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形骸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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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 第6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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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风纹的脸色一变,沉声道:“多说无益,杀了他!”

    绣弦月的动了动手指,形骸胸口肌肤一痛,似有锐物刺向他心脏。形骸令真气凝固,不料锐物仍往里走,竟视护体真气有如无物。形骸吐出鲜血,目光震惊,道:“这。。。。这是。。。。”

    绣弦月的仰天大笑,说道:“孟行海,你给我记住了,杀你者,乃是我暗杀神朱步久。”此神是天庭军机衙门中权势极大的神仙,世上的杀手刺客有不少向他祈祷,他暗器之术精妙绝伦,方才释放出许多细小真气,化作小针,透过形骸真气缝隙,待黏在肌肤上再凝聚为一,杀害目标,自来绝无失手。

    绣风纹的说道:“朱兄,见者有份,杀这孟行海的功劳也有我一半。”

    朱步久冷冷答道:“郑江南,你这说的可是人话么?全是我动的手,你哪有半分功劳?”

    话音刚落,朱步久捂住胸口,目光惊骇,指着形骸道:“你。。。。你。。。。”郑江南见朱步久胸口似被刺入了一柄白枪,却不知是何时出现的。

    形骸已然起身,道:“你这招不错,我记住了。”冥虎剑一闪,将这朱步久斩成了星铁。

    郑江南惊怒交加,朝后倒退,掌中已多出两柄火铳,火铳口几声轻响,发出枪弹。他是天庭军机处的枪弓之神,擅长风力,令那枪弹如有知觉般飞行,且去势迅捷异常。他又变出两双手,一边发枪,一边填弹,转眼间已有数十枚枪弹飞在半空。这枪弹是由高等仙神化作的星铁所铸,哪怕敌人穿着厚甲,也能一举穿透。

    突然间,他脚下一紧,只觉天翻地覆,已被形骸用蛛丝倒吊。郑江南连声怒吼,身子左右转动,却找不到形骸踪迹。他驱使枪弹自行搜寻形骸,却不料众枪弹不听使唤。他定睛一瞧,见那些枪弹也如他一般被钉在半空,仿佛坠入蛛网的蚊虫一般。

    郑江南大感惊恐,只觉这屋子里似乎到处都是看不见的蛛网,早在他们进来之前,这孟行海已经布置周详。他举起火铳,对准吊着自己的丝线,砰砰闷响,那火铳的枪口早已被堵上,猛然炸膛,郑江南手掌爆开,血肉模糊,痛的直翻白眼。

    只听形骸在他背后说道:“为何杜旅要杀九耀?”

    郑江南想起朱步久惨状,心知形骸有杀害仙神之能,哪敢不答?忙道:“我。。。。我也只是奉大人号令行事。孟大侠,你若饶了我,我必替你卖命,令你一辈子所发暗器百发百中,如有神助。”

    形骸道:“你所谓的大人是谁?”

    郑江南压低声音,道:“他是天庭军机处大统领,中央凶杀神丁离恨。我是受他指使,才协助那个杜旅。”

    形骸道:“丁离恨?凶杀神?莫非他知道杜旅的真实身份了?”

    郑江南道:“不错,安康神违背天条,擅自在凡间摄政称王,正是罪无可恕。但他似乎与大人有什么约定,大人这才答应放过他。”

    形骸突然想到鲁平,喝道:“说!丁离恨是否还另派出了刺客?”

    郑江南颤声道:“没了,丁大人并没有。。。。”

    形骸听他言语含糊,道:“你这话假得离谱!给我如实招来!”说着手掌一拉,郑江南只觉肌肤麻木,他魂飞魄散:“他要将我变作星铁了!”急忙喊道:“还有一位大人,与丁大人平起平坐,那鲁平老仙由另一位大人暗杀,却不知是否已然得手。”

    形骸心中一凛,道:“还有一人是什么身份?”

    郑江南道:“他是。。。他是五方合欢神柳何欢,也是天庭刑部中侍郎。”

    形骸道:“这五方合欢神又是什么来头?”

    郑江南道:“他权威大得很,但凡。。。。男女相好,大多是向他祈祷的。此人。。。很精明,大伙儿都有些怕他。”

    形骸点了点头,一松手,郑江南倒栽葱般摔在地上。郑江南抬起头,见形骸不再理他,径直朝外走,全身都是破绽。他暗暗怀恨,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再变出两柄火铳,对准形骸脑袋。形骸笑了笑,手指一钩,弹指之间,郑江南身躯凝固,他心胆俱裂,大声哀求,但最终没了声息。

    此人是杀害九耀的凶手,形骸本就不会饶他。他之所以起意偷袭形骸,也是形骸用心灵剑诀,故意令他以为能够得手。

    从书院出来,形骸心想:“杜旅诡计多端,加上帮凶众多,此时去找他也全然无益。城中白光卫至少有一半忠于鲁平老仙,先去找鲁平,才是重中之重。”

    鲁平老谋深算,四平八稳,又是天地中央的和平大神,比之神志不清的九耀可难杀得多。但杜旅对鲁平所知甚深,就怕另有毒计。鲁平尚不知杜旅谋害之心,以无心对有心,处境实是危险。

    但孤鸣她们仍在宫内,对杜旅的恶行全无知觉。杜旅若知道她们所在,必会捉拿他们,用以要挟形骸。形骸无暇分身,于是召来一风行元灵,命它全速送信给孤鸣。随后,形骸赶往鲁平在雪山上的山庄处。

    他全力以赴,行动如电,奔了不久,到了雪山脚下,随后以命运蛛丝上山。到了山庄中,见满目横尸,血染大地,山庄中的家丁与老弱妇孺皆被屠尽。形骸怒火中烧,运功传音:“鲁平老仙,我是孟行海,特来相助你!”

    等了片刻,并无鲁平老仙答复,形骸背脊生寒:“莫非连鲁平老仙都遇难了?”却见一打扮妖艳的女妖从屋中走出,她身子发颤,目光惊恐,手中抱着一琴,形骸认得正是鲁平老仙藏在密室中的那八指琴魔。这琴魔人畜无害,只爱奏乐,鲁平老仙也不放她走,如饲养的爱猫爱犬般留在家中。

    形骸急道:“鲁平老仙人呢?”

    八指琴魔拨动琴弦,形骸聆听琴声,见到了当时景象——鲁平老仙说道:“三弟不知身在何处,却传梦给我,我要去断梁庙瞧瞧。琴魔,我总觉得杜旅有事欺瞒,你藏在这密室中,无论有何异状皆莫要外出。”

    形骸急道:“断梁庙?那地方有什么要紧?”那是白国郊外的一处破庙,自来人迹罕至。

    八指琴魔尚未答话,山庄周围连声哨响,只见百来个穿白金甲胄的天兵跑出,跳上围墙,各个儿蓝发高鼻,肌肤白嫩,容貌不阴不阳,手持劲弓。形骸暗叹一声:“我着实疏忽了,竟不知他们仍埋伏在山庄外。如此也好。”八指琴魔惊恐不已,躲在形骸背后。形骸压抑住冥虎风剑的异动,神色如常,目光从众天兵脸上缓缓扫过。

    一鼻如弯钩,眼如细柳的天兵将领嗤笑道:“孟行海,你果然来了。”

    形骸道:“山庄中的人是你们杀的?”

    将领道:“不错!”

    形骸道:“是杜旅下令,还是合欢神吩咐?”

    那天兵将领不料形骸竟说出自己主子身份,吃惊之余,又恼羞成怒,厉声道:“你小命难保,竟敢如此质问本仙?”

    形骸道:“世上凡人对你们而言,一个个猪狗不如,所以你们随手就杀了,是不是如此?”

    那将领狞笑道:“不错!你知道就好!你若不想如猪狗般被咱们屠宰了,便乖乖束手就擒。我乃天庭刑部西门。。。。。”

    忽然间,形骸一掌将这将领打得四分五裂,成了一堆废铁。众天兵素知这将领武功高强,见了恐慌不已,喊道:“他杀了西门大人!”

    形骸道:“不错,我有杀死神仙的能耐,你们以为自己长生不死,在凡间可以纵横无敌?那可大错特错了。”

    有天兵一声令下,霎时箭矢雨落。形骸抓起琴魔,轻盈一晃,已钻入山庄的屋子里,竟比箭矢飞得更快了些。众天兵继续连射,将那屋子射塌,却不见形骸踪影。

    天兵指挥使急道:“停下!停下!先找此人!”众天兵开了天眼,目能透墙,四下搜索,但听一声巨响,墙壁倒塌,墙上的天兵往下摔去,惨叫声却戛然而止。其余天兵大惊之余,朝那儿射箭,众箭矢有千斤之重,乒乒乓乓,将山敲下一大块,至于是不是击中了形骸,众天兵谁也不知。

    指挥使道:“准备捕仙网、捆仙绳,令他行动不得。”突然听得轰隆巨响,一块大石头朝此飞来。那指挥使不及下令,手指一点,众天兵将这大石射得粉碎,然而就是这么一恍惚,登时又有多人失踪。

    众天兵绝非视死如归之辈,见状毛骨悚然,恐惧剧增,而那指挥使却再不发声,也不见去了哪儿。有天兵一扭头,径直跳下城墙,化作虚体,飘下了山。有此人开头,余人丧胆,顿时一哄而散。

五十三 元灵出宗师() 
左侧的山白雪皑皑,右侧的山则绿意盎然,一条清澈的河流从两座山之间流过,在河中央有一座小岛。岛上长满树木,环绕着断梁庙的废墟。

    鲁平老仙跪在废墟中,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当形骸走近时,鲁平老仙叹了口气。

    形骸斟酌着说:“大人,我有事禀报。”

    鲁平老仙道:“他们都死了?”

    形骸垂首不语,八指琴魔答道:“是,天兵杀了山庄中所有人。”她咬了咬嘴唇,又道:“若你在,就不会如此。”

    鲁平凄然道:“权势、财富、贪婪、痴迷,令我变得怯懦自私。我早该想到天庭的追兵心狠手辣,绝不会饶恕凡人。而我呢?我又好得到哪儿去?他们是我的亲人、朋友、奴仆、随从,但到了危急关头,我不也弃他们不顾,自顾自跑到这儿来?”

    形骸道:“是杜旅下的手,他害死了九耀,也想杀害大人你。”

    鲁平道:“他的同谋是谁?”

    形骸道:“一神名曰丁离恨,一神名曰柳何欢。”

    鲁平道:“天庭的军机头子和刑部首脑,这两人原先都是杜旅的对头。”

    形骸道:“他们为何与杜旅联手?杜旅又为何非杀九耀与你?”

    鲁平陷入沉思,良久答道:“我猜测这两人发觉了杜旅罪行,以此要挟杜旅,杜旅于是将圣墙的秘密告诉那二人,提出让那二人取代我与九耀,分享这圣城的信仰,但在那之前,先得除去我与三弟才行。”

    形骸心想多半如此,道:“纸包不住火,你们的身份终于还是瞒不住。杜旅倒也奸猾,竟想出这等明哲保身的毒计。不过他连你们这结义兄弟都能出卖,丁离恨与柳何欢又如何能信得过他?”

    鲁平道:“事成之后,他们定会自相残杀,以求独占白国。一个和尚有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我等虽为天上神仙,可所作所为,比凡人更为卑劣。”

    忽听庙外杜旅喝道:“鲁平,你胡说些什么?”

    话音未消,只见杜旅与另两人当空降下,落在五丈远处。杜旅仍是文士打扮,那两个神仙,一个是面目慈祥、满眼笑意的消瘦老者,另一个是锦衣彩袍,足踏玉靴的少年,肩上停着一只鹦鹉。除此之外,另有两百余个天兵天将,众兵将一半穿红甲,手持火铳,一半穿金甲,手持长弓。

    鲁平说道:“贤弟,我说中了么?”

    杜旅神色气急败坏,先对消瘦老者道:“丁大哥!”又对矮个少年道:“柳贤弟!”再指着鲁平道:“咱们决不能中了这老狐狸挑拨离间之计!”他声音愤慨,似乎恨透了鲁平的险恶,诚心诚意地想取信于于、柳二仙。

    形骸想道:“这看似和蔼的老头是天庭凶杀神?这看似淳朴的少年是五方合欢神?”

    丁离恨抚须笑道:“我自然信得过二弟你了。”柳何欢也道:“正是,若非信得过你,如何会替你隐瞒罪行,更不遗余力地替你杀人?”

    鲁平笑道:“三位彼此心知肚明,却心照不宣,比之当年我与九耀对杜旅为人一无所知,仍在这断梁庙与他结拜,只怕要强了不少。”

    杜旅脸色阴沉,似也想起了当年结义之情,他断然道:“鲁平,你老奸巨猾,笑里藏刀,一直明里暗里与我作对,我已忍你很久了!”

    鲁平道:“老夫对你虽未必全心全意,可毕竟待你不薄。三弟当年也曾屡次救你性命,你就是这么向我二人报恩么?”

    杜旅大声道:“九耀那厮疯疯癫癫,成天闯祸,我身份之所以泄露,多半便是他捅的娄子!如今我找来于大哥、柳三弟与我联手,才深感自己弃暗投明,拨云见日了!”

    丁离恨叹道:“鲁平老仙,你在天庭势力太大,财富太多,神位又人人羡慕。今日杀了你之后,我倒想换个和平神当当。”

    形骸哈哈笑道:“若你这凶杀神只需摇身一变,就成了和平神,这天地多半无可救药了。”

    丁离恨仍是那笑眯眯的模样,侧过脑袋,斜觑形骸,道:“你就是那孟行海?杀了我手下的孟行海?”

    柳何欢指着形骸道:“你非但是那孟轻呓的帮凶,更杀害天兵,违抗天威,罪无可恕!鲁平,想不到你竟会与此贼蛇鼠一窝。”

    鲁平道:“柳仙何出此言?老夫若与你二人结交,才可称作狼狈为奸,蛇鼠一窝。而能识得这位孟兄弟,实是老夫生平荣幸。”

    柳何欢哼笑起来,神色张扬,眼中闪着兴奋的凶光,他手朝前一指,道:“众将听令,立即诛杀逆贼,铲除恶党!”众金甲兵举起金弓,瞄准形骸。

    丁离恨也道:“柳贤弟,杀人之事,正是丁某的生计,想不到你也颇精于此道。”说着笑吟吟地竖起手掌,众红甲兵端起火铳,也蓄势待发。

    形骸心知这火铳与金弓厉害,若他独自一人,自毫无惧意。但敌方兵刃是专门用来弑神除灵之物,鲁平老仙未必承受得住。他往旁稍挪,恰好挡住鲁平老仙,心中思索对策。

    鲁平道:“行海,你专心对付丁、柳、杜,其余人不必挂怀。”

    形骸问:“怎么。。。。”话未说完,众天兵互相对视,神情困惑,将举着的兵刃缓缓垂下。

    丁离恨见属下如此,登时大为不满,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杜旅急道:“是鲁平的神通,他是和平神,这些天兵法力低微,只要一瞧见他,便绝了作战之意,就算是千军万马也奈何他不得。”

    柳何欢仍然面带微笑,可神情隐约有些气恼,他道:“那唯有我亲自杀了他。”

    杜旅取出一钢骨伞,道:“不错,他施法之时,无法还手,正是杀他良机!”

    形骸朝鲁平略一颔首,缓步上前,面对丁杜柳三神。丁离恨喃喃道:“区区凡人,也敢对我如此无礼?真是嫌命太长。”柳何欢道:“越是这等嚣张跋扈之辈,杀起来越是解恨。”

    杜旅道:“小心!此人龙火功已至第九层境界!且有灭神手段,万不可大意!”

    丁离恨道:“原来如此,那可有些麻烦了。”

    柳何欢吹了声口哨,他肩上那鹦鹉跳落,刹那间变作一人多高,绿光闪耀,周身犹如绿叶片片飞舞。形骸见状一愣,道:“绿杨春水鸟?”

    柳何欢点头道:“不错,正是绿杨春水鸟。”

    形骸知这绿阳春水鸟是世间一种极神奇的木行元灵,此物力大如龙,灵巧如凤,且机灵聪慧,擅长学习世间武艺,虽并未飞升为小神龙,但比之小神龙更为罕见,更为神奇。只见这春水鸟张开双翅,两道木行真气朝形骸打来。形骸还以风行神龙掌,两人比拼真气,突然掀起狂风。那春水鸟腾空而至,铁爪一抓,形骸侧身让过,还以土行神拳。春水鸟以爪相迎,将形骸拳头捏住。

    柳何欢哈哈笑道:“我这宝贝可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

    那春水鸟一下子气力暴增,将形骸扔上半空,随后一蹿,鸟嘴如弯钩般刺出。形骸侧身一让,惊险地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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