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脸上变色,下令道“让钢煞军快跑!”但为时已晚,众大力士悉数身躯炸破,蟑螂如弹片般乱飞,钢煞军团不一会儿已半数丧命。
神衣使者怒道“是妖界的蟑妖!圣莲女皇竟用人体为粮,饲养妖界的毒虫!”双方见了此情此景,皆不寒而栗,似乎连龙国将士也不知道此事。他们攻势暂缓,但毕竟军令如山,过了一小会儿,立即恢复猛攻。众蟑妖倒也分得清敌我,只袭击东海盟士兵。露夏朝甲士身上备有火杖金枪,忙取出烧杀蟑妖。
天上,若梦仙子等人已除尽邪龙,若梦仙子毫发无损,马炽烈与白雪儿皆受了些伤,半数轻灵神铠被毁。玫瑰心中疼惜,却也无可奈何。三大高手回归地面,协助杀敌,重新稳住阵脚。敌人阵中也有二层妖魔与龙火功高手出场,百来人围攻若梦仙子、马炽烈与白雪儿,只见真气惊天动地,令得山崩地裂,尘土纷飞。不久后,双方变得格外小心,采取小巧功夫,以免露出破绽,或是殃及友军。
玫瑰见敌人之中,有不少竟是藏家子弟,昔日曾追随自己行军打仗,她心底悲伤,却不得不压抑情绪,令华亭甲士与轻灵神铠支援若梦等人,片刻间,敌人再度呈现败势。玫瑰喊道“上前增援!”又调后备军十万冲向前方。星网国佣兵此时自以为也终于能大显身手,发动冲锋,但龙国后方增援赶上,好似永无止境一般,佣兵团不敌,再度溃散,哭嚎惨叫,连滚带爬地逃回后方。
玫瑰此生见惯了战场惨烈的杀戮,可却从无一战能与此战相比。人的血染红了大地,令泥土变作泥浆,再由泥浆变作沼泽。战士们每走一步,都踩着人的尸骨器官。每一时刻都有人受伤,每一转眼便有凶杀场面。她知道敌人死伤比己方严重,可到底重多少?何时能分出胜负?敌人为何还不退兵?
忽听得近处瑶花河门人尖叫,受伤倒地,玫瑰扭过头,见一百余个魁梧的汉子,穿着龙国铠甲,竟已杀到玫瑰这指挥营地里。众护卫与瑶花河门人吃惊之余,立即动手抵挡,但敌人训练有素,功力超凡,更似不惧刀剑,行动之际,不发出半点声响,即使被杀也不吭一声,而且他们动作隐秘,似乎稍不留神,便会从人眼中消失。
玫瑰响起以前听过的传言,惊呼道“沉默军团?”这沉默军团据传是圣莲的亲卫队,说是军团,总人数实则不过五百左右,每一人皆是千挑万选的凡人,从小阉割,并切掉舌头,每天服食增强体魄的药物,令他们变得强壮无比,同时兼具轻盈灵巧,再穿上最贵重的铠甲,配以剧毒剑刃。他们并非龙火贵族,可每一人皆极擅长暗杀、突袭等任务。他们只听从圣莲女皇号令,当年即使孟如令登基之后,也不曾找到过这群精兵的行踪,不料传闻竟是真的。
此刻,这军团由一精瘦老者领军,他手持双短棍,正是先前刺杀月明国主的青阳教徒欧阳映。此人武功极强,不旋踵间,击毙数个瑶花河女子,如雄鹰般飞身一跃,直朝玫瑰扑来。玫瑰拔出紫星玫,左手使出梦花生灭掌,右手刺出死亡心诀剑。欧阳映一矮身,避过招式,力贯双臂,短棍重劈横扫,竟是对准关海长,玫瑰手臂一伸,抓住欧阳映手腕,同时发出真气,两人身子一震,一齐退后,玫瑰只退了一步,欧阳映飞出数丈,牡丹随后化作云仙,妙招迭出,将他挡住。
玫瑰定了定神,喊道“诛杀刺客!”但沉默军团实在太强,战术凌厉,勇猛无畏,虽深陷重围,仍迅速前进。玫瑰亲自出手,连杀十余人,这才缓解局面。
神衣使者忽然现身,悄然在沉默军团刺客背后轻拍,众人立即失踪,不知去了何处。欧阳映大惊,全力扑向神衣使者,神衣使者站立不动,欧阳映似钻入了空中一孔,蓦然也没了影。
玫瑰奇道“他们去哪儿了?”
神衣使者道“我将他们送回妖界沙漠而已,他们多半活不成了。”
玫瑰再度指挥作战,稳住战况。到此地步,双方各自已投入兵力五十万,也各自死伤大半。地上尸山血海,战士们都在死人堆中摸爬滚打。天色暗了下来,很快将会连敌我都分不清了。
玫瑰听见龙国营中鸣金,松了口气,也下令撤退。战场上又响了一会儿零零星星的喊杀声,不久声音渐低,唯有将死者的哀嚎。
但玫瑰突然感到毛发直竖,神魂不定,一股巨大的寒意涌向了她,渗透入她的心肺、她的骨皮,这战场一下子变得阴冷可怖,能令人的热血在一瞬间凝固。
神衣使者喊道“让他们快退!越快越好!”
玫瑰道“怎么了?
神衣使者道“死者太多,这里化作阴影境地,我们正在坠入阴间!可为何会这样?为何会毫无征兆!为何会如此迅速?”
话音未落,玫瑰见到了此生从未见过的可怖景象。一条幽冥苍白、通天彻地的长角大蛇,悄然飘出地面,盘踞战场,这大蛇似乎并无重量,可被它碰到的人,立即无声无息地倒下,玫瑰依稀觉得他们的魂魄被这大蛇吸收入体。这大蛇实在太大,不可估量,但至少也有千丈之长。
随着这大蛇出现,无数黑色怨灵如喷泉般涌出。在怨灵最前方,有一高大的白发骑士骑着亡魂般的骏马,双目威严,宛如一位尊贵的皇帝,面带微笑,凝视着战场上的生者。
神衣使者绝望喊道“是巨巫!是亡神笑屠!它何时逃离迷宫了?”
玫瑰不知何为亡神,东海盟与龙国双方被这巨怪吓破了胆,拔腿就跑,竭力逃离战场。
神衣使者道“唯山守不住了,我们撤走!”
玫瑰道“可龙国会长驱直入”
神衣使者颤声道“龙国再无法逾越这片阴影境地,这儿已是亡者的领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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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郎君有妙计()
无际的雪地中,只见一条宽阔齐整的黑色大道,由南向北,直直延伸,至大地的尽头仍未终止,道路两旁,每隔二十丈,便矗立这一对立柱,立柱上刻画着一天神,各立柱所绘天神不尽相同。从远方看去,无数立柱闪着荧光,连接在一块儿,令这道路如同神圣的长龙。
此乃朝圣道,正是古代灵阳仙所建的神圣道路。道路上有神奇法术,受天神祝福,永不会积雪结冰,也无人胆敢在这道路上行凶抢劫,否则将会神智错乱,自尽身亡。道路上有些温暖,可供旅人与商人暂歇。
朝圣道离白国都城不远,此时正值傍晚,一大群衣着光鲜、风范高贵的人物正聚集在一根立柱旁,注视着立柱下方一对璧人。
鲁檀穿鲜红的长衫长裙,烛九穿蓝色的裘袍大衣,头戴冰霜花环,胸前皆佩戴着翡翠胸针,两人向着立柱祈祷许久,这才携手站起,相视而笑。那立柱亮起金光,披在两人身上。众人放声大笑,鼓掌欢庆。白国侍卫将准备好的礼炮点燃,蹿升上空,绽放出绚烂的礼花。
此时此刻,离烛九与鲁檀订婚已过了一年,只因当年鲁檀年纪尚轻,订了婚约之后,烛九并未立即迎娶她,而是送了厚礼,随后返回正神国,不久之前,等鲁檀生日时才来完婚。根据白国习俗,唯有在这朝圣道的神柱之下成婚,新人才会受到北方天神的祝福。
形骸也在宾客之中,始终愁眉不展。戴杀敌见他这模样,以为他仍对鲁檀难以忘怀,叹了口气,想要再劝,但想了想,也不再多说什么。烛九朝形骸望来,目光蕴含笑意,形骸认为此事大错特错,可事已至此,也阻止不得,毕竟这关乎烛九的大秘密。
孤鸣却很是高兴,因为大伙儿都很疼爱她,婚宴期间,赏了她不少糖吃,形骸也未逼她痛下苦功,勤学苦练。她道“爹爹,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形骸道“我乃忧国忧民之人,自然鲜有欣然之时。”
孤鸣摇头道“阁下此言差矣!忧国忧民者,心有所思,不宣于口。若时时挂在嘴边,愁形于色,未免叫人看低了几分。”
形骸这才露出笑容,道“你从哪儿学来这么些歪理?”
孤鸣嗔道“还不是跟你学的?”
在烛九一方宾客中,有几人形骸认识,皆是万仙盟之人,其中一人叫做侯云罕,是烛九同父异母的兄长。他们应当认出了形骸,没给他好脸色看,但因烛九约束,也无人胆敢揭发他。
戴杀敌开口道“怯翰难这一年不利,对咱们可是大好事。听说他国内各地多有反叛,令他元气大伤,抽不出身来攻打咱们。否则这婚礼未必能定期举办。”
形骸答道“是啊,这一年让咱们有了休整的空裕,怯翰难却元气大伤。他是暴君,暴君自然不得好报。”
近处有一美貌少妇,正是湘田,她怀中抱着孩儿,道“我听说各地仍是饥荒不绝,许多吃不上饭的难民四处流浪。这怯翰难居然一反常态,打开国门,收留这些难民,让他们填饱了肚子,成为猛犸帝国的居民。”
戴杀敌与形骸皆感惊讶,形骸道“这雪灾正是他一手引起,现在他却用来收买人心。”
戴杀敌苦笑道“他能收买人心,也总好过让这成千上万的人活生生饿死。而他国内境况荒乱,居然还有余粮接济灾民,倒也真了不起。”
形骸道“那余粮多半也是从别国抢来的。”
此时,婚礼仪式结束。杜旅拍手笑道“新郎新娘,还请早入婚房,共度春宵。”
形骸心想“这下真刀真枪的大难题,贤弟该如何蒙混过关?”虽替他着急,又隐隐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意。他这才确信杜旅、鲁平等天庭大神居然真未看出烛九是女儿身,真是难以索解。
鲁檀羞得面如红花,抿嘴不语。烛九牵着她的手,坐上马车,飞驰入城。形骸注意到那个乞援面无人色,身子止不住地发抖,忽然间,他转过身,喉咙哽咽,发疯似地奔向城墙。此人是鲁檀的师兄,一直暗恋鲁檀,对她痴心一片,无怨无悔。现如今鲁檀嫁做他人,而乞援又丝毫无力阻止,也难免他如此痛苦。形骸心想“但愿此人不会做什么傻事。”
鲁平、杜旅、九耀坐上了另一辆马车,就此离去,众人随后也散了。形骸回到府上,又督促孤鸣背诵道法,习练武功,待她完成今天课业,这才睡下。
婚房之内,道法光球闪着柔和、暧昧的光。鲁檀与烛九坐在床边,互相注视,鲁檀呼吸乱了,脸蛋在光照之下越来越红,也越来越娇媚可爱。烛九看着她的脸庞,笑容温柔,捏起鲁檀的小手,轻轻抚摸,对她爱护已极。
鲁檀不听烛九说情话,略感失望,主动说道“夫君,从今夜起,我就是你的人啦。你要好好疼爱我,好么?”
烛九道“我就怕再如何疼你,都嫌不够呢。”将她拥在怀里,在她唇上吻了吻。
鲁檀眼睛水汪汪的,嘴唇亮晶晶的,呼出来的气又香又热,她道“夫君,你看我美么?”
烛九道“你的美貌远近闻名,天下无双,我第一眼看见你便已心动。只可惜你着实太美,美得让人不敢亵渎。”
鲁檀笑道“你都到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她解开几个纽扣,露出脖子下方嫩滑的肌肤。
烛九亲了亲她脖子,鲁檀格格娇笑,身子发颤,烛九问道“你不冷么?”
鲁檀道“你快一点吧,进了被窝,就不冷了。”
烛九又问道“你不怕么?我怕弄疼了你。”
鲁檀反而着急起来,道“你又不是不曾有过老婆,这般婆婆妈妈的,何时才能才能完事?”她听说烛九上一任妻子已然病故,虽然这实情令她有些不喜,但毕竟烛九太过英俊,权势又大,令她欢喜,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烛九将鲁檀衣衫除去,她显得无比诱人。但烛九却显得甚是冷静,如赏玩玉器般打量鲁檀,又伸出手,细细把玩。鲁檀被触碰的地方又麻又痒,羞涩万分,急忙钻入棉被,喊道“大色鬼,不给你看了,要做就快做!莫要乱摸人家。”
烛九道“听说你曾恋上过我义兄,对不对?义兄对你又如何?”
鲁檀不禁来气,道“这当口了你为何说这些?你这人怎地如此麻烦?”
烛九叹道“我和义兄情深意重,若你真的和义兄彼此爱慕,我愿意退让成全”
鲁檀大怒道“去他妈的孟伍斧!你要说这话,为什么不早说?偏偏在这时候挑明!我嫁的人是你,那孟伍斧就算对我垂涎三尺,望眼欲穿,也休想碰我一根手指头!”
烛九道“义兄他当真对你动手动脚过?他做到哪一步了?”
鲁檀恨恨抓起那道法光球,朝烛九一扔,烛九挥手接住,墙上光影晃动。鲁檀道“他只是碰了我,什么都没做。我还是清白之躯,你若是因此心存芥蒂,根本就是个大傻瓜,不,是个疑心病、醋坛子!好,好,你若再羞辱我,我明天就向爹爹、叔叔他们告状”
忽然间,烛九似察觉到了什么,一个前冲,深吻鲁檀,鲁檀登时情动,也伸手解烛九衣物。烛九拨开她的手,道“我自己来!今夜我就让你体会这男女间无上的快活,怀上我的孩子!”
鲁檀急道“你别光说不练!”
只听一声巨响,墙上破开一洞,鲁檀大声惨叫,见乞援从洞中冲入婚房,他双目充血,头发杂乱,胡须满腮,气喘吁吁,像一头饥饿发疯的老虎。
烛九拖延许久,等的就是此人到来。
乞援哭喊道“檀儿!我实在舍不得你!能娶你的人唯有我!”
鲁檀道“你疯了?”
乞援道“疯?我早就疯了!我爱你太深,为你付出了一切!檀儿,我愿意为你而死,此人此人不过是一薄情的小白脸罢了!”
鲁檀用布遮住身子,道“我讨厌你!恨透了你!你快滚出去!”
烛九冷冷说道“你的师兄与你有何关系?”
鲁檀急的泛出泪水,道“哪有什么关系啊!是他一厢情愿!我从未正眼瞧过他!”
乞援扑通跪倒在地,喊道“檀儿,我求求你,你和我走,和我在一起,我能让你真正的幸福,而不是”
烛九道“你倒是个痴情的好汉,愿意为她而死么?”
乞援受激不过,道“有何不敢?我若不能娶她,生不如死,还活着做什么?”
烛九抛给他一柄小刀,说道“那你立即死在她面前,让她牢牢记住你,你做不做得到?”
刹那间,乞援露出笑容,但那笑容无比绝望,万分凄凉。他看了看鲁檀,缓缓道“檀儿,与其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被这禽兽糟蹋,不如一死了之。还请你记得,在这世上,曾有一人爱你至深,愿意为你流血丧命。”
鲁檀恼道“你要死也别死在这儿呀!这里是我的婚房!多不吉利!夫君,你快把他赶走!”
乞援悲愤绝伦,挥刀刺向自己咽喉,烛九哼了一声,手指一弹,乞援浑身抽搐,哇呀惨叫,就此昏迷不醒。
鲁檀哭道“夫君,我怕!”
烛九抱住鲁檀,好生出言安慰,借口怕她受惊后得了风寒,替她穿上衣物,鲁檀如沐春风,心里万分受用。
烛九又道“误了良辰吉时,今夜不宜行房,而且还需处置这恶徒!檀儿,我虽恨不得立即要你的身子,但依据我国习俗,这事儿也只能延后了。”
二十五 独目降毒誓()
次日一早,形骸来到朝堂,见庞镜与湘田走向自己,庞镜嚷道:“大人!出大事了!”
形骸自觉这白仙将军总不得清闲,叹道:“什么大事?”
庞镜道:“乞援夜闯婚房,意图行凶,被烛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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