脑海中只浮现起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等到玉虚上仙拽着君无道在来到花不谢的面前的时候，花不谢忍不住叹气：“师父啊，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虐待自己呢？明明知道有些事儿你自己去做的话，得到的结果一般是让自己受伤，可是为什么还要去做呢？”
“这不就是好奇吗？”君无道讪讪地笑了笑。
“现在什么时候了？”花不谢冲着君无道摇了摇头。转头看着玉虚上仙问。
玉虚上仙摊手：“不知道，咱们去大殿那边看看吧，白羽和白绸的功力，也不晓得如今会战成什么样子。”
花不谢却伸手拉住了玉虚上仙：“你说我嗜血会不会是因为白羽在化解魔力的时候。我拉着她手的关系？”
“你拉着她手？还在她化解魔力的时候？”君无道一下子跳了起来，“花不谢你脑子进水了？你的命格和修魔者格格不入，你们在一起是会互相反噬的你懂不懂？”
花不谢呐呐：“我不懂啊，可是小师妹说那个丹药最好我陪在旁边的啊。”
“书鸿眼睛糊了驴粪了不成！这种话也说得出来？”君无道恶狠狠地咬了咬牙，转头又瞪了玉虚上仙一眼。“都赖你，不是你觉得什么事儿都掖着藏着好一些吗？得，这下子出事儿了。书鸿只怕还是按照一贯的模式来进行，不好，我们得赶紧回去。白羽可能有危险。”
玉虚上仙和花不谢对看一眼，仿佛明白了君无道话里的意思，立马跟着回去了。
大殿内外，已是一片废墟。
花不谢不可置信地松开玉虚上仙的手，一遍一遍地寻找着有人存在的身影。
“白羽——阿笨——师妹——”
花不谢喊着喊着，就察觉到了意思不对劲。
仿佛本能，在对方出手的一瞬间，花不谢拔剑出鞘，无痕削铁如木，无痕的刀剑抵到了对方的咽喉上。
“叶沾衣？”
“花不谢？”
花不谢和叶沾衣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各自冷哼一声，别过头去，谁也不理谁了。
倒是玉虚上仙上前拍了拍花不谢的肩膀，问叶沾衣：“现在是怎么回事儿？”
“我哪里知道。”叶沾衣翻了个白眼。
“叶道友，本尊再问一次，现在是怎么回事儿？嗯？”玉虚上仙眯了眯眼睛，手指微曲，打在叶沾衣额头上。
叶沾衣抬头看着玉虚上仙，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回大人的话，叶沾衣当真不知道。大人，我从前是我错了，是我总是嫉妒花不谢，是我总是小心眼，我以后都会改的，你们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帮我找找沐云辰。”
“你还要不要脸了？”君无道一个没忍住，上前开始骂道，“叶沾衣，你可是我门下高徒，如今为了一个沐云辰，连尊严都不要了吗？”
“尊严？那是什么？能当饭吃吗？”叶沾衣苦笑，“君师父，当初是我少不更事，我知道错了，可是君师父，我背离君山，是为了追求我想要的东西。师父从前不是也教导我们说修仙，不只是得道这一条路，而是通过修仙，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而不是一直浑浑噩噩。若是浑浑噩噩的一辈子，即便大乘期成，化神成仙又有何益处？军武师傅，我所做的，不都是您所教导的吗？”
君无道被叶沾衣说的哑口无言，转头看着花不谢，道：“为师可不曾这么教育过你，你若是跟着叶沾衣学，老子不打死你。”
“你敢？”玉虚上仙挑眉。
君无道皱了皱眉，冷哼：“一个个都有了靠山，了不起啊。”
“师父，徒儿说过，此生不悔背叛师父，不悔叛离君山。”花不谢却拍了拍君无道的肩膀，安慰一样。
君无道叹了口气，扭头看着叶沾衣：“你当真不知道这儿出什么事儿了？”
“我……”叶沾衣咬住嘴唇，似乎十分纠结。
玉虚上仙便道：“你说吧，不管是什么事儿，本尊保你无罪。”
“我原本就无罪，何须你来担保。”叶沾衣低下头，叹了口气，“玉虚上仙，你可相信，这世上有瞬移的功能？一瞬间，这儿的人就都不见了。”、
“练虚期的人不就能瞬移吗？你傻了？”花不谢翻了个白眼。
叶沾衣摇头：“不是那样的瞬移，是……”
“是所有人一起消失不见？”玉虚上仙看到叶沾衣点头，叹了口气，“是魔尊。”
“魔尊？”花不谢皱眉，“你们不是说魔尊被封印了吗？”
玉虚上仙看了花不谢一眼，习惯性地想要错过话题，被花不谢猛地瞪了一眼。玉虚上仙突然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你的灵力大增，所以魔尊身上的封印就会减弱，如今提早出来了，也是可以想到的事情。像他那样丧心病狂的人，一定能够是封印了都不忘了修炼，今日的他与百年前的他相比较，一定是不一样的了。”
叶沾衣见了鬼似的瞪着玉虚上仙和花不谢，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玉虚上仙待花师妹，真好啊。”
花不谢瞥了叶沾衣一眼，有些不高兴地扯了扯玉虚上仙的衣袖。
“嗯？怎么了？”玉虚上仙奇怪。
花不谢道：“咱们怎么找到魔尊？”
“不用找，他会来找我们的。”君无道叹气，手中拂尘化作青峰长剑，眼中含着沉重的怒气。
花不谢皱眉：“师父你……”
“那么多的恩恩怨怨，终究是要了解的。不谢，有些话你不必说，为师明白，可是为师这些年来，每一日都不好过。”君无道说的有些严肃。
这些话落在花不谢耳中，却变得有些异样。
每一日都不好过的君无道，总是喜欢喝女修凑在一起卿卿我我，还真是不好过的很啊。
君无道瞪了花不谢一眼：“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会将喜怒哀乐摆在脸上吗？”
花不谢讪笑：“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我们等，二……”玉虚上仙顿了顿，目光在叶沾衣君无道花不谢的脸上依次扫过，“你们得想好了，第二个选择，我们……”
“不必了，本尊帮你们选好了。”
花不谢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说话的那人。
火红的裙子，比天玄子大人的衣裳还要耀眼，可上衣却是好好穿着的，镶着金边的黑色夹袄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玲有致的身躯。火红的长发，看起来就像是引了血一般，嘴角轻轻上扬，却不见丝毫笑意，眼中盛满了冰冷的神色。
花不谢喃喃：“是个女的……”
君无道咬了咬牙，一下子背过身去，肩膀有些微微地抖动。
花不谢奇怪：“师父，你至于吗？再说你不是应该认识她吗？”
“呵，无道子，你真不是个男人。”魔尊冷傲的开口，语气似乎含了一丝……娇嗔。
015 别扭的组合
花不谢看着眼前的景象，捂住了眼睛。
叶沾衣冷哼：“你捂什么眼睛？左右脏了的又不是你的眼睛，好像你能好到哪里去似的。”
“啪——”的一声。
叶沾衣脸上浮现起一个鲜艳的五指印。
花不谢看着魔尊，心里觉得真爽。
叶沾衣捂着脸，瞪着魔尊：“你敢打我？”
“若是还想看到你心上人活着，你最好管一管自己的嘴。”魔尊冷冷地扫了叶沾衣一眼。转头去看着君无道，“你说你想和我了结这些年的恩恩怨怨？呵，君无道，你说从前，你我之间，是恩多一些，还是怨多一些？”
叶沾衣捂着脸，瞪着魔尊，想说什么，却又顾及着，不敢多说。
君无道看了叶沾衣一眼，叹气：“她不过是个孩子，你和她生什么气？”
“同样的年纪，花不谢比她可讨喜多了。”魔尊轻笑。
花不谢抽了抽嘴角，默默地往玉虚上仙身边靠了靠。
玉虚上仙冲着花不谢安抚一笑：“你这个时候有什么好怕的？左右我在你身边呢。”
花不谢点头。
魔尊便笑：“从前孤傲决然的玉虚上仙，如今也变得像个人了呢，花不谢当真名不虚传啊。不过玉虚子，有件事儿，你怕是忘了吧？这个世上，喜欢花不谢的人，除了你，可是还有我啊。”
“我对百合没兴趣啊。”花不谢立马摆手。
玉虚上仙和魔尊俱是一愣，接着两个人就都笑了起来。
不过不同的是，玉虚上仙是欣慰的笑，魔尊是嘲笑。
花不谢有些不高兴了：“你一个女人对我说喜欢，我难免会多想一些的嘛。再说了，你不是魔尊吗？为什么你不是来和我们打架的，难不成你是来叙旧的？把这儿清干净了也是为了和师父单独说一些悄悄话？”
“你不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吗？”魔尊冷眼相看。
花不谢突然就哆嗦了一下，握着玉虚上仙的手又往后退了一步。
玉虚上仙忍不住皱眉：“你有事儿说事，无事的话，咱们就正经开打。”
“你们这儿打架还流行提前说一声啊？”花不谢一个没忍住又问了一句。
魔尊似笑非笑地看着花不谢：“不是。本尊此番能够容忍你们活到现在，是因为本尊有心愿未了。”
君无道叹气：“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是啊，那是你以为啊。不是本尊以为的。”魔尊冷笑一声，走到君无道面前，与他对视，“你敢说你忘了我？”
花不谢觉得自己越发不能够明白现在的事情发展状态，只是扯着玉虚上仙问个为什么。而此时，叶沾衣也将目光移了过来，企图能在玉虚上仙这儿听到什么有用的言论。
玉虚上仙却只是高深莫测地站着。一言未发。
倒是花不谢隐约感觉玉虚上仙在自己掌心写着什么。抬头去看玉虚上仙的脸色。却只看到玉虚上仙一派平静的神色。
花不谢忍不住皱眉，努力地感受起来。
一横一竖一横一竖一撇一捺。
什么东西？
花不谢皱眉，有些不能理解。
玉虚上仙突然又用力捏了捏花不谢的手，转头冲着花不谢笑的温柔缱绻：“小花儿你放心。我答应了你的事情，我一定都会做到的。你要乖，嗯？”
“嗯？”花不谢颦眉，看着玉虚上仙有些不能理解。
“跑！”叶沾衣却已经反应了过来，不顾自己和花不谢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嫌隙，上前抓住花不谢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跑。
玉虚上仙笑了笑，挥手布下结界，身后是魔尊暴怒的声音：“你们居然敢！花不谢。我不会就此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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