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急着想让她远离月灯湖,既然她已经误会了,他也就顺势的找到了台阶下。可是等他一边思索如何让她宽心一边说完话之后,才幡然醒悟,他这是在安慰人吗?
果然青宁的眼已经恶狠狠的瞪着他了。
“是,我蛮不讲理,人家通情达理。我性子要强,人家就温柔似水。我的善心还是难得才能发作,人家就天生的悲天悯人。你给我滚。”青宁随手抓起枕头就朝他劈头盖脸的砸去。
她都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这话说的她就是不高兴,很不高兴。
“你还不肯承认。”洛蕴辰跳起了躲开她扔来的枕头,指着他好笑的说:“以前最多动动嘴的说些胡言乱语,现在倒好,你是上次跟四嫂打架打上瘾了吧?怎么每个女人生气了都喜欢胡乱的扔东西。”
“你还敢跟我废话?”青宁扔完了枕头,摸不着东西砸了正好看见她一直压在枕头下的簪子,拿了就握在手心里朝他扑了过去。
“你还想谋杀亲夫了是不是?”洛蕴辰就在房里乱跑着,一边躲她一边随手的也扔了几个胭脂盒子,最后自己钻到了墙角没地方逃了,干脆伸手一挡大声的说:“你要是吃醋不开心了,直接跟本王说。大不了本王答应你绝对不笑话你。”
青宁没他身手矫健,他扔来的脂粉盒子全砸在她脸上了,此刻满头满脸的都是红粉,被他一句话喝的站在了原地,滑稽的模样让洛蕴辰很困难的才没笑出来。
可是转眼看她呆呆的愣在那儿,他又不想笑了。轻声问:“你是真的吃醋了?”
青宁眼珠子微微一转,带着犹豫的问:“我若是说我吃醋了,你以后就不见她了?”
(今天更完)
☆、王爷王妃“狼狈为奸”
洛蕴辰很老实又很开心的摇了摇头。
“骗子,滚。”
自那天讨论了吃醋与否的问题之后,可是苦了王府的厨娘们。但凡菜里有一些些的酸味,王妃就闹绝食。更别提那些个糖醋鱼,糖醋排骨之类的菜色了,只会倒给后院的野猫们。
“红竹,咱家王妃到底是怎么了?这天天的这么折腾,咱也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战战兢兢的还怎么活啊?”
“对啊,红叶,王妃到底想吃什么?这都几天了,端去了菜没尝几口的又都端了回来。王妃是不是想把我们都给辞了啊?”
“喜鹊姐姐,你是陪嫁丫鬟,王妃的口味你最了解了。能不能透点口风啊?”
小小的厨房里,厨娘们将喜鹊,红竹两姐妹围的水泄不通,她们三人也是长长的叹了一声气。“我们要知道怎么回事就好了。这天一会儿晴,一会儿雨,我们比你们更累。”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突然年纪最大的厨娘说:“不对,不对。你们先别吵。这事有蹊跷。”
“什么蹊跷?”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问,然后脑袋全都凑到她面前问。
“依我的经验来看,王妃八成是。。。”她凝重的拍了拍自己肥嘟嘟的肚皮。这么一番暗示,年纪大些的都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红竹红叶这样年纪轻轻的依旧一脸茫然,“八成是什么?”
“我问你,王妃这个月的月事可有来?”她问红竹。
“没啊。晚了几天。”红叶抢先的说。
“这就对了。”那厨娘一惊一乍的吓了她们一跳。
“对什么啊?”
“王妃吃东西的口味突然变了,以前虽没说喜欢那些酸味的东西,可也没说讨厌过。再说,菜里加一点点醋以没听到抱怨过。可怎么就突然这么敏感了呢!我看还是赶紧找个大夫来瞧瞧,王妃八成是有喜了。”
喜鹊立马不赞同的说:“不都说有身子的人喜欢吃酸的吗?那六王妃每次来吃的那些个酸梅什么的,看的我牙都快掉了。”
“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每个人的反应是不同的。不然咱今天烧几个辣的菜送去,我保证王妃一定吃的香。酸儿辣女。估计王妃肚子里的是个小姐。”
☆、王爷王妃“狼狈为奸”
“太好了。”红竹红叶四手紧握在一起跳了起来。
喜鹊没有经验,看四周人都深信不疑的一起点头,也尖叫着加入了红竹她们的阵营。大家被这突然而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谁也没想起来这位自称经验丰富的厨娘,是个命苦的寡妇,自小指腹为婚,谁知道那个男人生下来就是个药罐子。十六岁上了花轿,洞房花烛夜新婚丈夫就一命呜呼。
她被人指指点点说是不详人,夫家容不下,娘家不能回。还好是烧了一手好菜,最早自己开了个小饭馆,可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她被几个地痞看了上,被逼无奈逃到京城才进了九王府当差。别说是自己生孩子了,就是看别人生孩子都是没见过的。
可是大家起先人心惶惶的面对王妃的莫名其妙的刁难,如今找了个最说的通的理由又都开心的忘记了南北。谁还管那么多。
她们说做就做。
那天的菜都是川菜,又麻又辣。青宁虽然呛的眼泪直流,可是这几天都没吃过好饭,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就多吃了两碗饭。
这一下就是秦妈妈也被喜鹊她们三个信誓旦旦的证词糊弄了相信了。
一下子,除了做为当事人的青宁和洛蕴辰,府里上下都在说王妃有喜的事。这什么请大夫的事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青宁虽然觉得这几天府里的下人都对她谄媚的太过火,秦妈妈顿顿都要拿着补药炖鸡汤的行为也太过奇怪,但她心里惦记了太多事,也就没了多问。那鸡汤她实在是喝不下,又不愿扫了秦妈妈的兴致,所以天天的都偷偷的装好了送去给沈落雨借花献佛。
秦妈妈以为她是第一次没有经验,要去跟六王妃互相研究,也没阻止她出门。
朱雀街最有名的画舫里,掌柜的正在看一副刚收来的古画。满脸笑容的盘算能赚多少银子。抬头看见有客人进店,笑着迎上去问。
“姑娘是要买画还是卖画?”
“既不买画,也不卖画。只是让掌柜的帮我瞧瞧这幅画。”‘青宁’一直记得九王妃离开时说的话,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找人来问一问其中玄机。
☆、王爷王妃“狼狈为奸”
她随手放了一锭银子。掌柜笑着推了银子说:“幸得姑娘看得起,只是帮着瞧瞧画,不需要收银子的。就不知道出自哪位名家之手了。”
掌柜的也是爱画之人,虽满身的铜臭气,但也是取之有道。常有人说他是附庸风雅,真正风雅之士绝不会将这些做为赚钱之道。但他反其道而行之,反而练就了一双金眼。真迹赝品他还从来没有看走眼过。
看她出手如此大方,他以为定是什么名家宝画,有些迫不及待的想一睹为快。
‘青宁’将画摊开,他只看了一眼顿时有些失望。可等他再看第二眼,又意外的有些激动。
“这画是二人所做?”他问。
‘青宁’点头,问:“掌柜的是从哪里看出来的?”画上只是一树梅花,她已经画了一大半,九王妃也不过是在枝上添了一些梅花而已。她看了几天,依旧不明白为何九王妃会问她可否看出哪些是她所画。她得承认,九王妃的画不比她的差,若不是亲手所做她真的看不出哪些梅是自己点的哪些是她点的。
掌柜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一双眼满是惊喜的指着画道:“姑娘请看,这第一人,虽说画功不错,落笔也都是恰到好处。但是太过小心谨慎。似是害怕画错一笔就满盘尽毁似的。用一句话来说,形似而神不似。可是这后来落笔之人,用墨更素,寥寥几笔却将梅的意念都融入其中。随性而画,反倒是更有韵味。妙的很。”他抬头问,“姑娘可还有此人的画?只他一人手笔,定是可以卖出很好的价钱的。一点也不输给那些名作啊。”
‘青宁’愣在当场,喃喃的重复着他的话,“形似而神不似?她是知道什么吗?”
“姑娘,姑娘?”掌柜见她自言自语没理他,赶紧唤了两声。
‘青宁’回过神来,将画收起道:“谢谢掌柜的。画我是没有了。不过这银子你还是收下吧!”
看她急急的又离开,掌柜的握着手里的银子失望的摇着头。“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王爷王妃“狼狈为奸”
“这一次辰儿主动请命之事你是如何看的?”凤昭宫里,青宁和太后下着棋,她已经惨败几盘,太后却说难得遇到对手,睁着眼说瞎话的硬是不让她走。
青宁就不知道,面对她这样的对手,太后哪里还能这么津津有味,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深思,犹豫再犹豫的才落子。看着她一个人乐此不疲的唱着独角戏,她就差哈欠连连了。幸得太后看出她的不耐,话题一转,青宁立刻精神抖擞。
“臣妾已经劝过他了,可他一意孤行。”她道。
“其实他若做好了此事,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他得罪了那些富商,正合了皇上的心意。你换个角度来想,对他来说是不是更加安全的保命法子?”太后说着一子落地,青宁再次输的惨不忍睹。“若憨傻的九王爷懂得明哲保身,那不是更加危险?”
“那太后的意思是?”这一点青宁倒是真没有想到。
“让辰儿知道,那个青宁是假的。用什么办法,哀家不管,但也不是你去向他坦白。”
“这个臣妾自然知道。”青宁暗暗吐了一下舌头,果真是纸包不住火,太后天天待在凤昭宫里从不出宫,外头的消息竟然丝毫不落。
“还有,若你有办法就顺便的在那些富商家里走动走动。哀家相信你会有办法帮助辰儿的。”
“是。”青宁硬着头皮答应。心想,您老也太看得起我了。她早该想到,太后把她招到宫里来陪她下棋就不会是什么好事。果真,都是为了她儿子。
看来她是真的没有让洛蕴辰改朝换代的心的,让他得罪富商,更显得他傻,如此一来,皇上就会对【文】他放松警惕。让他知道那个【人】青宁是假的,他处心积虑【书】夺权之后,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屋】冲动的想要替青宁申冤。
太后求的才是明哲保身。
可是她爹的事,是不是意味着永无翻身之日了。
她心中很乱,她想救爹,又不想逼洛蕴辰出头。时间不会等人,多等一分,爹就多受一些苦。可是她毫无头绪,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王爷王妃“狼狈为奸”
她正胡思乱想,一抬头发现太后让送她出宫的公公竟带错了路。
“公公,这不是出宫的路。”她好心提醒。
“回九王妃的话,太后让奴才领你去另外的地方。”领路的公公弯着腰回了她的话,又继续的向前走去。
青宁心下疑惑,左右看看,这里是她从来没有走过的地方。她来宫里无非是去哪几个地方,连皇后宫里她都没有去过,走了这么一大会儿她都已经没有了方向感,只好跟着那公公身后。
穿过了几条长廊,又过了一个大园子,公公停下脚步,指着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说:“九王妃,奴才就送您到这儿了。继续往前走,小路的尽头,王妃会见着自己想见的人。”
“太后让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青宁不急着去反问道。
“太后说,九王妃去了便会明白她的意思。一切就看九王妃自己的造化了。奴才先告退了。”
看着他匆匆离去,青宁回头看了看那条路,此刻正是夕阳西下,一缕缕红色的霞光从小路两边的枝缝中洒下,落着一地的斑驳美的令人窒息。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踏上了那条路。凸起的石子咯着她的脚底,有些痒又有些疼。
两边的树林里传来一阵阵的鸟啼声,青宁的不安和疑惑也跟着消失,心想着这繁华的京城之中,红墙绿瓦的皇宫之间还能听到如此悦耳的鸟啼声果真是一种奇景。
可是当她好奇的在树上张望,却发现密密的树叶丛中那些正啼叫着的鸟儿是被一个个的笼子关着挂在树头时,她的心又沉了。
只为听到这虚假的鸟叫声,却不惜用笼子将它们囚禁于此,这样就真的能寻得一份宁静吗?
此时再听,这些鸟儿的叫声哪里是欢快的,是在为自己不幸的命运所哀嚎才是。
只是没人会用心的来听它们的诉说,也没人会在乎它们的愿望。如此美丽的夕阳西下,伸手可及的自由,却再也无法振翅高飞。
青宁已走完了石子小路,尽头是一方平静的人工湖泊,岸边杨柳成帘,太阳已经失去了耀眼的光芒,此时温柔的如同害羞的少女,有人立在湖边,仰头看着它缓慢的下沉,嘴角扬着不下于它温柔的笑意。
☆、王爷王妃“狼狈为奸”
青宁一看在这儿的人竟是洛云曦,转身便想离开。可也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儿,她陡然明白了太后的用意。
好一个看她自己的造化。
太后帮她,也不过是想保住她儿子的命。她要救父,就只要靠她自己的力量。太后的想法与她多么的默契啊,都是从洛云曦的身上着手。可是她已经嫁了洛蕴辰,也早放弃了魅惑皇上的心。
太后真不是一般的看得起她。竟然连这样于理不合的事都敢尝试。这只深宫老狐狸。
她苦笑了一下,扬起一个微笑,转身朝洛云曦的身后走去。
身后的脚步声让洛云曦的眉头皱起,清冷的声音含着怒气的道:“朕说过,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准靠近这里。”他只判的出这是个女子的脚步声,以为又是哪个嫔妃故意接近。
“打扰皇上了。只是这里景色很美,臣妾无意逛到此,并不知道皇上的旨意。”青宁只是笑意点点的回到。
洛云曦讶异的转身,看见是她便笑了。“朕还以为是谁呢!上次朕要亲自带你来瞧,你说了一堆莫名之词非得推脱。今天无意来逛还是到了此处,可见一开始就是你多心了。”
“是臣妾辜负了皇上的好意。还望皇上不怪罪才是。”青宁上前与他并肩而立。
他目光清冷,虽有些欣喜,却绝不是青宁原以为的那样。
不知为何,看见他这样的目光,青宁的心却落了下来。于他在聊天时已经不是那么拘谨,他亦不像高高在上的皇帝,嬉笑之间有难得的放松。
不知道聊了多久,他不在用朕,她亦不再自称臣妾。她提及那树林之中被困的鸟,他有些不舍,却也答应会让它们自由离去。
送她离宫之时,他道:“知己不一定是红颜,红颜也不一定是知己。即便是红颜知己,也不是非要关于笼中。朕今天很开心你可以放下成见。朕是皇上,坐拥天下,也只想拥有一位可以畅意聊天的朋友。”
青宁笑笑,若是如此,她会愿意陪他聊天。
他为了遵守承诺,已经招来太监将笼中之鸟放飞。
青宁看着那些颜色各异的鸟儿在头顶盘旋而去,淡淡的说道:“只要皇上记住今日之话,臣妾自然会抛开成见。”
☆、王爷王妃“狼狈为奸”
洛蕴辰回到家中,看见院子里连同管家在内,几乎所有的下人都挤在院子中间,一个个焦急万分的在嘀咕着什么。秦妈妈更是在一边擦着泪,红竹红叶搀扶着她也红着眼。
这阵仗怎么看怎么都让渗的慌。
“你们在这儿都做什么呢?府里谁死了吗?”
“王爷,您怎么能这么说话?”秦妈妈跺着脚恨恨的批评着。
“你们不是在用行动告诉本王,府里出大事了吗?王妃呢?怎么也不出来阻止你们胡闹?”洛蕴辰两手一摊,意思是误会了也不关我的事。
“就是王妃不见了。”管家忙的凑到他身边急急的说。
洛蕴辰嗤笑一声,“不见就不见了。她不成天的在外面野,天黑了就会回来的。你们还没见怪不怪吗?都急什么呢?”
“王爷,今时不同往日。您懂不懂是什么意思啊?”红竹道。
“那你说,怎么个不同法?管家,抬个椅子出来,本王都累了一天了,回家还不让歇歇。”
管家应了一声,刚想去大厅里抬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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