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道行,就比你多一颗星而已。”
“你!!!”
丁满一是N军区特种大队营长,和梁牧泽认识多年,虽然分属不同的军区,演习的时候也厮杀过,也红过眼,不过军人之间就是这样,不拘小节,不会嫉妒只会佩服,但是只要有机会,还是会有仇报仇有冤抱冤。
车子到了目的地,梁牧泽刚从车里下来,又被几个人前后夹击的架起来。梁牧泽皱眉,声音颇为冰冷的低吼:“放手。”
“兄弟,忍着吧,我这也是奉命,不然我也不好过。”丁满一笑的特别邪气,拍拍梁牧泽的肩膀,点点头说:“保重!”接着手一挥,“带走!”
夏初本想跟着梁牧泽乘坐的车子,可是来接她那位中校却不怎么好说话,来来回回只说一句,夫人让你回家。
夏初无奈,只能先把米谷送回去,继而乖乖的回家。可是她心里挂记着梁牧泽,那颗心悬着怎么也放不下来。能这么清楚的掌握他们回来的时间,那肯定清楚这段时间以来她和梁牧泽在G军区的所作所为。可是却一直不动声色,今天居然派了特种大队的战士来抓人,如果打算新仇旧恨一起算,那可真不好说会怎样!梁牧泽自己也说了,以后谁娶他女儿就先搭进去半条命。该不会她老爸也这样想吧?夏初边想边哆嗦,摇着头喃喃自语,“不行不行,他还有任务在身,一定不能出事。”
忽然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冒出来,“如果梁牧泽真的有个好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出任务?那就彻底安全啦?!”
“不行不行!”夏初瞬间否定了这个念头。如果真是这样,梁牧泽一定会恨她一辈子。
车子停在夏初家院子外,兰梓玉听见动静就赶紧出来,看着走进夏初,没好气的说:“让你跟我回来你不肯,这会儿又跑回来休假,什么意思啊你?”
“想你了呗。”夏初笑的谄媚。跟着兰梓玉回到客厅,把行李随便一扔,就拉着她问:“我爸呢?”
“你是想问,梁牧泽吧。”
“那您说,我爸这次是什么政策?”
“不知道。”兰梓玉看着夏初的眼睛说:“怎么肿这么厉害?哭了?”
“没有,”夏初赶紧摇头,用手背蹭蹭眼睛,“没什么。”
兰梓玉叹气,果真是女大不中留。“水给你放好了,去泡泡,起这么早肯定乏了。”
“真哒?妈还是你最了解我,你是最好的妈!!”夏初搂着兰梓玉,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接着飞奔至二楼,迫不及待的和她的大浴缸久别重逢。
微烫的水温,滴了精油,解乏又养生,热气蒸的她小脸粉红。实在是太舒服,导致夏初泡着泡着歪靠在浴缸沿壁睡着了。
水温下降,夏初打了个喷嚏从水中爬出来。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乏力和疲惫已不见踪影。出了浴室,一股子饭菜的香气直直扑鼻而来,夏初闻着味儿从二楼下来。这种感觉是在是太幸福了,可以泡澡,还不用自己做饭,饭菜既色香味俱全,又健康养生。
“怎么样?比G市好不好?”
夏初早已饥肠辘辘,拼命的夹菜,埋头苦吃,听见兰梓玉的话,同意的点头。“歌里不都唱了吗,没妈的孩子是颗草。”
“那你是在N市做宝,还是会G市继续当草?”
夏初的动作缓了缓,犹豫的说:“草是个好东西。”
夏初把头埋得低低的,故意不去看兰梓玉的脸色,知道她一定正在用近似于X光的射线扫描她,不敢抬头,怕伤亡惨重。
“我爸不回来吃午饭吗?”
“你爸什么时候回来吃午饭?”兰梓玉没好气的反问。
夏初默然,不敢再说话。
兰梓玉看着女儿瘦弱的肩膀,直直的叹气。又瘦了。从小娇生惯养,就算再怎么适应,也不能像家里一样舒舒服服的。她知道,夏初不愿意回来肯定有梁牧泽的原因。她有次很浅显的询问了夏将军,问他如何跨军区人事调动,当然没有提名字,可是仍被夏将军一个“哼”给哼了回来。
“妈,您别叹气了,我好吃好穿,身体倍儿棒,每天早上3000米雷打不动,健康着呢!”
“你什么时候开始跑步了?一从学校回来,恨不得连路都不想走,还跑步,蒙谁呢?”
夏初心里一咯噔,差点儿说漏嘴。从没告诉她自己被“借调”,怕她得担心。还好,老妈笨笨的容易骗。
午饭后,夏初坐在客厅看电视,眼睛不时的瞟挂钟,瞟窗外,瞟手机上是否有未接来电。不敢给梁牧泽打电话,怕被发现了再火上浇油,那就更麻烦了。可是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到底想怎么样倒是说一声啊!
实在坐不住的夏初,拨了夏将军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是警卫员,说夏将军在开会。
“那,上午过去得那位中校呢?”
“不清楚。”
在开会,那就是没什么时间理会梁牧泽,可是他也没有不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难不成,被禁闭了???紧闭不给饭?不让喝水?精神摧残加身体摧残?这也,太狠了……
夏初又拨了夏将军秘书的电话,结果无人接听。越来越觉得不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梁牧泽说,大队已经有突击组在待命,他来N市送完她要马上赶回去,但是如果一直被扣着回不去,会不会受批评?会不会继续紧闭不给饭不给水?精神摧残加身体摧残……
“不要啊!!!”
“喊什么喊?”午睡刚起的兰梓玉,走出卧室就听见一声恶吼,“难听死了。”
夏初看见兰梓玉,跟看见救世主一样,扔了抱枕麻利从沙发上跳起来扑过去,“妈,妈,你给我爸打电话,这都大半天了,到底是怎么说的啊?梁牧泽真有事儿,要急着回去呢。”
“我不打。”兰梓玉眼皮儿一瞟,盘腿坐到沙发上。
“妈,打一个吧,就问问,好不好?嗯嗯?好不好嘛?妈妈~~”夏初撒着娇,自己都感觉一阵恶寒。
“多大了还来这套?”但是拗不过夏初一直哼哼唧唧的,只能投降,“好了好了,我试试吧。”
“妈,爱死你了。”
“这就爱我了,不打就不爱了?”
夏初点头如捣蒜,连声说:“爱爱爱,最爱你,真的真的。”
兰梓玉打电话给秘书,停了好久才有人接听,可是那边却说,夏副司令临时有事,已经上了飞机出差走了。
“走哪儿?”夏初一把抢过电话,也不计较什么形象了,急匆匆的问。
“这个是军事机密。”
“那梁牧泽呢?”
“梁中队接到任务,已经离开了。”
夏初瞬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腿一软瘫坐在沙发边上,电话顺手滑落。兰梓玉吓坏了,赶紧拉住她。她的脸色蜡黄,眼神没有焦距。兰梓玉拍她的脸,叫了半天才有回应。
“妈,他去执行任务了,我说他有事儿你还不相信。”
“我信我相信,”兰梓玉猛点头,担忧的问道:“夏初啊,你到底哪儿不舒服你告诉我,别忍着。”
夏初茫然的摇头,又点头,却又摇头。“我没事。就是心里,空落落的。”
“有什么事跟妈说说,千万别自己忍着,来站起来,地上凉,夏初。”兰梓玉拉着夏初,说话的声音都夹着哭腔。
“我没事,就是,”夏初抚着胸口,缓缓说:“就是这里有点儿纠疼。妈,他很危险……”说完,头一歪趴进兰梓玉的怀抱,泪水无声的滑落。
他说,曾经12走3,剩下的全是重伤,甚至有人不得不专业离开部队。惨烈的牺牲换来了任务的完成,却也是这次出击的开始。有例子在前,又如何让夏初不但心害怕?
兰梓玉心疼的抚着夏初的头发,她知道作为军人的家属,是怎样的心情。他们面临的是真枪实弹、随时可能毙命的危险,而她们只能在后方牵挂着、祈祷着,怕有消息传来,更怕没有消息,想知道最近的情况,却害怕会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局面。那是一种濒临绝望的心情,心中拉着一根弦,她们的世界飘摇,随时都可能崩塌。
喊了阿姨泡杯蜂蜜水让夏初喝下,希望能让她安神。
“妈知道你担心,妈陪你去旅游散心好不好?想去哪儿?你研究室毕业都没有毕业旅行吧。”
夏初趴在她怀里摇头。
“那……要不去京城?木阿姨一直叨念你呢,说想见你,”说到这儿兰梓玉就来精神了,特骄傲的说:“她们全家都对你特别满意,说想见你,没见面又不好给你打电话,怕你有压力。哎,我们夏初长大了,要嫁人了,嫁了人就更不回家了。”说着说着,语气又变的哀怨不已。
“那我不嫁了,人还不一定能回来呢。”
“说什么呢?快呸呸!”
“呸呸呸,我开玩笑的,土地老爷千万别让它生根。”夏初没精神的嘟囔着。
“京城不去,那去国外走走?”
夏初继续摇头。“我没事儿,明天就好了,真的,米谷也回来了,等她没事儿了陪我去血拼疗伤。”
“瞎说,疗什么伤。”兰梓玉嗔她。
“嗯嗯瞎说的,各路神仙都没听见,没听见。”夏初觉得自己精神都快恍惚了,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夏初天天数着时针过日子,看着时针走一格,就觉得很安慰,毕竟这一小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每晚睡前,总会一遍一遍的复习着他的样子,想着他们在一起的时光,虽然算起来,他们没多少时间可以相处,但是在一起的日子却那么平淡而快乐,想潺潺的溪水,绵长且美丽。只希望,溪水不会干涸……一定不会,要相信他的话,他说过会回来,就一定会!!
三天后,夏副司令风尘仆仆的出差回来,多日不见夏初,虽然疲惫,可是脸上却又着分外开心的神色。
“爸,洗个澡准备吃饭,今天看我给你露一手。”
“好好,吃我闺女做的菜,好!哈哈。”夏将军笑的爽朗。
夏初做了小炒肉,当然不能和自己老妈比手艺,不过自认为还是能拿得出手的,夏将军不多说话,那一盘子几乎全落入他的胃的小炒肉,是夏初最好的明证。
“是不是瘦了?”夏将军看着夏初,皱着眉头说。
“没有啊,回来还胖了呢!”
“那就是以前瘦了,梁牧泽这臭小子,说话不算话,还不好好照顾我女儿……”
“咳!”兰梓玉赶紧干咳示意夏将军,奈何这位领导反射弧有点儿长。
“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
“咳咳,咳咳!!”
“我说你老踹我干嘛?”夏将军瞪着眼睛,声音不善的对兰梓玉说。
兰梓玉皱着眉头对他轻轻摇头,又看看夏初。
“我没事。”夏初扯出一丝苍白的笑容,继续埋头扒米饭。
夏将军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也瞬间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拍脑门,站起来就往卧室走。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厚道了~~~停在这里,是不是小邪恶呢,灭哈哈哈~~~~~
请叫我后妈~~~~童鞋们
Chapter 50
《这么多年无天天日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吗?》
夏将军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白信封,无声无息的坐在了夏初对面,把手里的东西递到她眼前。
“什么?”夏初抬起头,眼神慢慢出现了戒备。
“信。”
“什么信?”
“看了就知道了。”
“谁给的?”
“梁牧泽。”
“我不要。”夏初瞥开眼不看他,也不看信封。
“不要我可扔了?”
“随便。”
夏初忽的站起来,踢开椅子转身出了餐厅,背影萧索。夏将军一头雾水,拿着信封的手还滞留在半空中,似是问兰梓玉,又似是在问夏初,“她怎么回事?”
兰梓玉“啪”一声把筷子扔在餐桌上,怒气冲冲,可是声音中却夹杂着哭腔的说:“你一直都不喜欢牧泽,每每提起都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一样,现在开心了?满意了?还问夏初怎么回事,我看你才是有事儿,把这种东西拿出来还能如此面不改色吗?”
夏将军厉声呵斥道:“你那是什么话?这东西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说怎么了?明知道女儿一直但心着梁牧泽,一直都没有消息,你一回来就数落梁牧泽的不是,还拿出一封信,还是……还是白色信封,你……”兰梓玉说不下去,捂着嘴巴半天不吭声。
夏将军拿着信看了看,忽然拍着桌子站起来,在客厅暴走,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兰梓玉,你想什么呢?一封信而已,净想些不吉利的!!那东西能落我手里吗?你知不知道,只有回不来的时候才能拿到那东西?”
兰梓玉听得愣愣的,难道乌龙了?缓缓神儿试探的问:“这不是?”
“当然不是!”夏将军有些气急败坏的喊。
“那你不早说?怎么这么费劲,赶紧去看看夏初,她肯定也多想了。真是的,也不说清楚。”兰梓玉急急忙忙站起来,小跑着出了餐厅上楼。
夏将军也跟着上楼,出气似得把木质地板踩得铿铿作响。“是你们胡思乱想,好好的想什么不好,什么不吉利惦记什么,夏初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兰梓玉转身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知道什么,我也没见过,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来到夏初门前,门紧锁着,兰梓玉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却被夏将军一把拉开,低声训斥她,“听什么听?一点儿都不光明磊落。”
“你磊落,你喊。”兰梓玉让了位置给他,自己闪到一边。
夏将军站在门前,几次举手欲敲门,却总是到最后又放下。
“敲啊领导,”兰梓玉双手环胸,催促道,“不敢啊?”
“胡扯!”夏将军低吼着。
轻轻敲门,没有人应。更用力的敲门,却还是无人应。
“夏初啊,你在吗?”
夏将军小心翼翼试探的问。却被兰梓玉狠狠推一把,能不在吗?问得什么话!
“初儿,你把门打开。”
两个人竖着耳朵听着,虽说这房子墙壁和门的隔音效果超级好,但是也不至于好到故意大声说话也听不到吧?!这么多年,夏初从没闹过什么脾气,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把自己关起来不出声。
“听见没有?让你开门!!!”不给领导面子,领导的脾气马上就上来。
“你起开。”兰梓玉推开夏将军,隔着门喊话道:“初儿啊,你爸刚刚没说清楚,那信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兰梓玉询问似得看看夏将军。
夏将军立马心领神会的连忙接话道:“是他走之前留,走得急没时间跟你说,就留了一封信。”
“对对对,时间急,别胡思乱想啊,初儿?”
可是房间里还是没动静。
“都怪你。”兰梓玉用口型职责夏将军说。
“怪我什么?”
“牧泽走时留得信你怎么现在才拿出来?拿出来也不说清楚,竟让她误会,现在好了,你满意了?”
“我满什么意,那是我闺女,我能不心疼自己的闺女吗?你再这么不讲理,当心我关你禁闭,”可是话锋一转,夏将军跟变了一个人一样,隔着门好声好气的说:“初儿,怨我怨我,没说清楚,这两天我也忙,把信给忘了。”
忽然从房间里传出嚎啕的哭声,把兰梓玉吓坏了,手忙脚乱的敲门。还好阿姨听见了动静,拿了一串钥匙过来。赶紧把门打开,就看见夏初盘腿坐在床边,哭的撕心裂肺,跟走失的孩子一样。
兰梓玉心疼的眼泪刷刷流着,一把抱住夏初。
夏将军站在一旁,虽然心疼,可还是厉声阻止说:“别哭了,他去执行任务,你就坐这哭,这算什么?”
“怨你怨你都怨你……”夏初一边哇哇大哭,还一边埋怨自己的老爹。
夏将军被夏初哭喊声乱了心绪,刚刚还是严厉的呵斥马上就转换成了安慰夏初的自责,“怨我怨我,都怨我,别哭了。” 〃
夏初抹着眼泪,呜咽的说:“我我们刚,下飞机,你就派人来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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