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形骸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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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 第5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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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下。

    绿荫子与他众将领当堂大笑,称神衣使者痴心妄想,是个前来送死的疯子,随后命人将神衣使者捉住杀了,但一眨眼,那位神衣使者便不知去向,连绿荫子都没看清此人何时遁走。

    当天夜里,绿荫子的尸首出现在他宫殿前的大街上,没人听到打斗之声,也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次日一早,绿荫子的属下聚在殿上,那神衣使者再度出现,向众人提出‘购地’之意,众人怒称他是卑鄙的刺客,欲杀他报仇,神衣使者再度安然退去。牡丹,你猜猜,之后发生了何事?”

    牡丹笑道:“又死人啦!”

    玫瑰道:“正是!绿荫子麾下的两个军官头子,他的左膀右臂,当晚死于街上,与绿荫子死时的地方分毫不差,连死法也一模一样。晨间,神衣使者复又前来,提出相同之愿,众臣又将他逐走。于是乎,当晚又有人死在街上,死于殿前。这般反复十次,”

    

十一 送神不简单() 
牡丹笑道:“这下子他们总服了吧。”

    玫瑰道:“可不是么?绿荫子一伙人无论如何严防死守,他们地位最高的军官总会在当天夜里神秘死去,尸体出现在街上,哪怕派人全天盯着也无用。有时士兵稍一眨眼,自己的上司就凭空消失,街上的人打个呵欠,便看到地上多了具尸体。这般死法,有谁能不吓得大叫投降?等到第十一天,神衣使者再度造访时,剩下的军官将所有领土几乎白送给了他。”

    湘田只对这神衣使者略有耳闻,却不知以往轶事,她沉吟道:“这般神出鬼没的杀人,我们未必办不到,是那绿荫子军中并无高手罢了。”

    玫瑰道:“师姐,一开始世人都如你这般想,但这神衣使者是真有能耐的。他找来其余九人,组成神衣使者帮内阁,不是名震一方的掌门,就是当世闻名的富豪,或是杀人无算的佣兵,还有老谋深算的帮主。这些人都臣服于他,就在这三河交汇处定居。他们什么买卖都做,什么勾当都干,骨皮生意、劫道生意、赌博生意、珠宝生意、草药生意、毒药生意。。。。。其不择手段之处,比之那离落国更令人厌恶。短短几年,他建成了星网城,又扩为星网国,凡是挡他路的人,无论是何方高手,统统命丧黄泉。”

    湘田道:“那也未必是此人一身神功之故,或许是利益相关,他收买人心,有人替他动手呢?”

    玫瑰笑而不答,继续说道:“经过多年经营,星网国已极为富强。龙国圣莲七十九年,母后发兵远征东海盟,一边与露夏王朝打得不可开交,一边又派一支军团攻打星网国,结果不费一兵一卒,便占领了星网国国都。”

    牡丹笑道:“这神衣使者呢?难道逃之夭夭了么?”

    玫瑰摇头道:“其余内阁的人都逃得不知去向,唯独此人就在内阁待着,接见龙国的一位邓仲参大元帅。他言辞和善,并无反抗之意。邓仲参怕杀了此人,引起动乱,便将他关押在牢房里。他本想看看此人真面目,但神衣使者坚决不允,邓仲参并未勉强。只是神衣使者言明:‘我容诸位在此逗留两个月,届时还请诸位全数撤离我国。’”

    缘会道:“此人语气倒也狂妄,那邓仲参能容得了他么?”

    玫瑰道:“龙国自诩天朝上国,礼仪之邦,这人口头上讨几句便宜,邓仲参只是一笑置之,并未深究。两个月后,神衣使者忽然逃狱,来到邓仲参屋内,说道:‘期限已到,我等已尽地主之谊,还请依言撤军。’

    邓仲参甚是惊怒,出手去抓这神衣使者,可未能抓住,被他跑了。邓仲参是一位龙火功第七层的高手,且一生多历奇缘,学得不少奇门武学,有人说他能与第八层龙火功的宗师不相上下,谁知竟被这神衣使者在他眼皮底下溜走。邓仲参遂命人搜捕全城,仍未能将神衣使者捉拿归案。

    第二天晚上,神衣使者等在邓仲参屋内,邓仲参不待他说话,立即出招擒拿,神衣使者轻易脱身,但留下一封书信,信中写道:‘若再不守诺,贵军中某某于次日必死。’那某某是五大副将的名字。邓仲参不敢怠慢,命人重兵把守,严防行刺,却不料这五人仍是诡异至极的死去。有一人正陪邓仲参说着话,突然大笑三声,七窍流血而亡。另一人坐在一旁,忽地挖出自己心脏,放在嘴里咬了两口才死。”

    缘会“哦”地一笑,似对这位神衣使者的残忍手段很是钦佩。桃潭道:“后来呢?”

    玫瑰说道:“从那一天起,邓仲参每天都会收到一封书信,告知将刺杀某某。而无论邓仲参如何防范,甚至对那人形影不离,那人都劫数难逃。十天之内,邓仲参麾下死了五十个龙火贵族,其中不乏武功高强至极的英雄勇士,只留下他的至交好友与情人儿子不杀。邓仲参明白并非神衣使者杀不了她们,而是以他们性命为质,逼邓仲参撤军。

    邓仲参心高气傲,决定死不认输,非要神衣使者与他正面决出生死。他偷偷派人将自己情人儿子送出城,但护送之人皆不明缘由地死去,他儿子和情人又回到他面前,昏迷不醒,全然记不起发生了何事。”

    桃潭道:“这神衣使者定是一位道术士,也唯有道术士,能用种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杀人。”

    玫瑰道:“这也大有可能,总而言之,到此地步,邓仲参终于绝望,明白自己若不走,绝保不住自己心爱之人的性命,他率军撤离了星网国,走至半路,他忽然醒悟:自己其实无路可走,因为圣莲女皇绝不会饶了他。于是他自尽身亡,他那支军团也就此解散,大多人返回星网国,竟成了星网国的佣兵。”

    牡丹拍手道:“看来这神衣使者早有预谋,若正面作战,他就算取胜,军民也定然损失惨重。他用这法子,一来自己几乎毫无损失,二来又收获了大批佣兵,增强了自身实力,三来震慑了圣莲女皇,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玫瑰道:“师妹所言极是。后来,圣莲女皇再未大规模进攻东海盟。她与星网国重修旧好,两者之间互通商贸,龙国纯火寺在星网国中建立神庙,两者各自获益无数。龙国与星网国的关系,远比星网国与露夏国的关系要好得多。”

    缘会道:“圣莲女皇为何不用鸿钧阵?”

    玫瑰叹道:“母后当时。。。。仍有仁慈之心,那神衣使者身份难测,谁也不知他究竟是谁,长什么模样,她要用鸿钧阵杀他谈何容易?若一举将星网国摧毁,不免殃及千万性命,不到万不得已,母后不会出此下下之策。”

    缘会叹气一笑,似觉得圣莲女皇太过婆婆妈妈,若换做是她,多半早就动手了。

    桃潭道:“师妹知道的奇闻异事可当真不少。”

    玫瑰道:“师姐过奖了,我昔日在天兵派时,世间各国的强敌悍将,多少皆有所耳闻。”

    湘田道:“旁门左道之事,徒然扰乱人心罢了,你还是少信口胡言为妙。”

    牡丹急道:“你怎地说师姐信口胡言?”

    湘田瞪眼道:“你。。。。你怎地这么对我说话?我回去之后,定要禀报师父,她定会好好罚你!”

    缘会淡然道:“你自己孤陋寡闻,旁人告诉你了,你不知感恩,却反唇相讥,这师姐当得如何服众?”

    湘田一拍桌子,喊道:“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当初师父万不该许你们这几个祸害入门!”

    桃潭一按湘田肩膀,沉声道:“大吵大嚷的,成何体统?”

    湘田见客栈众人都望着自己,目光诧异,哼了一声,冷面坐好。

    由于工作繁忙,今天少更一点字哈。

十二 深夜观中寒() 
这时,庞柴火朝玫瑰她们走来,湘田冷笑道:“‘少爷’!有何贵干?”

    庞柴火听她语气中满是嘲弄之意,脸上一红,道:“先前庞柴火是假名,对各位妹妹,我可不敢隐瞒,我。。。。在下名叫庞镜,确是神衣帮的。”

    玫瑰心想:“我先前说话声太响么?还是这少年耳音了得?糟了,他会不会猜出我的名字?毕竟我说了‘母后’一词。”

    缘会嗤笑道:“你这‘妹妹’叫的可够亲热的,谁教你这勾搭撩拨的把戏?”

    庞镜更显局促,道:“是我爹爹说,我若叫女子妹妹,才不会惹女子生气,否则我笨嘴笨舌,容易得罪人。还说若我落。。。落难,须得起个浅显粗陋的假名儿,或许能蒙混过关。”

    桃潭道:“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公子不必为此介意。”

    湘田道:“不知令尊是何人?你这少主,又是谁家主人?”

    庞镜道:“对诸位妹。。。姐姐,我是言无不知,我义父他老人家正是神衣帮的帮主,人称神衣使者。”

    玫瑰等人大吃一惊——不料他身份竟如此之高,瞧此人老老实实、呆笨幼稚的言行,谁能猜测得到?

    桃潭也不放在心上,道:“多谢公子开诚布公。”

    庞镜道:“那个。。。。。我对诸位姐姐很是仰慕,不对,是钦佩,不知姐姐们是何门何派的。。。。仙女?”

    桃潭道:“不过是小门小派、庸庸碌碌之辈,其名不足挂齿。”瑶花河门人素来不与男子多打交道,她神态变得冷淡,疏远之意甚是明显。

    庞镜大失所望,道:“这。。。这个。。。是,是。。。。”

    湘田道:“公子,请回吧,我们不是同路人。”

    庞镜又道:“姐姐们要去哪儿?或许正好顺路,我们人多,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玫瑰心想:“此人以为我们是弱女子,想做护花使者?不知他是侠义心肠使然,还是另有所图?”

    桃潭拂袖道:“公子,此节不足向外人道,令尊不曾教你礼防之道么?”

    庞镜身子摇晃,满脸涨红,神情又是可怜,又是难过,他手忙脚乱地向玫瑰等人行了一礼,走回自己那桌。姓苏的老管家开导了那少爷几句,只说:“世上女子多盲目,好心当成驴肝肺,公子,这不怪你。”

    庞镜低声道:“她们待我很好,我也觉得亏欠她们,真的怕她们路上出事,能否一路偷偷护送?”

    老管家道:“她们并非寻常女子,我看她们身手了得,定有防身之道。再说了,老爷吩咐的差事,咱们需尽快办成,以免夜长梦多。”

    玫瑰等人皆内力深湛,耳音如神,才能听得清楚。玫瑰已确信这少年并无恶意,但对瑶花河一行人而言,仍是有些麻烦,不知那老管家是否劝得动他。

    桃潭冷冷道:“咱们不能白受人恩惠,但也不想被人跟踪,今夜四更一过,我们即刻出发。”

    湘田叹了口气,笑道:“这小子不是坏人。”

    桃潭轻声道:“你掌管门规刑罚,比我更清楚规矩,本门中人,不得随意结交男子,即使曾有俗缘,入门后也当斩断。”

    湘田忙道:“师姐教训的是,我失言了。”

    众女子吃了些素食,掌柜的引入客房,玫瑰、缘会值守,等到四更时分,她们穿戴整齐,玫瑰在屋中留了半两翡翠,就此上路。

    途中确有盗匪拦路,但遇上瑶花河的神功仙法,算是倒足了血霉,对于世间恶党,瑶花河素来绝不手下留情,但凡劫道作恶之辈,不管是否初犯,统统杀了,不留活口,只是杀人容易,另需将尸体掩埋,以免留在路上惹人猜测,倒也甚是麻烦。

    朝星网国行了三天,至晚间,桃潭道:“此地有一孔雀观,里头的道人可以信赖,我们到里头住一晚,明早再走。”

    缘会道:“大师姐,对于咱们出世者来说,世上只怕无人能信。”

    湘田与她不睦,当即喝骂道:“你好生没上没下,师姐所言,还轮不到你来质疑!”

    桃潭道:“都别吵!缘会,那观中道人是江湖上牵线搭桥的掮客,做这等买卖全靠声誉,只拿钱,不多问,比之官家、小民更可靠许多。”

    缘会道:“我只是提醒一句,师姐行事,我自然心悦诚服。”

    道观在高山上,仙雾缭绕,风轻云淡,青松绿柳环绕内外,鲜花小草漫山遍野。她们来到院门前,桃潭轻轻叩门,道:“做买卖的,道上朋友来看你了!”

    道观中静悄悄的,良久无人应答。

    桃潭又拍门扉,重复所言,以她的功力,此刻传音入内,哪怕道观中耳聋之人,也会被震得头晕眼花。谁知又等了一会儿,仍无回应。

    桃潭道:“我们进去瞧瞧!”

    缘会道:“里头似有血腥气味儿。”

    众女子心中一凛,桃潭道:“加倍小心,前后左右,不得看漏半天。”

    她一掌震断门闩,门开了,这道观里三层有院子,十座大大小小的房屋,一座五层高塔,场地极大。此时黑灯瞎火,玫瑰运龙火功照明,只见地上躺满道人的尸体,血喷的到处都是。

    玫瑰蹲下一瞧,道:“血仍未凝固,是刚刚杀的人。”

    桃潭见死者全是道观中的道人,道:“孔雀观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门派,其掌门人龙火功已至颇高境界,门下不乏高手,敌人杀人之际,难道并无损伤?”

    牡丹嘟囔道:“除非是像咱们瑶花河这五位仙女,才能杀得这般干净利落。”

    桃潭喝道:“休得胡言!”

    玫瑰低声道:“莫非是咱们行踪暴露,敌人是有意陷害咱们么?”

    桃潭道:“有可能,但也可能是凑巧。我与湘田,你与缘会、牡丹,分两组去搜。”她们五人是瑶花河中顶尖好手,功力皆已堪比第八层龙火境界,哪怕战神袭来,绝甲复生,她们也能全身而退,因此纵然分散,料想并无隐患。

    五人当即一间间屋子搜寻过来,玫瑰见更多死者,竟无一活口,除了道士之外,另有火工杂役,但并无敌人死在道人手上。再看屋内情形,竟像是强盗所为,屋中被翻箱倒柜地洗劫了一番,手脚甚是粗鲁野蛮。只是寻常强盗,岂敢招惹这道观中的龙火贵族?又竟能轻而易举地灭了此观满门?

    玫瑰见一面白墙上有道焦痕,稍稍染上了一抹青色,她虽与青阳教打交道不多,但仍道:“是妖魔的信徒干的。”

    牡丹道:“他们抢了这许多事物,定然要用车运走,有车必有轱辘印子,那倒不怎么难找。”

    玫瑰叹道:“是啊,找找有无印记,但需禀明师姐,才能去追这群贼人。”她双目扫视,道:“缘会呢?”

    牡丹“啊”地一声,道:“是啊,她怎地不见啦?”

    她们又找了一顿饭功夫,终于在道观后方找到车印,青阳教徒满载而归,从后山遁走。玫瑰道:“缘会她定是自己先去追贼人了!”

    牡丹道:“她怎地这般毛躁?如此一来,那湘田又有口实了。而且她独身一人,万一有个闪失。。。。”

    玫瑰沉吟道:“以缘会的机智,绝不会吃亏,咱们先与师姐碰头。”

    两人回到广场处,玫瑰以本门秘法传音说道:“师姐,我们有线索了。”

    那塔楼某层飘下两个倩影,正是桃潭、湘田,湘田皱眉道:“这塔楼中满是妖邪之物,这群道人竟在召唤妖魔。”

    桃潭道:“他们是道术士,召唤妖魔,却未必作恶。”

    玫瑰道:“但却引来了杀生之祸。”遂将自己与牡丹所见说了一遍。

    湘田训斥道:“你们两个真是没半点用!既然同门失踪,又找到敌人行迹,为何还要回来啰嗦?若换做是我,早就赶紧追缉了。”

    玫瑰心下嘀咕:“若是我们追赶,你又是另一番说辞。”她见牡丹愤愤不平,似欲争辩,忙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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