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然如此漠视的态度,不但没有引起杂役弟子任何的怀疑,反而在她走后,杂役弟子如往常一般,忿忿不平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
“我呸!不过就是比老子好命一点,还能修仙,有什么了不起?外门弟子不过是蝼蚁一只!拽什么拽!”转身宝贝的摸着袖中的丹药,离开。
隐藏在某处的司然忽然现身,见到杂役弟子如此表现,这才确定自己根本没有暴露,这才安心的转身离去。
刚下了丹阳峰,突然察觉掌门居住的主峰传来一阵轰鸣的雷声!
抬头一看,整个主峰之上,清心殿的上空布满了雷云,只是还在酝酿,声势浩大的惊人!
司然立刻听到很多弟子纷纷出关,驻足观看,惊喜的叫喊着;“掌门要突破化神期了!”
司然下意识的朝云来峰顶上看了过去,数道身影窜出了云来峰,飞向丹阳峰。茫茫人海中,司然一眼认出了云瑶。
等司然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夹杂在众弟子中间,来到了主峰清心殿的山脚下。亲眼看着掌门从清心殿飞出,踏着飞剑飞往归剑宗内最偏僻的一座荒废的山峰上,准备渡劫。
掌门这一飞走,罩住整个清心殿的劫云,立刻漂移,紧跟着罩住掌门所在的整座荒废的山峰之上。
所有的弟子都不敢接近掌门即将渡劫的荒废山峰,而是好奇的隔着一座山峰,费劲的用神识观看。
四大长老停滞在荒废山峰的山脚下,雷劫之外的地方,驻足观看,相互讨论,这次掌门渡劫有几分胜算。
唯独有三个人不怕极其恐怖的雷劫,近身的站在山峰的一角。看着掌门为了渡劫,正在忙活的布置防御法阵,抵御雷劫。
其中一人,正是归剑宗众弟子口中议论纷纷,前来赔罪,拥有传说中炼虚期修为的神符宗元长老。据说已有四、五千岁,却宛如二十几岁的青年,面如冠玉,眼若桃花。
他的眼中可没有正在渡劫的掌门,幽深的眸子,时不时的扫过仙尊,落在他身后眉心间绽放着七色彩花的云瑶身上。
明明他们神符宗,损失了一名化神期的外事长老,死前清晰的画面传回门派内,老祖不但没有发火,反而忧心忡忡的亲手准备一大堆奇珍异兽,让他带来亲自给眼前这名只有金丹后期的小小女修赔罪。
仙尊淡泊的眼角余光扫过元长老。
元长老赶紧移开窥伺云瑶的视线,这才正式转向,盯着已经布置完防御阵法的掌门身上。连他们神符宗大乘期的老祖都对眼前的仙尊敬畏三分,只有炼虚期修为的他岂敢有丝毫不敬?
当酝酿已久的第一道劈下来的时候,掌门控制着防御阵法,帮他轻轻松松的挡下。
司然想起,元婴期修士突破至化神期,需要经历三十六道雷劫,雷劫的天威一道比一道更加的恐怖。她没有继续看下去,而是转身离去,慢悠悠的往山门走,离开归剑宗。
之所以没有用飞的,她是想离开时,最后看一眼归剑宗的各处景色,毕竟是她曾经待了十几年的地方。
看着路过的每一处风景,脑海中却浮现与云瑶这些年生活的点点滴滴,随即又想到了失踪的墨千引,那些年两人并肩作战,杀妖兽,完成各种门派任务时遭受到的各种各样的险境。
整个归剑宗的天空轰隆作响,雷劫的巨大轰鸣声,一次又一次的打断了司然的回忆。
司然转身,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容看着掌门接下第三道雷劫时,防御阵已毁。看来她跟归剑宗真的犯冲,连最后离开的念想,老天似乎都不想成全。
道天忽然钻出司然的识海落在她的头上,倨傲的斜了一眼千里之外的荒山上,正在经历雷劫的掌门,拽拽的道;“蝼蚁也配想与天道抗衡?他死定了。”
司然闻言心中一凉,她也是蝼蚁一只,有种感同身受的凄凉,虽然明知道天说的不是她。疑惑的抬头看着正在历劫的掌门,幽幽的问道;“不过才劈下第四道雷劫,你已断定他的下场?”
“你就站在这里看结果就知道了。”道天不予解释,只给了个最终能证明结果的答案。
“即使掌门最后历劫无望,可如果仙尊肯出手,他还是有一线生机的。”仙尊对她冷漠无情,对掌门应该还是有几分感情在的。
道天却突然笑了,见司然耐心极好,居然也不问它,干脆主动道;“你相信他会出手救掌门,还不如相信神符宗的那人会出手相帮。”
司然沉默了很久,直至过了一个时辰,亲眼见证掌门硬是抗下第七道雷劫,这才幽幽的问道;“道天,你似乎比我还了解仙尊的为人,为何他不会出手相帮?”这让她想起了自己当初濒临死绝,仙尊的分外化身绝情的没有出手,冷眼旁观。
道天一下子感应到司然的心情似乎很不好,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道;“一旦他出手相帮,天道会认为此行为逆天,视为挑衅!本只该降下三十六道的雷劫,会变成一百二十一道灭仙紫雷劫,连他一块劈!到时候嘿嘿嘿别说掌门,恐怕整个归剑宗都会化为乌有。”
司然这才想起,千万年来,古典中记载,哪怕至亲至爱之人历劫,也很少相帮,否则历经的雷劫就是两人修为的总和。否则高阶修士怎么会坐视自己的后辈历劫身亡?要能帮,岂会不帮?
“既然掌门无法渡过雷劫,那还看什么?走吧。”被雷劈死的人可没有一个好相貌,皮开肉绽体无完肤,黑如焦炭。
司然再次缓慢的往下走,这一走,三天过去了,她也只不过才走到半山腰而已,可见归剑宗占地面积之大!
距离掌门渡劫的地方明明已经遥不可及,连神识都快看不见了,耳边的雷劫声却依旧轰隆作响,越演越烈。
“如果我说我能让他渡过雷劫,继续让这只蝼蚁安安稳稳的当他归剑宗的掌门,你救是不救?”道天忽然悬浮在司然的面前,一本正经的盯着她。
司然一愣,她看着道天布满雷丝的恐怖双眼,很想嘲笑它说大话,却不知为何,居然深信不疑,它真的有本事替掌门挡下雷劫。
“道天,掌门在你的眼中是蝼蚁,那我在你的眼中也是蝼蚁一只。既然都是蝼蚁,你会在意蝼蚁的想法?救与不救,完全在你,无需问我。”
道天沉默,浑身却溢出雷电,滋滋作响。
司然见此一幕,心中了然,道天又生气了。
“你是蝼蚁,也是你自己作的!我早该知道,你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岂会在乎他人的生死!你冷清冷心,视万物如刍狗!既然没有救掌门的意思,我偏偏跟你作对!留下他这只蝼蚁!”道天气愤的吼完,化作一道雷光,瞬间飞窜向掌门历劫的荒山之上。
司然紧皱眉头,冷眼看着道天发疯般的离开,直冲掌门历劫的头顶雷云。
她岂会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在她的生命中,有敬爱的父亲,最好的闺蜜云歌,很好的蓝颜墨千引,她希望他们三人永远幸福快乐,岂会视万物如刍狗?
道天,你口中的人根本不是我,你到底把我当成了谁?
道天的私做主张令司然很生气,它能吸收雷劫一事暴露人前,分明是逼她死!
修仙之途中最难的就是渡劫,如果世上出现了能吸收雷劫的异宝,必掀起惊世骇浪!
一旦得到此宝,轻轻松松渡过雷劫,岂不是人人都可以飞升成仙?
司然想到道天暴露后带给她的灾难,被整个修真界,无论任何种族追杀,她恐怕连一个时辰都活不下去!
剑王破体而出,司然踩着飞剑不到一刻钟来到山门前,却赫然发现她出不去了!
司然镇定的上前,询问路过的一名弟子。“这位师弟,我有急事下山,山门为何关闭了?”
ps;除了家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外一个人好。对你好,肯定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识破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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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一扫司然身上的低阶道袍,眼中闪现蔑视的光芒,不耐烦的道;“你是一个月前刚进来的外门弟子?看你这样,就知道你什么都不懂。掌门正在渡劫,连护宗大阵都开启了,直到掌门渡劫成功,这期间,任何弟子都不能进出。历来凡是有元婴期以上的长老渡劫皆是如此,你一个外门弟子能有什么急事?等着吧!”甩袖离去!
司然一瞬间有种瓮中捉鳖的感觉,可笑的是她才是那只鳖!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千万种念头,司然决定,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先躲起来再说。
刚迈出一步,司然的脚又收了回来。如果引起仙尊的注意,恐怕她就是躲进老鼠洞里也没用。可万一要是侥幸躲过去了呢?抱着侥幸的心里,司然转身踩着飞剑再次落在了丹阳峰上。
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站在了曾经来过一次,墨千引独居的竹屋前。
头顶上的雷声依旧轰隆作响,司然却仿若未闻,伸手推开了竹屋的门。
吱嘎一声,大门缓缓敞开。司然乍一见到屋内本该失踪的墨千引却正在打坐修炼,呆滞的看着他身上萦绕着黑色腾腾的魔气。
心中一惊,司然转身就跑。心念一动,剑王破体而出,瞬间斩向身后追来的身影。
司然扭头一看,剑气斩杀的不过是一道残影,下一秒,一头撞上透明的结界上。还没等她克服头昏眼花,眼冒金星的一息之间,被人瞬间制服,宛如点了穴道般,站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抬起头却看见墨千引站在了她的面前,随手一挥,透明的结界消失。
“墨师兄,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可以发心魔誓。”
“墨师兄?”墨千引嘴角一勾,漆黑如墨的双眼露出奸邪的笑。“我可不记得我认识你这么个‘师弟’。”
明明对方显现的不过才筑基期的修为,却压制她这个金丹后期的修士动弹不得,可见对方的修为也是假的!
“你是魔修?”司然眼神复杂的盯着墨千引,之前乍一听闻他失踪,心中还有些难过。如今人不但没死,居然还发现了对方了不得的大秘密,她简直就是衰神附体!
墨千引却摇头。“准确的来说,我应该算是鬼修。”以魂魄之体修炼万年,终成魔尊。
鬼?司然脸色一黑。“你夺舍了墨千引?!你到底是谁!”
“他死了,你会难过吗?”墨千引伸出手指,勾起了司然的下巴。
司然脸色一黑。她现在可是男的,男的!对方勾下巴调戏的行为算哪样?算哪样?!“他死了?”
看着司然眼中毫不作假的哀色,墨千引心情大好。放开勾住对方下巴的手指,拿出一张雪丝蝉手帕轻轻的擦拭着手指。
司然看见如此熟悉无比的动作,脸色黑的想杀人,恶狠狠的盯着墨千引。“你是魔尊!”
墨千引抬头,有些意外司然居然一下子认出了自己,随手丢掉手帕,漫不经心的道;“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司然盯着被他丢弃的手帕,心中暗骂;死洁癖!想别人不认出你来还真是难!
一想到眼前的墨千引就是魔尊,一想到她们在凡间时相识,一同接受天梯的考验,一起进入了归剑宗,自己还跟他相处了十几年,甚至同住一间他送给她的小楼阁里,司然恨的咬牙切齿。
“你藏的够深啊!潜伏在我跟云瑶身边十几年,我才把你认出来,这是嘲讽我智商低!”
“生气了?”墨千引微微一笑,伸手摸上了司然的脸。
司然脸上带着的面具瞬间被墨千引控制,变成了司然本来的那张脸。这才放开手指,呐呐自语道;“顺眼多了。”
随手弄出一个水镜悬浮在司然的面前。
司然一下子看见水镜里那张现代的脸,那张快被她遗忘的脸蛋。随之墨千引轻轻一弹手指,水镜消失。
司然咬着牙,恨不得拔剑捅死眼前的男人!一想到这么些年被对方当成傻子耍,进入秘境内,闻言他下落不明,跟个傻瓜一样还担心,而对方分明是早就潜伏在暗处,窥伺着她!
亲眼看着她被凶兽梼杌跟魔修那辰玩弄于鼓掌之中,亲眼看着她被逼着夺舍,变成了魔修那辰。
“当初秘境之内,为何要救我?”
墨千引一挑眉,笑的邪气奸佞。“当时你就死了,我还怎么继续看姐妹情深一招误会变仇人,追杀不休的戏码?”
“无聊。”司然脑中有千万种疑问,最后只化为这两个字。
“无聊?带你去看场戏,你就不无聊了。”墨千引随手把司然往怀中一揽,手掌一扬,一件大大的黑色斗篷罩住他跟司然的全身,眨眼间,落在掌门渡劫的山峰之上。
司然看着中间隔着渡劫的掌门,斜对面即是仙尊他们,心中又兴奋又担忧。眼神怒瞪着墨千引;你疯了!你我都是魔修!找死呢?
墨千引拍拍司然的头。密语传音道;你老实点,就不会被发现。我这个斗篷有隔绝声音跟神识的效果,加上如今雷劫的巨大影响力,除非雷劫停,否则他们发现不了我们。
魔尊大人都发话了,她这个蝼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看着对面百里之外紧挨着仙尊的云瑶,神色冷若冰霜,眉宇间只剩下一片冰冷,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温暖跟洒脱,心中一痛,她的死对云瑶影响这么大吗?
轰隆隆!
不知道第多少道手臂粗的雷电,轰的一声劈在掌门的本命法宝上。已经替他挡了无数道雷劫,裂开了无数条裂缝的法宝,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发出一阵嗡嗡声,轰的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爆裂成无数的碎片从高空洒落。
噗!掌门张口吐出一口鲜血,眼中凝视着被毁的法宝,闪过一丝心疼,却没有更多的时间悲伤,而是立刻盘腿坐下,吞服丹药,在下一道雷劫来临之前,尽量修复身体的内伤。
不知过了过久,司然木然的看着一道道雷劫直接劈在了掌门的身上,劈碎了他的道袍,劈开了他的皮肉,直接把他劈进了地底下。
一道道雷电依旧毫不留情的劈在他的身上,从一开始站着,到后来半跪着,最后躺在了深坑底下,却依旧还在被雷劫肆虐。
“已经过去了三十五道雷劫,还剩下最后一道雷劫。”神符宗炼虚期修为的元长老,神识探视着坑底的掌门,眼中闪过漠视。
最后一道雷劫可是前边三十五道雷劫威力的总和,如果眼角斜视了仙尊一眼,没有他出手相助,这个掌门此生的修仙之路,走到头了。
墨千引并没有盯着掌门,而是抬起眼皮,一直盯着头顶上的劫云,他的神识不敢探入其中,只在周围徘徊,却看见了劫云中心,一本诡异的黑皮书仰躺在劫云中,闭着眼睛,一丝丝雷电正在疯狂的钻入它的书体内。
低头看向司然。“我曾经见到的那本黑皮书。”
司然心中一跳。
“它才是你真正的本命法宝吧。”
司然即使不抬头,也能感觉到头顶上灼热的视线,恼怒的抬头瞪着墨千引。“我跟云瑶只是普通的凡人一个,你能不能放过我们?”
仙尊对云遥好,她从未怀疑过什么,可是自从刚才发现墨千引居然就是魔尊的那一刻起,司然深深感觉到,她跟云瑶不知何时,成了蜘蛛网上的猎物。
离死不远,还依旧一无所知。
墨千引漆黑如墨的双眼却出现了一丝迷惘之色,我放过了你们,谁又肯放过我?随即眼神变得更加奸佞邪恶。
司然见墨千引一直抬头盯着劫云,自知他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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