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形骸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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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 第5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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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平道:“是万仙派的,还是天庭刑部?”

    杜旅变出一张宣纸,那宣纸上自行生出图画来,见是几个凶神恶煞、绿甲蓝盔的武士,正在撞一处宅门。杜旅骇然道:“是刑部的。”

    鲁平道:“就凭这几个三流官差,奈何不得你的阵法。”

    杜旅指着其中一人,道:“大哥有所不知,此人是钟怒刑官!只怕并非三流人物。”

    鲁平叹道:“莫非他们已识穿咱们伪装么?”

    杜旅道:“未必,未必,但我二人需得小心应付,最好莫要与这钟怒照面。”

    鲁平道:“你以教皇身份,调度白光卫将他们打发,即使是天庭刑部,也不敢贸然与凡间政权冲突。”

    杜旅道:“白光卫中的顶尖好手此刻都不在城中,其余怕是敌不过这钟怒。”

    两人一齐望向形骸,形骸苦笑道:“两位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杜旅道:“行海老弟,还请随我们同往,是你一显身手的时候了。”说罢,二仙化为虚灵,径直穿墙而出。形骸运梦魇玄功,紧随在后。那两人见形骸竟有这等本事,神色惊讶,鲁平道:“行海老弟从何处学的这仙灵的本事?”

    形骸道:“我生平武学十分驳杂,东鳞西爪、拼拼凑凑,才有如今模样。”

    鲁平道:“你最好莫要轻易动用青阳剑,否则被万仙盟之人听说,必会竭力追缉你。”

    形骸斥道:“这群天兵天将,放着真正的邪魔教徒不管,偏偏陷害忠良,欺压凡俗,真是白痴混账!”

    杜旅苦笑道:“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对天庭仙官而言,这叫‘打外不如踩内’,内部肃清、扳倒政敌,是他们升官发财的捷径,至于妖界与人间,他们是眼不见,心不烦。”

    鲁平、杜旅腾云驾雾,飞上了天,形骸则招来一云孔雀。空中大雪纷飞,北风呼啸,当真是千山鸟飞绝,但这三人功力皆深,便是这狂风暴雪也只能稍稍令他们迟缓。

    离了山庄,往西飞行约三十里地,见了白国国都,此城甚是巨大,在高空也一时望不到边际,足以与金刚狮子城比肩。其城墙洁白如雪,高及十丈,唯有一座北门,此门通体用蓝翡翠所铸。墙面上刻着一个个数丈大小的符文,当是仙法的咒语,时而闪着淡光,一会儿天蓝,一会儿金黄,委实神圣辉煌,令人深感震撼。形骸见过骨地长城的宏伟,那儿的城墙虽高,但他却觉得远不及这白国国都的墙体这般凛不可犯。

    除了这城墙,城中深处另有多座高塔,皆是打磨光滑的玉石,皆高约二十丈朝上。其表面平整光洁,完美无缺,美丽非凡,有巧夺天工、浑然天成的意境。形骸依稀觉得这高塔似是古物,当是太阳王朝遗留至今的。

    飞到城墙上空,形骸感到自己正穿过一无形气罩,遍体真气流转,好似被仔仔细细地审查了一番。鲁平念了句咒语,令形骸瞬间轻松了不少。鲁平叹道:“老弟,你在阴间待得太久,白光阵险些将你当做亡灵。”

    形骸道:“若果真如此,后果会怎样?”

    鲁平道:“你将立时被白光阵弹飞,落在十里之外的某地,且深受重伤。”

    形骸愕然道:“那我若携带青阳剑,岂非不能入城?”

    鲁平道:“办法是有的,稍后你就能知道。”

    杜旅在空中停下,道:“总算赶得及。”他施展法术,刹那间,形骸身上多了一件虎形白甲,肩甲似虎爪,头盔似虎首,威风凶悍至极。杜旅又给他虎脸面罩,道:“这是我国白光卫的白仙将军甲,轻盈牢固,非同一般。还请这就去将那些天兵打发了。”

    形骸遮住脸面,飘落雪地,不远处有一院子,院外果然有一群天兵,各自手持火焰长剑,在他们一侧,另有二十个白甲武士,应当也是白光卫了。

    那白光卫似是两队,由两人领头,一人是个络腮胡子大汉,另一人是一白净汉子,两人皆神情严厉,如临大敌。

    白净汉子喝道:“就算你们真是天上神仙,但我白国乃是凡间圣国,你们也无权在此地随意办案!”

    天兵皆哄笑起来,其中一蓝脸仙官说道:“地大不过天,人大不过仙,此乃亘古不变之理。本官追缉一黑暗仙神,此人盗取了天庭宝物,乃是极恶之徒,尔等蝼蚁般的人物,如何敢挡本官办案?”

    众白光卫皆怒吼一声,络腮汉子说道:“天庭办案,难道就能够肆意妄为么?我圣国虽对天庭恭顺,可却并非地庭,历来不受天庭管控。”

    蓝脸仙官大声道:“凡人若阻挠天官在凡间办案,行径忤逆,可以先斩后奏,不算违背天条。我乃天庭两品刑官钟怒,尔等若再不让开,莫怪我格杀勿论。”

    络腮汉子道:“有我等在此,休想肆意妄为!”

    蓝脸仙官冷笑道:“好,那就全都杀了,不留一个活口!”他突然掏出一铁鞭,打向络腮汉子,络腮汉子挥动一白翡翠砍刀,高举过头顶,身上龙火燃烧,将铁鞭挡住。但他身子巨震,脸上肌肉扭曲,似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白净汉子拔剑刺向那蓝脸仙官,蓝脸仙官哈哈一笑,又一根鞭子卷出,白净汉子身法轻灵,瞬间闪至蓝脸仙官背后,直刺其背心。蓝脸仙官道:“真是蚱蜢,跳的可真欢快!”略一侧身,避开这一剑,右手鞭子仍粘着那络腮军官,左手鞭子则不停出招,打得那白脸军官唯有躲闪之功。

    另一边,天兵与白光卫也交上了手。形骸见白光卫所用的兵器铠甲皆颇为贵重,几乎与龙国的军团精兵不相上下,双方激烈交锋,天兵人本就少,又存了轻敌之意,加上兵器甲胄毫不占优,不多时竟被压得几无喘息之机。

    形骸心想:“这白光卫竟如此精锐,若遇上藏家的精英、露夏的甲士,或许也未必会败。”

    众天兵被打得连连惨叫,若非他们能虚实变化,早已死伤惨重了,他们纷纷喊道:“大人,快,快,贼人嚣张得很!”

    钟怒怒道:“一群窝囊废!真是不让我省心!”蓦然间似使了什么法术,那络腮汉子再难以抵挡,大刀脱手,摔倒在一旁。钟怒两根鞭子皆袭向那白脸军官,仿佛惊涛骇浪、山洪暴发,白脸军官动作虽快,可全无还手之力,终于被一根鞭子卷住脚踝,他如遭电击,满脸血红,痛的汗水直流,再无躲闪之能。

    形骸心想:“这钟怒要杀人了!”纵身一跃,恰好抓住钟怒另一根鞭子,使其落不到白脸军官头上。钟怒见他徒手接住自己兵器,喝道:“来者何人?”

    形骸道:“白光卫的白仙将军!”

    众白光卫皆颇为觉惊喜,喊道:“白仙将军?您。。。。终于回来了?”

    形骸摇头道:“新上任的。”

    钟怒潜运神通,鞭上的法力朝形骸涌去。他是天庭的刑罚神,只需被他这法术触碰之人,顷刻间如遭千刀万剐之痛,随后丧失斗志,再不是他的敌手,先前他对付那络腮军官、白脸军官,皆是凭借此法轻易得胜。

    但形骸功力远胜过这钟怒,加上心灵剑诀与梦魇玄功,心神意志坚定无比,这法术只令他稍一难受,立即便习以为常。他稍一运功,喀嚓一声,将那鞭子震成数段,随即手掌一切,将白脸军官脚踝上那鞭子也劈开了。钟怒这鞭子是星铁所造,一直屡战屡胜,坚不可摧,万不料在形骸手中好似废铁一般。

    钟怒惊怒不已,道:“你违抗天兵,已是逆天的大罪,我若禀明长官,你非但这一世性命立时终结,死后也将轮回为猪狗牛羊,世代都要受尽苦难!”

    形骸笑道:“若是如此,我还不如杀你灭口。”

    钟怒道:“愚昧白痴之徒,真是孤陋寡闻,我等仙神,不死不灭,你有何能耐杀我?”

    形骸抓起他那一截断了的鞭子,运功熔化,变作一柄匕首,他道:“用寻常兵刃不能,用星铁便未必不能,就算杀不死你,但令你损耗千百年的法力,倒也不难办到。”

    钟怒脸色剧变,但仍嘴硬,嚷道:“大言不惭,你只不过精通怪异的法术,擅长损毁兵刃。。。。”

    话音未落,形骸一剑已划破钟怒咽喉,身法之快,当真形影似电,钟怒哀嚎一声,捂住伤口,见鲜血如洪,吓得一屁股摔在雪地上。

    形骸道:“快滚回天庭去!若不然,我将你绑了,天天割一百刀,看你能撑到几时。”

    钟怒伤口缓缓愈合,性命无碍,可已吓得心胆俱裂,他道:“先走!先走!”众天兵推推搡搡,连滚带爬,霎时全都化作虚无,逃得没了影。

三十七 偷天换日庙() 
那络腮军官与白脸军官心头一宽,撑起身来,向形骸道谢:“将军,多谢相救,末将感激不尽。”其余人也齐声谢恩。

    形骸道:“此事不值一提,诸位何必挂在心上。在下乃是新加入白光卫的白仙将军,得知天庭之人来犯,特来相救。”

    络腮军官与白脸军官神情复杂,似颇为喜悦,可又有些失望。络腮军官道:“末将叫做西三七,大人就叫我老七就行,是个白虹将。”白脸军官道:“我叫苏赫,与西将军同为白虹将军。”

    形骸道:“白虹将军?那是什么军阶?”

    苏赫与西三七见形骸竟不知白光卫军阶,皆显得难以置信。苏赫道:“大人,咱们白光卫共有八千余人,最上头的大将军称作白日元帅,统领全军,其下分左右白仙两位副将。再其次是白月、白虹、白冰、白雪将军。一旦行军作战,白仙将军各统领四千人,白月可统领一千人,白虹两百人,白冰一百人,白雪二十人。”

    形骸道:“原来如此,我刚刚上任,不知详情。”

    西三七道:“前一位右白仙将军似被奸人所害,下落不明,我等原是他的属下,见了大人,以为是那位将军回来了。”

    形骸奇道:“你们难道不曾去查白仙将军行踪么?”

    苏赫叹道:“正是线索全无,要查也无从查起。”

    此时,鲁平与杜旅并肩而来,白光卫立即全数拜倒,说道:“拜见圣宗,拜见宗匠。”形骸暗忖:“原来他们称教皇为圣宗,鲁平老仙又是个什么职位?”

    杜旅装作担惊受怕的模样,叹道:“总算将这群神仙赶走了,都起身吧。”众卫依言站直。

    鲁平说道:“本城的白光阵法可防止亡魂、仙灵、妖魔入城,但却防不住天庭地庭的神仙、元灵。哼,但我等凡夫俗子,也不能任由天庭随意欺负了。”

    西三七似以为杜旅全无武功,说道:“圣宗,您圣体要紧,可要我等护送你回宫?”

    杜旅摆手道:“大哥与右白仙自会保护本宗,你们做得很好,这就下去吧。”众人面露喜色,就此告退。

    待众人走远,形骸道:“那钟怒回去之后,必不会善罢甘休。”

    杜旅道:“放心,那钟怒实则也无权擅自在本城办案,他尝到了苦头,若继续追查,并无好处,多半不敢再来。”

    形骸笑道:“天庭那一套,两位滚瓜烂熟,我自也不必多虑。”

    杜旅道:“这钟怒绝非等闲之辈,但远不是老弟你的对手。大哥果然看人精准,决策无误,哈哈,能遇上老弟,真乃本国之福。。”

    鲁平道:“去看看三弟怎样了。”

    形骸心下好奇,跟着两人,杜旅似颇为犹豫,但鲁平示意无碍,杜旅遂施法去除这宅子中的护罩,形骸见院子中清净典雅,花草齐全,楼阁屋檐上覆盖着皑皑白雪。

    杜旅走向东边一屋,推门入内,又打开一处机关,地面出现入口。他们爬下一长长的石梯,眼前是一不大不小的屋子,地上铺着兽皮,灯光温暖明亮,屋子正中坐着一瘦高的老道士。这老道士半张脸惨白如纸,半张脸则漆黑如墨,一身邋遢道袍上,有图案分散聚合,一刻不停,甚是奇异。他应当就是那三弟了。

    杜旅喊道:“三弟!你如何了?”双手各伸出食指,在那黑白道人太阳穴上轻点,真气散发微光,犹如潮水。老道士那黑白脸色互换,牙齿上下互碰,格格作响,竟并未好转。形骸心想:“连这安康神都无法治愈老道长的病?”

    鲁平取出羽扇,朝黑白道人扇了扇,黑白道人表情缓和了些,睁开眼,低声道:“大哥,二哥。”

    杜旅道:“三弟,你为何去招惹天庭的人?你不知自己乃是天庭通缉的黑仙么?此城对我三人何等重要,一旦若被揭穿,岂不是坏了大事?”

    老道士说道:“我。。。。非得这么做不可,不然。。。。将有大患。”

    杜旅急道:“什么大难?”

    老道士从袖袍中取出一盒子,约手掌大小,他道:“我找此物。。。。找了许久,终于在飞狼仙的仙居中找到了,可。。。。可不料他居然在家,被他认了出来。。。”

    鲁平叱道:“胡来!三弟!你这身份,岂敢闯入天庭?”

    老道士惨然道:“我别无他法。”他将那盒子举起,竟非交给鲁平、杜旅,而是伸向形骸。

    形骸忙道:“前辈弄错了,为何将此物交给我?”

    老道士道:“我也不知为何要交给你,是这盒子。。。。自行选中了你。”

    鲁平道:“三弟让你收下,你便收下吧。”

    形骸谢了一声,将那盒子接过,见其中竟似是一卷银发,他拿起那银发,它却又像水银般流回了盒子。形骸从未见过这等奇异材质,一边思索,一边运放浪形骸功试探,可尝试许久,仍无法破解其中奥秘。

    形骸道:“前辈,这东西似极为奇特,但到底是有什么用?”

    老道士道:“是梦海。。。。令我找寻此物的,我。。。。并不知情。”说罢闭上眼,似已入睡。

    鲁平道:“我这三弟虽然神志不清,可一旦料定之事,绝无差错。他未必知道你是何人,但却知道这么做有益无害。”

    杜旅道:“大哥,行海,你们回山庄吧,我在此照顾三弟。”

    鲁平点点头,与形骸出了密室,离开那大院,腾云飞空,行向山庄。

    形骸心下好奇,道:“仙翁,你们这白国。。。。。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位老道长又是怎般状况?”

    鲁平一时间默不作声,形骸暗忖:“莫非我胡乱发问,惹恼了这位大神仙?”正忐忑不安,鲁平答道:“你发个誓,说不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我才能如实相告。”

    形骸精通法理,知道对仙神发誓,绝无法弄虚作假,蒙混过关,且若不守诺,必会应验,但仍立誓道:“我孟行海若将鲁平老仙翁相告之事泄露,叫我被千万道天雷击中,粉身碎骨而死。”

    鲁平嗯了一声,道:“这白国有一极大的秘密,唯有星知与我们兄弟三人知晓。正是凭借这大秘密,我与二弟才能成为天界首屈一指的一品神仙,因此,我三人甘冒大险,逗留于白国都城中,且这秘密决不能令其余神仙探听得半点风声。”

    形骸道:“是什么秘密?”

    鲁平道:“白国的城墙上有神圣的仙法,它本是许久以前,一位千万楼中的灵阳仙术士所造。那位灵阳仙极为虔诚,发誓竭尽全力供奉三清上神,方才铸造了这圣墙。在这城墙中的信徒,若信奉某位仙神,则那位仙神在天庭收获的法力财富,等若受到十个信徒信奉一般。”

    形骸愕然道:“竟有这等好处?”

    鲁平道:“你可能不知凡人信仰对我等仙神何等重要。信仰汇入命运金轮,金轮制造因果,因果将信仰化作灵气,部分化作仙神的法力,部分化作天庭的货币,信仰越多的仙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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