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茶楼里要了雅间,等了一会儿佳期便来了。她也换了一身男装,只是比青宁的要体面很多,认不出她的还真会以为是哪家少爷。
“干嘛神神叨叨的?约在这里,人家会以为你私会情郎的。”佳期一来就开她玩笑。
“我被人发现了,只能约你出来了。”青宁忍不住的想要瞪她,就是她说洛蕴辰那家伙没用的,不然就凭那晚她的直觉,早该知道他是扮猪吃老虎的东西。
☆、倾城女子谁家出
“被谁发现了?”
“被谁发现都不重要,我约你来是另有事要你帮我的。”
一个时辰后,秦妈妈扶着身着青宁衣服的佳期出了茶楼,两人有说有笑,一间店铺接着一间店铺的逛了起来。
青宁站在窗前,一直看着她们转入另一条街,以及那身后几个尾随着她们消失在她视线里的人。嘴角浮现了一丝笑容,司徒成法,她还真是一点都不让他省心呢!
直到确定已经没了跟踪她的人之后,青宁才结了帐走出茶楼朝着另外的方向匆匆离去。
“佳期,我要见我爹。”
“我已经猜到了,何时?”
“今日。”
“你有四王爷的令牌,随时都可以去的,为什么叫我来?”
“司徒成法不会让我去见我爹的。我虽然出嫁,但他的人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需要你的帮忙。而且万一我被人认了出来,我也不想连累你和四王爷。所以一会儿,你和秦妈妈一起去隔壁街,在他们发现你之前甩开他们。你知道怎么做的。”
这也是她们一起多年的默契,当年,青宁和佳期意外的成为好姐妹,正是青宁贪玩的离家出走,结果才到了街上就被爹派来的人追的满街逃,被佳期撞见了,带着她躲进了一家她长去光顾的脂粉店,从后门溜了才摆脱了那些家仆。
有过一面之缘,加上‘救命之恩’,那天之后,她们才有了真正的交集。佳期带着她见到了很多她没有见过的人,教她很多家人不会教她做的事。在塞北的三年,青宁总觉得她能够坦然的接受从锦衣玉食沦为劳苦平民的现实,那份从容也是佳期教会她的。
青宁知道,现在的她不该这么冲动。只有沉的住气,才能有破茧成蝶的一天。可是明白归明白。三年了,明知道爹近在咫尺,她真的无法压抑住那份想要见他一面的心。
加上她狠狠被洛蕴辰踩在脚底的自尊,她真的需要找到一分可以支撑下去的力量。
当她远远的站在看管重犯的大牢之外,那些被她埋藏在心底爹的笑容似有重新在她脑海里浮现。
岳浩山,你的野丫头这次又来寻你了。
不是青楼,就是大牢。你可真是会挑地方。
☆、倾城女子谁家出
青宁感觉到心跳的厉害,双手紧紧的将令牌攥在胸前,手心已被咯出了一道印子也没有发觉到疼。心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娘,我就要见到他了。”
做好了一切准备,她微微低了头,沉重的腿才刚刚迈出一步,突然手臂被人紧紧的抓住,她惊呼出声已经被人拉到了墙角,躲过了侍卫的张望。
“你想做什么?”司徒成法跳动的眼皮显示着他无与伦比的愤怒。
“我要见我爹。”青宁毫不软弱的迎着他的眸子。既然被发现,她就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了。近在咫尺让她如何甘心放弃。
“混账。”司徒成法的宽袖在她耳旁拂过,一声闷响在她脸上炸开。那样结实的耳光让她避无可避,踉跄的身子被墙壁挡住才没有难看的跌倒在地。
“带她上马车。”司徒成法转身上马,毫无感情的命令道。
喜鹊的手刚刚碰到青宁,就被她冷冷的推开。“我自己会走。”
她没有再回头看一眼牢房,因为不想再给自己任何的希望。失之交臂就等于满盘皆输,下一次她已不知道会是何时了。
曾属于爹的书房,如今已是司徒成法的。曾经,她在这间房里读遍群书,享受爹怜爱的目光。如今,她在这里面对没有感情的舅父冷冷的斥责,还有赤裸裸的威胁。
“如果我今日没有来得及拦住你。你知不知道,你要害死多少人?”
“已经事过三年,爹也不过是个没人过问的监下囚,我看他一眼又有何妨?”
“何妨?你爹犯得的谋逆之罪,他没有人头落地已经是皇恩浩荡,和他一丁点关系的人不是发配边疆就是满门抄斩,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心思也和他划清界限的吗?你这一去,你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看着吗?我以为你真的心思缜密,根本就是愚蠢至极。早知道,我找一只听话的狗也比冒着欺君之罪把你弄出来的好。没有一样事你做的让我满意,你不但不知收敛反而拿我全家老小的命来开玩笑。你想成为第二个司徒傲涵吗?”(今天更完)
☆、倾城女子谁家出
青宁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着,刚刚她很不服气的顶嘴,可是司徒成法骂着骂着她反倒是不气了。她想,如果她是司徒成法,弄个想送进宫的女儿回来,费心心思的调教,天天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结果选妃不成,连个稍微有些权势的王公贵族都没攀附上,还成天的给他惹祸,她一定不只是一巴掌加一顿怒骂这么简单。简直五马分尸也不足以泄愤。
她突然就出神的想到自己被绑了手脚,被马屁拽着拉赴刑场的情形,扑哧的就笑了出来。
“你在笑?”司徒成法有种心力交瘁的无力感,他看着这个和他有两份相似的外甥女,竟也找不到骂的力气了。
“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不会再给你惹麻烦。”青宁收住自己脑里的荒唐想法,低着头道。
“可是我不信你。”
他话音一落,青宁猛的抬头,心中不详的预感告诉她,这一次她连累人了。
果然,司徒成法长吸了口气,走到桌边坐下,端起茶杯慢慢的用茶盖拨着茶叶,他从容的神态告诉青宁,他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舅父,你要干什么?”她扑到桌前,隔着桌子急急的问。
“我不能让那个青楼女子再和你见面。”司徒成法抬起眼,浑浊的眼眸里闪着狐狸般的目光。“我也不想瞒你。从你第一天偷溜出去,你就该想到我会知道她的存在。我打了满屋的人,仍旧不能提醒你收敛,她的下场都是你害的。”
“这些都不关她的事。是我求她帮忙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说,我求你放过她。我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今天的事也绝不会再发生。你信我一次好不好?”青宁在桌案前跪下,她不能害了佳期,不能再失去一个亲人了。
“不关她的事?”司徒成法将从她手里夺去令牌扔到她的面前,“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得到四王爷的令牌?”
青宁脑子一转,知道求没有用,索性挺直的腰道:“是,这令牌是她给我的。她是四王爷的人,你动不得。”
☆、倾城女子谁家出
“哦?”司徒成法的嘴角微微的扬了一下,他问:“那她又是如何得到的?”
此刻青宁只想着佳期的安全,哪里注意到他细微的表情,立刻道:“四王爷给她的。舅父,你也该知道这块令牌代表了什么意思。四王爷如此重视她,如果你动了他的人,我想不用我出什么纰漏,你也依旧安全不了。”
司徒成法突然大笑了两声,他放下茶杯绕道桌前将青宁扶了起来。“我的乖女儿,既然你无法替爹达成心愿,不如说服你的姐妹替自己找个好靠山如何?”
青宁愕然的愣了一会儿,等她明白过来,冷笑了一声道:“是让我的姐妹找个好靠山,还是替爹您找个好靠山?”
“都一样。”司徒成法笑着道:“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你那么舍不得她,又那么命薄的进不了宫,何不赌一赌呢?四王爷连令牌都舍得给她一个青楼女子,对她的情相必深的很。只要有了四王爷这个靠山,我也不怕在朝廷里站不稳脚。”他说着又拍了一下青宁的肩,“同样的,有四王爷这个帮手,你想替你爹翻案也不再是痴人说梦。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要知道四王爷在朝堂上说一句话,可比你那位没用的九王爷说一百句话都来的有用。”
“不。”青宁别过头,“我不会拿佳期的一生幸福来换取任何的事。我爹重要,她也重要。”
司徒成法不屑的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她在你心里有多重要。但是,你没得选择。你若不劝她投靠四王爷,明天,就再也不会有佳期这个人。我说得到做得到。你最好不要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到时候就算你跪穿了地板也没有用了。还有秦妈妈,你别再任性的害了她。”他声音一厉,喊道,“喜鹊,送你主子回王府。让她好好冷静的想想清楚。我的耐心只有一夜,你自己掂量好了。”
书房隔壁的院子里就是娘的桃园。正是桃花凋落的时候,微风一阵,漫天的粉色,青宁在回廊上停下。
那桃林深处是谁的笑声如此清脆动人,又是谁的舞姿如此曼妙动人。
☆、倾城女子谁家出
“你是谁?”桃花雨中翩翩起舞的女子好奇的看着她问。她一身白色罗裙,明眸皓齿,发髻上没有一个首饰,绑着细细的丝带正随着她披散着的长发一起摇曳在风中。她正好奇的打量着她。
青宁想起第一次见到司徒宁风时,前来找他的小厮说起的御窑公主。看这女子容貌秀丽,身上的高贵也是与身俱来,也猜出了她的身份。微微福了身道:“司徒傲涵参见公主。”
“你就是宁风的妹妹?我九哥的新王妃?”一听她报出姓名,御窑公主就一脸欣喜的扶起了她。“九哥成亲那天,我本来想去凑热闹的,可是身子不舒服,皇兄不让我出宫,早也听宁风提起过你,可是你性子太怪,不喜见人,所以我来了这么多次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御窑万千宠爱集一身,性子也单纯直爽,就是数落青宁的孤傲也没招的她不开心,只是笑了笑。
“宁风你可回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御窑突然冲着远处跳着挥手。
司徒宁风还穿着骑马装,一看就是才从外面赶回来的。他过来冲御窑行了礼,有些冷漠的看了一眼青宁并未打招呼。
“哥哥。”青宁不想场面太过尴尬,只好先喊了他。可是他也只是点了一下头便对御窑说:“公主,你怎么一个人出了宫?”
“上次我看见你书桌上摆的那副画,所以就照着画上的女孩打扮成这样来跳舞给你看啊!像不像?”御窑说着张开手臂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期待的希望得到他的赞赏。
她不知道,她随意的一句话让司徒宁风和青宁的脸色都变了。
青宁只是随手画起,之后便忘了。却不知道原来那幅画被他拿了去。
而司徒宁风故作的冷漠突然被人戳破,不是尴尬,却是一抹无奈的痛。他依旧不肯去看青宁,轻笑了一声道:“不像。”
“不像?”御窑委屈的嘟起了嘴。
“当然不像。你比她更美。独一无二。”他的话引来了御窑的笑声。对谁说,自然也有人明白。
青宁对御窑微微点了一下头道:“不打扰公主了,我得回去了。”
☆、倾城女子谁家出
“你们兄妹感情也不好吗?为什么都不像我跟皇兄他们似的?不知道的还因为你们只是陌生人,一点也不像兄妹。”
青宁走了很远还是听见了御窑的话。
兄妹。亲情。友情。
她唯一真正拥有的,可以真正感受到唯有那份最为纯洁的友情了。如今,连这样一分情她也要拿来利用了吗?
她还能对得起谁?
“怎么现在才回来?王爷在等你用膳呢!”一进门,秦妈妈就迎了上来,还好早在司徒府的时候她就换下了佳期的男装,除了脸还有着红肿并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你的脸怎么了?”秦妈妈看出她的异样忙问。
“没事。”青宁假装的笑了一下,回头对着喜鹊道:“从今天开始,你做粗使丫头的活,不许近我身。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去告状好了。不过你自己算算清楚,是在王府里待得时间久还是在司徒府里待的时间久。我要折磨你,多的是办法。等你想明白究竟谁才是你的主子,你再来找我。”
“是。奴婢遵命。”喜鹊慢慢松开搀扶着她的手退到了身后。
秦妈妈本就不喜欢她,自然也不会多话。只是扶着青宁问:“要不要先去我屋里消消肿再去见王爷?”
“不用了,我成什么样他根本不在乎。”青宁不愿在多说,加快了脚步往她的院子走去。
“你们都退下。”青宁刚一进屋,洛蕴辰便挥了一下手让丫头们都出了去。
青宁径自走到桌边,端了饭碗便开始吃东西。心中那空荡荡的一块急需着什么来填补,也许食物便是最好的东西。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先听哪一个?”洛蕴辰在里间的长椅上躺着,放下了手中的书隔着珠帘对她说。
“出去了一天你收货挺多。”看也不看他一眼,青宁专心致志的吃着饭随口应付了一句。
“本王的消息你会高兴听到的。”他依旧不屈不挠。
“如果你不想让太后再以为我虐待你,麻烦请王爷移驾过来用膳。”她也百折不屈。
☆、无情亦无心的互相折磨
“你怎么知道这事跟母后有关?”洛蕴辰掀了帘子走过来,做出一副假到不行的好奇模样。
青宁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突然呆呆的看着他。不知为何会突然想起那日她和佳期的对话。
“他有心吗?”
“有,可是我要不起。”
“可是你对他也有心的不是吗?”
“你做什么这么看着我?该不是出去了一天,发现自己爱上我了吧?”洛蕴辰凑到她面前,眨了眨眼。
“可能吗?”她问,慢慢的垂下眸子别过头。
“你最好管住你的心,否则你只会痛苦,别的本王什么也给不了你。”他贴的更近,附在她的耳边喃喃的说着,他的手猛然搂住她的腰肢,他的吻也随着越来越沉重的呼吸从轻点变成了贪婪。
在他抱起她向床榻走近的时候,她问:“你为了什么恨我?”
是的,她终于感觉到了。这个男人对她的恨意丝毫不输与她对他的。她能清楚自己对他的恨意由何而来,可是却不明白,这个亲手摧毁她一切的人为了什么理由来恨她。
可是回答她的只是他越发粗鲁的动作和他越来越霸道的吻。
在他汗如雨下之时,他在她耳边哑着声音笑了起来,“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为了什么如此恨你。”
她紧紧的攥着拳头,默默承受着一切,声音依旧冷静如常。“我会很有耐心的等待着那一天。”
她的冷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她明白,所以笑了。
既然他也是恨的,那就谁也不亏欠谁了。不需要知道理由,只要好好的折磨彼此就好,不是吗?
青宁蜷缩在角落里,她很累很想闭上眼沉沉的睡去,可是身上的痛,心里的痛,在这个夜里狠狠的折磨着她。
洛蕴辰已经离去,可是她的身上却满是他留下的痕迹,这个男人,太清楚的知道怎么才能羞辱她。
这些洗不去擦不掉的红印就是他的宣泄吧!让她无法忽视的侮辱。
“忘了告诉你,好消息是今日母后让本王娶侧妃,如此你就可以脱离苦海了。坏消息,是本王拒绝了,并且皇兄也替我拒绝了。他还嘱咐我好好待你。看来你那日留给他的印象不错。不过可惜。。。”
他离去时说的话,没有的下文她却猜不到他想说的意思。
☆、无情亦无心的互相伤害
“我的耐心只有一夜,你自己掂量好了。”司徒成法的话一直萦绕在脑里。听见鸡鸣声才昏昏沉沉睡过去的青宁突然大叫的坐起。身上冷汗淋淋,胸口那块压着她喘不过气的石头从来都没有移走过。
“怎么了?”秦妈妈人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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