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然见墨千引一直抬头盯着劫云,自知他肯定早已经知晓她所有的秘密,藏也藏不住,干脆的道;“如果你是冲着道天来的,我双手奉上。”
墨千引嘴角一勾,玩味的问道;“你不心疼?”
“心疼总比没命强。”更何况留着道天,她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墨千引见司然如此坦荡,神色不似作伪,拍了拍她的头。“你可知,你的命与它相连,没有了它你必死无疑。可它没有你,却依旧逍遥自在,换个主人罢了。”
司然心中一惊,本命法宝不是关键时刻救主人一命吗?没看见刚才掌门渡劫把本命法宝拿出去抵挡,法宝尽毁,却给他带来一线生机。
怎么轮到她却恰好相反,失去了黑皮书,死的反倒是她自己?
“你要不明抢,我自然不会傻着着急送。”努力压下心中的震惊,心乱如麻。
“我想要,你不想给也得双手奉上。”
“”
司然盯着墨千引的下巴,眼角抽了抽。以前的墨千引任她欺负,现在揭穿了身份,明明还是一样的长相,气势却处处迫人,完全就是两个人,语气更是比道天还狂傲。
“准备好,最后一道雷劫结束,我们看完戏就该走了。”
司然抬头,诧异的看了一眼墨千引,神识扫向坑底的掌门。他来不是搞破坏的?仅仅只是单纯的看场掌门渡劫的戏码?为什么她就是不怎么相信呢!
酝酿已久的雷劫交织成网,霹雳啪啦轰隆作响,瞬间罩住深坑底部的掌门,轰的一声,重重的劈下!
神符宗的元长老,第一时间在雷劫褪去的刹那间,神识探向坑底的掌门,发现气若游丝,还有一口气,惊的抬头盯着停歇的劫云,自言自语道;“这最后一道雷劫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威力根本不是之前三十五道雷劫的总和,分明只有一半啊!这是怎么回事?
仙尊抬头盯着天上的劫云,随手掐诀,天上瞬间出现一只巨大的手掌,瞬间强势的插入还未散去的劫云中。
一道黑影快如闪电般从劫云中,仙尊凝聚的大掌下溜了出来。巨大的手掌紧跟着罩下,宛如如来佛的五指山。
墨千引一把掀开盖住他跟司然的斗篷,左手一扬,往前轻轻一推一送,一个同样巨大的黑色手掌瞬间撞上了仙尊的巨大手掌,两者相撞,轰的一声!地动山摇!
一道黑影瞬间趁机钻入司然的识海中。
“走!”墨千引一把拽着司然的衣领,随手撕裂空间,跨了进去。
“魔尊?!”元长老惊呼!
仙尊淡泊的收起手,侧身看向云瑶,发现她一脸呆滞的盯着魔尊消失的方向,一声轻唤;“云瑶?”
心神瞬间归位的云瑶,冰冷的扫了一眼仙尊,心中却狂跳不已。
她刚才看见了什么?她好像看见了司然!那张脸那张脸!可为什么会跟魔尊在一起?司然怎么可能跟邪魔妖道站在一起?还紧挨着?这怎么可能?难道这是阴谋,还是她太过思念,产生的幻觉?
仙尊却凝视着魔尊消失的方向,疑惑不解。刚才从他掌下逃脱的是什么东西?魔尊为何出现在此?他的身边似乎站着一个人,匆匆一瞥,相貌看上去像女的,可气息怎么似男子?他带着这样一个人出现在归剑宗是什么意思?
天空中的雷劫散去,洒下无数的五彩光芒罩住了整个荒废的山峰,一些深埋在地下的种子,飞快的冒出头,生根发芽,瞬间长成一棵棵树叶茂盛的大树。
大部分的五彩光芒却罩住身受重伤昏迷的掌门,钻入他体内,迅速的帮他修复皮肉筋骨,脏腑,经脉,甚至受损的神魂,丹田内的元婴。
三天以后,云来峰,绛云殿内。
云瑶冷若冰霜的看着眼前,坐在梨花木椅上正在喝着极品灵茶的仙尊,冷冷的开口道;“我要回凡俗界一趟。”
仙尊轻轻的放下极品玉髓制成的茶杯,淡泊的双眸看着云瑶。“你来归剑宗已十几载,去凡俗界斩断一切缘根也好。”
云瑶转身即走,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围着仙尊打转,痴迷的双眼盯着他,或者嘻嘻哈哈哈的傻笑,想尽一切办法凑近更凑近一些,只为了占他一点美色。
眼看着云瑶快要走出大殿,望着她绝尘而去的背影,一向心无波澜的仙尊,心中闪现一丝慌乱,来的快去的快,还没等他抓住,已消失。
“云瑶,过去的就该放下,被情感绊住脚步的修真者,最终只会成为他人修仙路上的踏脚石。”(。)
回凡俗界()
云瑶脚步一停,忽然转身,冷若冰霜的凝视着仙尊,严肃无比的发誓道;“我会成为强者,最强者,其他的修仙者只会成为我云歌脚下的垫脚石,以后请师父叫我云歌。”语气冰冷,不容拒绝。
“对于修仙者来说,一切只是外物。云歌,我让雪无痕陪你一块去凡俗界,处理完俗事,即刻回归宗门。”仙尊的话音未落,云歌已经跨出了大殿的门,消失无影踪。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听他把话说完,只留给他一个消失的背影。
前后巨大的反差,令仙尊心中隐约感觉不适。人还未离开,他却已经开始想念云歌这个小丫头,这是他第一次认识到,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云歌跨进偏殿,往院子中央古树下的石凳子上一坐,婉玥立刻跑了出来,端茶奉水,摆上各种珍稀的灵果。
婉玥看着云歌冷若冰霜的拿起一个灵果咬了一口,试探性的坐在了云瑶的对面。
云歌神色一滞,抬起眼皮,冰冷的眸子盯着婉玥。
婉玥神色慌张的赶紧站起身来,低着头退到一旁。
云歌继续吃着灵果,喝了一口灵茶,从婉玥的身旁走过。“收拾一下,跟我回凡俗界。”
兀自含恨低垂着头的婉玥立刻惊喜的抬起头。“好勒小姐!我这就去收拾!”
云歌看着一向婉约文雅的婉玥,风风火火的冲进房间内,冰冷的双眸盯着她的背影,眼底一片化不开的冰裂。
十多天以后。
某处城镇的酒楼客房内,坐在床上打坐修炼的司然怒瞪着再次突然现身的墨千引。“你到底什么意思?要杀就杀!整天这样折磨人有意思吗?”
哪怕墨千引把她从归剑宗安全的带了出来,她也不会心生半点感激之情。
从识破墨千引即是魔尊的那一刻起,这些天,她想尽办法想要甩掉对方,对方却像猫捉老鼠一般的戏耍她,每次她真以为把对方甩掉了,对方又再次出现在她眼前晃悠。
墨千引大肆肆的坐在茶桌前,邪气肆意的双眼瞅着生气的司然。“我会杀了你,不过时候未到,不是现在。到了时辰你不想死,呵呵,求我也必须死。”
司然;“”
墨千引忽然站起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司然,漫不经心的道;“听说你的好妹妹带着丫鬟跟一个小子去了凡俗界。”
云歌回宰相府?怎么可能?司然眼底闪过怀疑,嘴上却依旧问道;“什么时候?什么小子?”
“想去?”
眼前黑影一闪,司然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墨千引勾住了下巴。
司然眼底酝酿着怒火,一巴掌拍掉墨千引不规矩的手指。“我现在这幅身体是男人!”就算脸变成了以前的模样,也还是男人!她根本无法忽略胸前坦荡荡,以及两腿之间多出来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女儿身就可以?那很容易,我可以帮你重铸肉身,很简单。”
司然望着墨千引挑着眉,肆意的模样,恨的牙痒痒。“魔尊大人的情小的可不敢欠,就这么着。”以前的墨千引沉默寡言,几乎很少说话,更不会随便轻薄他人!
如今的墨千引一看就像是魔尊本人,任何行为,随心所欲,惹人生厌!
“想去凡俗界?就来野外找我。”墨千引话音刚落,人就突然消失在司然的面前。
墨千引一走,司然紧绷的心这才稍稍放下,松了一口气。
黑皮书突然飞了出来,布满雷丝的双眼瞅着发呆的司然,忽然问道;“你真想回凡俗界一趟?”
司然抬头,与之对视。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当初我跟云歌出来的时候,就曾经多次发誓,一旦踏上修真界,绝不回头。曾经以为宰相府是豺狼虎窝,现在看来,比起处处危机的修真界,不过是稚儿玩的把戏。
云歌误以为我死,才会想到回去一趟。
我我也想回去一趟,不光是为了看两眼云歌,也是因为云妍的母亲柳晗颖。
云歌这次回去,带的丫鬟肯定是婉玥。这丫头不怀好意,一定会趁机对柳晗颖下毒手。虽然我不是真的云妍,可毕竟用了云妍的肉身十几年,无论如何,也该保住柳晗颖一世安康。”
司然以为黑皮书听完她的话,会大肆嘲笑她一番,没想到,它居然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嗯,还了因果,断了情感更有利于你今后修行,想去就去吧。
不过我提醒你,你最好不要在云歌面前现身,以你的身份,浑身散发的魔气,她绝不会相信你是司然。
相信她已经查过很多古籍,已经得知,自古以来,就没有修士可以夺舍第二次,她必是已经接受你的身死,想要回到凡俗界,彻底断了根,以后修仙之途上变的更强,好为你报仇。”说到这里,黑皮书露出诡异的坏笑。
“你说你们两人之间可笑不?她为了替你报仇,变强以后肯定会四处追杀你。想想这一幕真是有趣,像不像命运的捉弄?”
司然听完没反驳,只是凶狠的瞪了黑皮书一眼。
黑皮书转身,布满雷丝的双眼却泛着古怪之色。我可是提醒了你,是你自己没听懂。等你彻底找回你失去的一切,也怪不到我的头上。
背对着司然,黑皮书偷偷地做了点什么,把刚才它跟司然对话的那一幕记录了下来。
司然跳下床,想了想问道;“我难道自己不能去凡俗界?何必要去求那个魔头?”
“你自己去?行啊!等你准备好一切,回到宰相府,云妍的母亲早就死的估计成白骨了。”
司然一听,满头黑线。她确实没有时间耽误,谁知道婉玥那丫头会如何出手对付一个凡人妇孺。哪怕柳晗颖贵为宰相夫人,在如今已经修仙的婉玥眼中,动动小手指都能轻易的碾死。
“墨千引刚才说在野外等我是吧?我们这就去找他。我这算不算羊入虎口?”
“哈!你已经在恶魔的肚子里了,挣扎也没用。”
司然眼角抽了抽,一把抱住黑皮书,飞升下楼,转弯去了偏僻的拐角处,手握金伞,只花费了几息之间,来到了野外。
看着四周的高大树木,野花青草,并没有墨千引的身影,神识随即蔓延探了出去。结果在一处偏僻的半山腰,发现了一座突兀的宫殿。
司然嘴角抽了抽,自言自语道;“真不愧是魔尊,走到哪都不忘带着自己的乌龟壳。”手握金伞腾空飞跃,没多久,站在了殿门外。
“我来了。”司然轻轻的叫了一声。
宫殿的大门依次打开,司然迈步走了进去。
之后。
“伺候用膳。”
“不够美味,重做。”
来来回回同样一盘灵蔬,司然硬是重做了七回!
“我要用茶。”
“水不对,要用极品灵泉,重泡。”
“水温不对,重泡。”
“手势不对,重泡。”
重泡了二十三回的司然,终于见到墨千引邪气肆意的眼眸中出现了一丝满意之色。
“伺候更衣。”
“沐浴。”
像个奴婢被指使了一天,怒火郁结的快要爆发的司然,硬是忍了下来。隐忍讨好的看着只剩下只着里衣里裤的墨千引。“我现在外表是大老爷们,可你别忘了,我内在可是女的!你要沐浴是你的事!我绝没有兴趣欣赏你的luo体!我这辈子只看我丈夫的身子,你要是娶我,我现在就伺候你沐浴!不过,你可别后悔!”司然故意指着自己又变回了魔修那辰的那张脸,心中得意的想;我恶心不死你!
墨千引拧眉看着司然那张令他厌恶的脸,不悦的道;“变回来。”背转身一挥手;“出去等着。”
耶!成功了!司然心中得意的转身走出了门,顺手关上,心中压抑的怒火总算消散了大半。
墨千引自己动手脱掉衣服,迈入极品玉髓打造的浴桶中。不用他修炼,极品玉髓上刻画的阵法,自动把极品玉髓中源源不断浓郁的灵气跟洗澡水实际上是极品灵泉中的灵气,纷纷转化成魔气,送入他的体内。
舒服的闭上眼的墨千引,突然睁开邪气肆意的双眸,盯着突兀的浮现在眼前的黑皮书。
“你不是说下次见面,必杀她吗?“黑皮书嘲讽的盯着说话不算话的墨千引。
墨千引却指了指自己的脸,肆意狂妄的道;“我现在只是墨千引,可不是魔尊。”
黑皮书被魔尊的无耻程度,打击的无话可说,不屑的撇了撇嘴角,随即离开。
司然坐在门外足足等了两个时辰,不断的恶意揣测,墨千引是洗掉了两层皮,还是淹死了?居然要这么久!
大门终于发出嘎吱一声,被一股劲风吹开了。
司然还未回头,鼻尖已嗅到一股独特的清香。看着洗浴过后的墨千引,湿发披散在身后直达小腿,泛着黑色的光泽。双眉入鬓,如水墨画上的浓墨,添上最精彩的一笔。
明明皮肤黝黑,长相跟一样一般无二,以往貌不惊人,令人忽视,如今仅仅是气势上陡然的转变,完全变了一个人,肆意狂妄,唯我独尊一般风姿,让人移不开眼。
特别是以前沉默木然的双眼,如今鲜活的犹如点睛之笔,邪气肆意,吸人心魂。
意识到自己有片刻的失神,司然心下不悦,瞅着墨千引没好气的道;“一个法术就能解决,你居然白白浪费了两个时辰。”洗个澡居然能洗四个多小时,十层皮也洗没了!真不愧是洁癖狂!
“这么心急?”墨千引邪气的嘴角一勾,湿漉漉的黑发立刻柔顺的干了,自动挽了个狂野的发型。
司然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眨眼间,落在了宫殿外头。
墨千引站在她的身旁,随手一招,宫殿急剧缩小,瞬间收回。随手撕裂空间,一把拽住了司然胳膊。“现在我们就去凡俗界。”
一阵头晕眼花,还未站稳,却被墨千引一掌推到一旁,差点跌倒在地。
司然淡然的看着墨千引拿出雪丝蝉手帕,擦拭着刚刚拽着她胳膊的那只手。如往常一般,随意丢弃。转身撕开空间,钻了进去。
司然看着墨千引的身影被空间裂缝完全吞噬,撕裂的空间眨眼间恢复如初,有些意外魔尊就这样轻易的把她丢了。
满头黑线的想着,之前那些天拼尽了全力,绞尽脑汁甩也甩不掉算什么?
自己果真是蝼蚁,连反抗在对方的眼中也成了别样的乐趣。
黑皮书突然冒了出来,布满雷丝的双眼看着司然道;“他让我告诉你,下次当你见到他魔尊的样子时,任凭你使劲了手段远远的避开他。否则将成为他的牢笼之鸟,直到该死的那一刻。”
司然眼角抽了抽,点了点头,信了黑皮书的话。
她有满腹的疑问,无人解答。与其追问不可能得到的答案,不如努力修炼,让自己变的更加强大。到时用实力说话,她相信,疑问也将不再是疑问。
一拍腰间的妖兽袋,小胖墩立刻出现在司然的面前。
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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