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鸿点头：“嗯。”
萧秋皱眉：“理论上来说……”
“萧师兄，我们要对自己有信心。”书鸿冲着萧秋笑了笑。
萧秋点头，直接在青玄林外开炉炼丹。
云漠北背着大包小包赶过来的时候，书鸿一脸诧异：“你怎么来了？”
“玉虚上仙说，担心有人在林子里武器断了，让我在这儿随时待命。”云漠北解释，“玉虚上仙这个人，真不是闹着玩的，这个时候居然又带着大师姐进了婆娑园了。他修为高了不起啊，说进就进，非得弄得那么神秘。”
“三师兄，大师姐毕竟不一样，她修为高一点，总是好的。”书鸿笑着劝慰。
云漠北急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是在嫉妒大师姐吗？”
书鸿连忙摆手：“三师兄你误会了，我只是……”
“我根本就不是嫉妒，我是担心！你知道不，玉虚上仙和大师姐去了婆娑园了啊！”
“……你不是说了一遍了吗？”书鸿抽了抽嘴角。
云漠北扶额叹气：“我的意思是，只有玉虚上仙和大师姐两个人啊！”
004 二人世界
在书鸿和云漠北等人无限的幻想中，花不谢跟着玉虚上仙去了婆娑园。
只是关于二人世界这个定义，姑且算是对的吧。
毕竟，阿笨是头猪，狐狸就是个狐狸嘛。
花不谢一路一直紧紧地拽着阿笨的耳朵，不住地感叹：“还是你现在的这个技能好啊，这么高的身高正好啊。”
玉虚上仙回头瞥了花不谢一眼，冷笑：“阿笨在你心里就是一个摸着玩的？”
“……”花不谢抽了抽嘴角，笑眯眯地看着玉虚上仙问道，“我可以理解成你这是吃醋吗？”
玉虚上仙猛地停住脚步，伸手将花不谢拽了过去。
狐狸立马跑过来捂住阿笨的眼睛，“哎呀呀哎呀呀，看多了要长针眼了啊。”
“长你妹。”阿笨恶狠狠地晃了晃闹到，看着花不谢站在玉虚上仙身边一副小媳妇模样就叹气，“女人，你这样真的太丢人了，以后出去能不能不要说认识我啊。”
“啧啧，阿笨，你居然嫌弃你的主人，你就不怕你的主人把你扔到半道上再也不要你了吗？”狐狸半掩着唇角问。
阿笨冷哼一声，十分高傲地跑到花不谢和玉虚上仙前面去了。
狐狸又凑到花不谢身边，问道：“花道友，你看看你家的灵宠，这个脾气实在是让人烦躁，不如你不要它了吧？”
“不要它，难道要你？”花不谢挑眉。
狐狸点头：“对啊对啊，你看看我长得又好看，又会说话，而且最主要的是……”
“我不喜欢狐臊味。”花不谢一句话秒杀。
狐狸委屈地拽着自己的尾巴，蹲到一旁画圈圈了。
玉虚上仙轻笑一声：“从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伶牙俐齿的？”
花不谢愣了一下，十分抱歉地冲着玉虚上仙笑了笑：“那还真是抱歉呢。没让你见识到我伶牙俐齿的一面。”
“嗯，没关系，咱们有的是时间。让我见识你的伶牙俐齿。”玉虚上仙宠溺地揉了揉花不谢的头发。
花不谢觉得自己有些懵。
玉虚上仙心情大好，拍了拍花不谢的肩膀：“你自己选择吧是去司水池还是去玲珑山？”
“玲珑山。”花不谢回答。
反正提高修为这种事儿。花不谢已经不抱多少希望，能够到结丹期，花不谢都是谢天谢地的，如今来婆娑园，花不谢早就想清楚了，这一次来，只是为了寻找一些材料。
记得书鸿曾经心心念念什么醒灵花。这一次在婆娑园一定要多给书鸿弄一些醒灵花回去才是。
这么想着，花不谢就觉得干劲十足。
只是玉虚上仙瞧着花不谢的神情有些奇怪：“小花儿，在婆娑园里，我不能时时保护你。你要保护好自己明白吗？”
花不谢其实有些不大明白，在她的理解里，只要不开怪，这个副本不就是安全的吗？
不过很显然，真真的不是正常意义上的副本啊。
这里头的怪是不会受人为控制的。
狐狸的尖叫声响起来的时候。花不谢正蹲在地上研究一株白色底子红色花心的花，十分严肃的思考着越是鲜艳的东西越有毒的概念。
被狐狸的尖叫吓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的花不谢，第一反应首先是裙子脏了，其次才想到阿笨和狐狸在一起。怎么这个时候只听到了狐狸的动静，却没有听到阿笨的动静呢？
玉虚上仙解释：“狐狸一向胆小。许是被阿笨作弄了。”
花不谢觉得这个理由未免牵强，赶紧跑到那边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呆住了。
随后而来的玉虚上仙，看着河面上的情景，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问：“何方妖孽！”
“哟，玉虚上仙多年不见，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花不谢看着河面上那一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抽了抽嘴角，心想，要是人的出来才奇怪好吗？
“你是？”玉虚上仙皱眉，果然是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
那一坨奇形怪状的东西又四处动了动，渐渐地幻出一个人形来。
花不谢觉得这个人形，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身边的玉虚上仙却已经变了脸色，他冲着河中央的那个虚幻的人形跪了下去。
花不谢呆住。
玉虚上仙声音里带着一丝微微地颤抖：“师父。”
“呵，你认得我了？”那个人形发话。
玉虚上仙点头：“当年师父失踪，九十九重天上下都寻不到师父菩提无常的踪迹，您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这个女子，便是与小柔命盘相同的人吧？”
玉虚上仙看了花不谢一眼，点头：“是。”
那片虚无的东西突然之间就好像有了实体，花不谢猛地一顿，想起了这个人在哪里见过。
司水池中，花不谢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就是这个人在自己身边，说着什么。
花不谢看到这个人靠近的时候，居然一点都动不了。
而玉虚上仙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奇怪，想说什么，却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菩提无常便笑：“北斗，你可还记得当年为师说过什么？”
玉虚上仙点头：“师父说，我会在在这样的人手里。”
“当年，你没有栽倒小柔手里的时候，你是不是还很骄傲，是不是还觉得为师说错了？”菩提无常笑了笑，目光落在花不谢身上，冷笑，“如今呢？你可是相信了为师的话？”
玉虚上仙不语。
“当初，你们几个成了五大上仙的时候，你师伯同你说过什么，你可还记得？”
“以维护天地正道为己任。”玉虚上仙回答。
菩提无常笑了笑：“那么你如今呢？”
“徒儿依旧在维护天地正道啊，为何……”
“七情六欲，最是消磨人的意志。为师当年不许你们有七情六欲，难道是错的？你看看如今你们几个。卿珏那个孩子身边带着的那一个早晚要处大乱子。君无道那孩子如今所做的，为师倒是能够理解，却不知道你师伯看了。如今该是多么的痛心。”
玉虚上仙猛地抬起头来看着自家师父，愣愣地问了一句：“师伯也还在？”
菩提无常冷哼一声。转头看着花不谢：“你可还记得我？”
玉虚上仙皱眉：“师父你认错人了吧，她不是……”
“要你多话？闭嘴！”
被菩提无常喝了一声，玉虚上仙有些讪讪地闭了嘴，看着花不谢还有这担忧。
花不谢忍不住开始腹诽起来，这世上还当真有能够让玉虚上仙怂了的人，真是不得不感叹一句，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菩提无常却皱了眉：“你为何不说话？”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啊。”花不谢皱了皱眉。
“你心里有什么话就说什么吧。”菩提无常皱眉。仿佛十分嫌弃似的。
花不谢抽了抽嘴角，点头：“如今看来，当初我以为的那个梦，也是您所为了？”
玉虚上仙的脸色猛然一变。
花不谢叹了口气：“从前。我也听说过，所为的神仙就是不能够有七情六欲的。可是不能有七情六欲，你们的双修又是怎么来的呢？”
“双修不过是个术法，如何能够同人的感情相提并论？”
“那么，我的那个梦境里。菩提无常您身边的那个老伯是什么人？”花不谢抬头看着菩提无常。
菩提无常的脸色微变，看着花不谢的目光隐约带上了几分恨意。
玉虚上仙立马拦在花不谢面前，看着菩提无常道：“小花儿就是这样的性子，她没有恶心的。师父您……”
“你也知道我当年的事情吗？”菩提无常却很快的缓过神色来，看着玉虚上仙问。
玉虚上仙沉默了一会儿。点头。
“唉……你们走吧，好自为之。”
花不谢愣了。
玉虚上仙也愣了。
菩提无常皱眉：“怎么，还不想走？北斗，你当真觉得婆娑园是个好地方吗？多少人，一辈子进来一次，就不想再来第二次，也就是你们，还觉得这儿是个好地方，每过几年，就组织修道弟子前来。可是北斗，你自己说说，有几次，你们落了好了？上一次，天玄子中的毒，是谁解得？”
花不谢的关注点显然不太一样，她想的是：“难道不是虚无缥缈不是叶沾衣做的？”
“虚无缥缈？呵，你倒是懂得多。你比小柔厉害，也比小柔幸运。可是花不谢，你身上的担子，也比小柔重啊。我不是没有心的人，我只是见不得这世间诸多的离别。当年小柔的一件事儿，看似已经过去许久，其实他的伤疤一直存在着。花不谢，如果有一日你的师父变了，你可还会一如今日的尊重他，听从他？”菩提无常陡然换了语气，仿佛诉说着一些十分隐秘的秘辛。、
花不谢皱了皱眉，却还是点了头。
不管君无道会变成什么样子，那都是她的师父。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何况……
花不谢皱眉，君无道那么逗比的人，再怎么改变，也不可能变得太多吧？
花不谢站在婆娑园的出口，有些踌躇。
玉虚上仙问她怎么了，花不谢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二人世界啊。”
“……”玉虚上仙抽了抽嘴角没有吭声。
花不谢还在磨着不肯走，直到阿笨和狐狸满脸奸笑地跑了过来。
花不谢才算是舒了一口气：“走吧。”
005 暴风雨前的平静
离开婆娑园后，花不谢的包裹里就又多了不少东西。
玉虚上仙没有问，花不谢自然不会去说。
只是在书鸿接过一大包的醒灵花时，玉虚上仙的眉毛抖了抖。
狐狸就凑过去问：“上仙大人你怎么了？”
玉虚上仙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自顾自地去寻了君无道。
花不谢瞥了一眼玉虚上仙的背影，问书鸿：“你可看到历书了？”
“没有。”书鸿抱着一袋子醒灵花兴奋的不知所以，自然还没有时间去管花不谢找历书到底是要做什么，绕过花不谢，书鸿就抱着醒灵花去研究做什么药去了。
花不谢原本想喊着阿笨过来和她一起去寻一寻历书，却见阿笨和狐狸玩的起劲，一时之间也没工夫搭理花不谢。
花不谢感到了一股打心底里升起的孤独感。
孤独感爆棚的花不谢，沉默了一会儿，起身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日后打起仗来，能够更加方便的调动，君山上几乎住满了人。
花不谢在外围弟子的屋舍附近走的时候，就发现每隔几步就会有一个帐篷，每隔几步就有三五成群的人凑在一起说话。
花不谢忍不住皱眉，嘀咕了一句：“万一修魔界的人攻的不是咱们君山，是离着咱们君山最远的灵虚山，你们还不都得哭了？”
叶沾衣听到狠狠地瞪了花不谢一眼。
花不谢摊手：“原本就是啊，叶师姐，你要不要看看回去灵虚山啊？”
“你别以为你有多么了不起。”叶沾衣冲着花不谢翻白眼。
花不谢摇头：“我没觉得我了不起啊，你……”
“大师姐。”白羽从一旁挤了过来，拽了拽花不谢的衣袖。
花不谢瞪了叶沾衣一眼，才被白羽拽到了一旁，白羽脸色通红。看着华不洗额好几次欲言又止。
花不谢忍不住奇怪地问道：“不是你把我喊过来的吗？那么你一定是有话要说的吧？”
白羽点头：“大师姐，我知道他们要攻君山的。”
花不谢愣住，居然忘记了白羽是三十六洞墟的少主的事儿了。花不谢登时好奇地拽着白羽问：“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们三十六洞墟。也不都是修魔者啊，只是仿佛约定俗成了一般。一说三十六洞虚，所有人都觉得害死修魔的，一说七十二仙山所有人都觉得是修仙的。”白羽说着就有些委屈。
花不谢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便只是听着。
白羽说着便叹了口气：“大师姐，你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羡慕你。”
“羡慕我？”花不谢有些不可置信，“你知不知道，我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去死的人？”
“可是有玉虚上仙护着你。谁敢伤害你？”
花不谢看着一脸纯真模样的白羽，有些话，哽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看到的。就都是真的吗？
连花不谢自己都不能够说的清楚的事儿，如今又怎么能够同白羽说明白呢。
离开婆娑园后，花不谢其实并没有喝玉虚上仙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
可是偏偏云漠北和书鸿在看到玉虚上仙的时候，脸上都会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来。玉虚上仙从不解释，甚至也没有想过同花不谢解释些什么。
花不谢念着那个菩提无常的一些话。对于玉虚上仙的行为，表示能够理解。
可是理解了，却并不代表着解释。
从始至终，她在这场感情里都是被动的。
被动着来到这个世界，被动地接受玉虚上仙的心意。如今，又要被动的离开吗？
“大师姐，你怎么了？”白羽自己说了一会儿话，看到花不谢一点反应都没有，忍不住拍了拍花不谢的肩膀。
花不谢回神，看着白羽摇头。
白羽叹气：“大师姐一定是累了，去歇着吧。对了大师姐，历书说他去杜仲村了，若是师姐有事找他，就去杜仲村找他。还说什么，大师姐一定知道他在哪儿的。”
花不谢皱眉，想不明白历书胡丽丽再卖什么药。
匆匆写了白羽，花不谢转身下山。
现在传送阵是不敢用了，下山又要靠两条腿，花不谢觉得有些烦躁。
倒是阿笨，悠悠然地站在不远处看着花不谢，冷笑：“你为什么不喊着老子？”
“……”花不谢抽了抽嘴角，看着阿笨撇嘴：“我还不是看着你忙着和狐狸勾搭，没舍得喊你。”
“老子是和狐狸套话，走吧女人，一边走一边说。”阿笨叹了口气，走到花不谢身边，身子暴涨数寸，壮得像一匹马似的。
花不谢长大了嘴巴有些愣神。
阿笨扭头瞪了花不谢一眼叹气：“就算是老子十分英俊不凡，你也不必这么对着老子流口水吧？”
花不谢冲着阿笨翻了个白眼，就翻身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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