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仙台》坐落于绝尘上正中央,整个台中可容纳万人,坐落面积之大,几乎占了大半个绝尘山。
汉白玉为阶,百来层台阶,层层光滑可见,阶梯两旁皆栽了梨花树,一直沿着边缘,围绕着整个台面。
来不及感慨,绝尘上还有这么壮丽的场地,凤汐耳畔只闻云谨温和的嗓音缓缓念道:“夫天地运度,亦有否终;日月五星,亦有亏盈;至圣神人,亦有休否;末学之夫,亦有疾伤。凡有此灾,同气皆当,齐心修斋,六时行香,十遍转经,福德立降,消诸不祥,无量之文,普渡无穷。”
是师伯的声音没错,难得有师傅不坑自己的时候,凤汐深呼一口气,飞似的奔了上去。
心中有一丝丝难言的窃喜,双手攀上白玉栏杆,贼头贼脑的探出半个头,甜滋滋的偷瞄了一眼不远处。
“夫天地运度,亦有否终;日月五星,亦有亏盈;至圣神人,亦有休否。。。。。。。”众师兄弟们朗朗上口的念着。
师伯出马,果然非同凡响!
凤汐发誓,她是第一次看到,平时那些个疯疯癫癫、不知所谓的师兄弟们拿着经书,就这么规规矩矩在这里打坐。
齐刷刷的一排排,皆着白衣,长发竖冠,一个个都是再认真不过的神情。
只是,几百余人同样是白衣,凤汐却一眼就锁定了云谨所在的位置。
只见,台中以五行八卦为地盘,众人席地盘膝而坐,云谨仙尊处于正中央;洁白如玉的手掌作法指状,白衣翩翩,风扬起几缕墨发,似梦似幻,眼神平和的看着众人。
调皮的梨花瓣落下来,打着圈儿落在正偷看得起劲的那人的鼻尖,幽香袭来。
“阿嚏~~”凤汐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不知何时不远处的朗朗声早已化作无声,玄歌顿时无语看,这笨鸟一个喷嚏也能引得众人齐齐回头。
凤汐还来不及反应,便已经暴露在众人的视线内。
丫,偷看师伯被发现了,还是被这么多人,某二货的脸腾地一下变成了红苹果。
可是这个时候跑,好像也来不及了。
那跑还是不跑呢,真是相当纠结的问题!
“呵呵!”面对如此多诧异的眼神,凤汐搓了搓双手,干笑着扯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就是不小心迷路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这个理由不错,凤汐悻悻然倒退着,面对众人一脸很难理解的眼神,十分认真的又重复了一遍:“呵呵,就是不小心迷路了。。。。。。。迷路了。。。。。。。。”
你有没有想我?
在绝尘山上呆了两百年,还能迷路,众人心中直叹,此女真乃万年难遇的奇葩也!
看不见她看不见她都看不见她,凤汐慌忙倒退了数步,想着差不多可以跑了,猛的转头,跑啊!
凤汐无视脚边来不及闪躲的玄歌的后果,被绊倒后,脑袋径直撞向树身。
树龄早已上千年的梨花树,长的枝繁叶茂,树皮坚硬的难以想象。
“啊~~~”异常惨烈的一声痛呼,愣是将众人是视线牢牢绑在了某二货的身上。
凤汐揉额,还在异常生气的埋怨着:“破树,你长在哪里不好,偏偏要来撞我!”
一片汗哒哒的气氛,看着此情此景,有人低头偷笑,有人摇头轻叹,啼笑皆非的场面。
“咳咳!”云谨仙尊掩袖轻咳了两声,众人止声,静的只闻风过。
看着傻乎乎的凤汐,无欲无求的眼中浮现一丝难掩的欣喜。
可看到这些人笑话凤汐,他的心里又有种不悦的感觉。
是的,欣喜与不悦,两种同时产生,而自己都难以理解的情绪,起身缓缓道:“今日的课就讲到这里,各自回去参悟吧!”
“弟子告退!”众人悻悻然起身离去,仙尊一向守时,两个时辰的课,今日只讲了一个半时辰。
心有虽有不解,亦不敢多问。
两旁弟子齐齐散去,凤汐依旧站在梨花树下发懵。
“汐儿!”云谨度步上前,温和的一声轻唤。
半悬在空中的阳光温柔的照耀,微风拂过发梢,后者猛的回过神来,灿烂的唤道:“师伯!”
几步开外的距离,凤汐向前扑了过去,却在云谨仙尊身前嘎然止步,低头不语。
“汐儿,你可还好?”云谨微微愕然,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也会这般拘谨于礼仪了。
凤汐抬眸,半咬着唇,看着云谨的俊容许久。
云谨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落花,复又问道:“汐儿,近来可有什么心事不成?”
“算有吧!”
云谨一听这话,修长的手定在半空中,雪白的袖略显空荡,淡淡道:“呼呼它。。。。。。”
“它在别的地方也能过的很好!”凤汐抢着接口道:“我的小呼呼又聪明又讨喜,一定会是这六界的无人匹敌的百兽之王!”
这小丫头倒是看的开,不枉亦邪师弟一番教导了,云谨点点头:“一定会的!”
凤汐半侧着脑袋,眼珠溜溜的转着。
师父说了能扑倒就扑倒,可扑倒以后,师伯要是生气了怎么办?
为保险起见,某二货试探性的问道:“师伯,这么多天不见,你有没有想我?”
一脸认真的盯着他薄唇,手心不知不觉微微的渗出汗来。
如果,师伯回答是,立马扑倒没商量。
前后不过十来天,对仙家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
云谨莞尔,淡不可见的一笑,却没有说话。
给我死一个看看。。。。。。
“必须想了,一定想了,师伯你不说我也知道的!”凤汐喋喋不休的自我安慰着,完全不给后者反驳的机会。
而此时,青珩十分不合时宜的从台阶上气喘吁吁跑上来:“仙尊,兰陵上仙来访,此刻已在绝尘之巅相候了!”
“本尊这便去了!”云谨看了凤汐一眼,淡淡道,欲转身离去。
这什么上仙来的真不是时候,凤汐撇着嘴,委委屈屈的唤了一声:“师伯!”
她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和师伯说呢!
后者刚踏上汉白玉的台阶,闻声一回头:“汐儿若有事,用通灵指找本尊就是!”
“没事也可以找么?”
后者笑着点头:“也可!”
俊朗的笑颜掺着和煦的微风,舒服的凤汐差点直接晕倒,她怎么忘了还有通灵指这回事呢!
“师伯。。。。。。”凤汐还没来得及继续开口,眼前之人已然化作流光飞去。
青珩悻悻然的转身正准备开溜,被一声寒气颇重的“青珩师兄”吓得一动也不敢动,颤声道:“凤汐师妹,真是巧啊~~~”
话说这绝尘山上的弟子少说也有千余人,怎么每次倒霉的都是他呀!
上次被她随手一拉,消散的灵力,到现在还没完全补回来呢。
“巧你个头,你说你跑慢点会死啊,啊~~”凤汐一怒,音调提高了几分。
“额,会死啊!”青珩无奈了,要是早知道仙尊同这姑奶奶在一处,他一定和玄歌一样慢慢爬着来。
青珩每次见了凤汐,都一副见了鬼似得表情,这让凤汐很忧伤。
她还能吃了他不成,凤汐叉腰,怒目而视:“那你给我死一个看看!”
“我这样的小角色,死在飞仙台这样的仙家圣地好像不太好吧!”
白玉溅血,的确难看的很,凤汐听了觉得颇有道理:“好像也是!”
青珩脚底抹油,正欲开溜…。。
“跑什么!”凤汐见状一声吼,十分惯性惯性的伸手去拉。
青珩吓得退了几步,差点摊到在地:“姑奶奶你就饶了我把,你在绝尘上两百年,我就白白修炼了两百年,每次好不容易恢复一些,您又来了。相对来说我的命是硬些,被你这三番五次的净化灵力,虽说死不了吧,也废了不少,你看看人家一同入门的师兄弟,如今的灵力都已经比我高出好几节了!你是先天的神女,不必费心修炼,而我今后仙路渺茫,你能负这个责吗?”
横竖都是他倒霉,青珩忍无可忍的将一肚子的苦水倒了个干净。
“有这么严重么?”连珠炮似得轰炸,凤汐被说的一愣一愣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没曾想,第一个同她说这么多话的人,会是这个每次见了她都跑的青珩师兄。
趁着凤汐发愣的的功夫,青珩成功自救,转移咒起,瞬间消失不见。
偌大的飞仙台,此时已然空无一人。
兰陵上仙的嗜好
又跑了,凤汐呆呆的愣在原地,迷茫的望着前方;喃喃道:“其实,我只是想问你,绫兰上仙是男的女的而已啊!”
“她,应该。。。。。算是男的!”此时,沙亦邪慢悠悠从树后走出来,懒散的声音解答了她的疑惑。
男的好啊,完全没有听到重点的凤汐放松的呼了一口气:“那就好!”
这还好?事实证明她开心的实在太早。
后者又道:“只不过,本仙一向觉着她喜欢的应该也是男的!”
“哇咔咔,!”凤汐闻言,蹭的一下炸毛了:“那师伯现在不是很危险么!”
沙亦邪轻笑道:“咳咳,是挺危险!”
“那我们快去解救师伯!”凤汐拉起沙亦邪,欲飞奔向绝尘殿。
开玩笑,她都还没来得及下手:“师伯要是被、被一个男人捷足先登,占了便宜可如何是好?”
难以想象的后果,凤汐忍不住多用了几分力。
“慢着!”沙亦邪像雕塑一般立在原地,任凤汐软磨硬泡,愣是纹丝未动。
一大一小的身影应在汉白玉的石阶上,凤汐急的跳脚,沙亦邪乐得看戏。
两道目光一同眺望不远处的绝尘殿上,层层仙雾缭绕,依稀只见绝尘之巅一白一蓝模模糊糊的两道身影。
沙亦邪信心十足的悠悠道:“你放心,那个人眼睛长在头顶上,更何况她看你师伯都看了几千年,咱们俊美无双的云谨仙尊在那个人眼中,同看着青菜萝卜没有多大区别!”
“有长得这么俊美的青菜萝卜?”凤汐狂摇头,打死她也不信沙亦邪的胡诌。
沙亦邪闻言,方才还信心满满的脸一塌,到底是他说的不清楚,还是理解实在太困难,这个笨蛋就不能有一次是听到重点的么!
凤汐完全无视他的脸色:“师父平时不是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么,那他怎么会两个都不喜欢啊?”
无奈感越来越强,沙亦邪颓废的低了头:“比喻,这只是个比喻,你懂吗?”
“哦!”风吹落沙亦邪鸟窝头的稻草,凤汐随手接了下来,宝贝似的捏在手心,恍然大悟道:“他可能喜欢这个!”
沙亦邪倒,二货的思维跳跃力力果然是无穷的。
如果师伯是青菜萝卜的话,他这个师父只能算是一根破稻草,还是那种日晒雨淋残缺不全的。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别扭呢,沙亦邪一把夺过凤汐手中的稻草扔在地上,恨恨道:“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乱猜!”
“是您说,不懂就要问的!”凤汐脑袋一缩,弱弱道。
平日也不见这小丫头片子这般乖巧,沙亦邪劈头盖脸训斥道:“闭嘴!”
“哦!”凤汐立马做封口状。
心下却对这个兰陵上仙的特殊嗜好越发好奇,原来这世上,还有同她师父一般无厘头的。
当茅草对上云朵
竟然还有一个连师伯这样的美男,都不喜欢的人,难道她的眼睛真的如师父所说,长在头顶上么?
师徒俩天南地北的绕了一圈,沙亦邪一副打死也不去见兰陵上仙的忠贞模样。
事实上由于兰陵上仙的审美问题,凤汐沉思了半响,也觉得师伯也没有多大危险。
只是不能和师伯在一起的小姑凉黑着一张脸,像极了谁都欠她东西不还似的。
沙亦邪百般无奈拿出最后的杀手锏:“小凤汐,你还想不想回去回到你云谨师伯跟前去了!”
“想啊想啊!”凤汐猛点头,眼中散发的某种光芒,充分表明沙亦邪这个提议的确是个明智之举。
沙亦邪抚了抚胡须:“那咱们先回去准备一下!”
“那我们赶紧回去!”凤汐一高兴,态度瞬间转变,稀里糊涂的被沙亦邪带回了绝嗔殿。
自家师傅一向无良成性,都是别人绕着他走,竟也会有他躲着别人的时候。
玄歌在身边慢慢爬着,时不时停下来偷笑两下。
什么样子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两个都一样的无耻。
外观富丽堂皇的绝嗔殿,殿外流屏珠玉转动,内里却置了两间极其显眼的茅草屋。
是的,难以形容的视觉冲击感。
“师父,你又骗我!!!”
此时,凤汐正呆在其中一间茅草屋内,各种翻箱倒柜,怎么动静大,怎么弄。
玄歌躲在不远处的角落,唯恐被炸毛的小凤凰熊熊怒火烧的连渣都不剩。
而那根引起全部事情的导火索沙亦邪正倒在榻上呼呼大睡,仿佛这世间的任何事都与他无关一般。
半响也没个回声,随手抄起桌上的的一个杯子摔了过去,玉杯却在即将砸到沙亦邪额头的时候,愣生生转了个圈,稳稳当当落在他的枕头旁。
靠,凤汐火了,随便抄起手旁的东西,乱七八槽的径直砸向沙亦邪。
满屋乱飞的各种物体全部在绕着那人转了两圈之后落在榻前的地上,齐刷刷的排成四行,比平时沙亦邪宝贝死的的摆放还整齐不少。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凤汐只好两颊气鼓鼓的看着沙亦邪懒懒翻了个身,抱着他的药香枕头睡的越发安稳。
鄙视往死了鄙视,榻上那人打着呼噜睡的舒舒服服。
她师父就是个巨大的坑,凤汐又一次深深的领悟到这个真理。
明明说好了,帮她想办法回到师伯身边的。
结果一回这里,沙亦邪倒头就睡,也不管凤汐怎么闹,一心一意会周公去了。
“笨鸟,你歇会儿!”玄歌弱弱出声,颇为担忧凤汐的体力。
平时跑几步也喊累的人,今日在此闹腾了三个时辰也不带喘气的。
果然,潜力是无穷的。
凤汐闻言,顿时觉得自己的确精疲力竭的很:“那就歇会儿!”
与净坛使者媲美
凤汐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喘着粗气,异常忧伤看着自家睡的丝毫不受影响的师父。
豁然惊奇道:“原来这个世上,还有人的睡功可以与净坛使者媲美!”
“话不能这么说!”玄歌幽幽的从角落里爬出来:“咱家师父的睡功可比一直猪强多了!”
一人一龟一唱一和的说着,榻上那人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净坛使者,可不就是猪么。
“我看也强不到哪里去!”凤汐不满的埋怨着。
在经过这么久的体力运动过过,喉咙略显干燥。
既然师父不醒,凤汐望着前面一架子的葫芦,眼珠溜溜转了转。
顺手捞了一个碧玉葫芦瓶下来,拆了封口,凑到鼻前嗅了嗅,瓶内水色清冽,也没有异味。
既然师父无良,就被怪她这徒弟效仿了,凤汐拿着葫芦瓶喃喃道:“这个应该是什么仙泉的泉水,拿来解渴刚好!”
脖子一仰,入喉凉爽,略带甘甜,不一会儿就被凤汐喝了个底朝天。
显然还没喝够的人掂量了下葫芦瓶:“看着挺大一个瓶子,就这么两滴水,真是白长了这么大个个子!”
“这水还好喝么?”
“还行!”凤汐抹了抹唇边的水渍,头也没抬的答道。
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一抬头才见,沙亦邪不知何时已经一脸奸诈的堵在她的面前。
手中葫芦瓶无端掉落,后者顺手捞住,问道:“小凤汐,这子母河的河水,滋味可还好?”
“师父,你说这是什么水来着?”凤汐顿时傻眼。
“子母河的水啊!”沙亦邪随手把滴水不留的葫芦瓶子搁在案几上,看着一脸比雷劈还震撼的凤汐,十分贴现的解释道:“就是女儿国的那条子母河里的水,饮过过后,不必行男女之事,怀胎十月就可延绵后嗣了!”
“延绵后嗣!!!”尼玛,她这小身板要什么后嗣啊!
凤汐一声惊呼,连忙用食指触喉,胃里直恶心,扶着桌子使劲干呕了两下,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背后一紧,却是被沙亦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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