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劫万毒手。”蛇影淡淡地看着她,“是我做的。”
“那么,奉劝您赶紧收手吧,她是个无辜的人。”
“到底是谁?”
“戴安娜·斯诺克。”
“什么?!!”
……………………
幽暗丛林,星辰殿。
传说幽暗丛林是暗夜精灵留下的国度。在往昔的时代,他们虽然没有像人类一样创造出华美的建筑和璀璨的历史,但是他们世代研习黑魔法,精灵的血脉更是让他们的弓箭技艺出神入化。
最重要的是,世代被其他精灵族排挤的暗夜精灵中,出现了一位叫做提亚拉·奥戴特的男子。
传闻星辰殿是奥戴特为了向影月蒂莱萨祈祷而建立的。在精灵和人类都消失了以后,幽暗丛林为蛇族接管,星辰殿也成为了历代首席祭司的居所。只是,十三年前维多利亚篡权夺位后,她将祭司长霍桑软禁在了星辰殿,并勒令所有人不得接近这里。
此时此刻,广阔的宫殿内,两个人遥遥对望。白衣的男子神色讥诮却沉默不语,黑衣的女子即使说着请求的言辞,眼中也难掩反感与轻蔑。
“维多利亚皇女所言甚是有理。”霍桑靠在高耸的黑曜石柱上,随手把玩着垂落胸前的一缕长发。然而,他的目光落在了蜷缩在维多利亚怀中的戴安娜,眼神重新变的冷冽而讥诮,“但是我不会给你们收拾烂摊子的。”
“你必须救戴安娜。”请求的话语被她用命令的口气说出,“她是无辜的。”
“好几年不见,维多利亚皇女不仅样貌变得漂亮了,嘴上功夫也提高了不少,竟然能颠倒黑白。”霍桑气极反笑,“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戴安娜在想什么。比起心思缜密恶毒的你,二皇女和三王子简直天真得像是两张白纸。”
“不要把齐尔弗里格那个恋母情节严重的变//态和戴安娜相提并论。”
霍桑嗤笑道:“恋母总比弑母要好。维多利亚皇女……哦不。”他故意改口道,“维多利亚女王陛下。您说是吗?”
两人正在话不投机,本来躺在维多利亚怀中昏迷的戴安娜忽然睁开了眼睛。她的脸颊已经被痛苦折磨得凹陷,杏仁一样的眼睛里此刻也布满了血丝。从来都面不改色的维多利亚看到她这个样子,竟然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些不一样的神色。对这个女人先入为主的观念已经让霍桑无从分辨维多利亚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但是她的表情似是怜惜,又似是感同身受的痛苦。
“姐姐……”戴安娜失神的眼睛终于对焦,维多利亚冷艳妖魅的容颜近在咫尺。她急急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对方,维多利亚已经抢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腕。蛊虫的反噬加上齐尔弗里格身边那位医生的折腾,她的手臂已经细得几乎皮包骨头,维多利亚握着她的手,内心又疼又恨。
“我会治好你的。”暗红色的唇落在了妹妹的眼睛上,维多利亚将她抱紧在怀里。
“那个医生我会替你抓来。我要把所有最残酷的刑罚加诸在他身上,直到他解开你的蛊。我要废了他的四肢五感,看他还怎么用那双织田的妙手,来拯救这个世界于水火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们:
不好意思,我食言了。我之前明明说过,我要恢复更新,可是我依然是停了很久都没有更,非常抱歉。
你们给我的留言我虽然没有来得及回复,但是我都看了(主要是心太乱了。。)。看到你们的话,我非常的感激,我也觉得十分幸运。上天一定是眷顾我,让我选择在写文,通过文和你们相遇。看到你们都在安慰我,我觉得很幸福,很幸福,非常的幸福。
我这次又要絮叨絮叨啦,因为我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我一定要和你们分享一下。
就在前天,我又想起了这件事,整个人焦头烂额。明明我没有做错什么,但是我却要承受不该降临在我身上的惩罚,而这个惩罚还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我怀着这个想法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然后你们猜我梦见了虾米?
我梦见了玄清霄和夏栖风。
我之前交代过,玄清霄是“冤死”的,而夏栖风因爱成痴,不惜向蛇影求的天一教的血蛊之术“复活”玄清霄。
说实话,在这个梦境之前,我已经想好了一个梗来圆玄清霄和夏栖风的故事。但是在梦里我梦见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梗,我梦见了玄清霄是如何如何受了冤枉,但是即使在国家都背叛了他的时候,他依然没有背叛国家,而是选择宁死不屈。在他被夏栖风“救活”后,他经常失去意识,和夏栖风一起斩杀浮屠地宫里闯关的玩家,但是每次一到结束的时候,他总会如梦初醒,然后说道:“玄清霄曾经向掌门师尊发誓,即使有朝一日身陷囹圄,也绝对不会和大唐作对。”(见本文楔子)
那个梦境我记得清清楚楚。我记得他是如何碧血丹心,如何为了大唐不惜一切,但是回报他的却是众叛亲离,道消身死。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黑化”,不是因为他“圣父”,而是因为他坚信自己的“道”。
我曾经十分担心,如果我真的要接受这个无妄之灾,如果一切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也许我一辈子都要背负一个“骂名”,无论在哪里也许都抬不起头。但是在我的梦里,玄清霄并没有因为自己在外的名声而感到愧疚。我梦见他堂堂正正地站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同门鄙薄的眼神中施施然走上纯阳宫,在昔日好友们的指责声中昂首走过那些陷他于不仁不义的人面前。
毁誉又何惜?
既然能头顶黄天,脚踏厚土,无愧于自己心中的“道”,那么别人的指指点点又算得了什么?
然后我被闹钟吵醒了。
然后我重新打开了这篇文,重新看了一遍,然后我豁然开朗了。
难道我写文的时候真的一语成谶了吗?又或者是老天觉得我无法掌控笔下的人,所以要给我一个绝望的果实让我品尝?
我坐在床上仔仔细细地回想着梦里的一切。尽管有很多情节都模糊了,但是玄清霄坦坦荡荡的样子,我却铭记于心了。
所以说,做人就要向道长学习呀!
又絮叨了一大圈,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大概就是我做了个美丽的梦。也许把这个梦写在作者有话要说真的有点矫情了,但是我想和你们分享。
即使有朝一日身陷囹圄,只要自己对得起心中的“道”,只要自己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那么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即使你暂时背负了你不该背负的东西,你也不会被压垮。终有一日会东山再起的。
咳咳,说到这里,我已经暗示花阳cp的结局啦~是he还是be呢?很明显啦~
就是这样吧,我在以后的日子里会努力更新的!
永远爱你们的attire
2014年6月24日凌晨
第五十章()
珂兰兹把话带到了,把剑送回来了;叮嘱了他们两句后便离去了;只留下蛇影和齐尔弗里格面面相觑;两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蛇影。”最终还是齐尔弗里格先找回了声音;“姐姐她……”
话说到一半便被咽了下去。齐尔弗里格痛苦地皱起眉毛;握住腰间剑柄的手也不断颤抖着。在他的印象中,戴安娜是一个温和而又端庄的女子。比起心思毒辣的维多利亚,她善良得简直像是天上的女神。
蛇后陛下育有三子,按理说长女应当继承母亲的王位,然而希尔芬陛下却似乎独独钟爱身为纹章之子的齐尔弗里格;最后竟然要把他选定为王位继承人。因此维多利亚恨他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剥夺了她的登基为王的资格。
长姐对自己百般迫害,次姐戴安娜却对这个唯一的弟弟十分爱护。每当他被维多利亚欺负的时候;戴安娜必要出面替他讨回公道的。维多利亚对戴安娜的态度和对自己的态度明显不同,因此每当戴安娜带着他向她求情,维多利亚一般也就不会再进一步刁难了。
这样一个温纯善良的女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使用那毒蛊之术害人?!
看着他露出这般表情,蛇影也十分不忍。然而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齐尔弗里格:“你希望我解蛊?”
灵蛇使的语气平静温和,没有任何咄咄逼人的架势,倒是奇异地安抚了齐尔弗里格不稳定的情绪。幻剑使定了定心神,十分坚定道:“我相信姐姐不会做这种事。如果真的说她做的,她一定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苦衷。”
……………………
蛇影最终还是解了戴安娜身上的千劫万毒手。作为五仙教的灵蛇使,蛇影下蛊的手段以臻化境,即使不直接接触蛊虫的宿主,他都能于千里之外终结她的痛苦,就像他能在千里之外不动声色地将她整治得死去活来一样。
齐尔弗里格十分感激,但也十分的意外。他太过了解自己身边的人——灵蛇使爱憎分明,疾恶如仇。他可以因为一饭之恩而拯救福尔克斯部落,却因为这次的水蛊事件而把戴安娜整得死去活来;因为福尔克斯部落对他有恩,而戴安娜做出了他最不耻的事情。因此,蛇影如此爽快地答应了齐尔弗里格的要求,幻剑使其实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发现得早,并没有什么人因为水蛊而丧命。”蛇影抚摸着尖锐的虫笛,若有所思地看着骨笛上的雕琢,“千劫万毒手发作时的痛苦,我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就算真的是她故意下蛊,她也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顿了顿,他又加上了一句:“如果她不是你的姐姐,我大概就放任她自生自灭了。但是她从小一直护你,品行善良,我也没有必要取她的性命。”
他说话的时候,是背对齐尔弗里格的。然而话音刚落,一双修长的手臂便环上了他的腰。揽住自己腰间的那人长发垂落,在风中与灵蛇使的黑发纠缠在一起。蛇影闭上眼睛向后靠了靠,将全身的重量倚在了他的身上:“你是不是觉得我心狠手辣呢?”
背后的人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是有点。”
“有没有想过离开我?”灵蛇使凝视着远方,口中喃喃道,“毕竟……我是个人类,还是个男人。”
“不管你是人类也好,兽族也罢,我的心是不会因此而改变的。”齐尔弗里格拢了拢蛇影额前的长发,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你有的时候善良得幼稚,有的时候又果决到狠辣。在水蛊事件之前,我从来都不敢在你面前妄杀一人,即使那人是敌人。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这么善良的人,你是不会容忍我在你面前大开杀戒的。而水蛊事件过后我才明白,你不出手,只是因为那些人还没有触碰到你的底线。”
“其实我之前是在骗你的。”蛇影叹了口气,“如果我们五仙教的人真的动不动就用毒术蛊术陷害背叛自己的人,那么五仙教和天一教又有什么区别呢?”
齐尔弗里格说:“我知道你不会害我。”
“所以说,你没必要说好话给我听。”其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蛇影也有点心情低落。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从未动手取过任何一人的性命,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手上没有沾染过血腥。用蛊之人怎么可能心思良善呢?如果齐尔弗里格真的一直觉得自己是一张纯洁得一尘不染的白纸,那么就大错特错了。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珂兰兹会对你另眼相看了。”齐尔弗里格将他转了个身,双手扶住他的肩膀,郑重道,“我知道你的过去,我从来就没觉得你的手上从来没有沾染过血腥。只是,如你这般爱憎分明,死在你手下的皆是该杀之人,我又为什么要对你心存芥蒂呢?”
蛇影看了他一会,忽然一巴掌糊在他脸上:“油嘴滑舌的中原人。”
等等,这和中原人有什么关系?!
中原人表示躺着也中枪啊有木有!
……………………
戴安娜的身体这两天好了起来。
虽然还是吐血,但是次数明显少了,颜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最重要的是,她呕出的血里渐渐地看不见那些或大或小的透明的虫子了,这让侍候戴安娜的侍女们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感谢月神,她们终于不用顶着巨大的恶心感去收拾那些蠕动着的透明的虫子了!那虫子拿在手里的触感简直能让人把隔夜的饭都呕出来,更重要的是,谁知道那些虫子会不会通过皮肤钻进身体里,每次想想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随着身体的好转,戴安娜的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当维多利亚走进她的寝殿时,黑发的女子正抱着一本厚重的古籍阅读着。暗红色的丝绒在她白皙的双腿间流淌着,女子纤细的手腕不盈一握,似乎连翻开一页书都有些吃力。
维多利亚站在廊柱后注视着自己的妹妹。当初将她囚禁在遗忘之塔,不过是因为她当初竟然为了保护齐尔弗里格而以身涉险,囚禁她也不过是为了给她一个教训。岂料这么多年来,戴安娜竟然从来都没有“回心转意”。她竟然选择永居在高塔,等待那个被流放的纹章之子前来营救她。
齐尔弗里格。
这个名字真是一个诅咒。
阴狠的神色在女子的美目中一闪而过,旋即又恢复平静,仿佛刚才她目光中的涟漪不过是幻觉。就在她思考的间隙,已经有侍女向戴安娜通报了自己的到来。在侍女的带领下,她走到了戴安娜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目光带着些审视的意味。
戴安娜看了她一会,眼里忽然漾起一丝温柔的笑意:“姐姐。”
维多利亚“嗯”了一声,这幅不冷不热的样子和前几天抱着妹妹命令大祭司出手营救的那位皇女简直判若两人。
“谢谢姐姐把我送回了我的房间。”美丽的眼睛眯成了两条弯弯的弧线,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肌肤上打下淡淡的阴影。维多利亚克制住自己抚摸对方脸颊的冲动,继续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戴安娜抬起头看着她:“谢谢姐姐。”
维多利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实在的,她实在不明白戴安娜为什么要感激自己。囚禁了她十三年的人是自己,害死了蛇后希尔芬、流放了纹章之子齐尔弗里格的人也是自己。最不可饶恕的是,水蛊一事……
“已经十三年了,这个房间还保持着当年的布置呢。”晨光在戴安娜消瘦的脸颊上打下一团金色,女子一双美目环视着四周,目光中流露出几许不加掩饰的怀念。整个屋子里的家具器具摆设整齐,暖炉里还点燃着安神的熏香,没有一丝一毫的蛛网以及灰尘呛人的味道,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时刻来整理。即使这个屋子的主人已经离开,屋子的本身依然维持着皇女戴安娜被送上遗忘之塔时的样子。这么多年来,维多利亚皇女不允许侍女们私自改变屋内的任何摆设。
“姐姐对我的好,我一直铭记于心。”
看着妹妹憔悴的容颜,维多利亚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然而那松动也只是须臾。下一个瞬间,她又一次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对着卧病在床的妹妹不冷不热道:“你有很多事想问我。问吧。”
“他死了吗?”
“谁?”维多利亚愣了愣。
“就是那个想要陷害您,然后发动政变的大臣啊!你告诉我整个王庭上下许多人都被他煽动了。”戴安娜疑惑地看着她,“你给我看的书里也有对于蛊虫的记在,我就按照书里的方法炼了蛊交给了你啊?姐姐难道不记得了?”
“哦,你说的是他。”维多利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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