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却做到了,却不是强迫,而是碎碎念的围绕跟随。
他的眼前浮现她说那句话的时候的表情。低垂着脑袋,“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要记得带着我,去到那里我都不怕,只要跟着你一起。”
她那么明显的怕一个人,怕他丢下她,就算是喝醉了,心心念念的的也是那句话,怕被丢下,没有祈求,没有哭诉,甚至不敢看他,只是那么心心念念的诉说,却听得他心疼。
他点头。
他认可。
他答应了她。
没有半分的勉强,甚至可以说心底有一份淡淡的欣喜。
于是,他开始磨练她。
感觉中,她是娇气的。
却从来不喊苦不喊累。
看着她强忍着恶心,苍白着脸色挥剑斩杀那些个地底生物,他甚至有一瞬间的动摇,生平第一次,他怀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正确。
其实,宠着她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不好。
这念头一闪而过,却将他自己唬了一跳,这是他从来不曾体味过的想法,像是姜丹枫和龙晶晶当初比她受得磨难更甚的时候,他也没有动过这样的想法。
他苦笑的摇头。
训练的时候多流汗,以后她会少流血吧。
可是,那个念头,那个宠着她一辈子的念头已经起了,却再也难以平息。
确认了这里没有太过厉害的存在后,设置了警示符后,他找到在人间的麻衣道人,下了一局残棋,却因为念头不够通达圆融,破天荒的输了半局,又去了东海斩杀了一头来自妖界的兴风作浪的恶蛟,顺手凝练了一些材料回来,心情和念头还是不够畅达。
于是,他重新回来。
直到看到她,因为和丧尸战斗而脸色略显苍白的小脸,却在看到他的瞬间,眸子里崩现出喜悦的火花,虽然在瞬间被她掩藏去,而他看到却已经够了,这才感到心头一阵温暖,念头就此而通达。
徐二娘在浴室墙外的的屋檐下参瞌睡,风昊天随手一动,点了她的睡穴,轻轻挥手,将人送去她自己住的屋子里,脚步不停,信步来到依灵浴桶前。
黑色的发线垂在身后,晶莹的肌肤若隐若现。
风昊天微微皱眉,抛出一件可以随意收缩的灵毯,将那浴桶的人包住,这丫头竟然在浴桶里就这么睡着了。
他知道她的嗜好,在进入浴室以后,没有她的吩咐,下人是不许进入浴室的,这也是为什么徐二娘是在浴室的屋檐下参瞌睡的原因。
风昊天将人拦腰抱起,忍住叹气的冲动,泡澡泡到睡着,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以前在玄清宗,气温他还可以调控,这里的气温他也可以调控,只是现在和当时的心境已经不同了,人间这个时候的夜晚还是挺清凉的,免得将人冻着了。
将人直接放到她的床上,伸手将她的发丝烘干。她依然未醒,帘栊已经透出一丝光亮,正是黎明时分。
或许是感觉床上没有那熟悉的阳光的味道,和那淡淡的温暖的体温,依灵轻轻蹙眉,睡梦中小手抓了抓,待抱住一边有熟悉的温暖气温的衣袖后,再一次沉沉睡去。
风昊天没有动,看着被抱着的半边臂膀,还是这样。像小时候一样,这习惯,还真是特别。将手臂当枕头了,不禁宠溺的一笑,踢掉鞋子,掀开被子,和衣而卧。
……。。
风从遥远的他方赶来。吹动屋檐下的风灵,透过帘栊,吹动屋内米黄米黄的纱帐,依灵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在极致的消耗过后,能够美美的泡个澡。美美的睡上一觉,真真的是人世间的一大幸事。
忽然,她想起一件事情。她不是在泡澡吗?现在怎么回事在睡觉?还有,还有,现在的气息有点不对劲,——太阳的味道。
这个味道由于太过熟悉,她不再敢妄动。
她的手。抱着半截手臂,她的头。扎到一个宽阔的怀里,而另有一个硬朗的手臂,隔着被子横放在她的腰身上。
微微卷曲着身体,汲取着对方身体上的温度。
满口满鼻都是这种味道,她温暖的体温包围着,她想让自己鸵鸟的装睡,她告诉自己说,还没有醒来,身体却有些不自在的向后微微移动。
其实,之前风昊天送她睡眠以后,多数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离开,而喝醉酒那次更是她自己睡到自然醒的,一位是徐二娘伺候的她梳洗,事后开始了历练,也没有多问。
这次确是实打实的报了个枕头睡,还是真人的那种,她瞬间清醒过来。
“醒来就起床,我准备午后去颖水河边走走。”头顶传来温润的话语,带着些微的暗哑。
依灵微微的颤了颤,现在事情大条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她都不甚明了,还有就是,不好意思,特别的不好意思。
“还是,你没有恢复过来,想要继续睡觉?”风昊天现在也不敢确定她有没有睡好,毕竟,以她昨日的状况来看,确实是被累的不轻,虽然他有帮她把脉,灵力恢复的挺好,比他预估的效果还好,只是不太敢确定会不会留下暗伤之类的。
依灵听到这句话,用被子蒙住了头颅,脸蛋像是红透了的苹果,闷声说道:“我很好,没事。”心里真是别扭的要命,喵了个咪的,这种情况,这种情况,她也很无语。
风昊天瞄了眼将被子裹走,将自己裹成了个粽子样的人一眼,一向清冷的容颜有破冰的趋势,嘴角扬了扬,起身开了窗,阳光透过帘栊的美人蕉洒了进来。
“先赖会床,之后起来吃午餐。”
依灵偷偷将被子掀开一条缝,偷偷瞄了半圈,看到那在案几旁坐下,老神在在煮茶的人一眼,后知后觉的在心中哀嚎起她那要命的清誉来。
这人什么话都不说的出现在这里,到底算是什么?是将她当弟子看待,还是咋地?
尽管她心里爱慕他,可是,那又如何?也不过是她的心底的秘密。
虽然,小的时候,他偶尔也会这样,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就因为这样,她才习惯他的存在,才习惯他的气息,才会没有在第一时间将他踢下床去。
可是,他出现在这里,还那么的理所当然,他当她是什么?别人会如何想她?
虽然他们修真之人,不太在意世俗的眼光,可是,也别太出格好不!
一时之间,她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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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人间仙路二百五十五颍水河畔()
“修行讲究的是循序渐进和劳逸结合,在一短时间极致的修行后,你目前所需要的是放松,完完全全的放松。”风昊天以便请啜一口杯中的茶,一边悠悠的开口,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依灵的赧然和不自在一样。
依灵眨眼望着幔帐出神,她只记得那浴桶中放了很多的药汁,她吞了灵晶修行,再次醒来就是眼前的情境了。
那人悠然自在的没有半分不适应,像小时候那样的自然,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安和不自然的心烦意乱一样。
他,或许只是当她还是那个小小的孩子吧,否则,怎么会没有任何的解释和说辞呢!
可是,她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的那个自己了,就算是那个时候,她也不过是个萝莉面容和少女心。
心底微微的苦涩,准备起身,却发现身上裹着的竟然是个毯子,她的赧然更甚。
随手招来玄天衣,玄天衣又恢复了清馨如也。
低头的瞬间轻声呢喃“谁的寂寞覆我华裳,谁的华裳覆我肩膀。”
“谁的寂寞覆我华裳,谁的华裳 覆我肩膀。”这句话让她曾经留下过眼泪,虽然当时不太懂,却留下过莫名的眼泪,而今,看着这玄天衣,感触却更甚。
这玄天衣刚做的时候,是她选的,却是他亲手炼制的,其上,更是附着他的神识和无穷心思,阵法和防护系统做的可谓是滴水不漏,当时她是不愿多说,不愿多问,更不愿意多想,心中却是微微的甜蜜和欣喜,因为那是他做的。
从见到他到如今已经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十年间,她从孩童到了少女,而他依然那样,容颜未曾有半点改变,好像,那似水的流年并没有在他身上起到任何的作用,而她已经长大。
曾经,有人说,感情要经得起平淡的流年才算。
他们这样也算吗?
她还是他的弟子。他依然是她的师父。
他的孤单,他的寂寞依然让她牵挂如初见,没有原因。没有理由。
他待她十年未变,一如从前。
她的目光依然围着他转,尽管她做的越来越隐蔽,越来越不想被他发现。
风昊天眉毛微微一挑,那句呢喃的话估计没有逃过他的耳朵。只是他没有任何的表示。
徐二娘在门口请示:“东家,饺子已经好了,在 锅里时间长了会糊掉,请问是啥时候用膳。”饺子的制作是依灵在前一段时间,趁着空余的时间,连着面片的做法一起。交给徐二娘的。
之后,只要他们都在家,偶尔就会做这些吃食。
风昊天不支持也不反对。只是偶尔会吃上几口,,时间久了大家也就习以为常。
这时候,男子不太过问内宅的事,特别是吃穿用度方面的。
“嗯。先盛了,端去正厅。将饺子和汤 盛放,用碟子放血捣碎的蒜汁和醋,多放些香油做味碟,其他的,你们也可以去用饭。”
院子里传来徐二娘离去的脚步声,依灵尽量不去想现在他们这事在下面的影响。
徐二娘目前还在疑惑,自己是何时回去屋里睡的根本就没有印象,在她的印象中是送了东家主人回去休息后回去的,只是记得不是很确切是什么时候,记得应该是很晚了。
中午吃食是主公吩咐的,吩咐后她见到那主公进了主人姑娘的房。
按照吩咐,主家的任何事情不得多问,她之做好本分的工作的就好。
依灵麻利的将自己收拾完毕,那些个风花雪月的事情,过了她自己的屋门她都不想再记起一点。
错后他半步走在洒满林荫的小路上,风昊天轻声说道:“颖水流传千古,经年清澈,也有很多的传说在里面,对于人间来说,是个空灵心境的好地方。”
“嗯,好。”她知道这人为她的心境问题担忧,虽然他不曾说出口,却方方面面的为她考虑到。
鼻头微微的发酸,狠命的训练她的是他,为她安排好一切的也是他,劳逸结合,真是劳逸结合。
她应该庆幸不是吗?今生有幸遇见这么好的一个师父吗?
饺子白白胖胖的,用筷子夹起攒了攒调料,香油的味道合着蒜和醋,已经入味。
“请不要一直对我好,我很傻,会当真的。”依灵没敢抬头,就着碗沿,往嘴里巴拉一个饺子,咕嘟了一句。
风昊天先是一愣,接着嘴角轻扬,看着白白胖胖的饺子,自然而然的说道:“当然是真的,你以为还有假吗?”
这次换依灵愣然了。
有些话,不挑明,她都可以装鸵鸟。
他这样说,是认为对她好是应该,是师父对于弟子的本分,还是有其他的含义。
她想知道答案,还怕知道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毕竟,那样的残酷和尴尬会连这样的好都会抹杀的。
眼睛垂了垂,就这样吧,就这样的让他当在乎着吧。
她承认自己又一次鸵鸟了。
颍河水悠悠流淌,从上古流到今时今日,暮春时节的气候温暖,河水碧蓝如腰,
她静静的立在颍河的岸边,看着河水生生不息,毕竟东流去,水流的速度,带走了什么。
那个曾经在颍河等待的少女,已经想风一样的消失在这个长河中,她有没有等到她的爱人?她是成仙成神?还是化为了这颍河的一滴水?她的泪是为了谁?
那远去的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尧和那在河岸洗耳的许由,以及他亲手建造的茅庐,还有他心爱女孩和那女孩的一垄桑树。
不见了,都不见了,他们都是在曾经真实存在,留下的是一段类似于神话的传说,终究也只是传说,而没有在现实里留住什么。
这是个名士风流的年代,也是个最黑暗混乱的时代。阳谋与阴谋并存,伟大与渺小同生,真名士和假学究都同一时间站在了历史的舞台上。
自从到了这里,她都在怀疑,有没有一个地方是和前世相通,修真界的时候,她只是找到类似的文化传承,但是不同之处太多,冰没有寻觅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而这里。他听到了那几个耳熟能详的名字,阮籍和嵇康。
可能,历史的车轮是在之前还是在之后出现了些许的变化吧。这个时空,回到了曾经的从前,时空向后错了千年都不止。
她不是太傻,而是懒得思考,思考是要费脑细胞的。她想活得安逸。
看着身旁一步之遥的风昊天,他的发丝在春风里飞扬,他的玄衣在他鼻翼猎猎作响,他的神情依旧清冷而无喜无悲,看着是那么的高远而不可攀。
历史的长河中留下的是传说,而没有留下物质的痕迹。
她的小手悄悄的探出,想要抓住,却在半路想要收回。感觉太过高远而没有实际的存在感,矛盾的错觉。
在她楞仲的瞬间,没有来得及收回的小手变得温暖,被大手覆盖住,她的心突然间变得安然。像是被温暖包围,暖暖的。轻轻的在颤抖。
他将她拉得近些,将她带到胸前,没说话,看着前方。
很远的地方,有渔人在撒网,远处的传来莲子的清香,岸边草青青,夕阳美如画。
一夜扁舟在颍河划过,渔人唱着渔人的歌。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依灵还待细看,那渔人却已经走远,舟楫过后,水面无痕,只有风吹过颍河水激起的波纹。
在颍河的另一边一短发寸许,留着一撇八字胡,背负一柄类似于斧头的人,静静的看着颍河的风景,他来的更久,从清晨到了中午再到黄昏,当劳作的人回家安歇的时候,他依然矗立在那里,不动不移。
他周身的气势刚猛,鸟和虫从他踏足这方天地开始,足足离他三米开外的地方才敢停歇,他身前的那方水域,三米之内根本没有鱼儿游弋,怕了他的那身血腥和萧杀。
夕阳隐去,星光坠落。
颍河雾气渐渐升起,一轮圆月升起在空中,冷冷清清的颍河开始被满天的星辰布满,想来,颍河水下的生灵们,也不会觉得寂寞吧,因为大自然中的星辰同他们朝夕相伴。
风昊天向着那人所在的方向微微皱眉,握住依灵小手的拇指无意识的轻轻摩挲,清冷的眸子眯起,双凤眼中是少有的郑重。
远处,起伏的山峦隐约传来兽类的吼叫声,在暗夜才传的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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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颍河好美。”她的眉毛弯弯,嘴角轻扬。
放空心灵,身边是安心的呼吸,或许是暗夜隐藏了人的质感与霸气,她觉得在夜里,他比白天要更容易亲近些。
“嗯,还行,你喜欢就好。”
那些存在已经到了不少到人间界,而人间界本身的修行者众,出彩的也有之,不过,还是缺少了些东西在骨子里。
“师父,修者的世界和人间界究竟有何不同?”夜色下,两人离得很近,她的后背甚至都能感受到身后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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