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燃清楚地记得,当他听到安远这么说时,心里的不安与恐慌。他无法想象,若是夜家的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想要灭了风家满门,那么仅凭爹娘和族人的修为,如何能挡。
如何能挡?
如何能挡?
……
一路上,他一刻不停的赶路,就是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银丰城,赶回家去,看看父母和族人可否安好。
当初离家的一幕幕,不断地在脑海里浮现,爹娘和雅儿的面容,清晰地在眼前浮现,似乎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一样。
伤势还未好,就开始死命的赶路,让他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虽有生命本源在,但消耗赶不上恢复,让他的气息一点点儿的变弱。途中,银心不停地劝他休息一下,但是他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我行我素,理也不理。
在他身边,风清云安静的跟着他,神思恍惚,在安远说出那些事情后,她就一直是如此,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不敢去想,不敢去想那一切。她是一个孤儿,从小就被义父义母收养,义父义母对她,就跟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她不知道若是义父义母不在了,她要怎么办。
偶尔回神,看到风雪燃焦急痛恨的脸,她的心就好疼。从小就发誓,要好好的保护这个弟弟,可每一次,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伤,而无可奈何。午夜梦回,她发疯的修炼源力与武技,就是为了能够跟上这个弟弟的脚步,保护他,可每一次的努力,就像是一个笑话,每当她有了一点成就,却见到他有了更大的成就。
“难道,我永远就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吗?”有时候,她也会这么问,但是每一次,都没人能给她答案。
这一次,随同风雪燃回银丰城的人中,除了风清云和银心外,还有星儿、木言、火凰、水月和青离,另外无夜也跟着来了。几人中,只有安子炫被安远请回了安家。
本来,安子炫也是想要陪风雪燃回家的,可是安远的话却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少主,安凝韵小姐这段时间,活动很频繁。而且,夜家秘密下达了绝杀令,目标就是无夜小姐。”
“凝韵想要做什么?她以为,爹爹会让她继承家主之位吗?还有,无夜的身份是什么?居然能够*得夜家的那只阴险的老狐狸下了绝杀令?”
“少主,族内除了您之外,就只有凝韵小姐的天赋最高了。如果不是因为是女儿身,又有您在,恐怕少主的位置,也不会落到您的身上了。至于,无夜小姐的身份,这个属下还不知道,夜家瞒的很紧。”
“凝韵的事,现在暂时不必理会。无夜的事不是夜家瞒的够紧,而是事情太过重大,你没这个资格知道吧?”
安子炫的话虽伤人,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事实。安远也知道但就这样被人赤果果的说出来,还是让他脸色变了变。但这个说的人是自己效忠的主子啊,就算是在不满,他也只能忍着。
安子炫一个人回去,无夜自是不放心的,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贸贸然的跟随他回了安家,恐怕迎接他们的,绝对是承受不起的风暴。于是,她选择了跟随风雪燃回银丰城。
站在银丰城外,风雪燃和风清云都有些近乡情怯,从离开家至今,已经过去了三年多的时间了。走的时候,风雪燃只有十五岁,风清云也才只有十六岁。那时,风雪燃被刺伤,不得不以外出别院养伤的借口,离开家,现在他回来了,但是,这个银丰城似乎已经不是当初的银丰城了。
一步一步的走进城里,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象,风雪燃和风清云一时呆愣当场。原本尚算繁华的街道,如今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地上,散落着树叶等垃圾,偶尔被风吹起,还能看到一滩滩干涸的鲜血。周围的店铺,大多倒塌在地,破破烂烂的,掉落在地上的牌匾上,隐约还可见到一个熟悉的标记,那是一个青色的宛若流苏记号,远远看去,就像是飞扬的风。
看到眼前的一幕,风雪燃和风清云再也忍不住了,源力飞速涌动,一阵狂风刮起,两人便失去的踪影。呆立原地的银心,看着眼前的一幕,心痛如绞,没有人比她更懂,家人对风雪燃的含义,更何况,那其中还有他一向敬重儒慕的爹爹与娘亲。还有还有……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雅儿。
银心摇了摇头,运起源力跟随风雪燃的脚步,赶了上去。在她的身后,无夜几人也是满脸凝重,紧随其后,向目的地赶去。
记忆中,不算豪华但也大气的建筑物,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平坦的地上,丝毫看不出曾经在那个地方,有一座让整个银丰城的人,都敬畏的宅院。紧随那座宅院的地方,也是平坦的像是用擀面杖碾过,平平整整,可以说,银丰城三分之一的面积,已经彻底被夷为了平地。
在那空旷的地上,没有尸体,只有一大滩一大滩的血迹,鲜血还没有干涸,依旧鲜艳鲜艳的。在血迹中,还有指甲大的一块块类似肉块的东西。那肉块沾染了鲜血,看起来红艳艳的,就像是在艳丽的红绸上,铺上了颗颗红色的玛瑙。红的极致,又邪的极致。
爹爹和娘亲,还有雅儿在哪里?族人呢?又在哪里?他是否还在做梦?颤抖的双手在身上狠狠地掐了下,没有感觉啊,那就是还在做梦啊。风雪燃想笑一下,却感觉脸已经僵硬了,连勾起嘴角都不可能。全身虚弱无力,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在他旁边的风清云,早在到来的时候,就一个没站稳,跪倒在了地上。
等到银心他们赶到,就见风雪燃和风清云跪在那片平地上,面色平静,眼神迷离。走上前,轻轻拉住风雪燃的手,银心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
“这这这……怎么会?”木言膛目结舌,语无伦次的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只吐出了‘怎么会’三个字。
“这就是雪燃哥哥从小住的地方吗?”星儿平静的表情下,隐藏着波涛汹涌的杀气。
“雪燃他……”火凰嗫嚅着嘴,满脸惊骇与痛心。
“夜家的人……怎么可以……这么狠毒?”水月颤抖着嘴唇,断断续续得道。
青离和无夜都没有说话,但是从他们两人紧握双拳,颤抖不止的身体可以看出,他们的心里一点儿都不平静。
似是察觉了银心的到来,风雪燃转过头去,硬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神空洞的道:“银心,你也出现在我的梦中了啊,真好。”
“雪燃。”银心满脸凄伧的看着风雪燃,“这……不是……梦啊。”
原本她可以顺着风雪燃的话,说这是梦,一个虚幻的梦,但是话到嘴边,还是说出了事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潜意识里,她是不想欺骗风雪燃吧,更何况,这件事,总要面对的吗?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可怜的雅儿
在他们的身后,几人张了张嘴,想要提醒下银心,让她顺着风雪燃的话说,但是眼神瞄见了眼前这一马平川,最后还是放弃了。
总要面对的不是吗?
有些事情,不是不去面对,就可以不发生的。
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逃避有何用呢?
风雪燃的脸色比白玉还白,“这不是梦,那是什么?”
“这是事实。”一道嘶哑的不像人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僵硬的扭过头,看着泪流满面,嘴角鲜血直流的姐姐,风雪燃只觉得天昏地暗。
“啊”
一声惨烈的嚎叫,响彻云端。风雪燃仰着头,嘴巴大张,浑身的源力不受控制的四溢而出,在他身边的银心等人,包括风清云在内,全部被这股力量震飞,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爹爹,娘亲,雅儿,为什么?
不是要等我回来吗?你们在哪里?雪燃回来了,你们的雪燃回来了啊。
风家大宅呢?在哪里?
族人们,在哪里?
……
惨叫声久久不绝,风雪燃跪在地上,长发凌风飞舞。
这一天,整个银丰城的人都听到了,在风家大宅的位置,一道惨烈悲痛的惨嚎,响彻云端。那声音就像是暗夜下,找不到同伴,对月嚎叫的离群孤狼。
银心和无夜他们想要靠近他,却在他无意识的攻击下,身受重伤,躺在地上一动都不能动。
被风雪燃震伤的风清云,如同死尸般,仰面躺在地上,嘴角边,鲜血不停的流下,慢慢的在地上汇聚成小溪,睁大的双眼,昏暗无神,一片死寂。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抑或她什么都没想,就只是安静地躺着。
就那么躺着,似乎要躺倒地老天荒。
似乎连上天也感受到了他们的哀伤,大雨倾盆而下,泼洒在那痛苦嚎叫和伤心吐血的人儿身上。雨中,银心和无夜等人不再试图靠近风雪燃,而是静静的跪在雨中,看着风雪燃,看着那一滩滩的血迹在雨水的冲刷下,流淌的到处都是。
与此同时,雪域国皇宫之内,此时已经是皇帝的明清河,端坐高位之上,脸色平静的看着面前跪着的一名黑衣人。
“你说,那个风雪燃已经回到雪域国了?”
“是的,陛下,按照他们的速度,现在应该已经到达银丰城了。”
“已经到达银丰城了啊,真是好快的速度啊,只是,就算是你到了,又能怎样呢?风家,已经被灭了啊。”明清河看着自己的双手,脸上闪过病态的笑容,嘴里喃喃自语道。
那名黑衣人依旧恭敬的跪在地上,聆听主子的圣谕。
“你先下去吧,时刻注意着他们的动静,有事情立刻前来禀报我。”
黑衣人闪身退下,明清河俯视着面前宽广的大殿,仰天大笑,语无伦次的大吼道:“风雪燃……就算是你回来了……又怎样?你还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哈哈哈哈……当初杨云*婚……你就什么都做不了……现在依旧如此……哈哈哈……若是当初……当初你不要反抗……不反抗的任我派去的人杀了……而不是借养病的耳目……离开,那么……那么风家就不用灭了,不用灭了,哈哈哈……风雪燃……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哈哈哈……”
笑罢,他起身,缓步走到一座宫殿里。
那宫殿叫做雅轩,外面看起来,清新雅致,但是进了里面,却可以看出,并不是这么回事。宫殿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硬板床,床上躺着一名穿着素白衣衫,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女孩。
女孩不停地颤抖着身子,她的双手揪着胸前的衣襟,一刻都不放松。双手的指甲齐齐断折,鲜血染在素白的衣上,显得那么凄艳与悲凉。
若是风雪燃和风清云再此,一定可以看出,这个女孩就是风雅燃。整个风家被夷为平地,她却在此,不得不说,这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明清河进的殿来,看到的就是那女孩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的样子。
走到床边坐下,他伸出手抚摸着女孩的头顶,“雅儿,朕来看你了,今天怎样?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明清河的话语,温柔又关切,但是雅儿似乎并不受用,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急切的向旁边蠕动起来,同时嘴里,还有呜咽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雅儿,你似乎很怕我啊,为什么?我对你那么好,那么温柔,你怎么可以怕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声音从一开始的温柔,慢慢的转变成凄厉,明清河的表情也变的狰狞可怕起来。
雅儿勉强睁开眼睛,看着明清河,眼里满满的都是恐惧与乞求,还有绝望与悲凉。
看着这样的雅儿,明清河神经质的笑了,“怎么了?是不是饿了?饿了就说啊?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你知道的,我舍不得你受伤啊,你看看,这才几天呢,你就瘦了这么多了。瞧瞧瞧瞧,这小脸多苍白啊,看得我心里都疼了。”
雅儿张了张嘴,几个嘶哑的字符轻吐而出,“求求你,放过我。”
短短的六个字,她却像是费了全身力气一样,艰难的吐了出来。
明清河眉梢一挑,勾起一边唇角,“我好心好意让你做我的妃子,日日夜夜宠爱你,你还不满足?居然还想离开?既然这么想,那么,我就偏不让你离开。”
“唰”
衣帛破裂的声音在宫殿里响起,地面上,不停的落下片片被撕碎的衣服。
雅儿一片死寂的呆着不动,任由明清河剥掉自己的衣服,分开双腿,不作任何前戏得挺身而进。这段时间以来,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多次,她已经麻木了。
明清河看着鲜血自雅儿*流淌而下,嘴角露出一丝疯狂满足的笑容。
宫殿里,没有一丝喘息与呻吟,只有肉体碰撞的“啪啪啪”声。宫外,清风呼啸,似乎连风都在哀悼。
许久许久之后,明清河在雅儿身上发泄了兽欲,起身整理好了衣服,唤了侍卫进来。
十几个侍卫悄无声音的走进来,恭敬的跪在地上,不发一语。
“雅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你一直挂念着的哥哥风雪燃和姐姐风清云已经回到了银丰城哦,我想很快,他们就会来找你了吧。这段时间,你可要好好的养身体啊。到时候,以白白胖胖的样子去迎接他们。”
听到最爱的哥哥和姐姐回来的消息,雅儿丝毫不为所动,这些日子以来,这样的消息她每天都会听到。她从最开始的兴奋与期望,到消沉与失望,再到如今的死寂与绝望,她,已经听够了。
雅儿的反应似是在明清河的预料之中,他转身看也不看雅儿一眼,只对侍卫吩咐道:“雅儿身体不好,你们今天可要好好的伺候她啊。对了,之后给她端两碗肉丸来,她需要好好的补补,知道不?”
“是,陛下。”
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明清河缓步离开。在他的身后,那十几个侍卫抬起头,看着雅儿雪白的身体,眼中,*光四射。相互对视一样,十几个人同时起身围了上去。
早在明清河唤来那十几个侍卫的时候,雅儿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但是现在的她,无力抵抗,原本微弱的源力,早就被废的一干二净,身上还被下了麻骨散,现在的她,连开口说话,都费劲。更遑论,自杀了。
任由那十几双冰凉滑腻到恶心的手,在身上游走,雅儿看着天花板,神色平静,一滴清泪从眼角缓缓流下。
她知道,明清河有*洁癖,既然下了这样的命令,今后就不会碰她了。她感到庆幸,天知道,她宁愿被一百个一千个男人碰,都不愿被明清河碰。
黑夜降临,那十几个侍卫还没有满足自己的胃口,但是却都停下来了。陛下说过,还要给这个女人喝完两碗肉丸的,那就是说,陛下还没允许这个女人死,要是这个女人现在死了,那么抗命之罪,他们可承受不起啊。
匆忙端来肉丸,强势的喂雅儿吃下去,那十几个侍卫伸出手去,想要进行之前未完成的事情,但却被雅儿一句话,吓得面色惨白。
“你们知道……我刚才吃下去的肉丸……是……什么做的吗?”
这么长时间的侵犯,雅儿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此时突然开口,那十几个侍卫立马来了兴趣,纷纷催促她快说。
“是什么做的?闻起来很香呢,改天我也让我媳妇做来尝尝去。”
嘴角边浮起一丝诡异的笑,雅儿双目无神,“的确很香啊……那是因为……是人肉做的啊。”
十几个侍卫哄堂大笑,根本不相信雅儿的话。但是其中一个侍卫却想起了那送来肉丸的太监,满脸苍白的样子。还有近来,流传在宫中的,关于陛下每天都会割下囚禁在地牢的一个女人身上的一块肉的传闻。
“近来,陛下每天让人……割下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