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形骸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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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 第5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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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机警无比。你们若去,只怕失陷在敌营中。”

    乌康居急道:“大人,你是嫌我本领低微?”

    湘田冷笑一声,道:“前些时日我有孕在身,未能出手,白日将军尚不知我功夫如何,可眼下已然不同。我虽不知第七层的阳火功到底怎样,可本女将也非易与之辈!”

    形骸开口道:“湘田将军,听口音,你与那位庞镜将军是东海盟星网国人士么?”

    杜旅道:“伍斧将军耳音真好,他们是随星网国富甲帮的商队来的,又有神衣帮帮主神衣使者的举荐信,委托咱们收留他夫妇二人。”

    湘田目视形骸,神态挑衅,道:“是,怎么?你难道不是从异国来的?你言下之意,是我二人不可信任?”

    形骸道:“在下并无此意,只是你二人远道而来,在地定居,殊为不易,如今又有了刚刚出生的婴儿,不可莽撞行事,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孩子岂不可怜?”

    湘田哼了一声,道:“若此城被破,咱们可都要遭殃。”

    形骸道:“敌人初来时,防备必然最严,咱们的突袭之计,只怕也在敌人预料之中。如今稳妥起见,当守住咱们自己的粮仓与兵器库。”他虽并不擅长兵法,可一生之中也经历过众多大战,耳濡目染之下,对局势的分析拿捏,倒也有几下子。

    戴杀敌说道:“不错!何翟,你立即带领部下,前往各个粮仓。”

    何翟嗤笑道:“戴老兄,不必紧张,怯翰难大军还未到,难道他们的高手就先入城了?”

    话音刚落,有一小兵飞奔来报:“大人,厌病街粮仓起火!所有粮草皆被付之一炬!”

    众人脸色剧变,何翟大骇,指着那小兵道:“负责防备粮仓的是哪个混账?”

    戴杀敌冷冷道:“不就是你么?”

    何翟见杜旅神色极为不满,生怕自己职位不保,“啊”地一声,捂住心脏,惨声道:“圣宗,我。。。。先前与那尸风女妖大战,虽救下了数百里之内的生灵,可伤势。。。。未愈,此刻只怕。。。。支持不住了。”

    杜旅冷笑道:“是么?那你还是好好歇着吧。”

    戴杀敌急道:“伍斧兄弟,你前往南国粮仓,我去往无风粮仓,敌人未必对城中道路了若指掌,应当来得及。”

    形骸道:“我不识路!谁人轻功最高,还请带我前往!”

    那湘田傲然道:“你想见见真正高明的轻功?那就跟着我好了,只是我脚下不留力,你可别跟不上。”说罢形影一闪,弹指间已在远处。

第902章 烧粮急先锋() 
形骸暗想:“这女子身法真强。”当即追在她身后,两人飞檐走壁,如同乘风驾云。湘田见形骸奔行不慢,也是吃了一惊,身躯加速,快得好似一只飞鸟。但无论她怎般努力,形骸始终就在她不远处,她越快,形骸越快,她转弯,形骸也转弯,湘田微觉气馁:“此人轻功远远胜过那何翟,与我旗鼓相当。”

    又跑了一顿饭功夫,形骸遥遥望见一极大的木屋,应当就是粮仓,木屋外有八个白光卫,分守住四面。须臾间,一黑影出现在西面,手中取出一红彤彤的火杖金枪,发出数枚火球,众白光卫吓得一躲,“虎”地一声,粮仓一侧迅速被火焰裹住。

    湘田、形骸离那木屋上有里许,湘田自知难以追及,道:“糟了!”

    话音犹在,只见形骸化作一道绿焰,弹指间已到了粮仓之旁。那使火杖金枪的见到形骸,也是吃了一惊,朝形骸点出数招,火球连珠不断,朝形骸打来。形骸取出先前取得的神荼雪球,朝那使金枪的一扔,登时狂风大作,那人的火焰旋即熄灭,人也被封在大冰块中。

    形骸召回神荼雪球,再朝粮仓抛去,刹那间,一场大雪覆盖木屋,大火就此消弭于无形,湘田此时方才落地,她震惊于形骸法力,半晌说不出话来。

    形骸细看那被冻住之人,突然间,那人额头上金光闪烁,朝外倾泻,乒乓声中,将冰块震碎,那人由此脱困。此人穿着寻常百姓的棉袄,脸型坚毅,似十分瘦弱,可体态却似余力不绝,蓄势待发,一见便是经过千锤百炼之辈。

    湘田一扬手,手中花瓣纷飞,顷刻间变作十根长鞭,打向此人浑身要害,并封住此人退路,这灵阳仙大喝一声,左右手各一根火杖金枪,枪尖喷出火焰,好似火云般横在半空,阻挡湘田攻势。但湘田鞭子上真气非同小可,每一鞭皆将火焰打得弱了些,待十招一过,那火焰被她打消。湘田再一鞭卷住这灵阳仙脚踝,手腕一颤,将这人甩上天去。

    此人虽败不乱,掌上金光如刀,将长鞭劈断,但湘田既占了先机,如何能容他脱困?她身子腾跃,一掌打在灵阳仙胸口,灵阳仙“哇”地喷出一口血来,撞塌了一旁的一间小屋。湘田再使“万花姻缘”,数鞭将这灵阳仙打得昏迷不醒。

    形骸看得暗自钦佩:“这湘田功力极深,只比当年的玫瑰稍逊。而她的招式更是繁而不乱,散而不弱,的是极上乘的武学。”

    湘田仍不放心,将这灵阳仙几处穴道封住,笑道:“白仙将军,我这几下还使得么?”

    形骸道:“巾帼不让须眉,白月将军果然了得。”

    湘田又露出猜疑之色,道:“你先前的身法,似有妖火的影子,这是怎么回事?”

    形骸道:“在下无意间获得一件妖界宝物,这才能施展妖火绝学。”

    湘田叹了口气,道:“管他呢?有时天界的神仙,未必比妖界的妖魔好上多少。”

    形骸将这灵阳仙提起,正欲返回殿堂,却听见北门那边隆隆作响,鼓声震天。湘田脸上变色,道:“怎么回事?这么快便交上手了?”

    形骸道:“那鼓声是什么意思?”

    湘田道:“是。。。。是城外弟兄与敌人碰上了,快赶去瞧瞧!”

    两人并肩而行,从粮仓一口气跑到北门,戴杀敌仍未赶到,但鲁平、杜旅、九耀三神,以及白光卫大部分将士都已站在墙头,就连鲁檀也站在鲁平身边,翘首远望,惊惶不已。

    形骸来到墙上,见猛犸帝国的大军好似洪灾时的江水般涌动而来,在大军前,有一人一马正全速奔逃,他们离城仍有五里之远,猛犸帝国并不放箭,似在玩弄猎物,有十足把握能将此人擒住。

    杜旅喊道:“伍斧,戴兄弟呢?”

    形骸道:“纵火的灵阳仙去了我们那边,戴大哥他没见纵火犯,多半守在粮仓,不敢擅动。”说罢将那灵阳仙扔在地上。众人见了此贼,恨不得将他剐了。

    形骸又问道:“外头的白光卫是何人?”

    苏赫道:“是庞镜将军!”

    但听身后湘田一声惊呼,道:“夫君?他。。。。他怎么会在城外?”

    乌康居神色同情,道:“他定是想为大伙儿立功,想躲藏在外面的山间,伺机行事,不料却被灵阳仙发觉了。”

    湘田娇躯发颤,方寸大乱,道:“快去救他!我求求你们!”

    何翟叹道:“他们是想咱们出城相救,这才不立即擒拿庞镜。若咱们一出城,多半休想活着回来。”

    突然间,一灵阳仙追上奔马,手指一点,那马后腿骨折,摔得极惨。庞镜跳上空中,发出怒吼,变作月兽形态,一爪抓向那灵阳仙,那灵阳仙金光绕体,空手应战,只守不攻,但庞镜再凌厉的攻势也奈何他不得,此人武功自然远高于庞镜,但意在诱敌,暂且并不速胜。不多时,又有数个将领围住庞镜,在旁观战,指着他哈哈大笑,冷嘲热讽。

    庞镜恨得咬牙切齿,出手越来越急,但屡屡徒劳无功,他眼中恨意更增,可恐惧之情也随着恨意暴露在外。他连抓数下,猛然间一个变招,使出瑶花河的绝学“枫林红透”,指尖一道红光击中那灵阳仙。那灵阳仙痛呼一声,终于发怒,一拳打中庞镜下巴,庞镜口中吐血,在空中翻了个身,重重跌倒。

    湘田倩影一晃,如一朵花瓣飘落城墙。众白光卫大声喊道:“不可冲动!”但湘田轻功太高,片刻间已然跑远。

    形骸无奈摇头,道:“你们谁也不许再跟来!”施展梦魇玄功,追向湘田。他若使出青阳法身,可在弹指间追上湘田,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在万人瞩目之下暴露妖火。

    湘田几个起落,已奔近那些围困庞镜之人。她娇叱一声,右手长剑连刺,左手长鞭伸向庞镜,意欲救人。与庞镜交手的灵阳仙笑道:“男人还要女人来救么?”但见湘田真气非凡,招式更精,顿时心中一凛,不敢再空手迎敌,取出长剑,采取严密的守势,一时无还手之力。其余灵阳仙见状惊讶,同时劈出剑气、掌风。湘田见敌人功力深厚,突不进去,只得后退,心中懊悔不已:“若我处子之身仍在,使得出本门绝学,未必救不出夫君!”

    她正彷徨无措,灵阳仙中,有一沉闷声音说道:“都让开了,这许多人夹攻一女子,成何体统?”众灵阳仙闻言笑道:“是周布老爷子要出手么?”依言让出道路。湘田只见一昂首挺胸,体型魁梧的老者露出面貌,此人虎背熊腰,整个人宽得好似一段分割陆地的山脉,令人觉得无可逾越。

    那老者说道:“你能接我三掌,我就放你们走。”朝湘田缓缓推出一掌。湘田眼光敏锐,瞧出他掌力之厚,实是匪夷所思,决不能与之硬拼,她意欲躲开,却忽然发觉老者的掌力竟如围墙般将自己与庞镜团团包围,她心下骇异无极:“这老头的功力足以与师父匹敌!我唯有舍弃性命,才能保住夫君不死!”

    危机关头,她无暇细思,挥动纤纤细手,使出一招“山有木兮掌”,试图以木克土,但这老者功力胜她数倍,湘田身子一颤,“呜”地一哼,一口血染红了双唇。

    周布见湘田舍己救人,皱了皱眉,道:“第二掌!”再度伸臂,手掌徐徐向外,好似推山。湘田试图调匀内息,可却无法办到,她振作精神,双掌拦在身前,采取严防,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却毫无把握能够拦下此招。

    豁然间,形骸赶到,一招木行神龙功的“木龙神掌”,拳风抢先与掌力撞击在一处,两股巨力砰地炸开,大地裂开一条缝隙,好似一道分割战场的界限,周围众人见状惊呼,慌忙躲闪。形骸与老者各退数步,形骸抓起庞镜,将他交给湘田,却发觉猛犸帝国大军已将他们三人围在军中。

    湘田见被形骸所救,感激之余,又吐出一小口血,道:“多谢。。。伍斧。。。。将军。”

    怯翰难骑马而至,形骸虽戴着头盔面罩,仍被怯翰难认出,他皱眉道:“孟伍斧,又是你。”

    周布说道:“陛下,此人取巧,以木行掌力克制我土行掌力,但功力不在我之下。”

    怯翰难“哦”了一声,道:“果不其然,无怪乎能胜得过楚项他们联手,但师父莫要自谦,此人如何会是你的对手?”

    形骸手臂略微酸麻,暗想:“这是第八层的阳火!这周布的身手更强过当年的北牛。”他擅长道法、剑法,可掌法却并非所长,遇上周布这造诣炉火纯青的掌法,一瞬之间已吃亏不小。

    他朗声道:“怯翰难,我身边这两人无关紧要。你若是英雄好汉,就放他们回城。”

    怯翰难道:“这月舞者想烧我粮草,对我帝国而言,乃是罪人,如何能放了他?”

    形骸环顾四周,说道:“他们受伤极重,对你们并无威胁。我白国愿意付赎金,赎他们回去。你若不放,难道连这两个伤者都怕?”他知道冰行牧者崇尚武勇之辈,且脾气暴躁,重视荣耀,自己若用言语相激,或许能迫这怯翰难不得不释放湘田他们。此言一出,众冰行牧者皆露出迟疑之色。

五十四 一场好宴席() 
怯翰难笑道:“我确是要赎金,但这赎金可不小,唯有将白国全数纳入掌中,这数目才过得去。”

    形骸道:“你以伤者为质,意欲不战而胜,毫无征战之勇,气量不过如此,居然还敢自称大帝?你有何颜面去见被你害死的北牛?”

    众冰行牧者闻言动容,面面相觑,可人人都闭口不言。

    怯翰难道:“小贼,你这挑拨离间之言,如何能动摇我这支铁马尖兵?这人质我便留下,若能令敌人投鼠忌器,减轻我爱将的伤亡,何乐而不为?”

    形骸道:“你那入城放火的灵阳仙已被我等擒住,若我用那人性命交换呢?”

    怯翰难神色如常,道:“猛犸国的勇士,向来视死如归,辽旗兄弟多半宁愿一死,也不愿因自己失手,累得我这数万大军铩羽而归。”

    形骸心想:“既然如此,我唯有用青阳剑杀出一条血路了。”

    他正欲拔剑,却听一声长啸由远及近,宛如龙吟,震得人人惶惶。猛犸国兵马被来人震慑,分散两旁,让出一条通路,少时,来人也进入了包围圈。形骸看清来者,喊道:“戴大哥!”

    怯翰难哈哈大笑,道:“戴杀敌,你这叛徒倒还有种,只是如此一来,你自己可是插翅难飞了。”

    戴杀敌直视怯翰难,神色威严无畏,气势宛如山岳,他道:“怯翰难,我向你挑战‘猎宴’!你可有胆量接受?”他说话时运足真气,声音洪亮,这将近十万大军皆听得再清晰不过,刹那间皆抬起头来,脸上变色。

    形骸寻思:“何谓猎宴?为何他们如此惊讶?”

    怯翰难眉头一皱,笑道:“猎宴是老掉牙的旧习,建立帝国之后,咱们冰行牧者早就不用了。”

    戴杀敌说道:“单单我亲眼所见,先帝已用过十五次猎宴,兵不血刃地攻克了十五座城池。你自知本事及不上先帝一成,生怕落败出丑么?”

    原来这冰行牧者自古以来一直靠打家劫舍为生,部落抢村庄,数部联合抢镇子,若遇上高墙环绕的城市,则纠集大军抢夺。但有时碰见难啃的骨头,估计即使打下城池,己方也会伤亡惨重,于是冰行牧者便会向城池守卫提出“猎宴”,由冰行牧者选出一定数量的勇士,通常不超过十人,对方城池也选出同样数目的武者。双方在城池之下生死决斗,若城池方获胜,冰行牧者便会退走,来年再向此城挑战。若冰行牧者获胜,便会要求极为丰厚的赔偿,有时这赔偿便是城中统治者的降服。

    这猎宴既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又是北方战神的仪式,若施行猎宴,会令北方战神欢喜,胜利者将获得无上荣耀,名誉在短短数天之内传遍整个冰原,且今后一年之内将获得北方战神的祝福,万事顺利,刀剑辟易。落败者若是守约,只是损失赌注而已,但若是违诺,则会召至战神愤怒,被战神派来的信徒暗杀,即使侥幸逃过一劫,也将永世受到战神诅咒,名声败坏,屡战屡败。

    怯翰难看着戴杀敌,片刻后,又扫视己方将士,从他们眼中看到了兴奋与期盼。猎宴对冰行牧者而言极为神圣,是军中勇士争取荣耀的时刻,更是鼓舞人心的重大祭典。对冰原住民而言,日子艰苦,寿命短暂,生死往往只在一念之间。若能在轰轰烈烈的决斗中战死,远胜过死于密密麻麻、人如蝼蚁的战场。

    那叫周布的老者说道:“大帝,答应他们又何妨?有老夫在此,咱们必胜无疑。”

    怯翰难又发出笑声,道:“好,那就举办猎宴!你去问问你们的教皇,他肯不肯答允?”

    戴杀敌说道:“来此之前,我已问过圣宗,他并无异议。”

    猛犸帝国士兵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喊道:“大帝英明,大帝万岁!”圣墙上众将听敌人如此,猜到戴杀敌已然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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