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得了我,更何况还有妹妹相助?大姐啊大姐,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今天是你失算,注定要被我狠狠敲一笔竹杠。”
她计较已定,立时说道:“好,就这么着!利来,咱们下场。”
利来愕然道:“你怎地如此草率答应?”
利纳朝她使了个眼色,低声道:“稳赚不赔的买卖,不做岂不是傻?”
利汀又大笑起来,道:“爽快!走吧,我们下去!”
形骸、利歌、辛瑞随着三姐妹来到校场,台上台下观者见女侯现身,都感惊喜。恰好台上巨汉双手一捉,将一敏捷过人的矮小汉子扔出场外。
那巨汉咆哮一声,对利汀拱手拜道:“大人,我永大山已连胜了两人了!”
利汀道:“很好,你且下去歇歇,我要与两位妹妹过招。”
永大山摇头冷笑道:“我势头正旺,血在身子里烧得正烈,如何能歇得下来?”
利汀道:“那就由我做你对手!”倏然一跃,一掌拍中永大山腹部,永大山痛呼一声,口吐白沫,退了几步,从擂台上摔下,就此不省人事。群雄见女侯大显神威,都感到钦佩不已,兴奋万分,喊道:“女侯神通无敌,真叫人唯有敬服之情!”
利纳偷偷对利来道:“那巨汉空有力气,内力不精,这才落败,你可别怕。”
利来皱眉道:“我不怕,但你也别轻敌。”
利纳道:“咱们凭借两件神器,若是连五招都挡不住,那可太不像话了,天下绝没有这样的道理!”
形骸见她们姐妹打闹,事不关己,于是袖手旁观,并不多言,心中却寻思:“这利汀女侯身法甚是奇妙,而利纳、利来经验不足,若是一味依赖剑、甲,那是自讨苦吃,必败无疑。”
利汀走到场中,说道:“我这两位小妹特意来看我,我便陪她们下场玩玩,给大伙儿助助兴。这场比试,若我在五招内胜她们不得,就算我输了,若是五招内我将她们送出场,就算我赢了,大伙儿都是见证,赖账的是乌龟王八蛋!”
观者轰然笑道:“不错,赖账的是乌龟王八蛋!”
利汀回过身,对双姝说道:“你们先出招吧!”
利纳暗忖:“你别瞧不起人,我非但不会落败,还要让你狼狈下台,大丢面子!”
她潜运功力,使用神器,左掌火焰,右掌寒风,正是风火双龙掌法。利来也拔剑在手,剑发火光,照向利汀。两人同时出击,只算一招。
利汀一笑,双掌分别拍出,掌力迎向两人,利纳的风火掌与利来的火焰剑光皆被利汀掌力黏住。利纳感到利汀真气浑厚,掌法老到,自己非出全力抵挡才能招架。
利汀道:“一招!”
利纳心道:“糟了!她耍赖!这般比拼内力,永远只算一招!”想要逃离之后再行反击,但利汀掌风如锁,将利纳、利来锁在原地,两人使劲发力,却难以摆脱。
事到如今,利纳、利来唯有全力以赴与利汀分出个胜负,但利汀气定神闲,轻松自在,忽然间,她掌力一撤一发,利纳、利来变化不及,身子失衡。利汀再一招扫堂腿,将两个妹妹轻轻踢下擂台。
四十九 少年强出头()
利汀笑道:“两位妹妹,承让承让。”
利纳气愤之下,道:“你使诈!说是过招,怎地比拼内力了?”
利汀道:“比拼内力,也是过招,二妹,我问你,五招过了没有?”
利纳气的俏脸赤红,却也无奈,念了卸甲归田咒,将冰皇甲除下。利来一言不发,将炎帝剑双手奉上。利汀甚是满意,道:“好妹妹,我虽胜了,但待会儿你们再去我宝库中挑选两件心仪之物,算我送你们的赔罪之礼。”
利来低声道:“姐姐,是咱们输了,岂敢再有奢求?”
利纳想要止损,急忙摆手道:“别乱说,大姐是女王侯,一言九鼎,豪迈阔绰,她这般大方,咱们岂能不领情呢?”
利汀走上前来,念系甲咒,冰皇甲上身,又拾起炎帝剑来,她周身冰火生灭,轮转不息,显得辉煌威武,有冰龙之威,火凤之态,当真美妙绝伦。利汀心下大喜,暗道:“真是金眼神保佑,这两件宝物如此神效,我那心愿更是希望大增。”
她正欲下台,忽听场下有人喊道:“大人,这擂台的规矩是:若有人上了场,需得连胜三人,方能算是光荣得胜,可以领取赏赐,受封官职。否则就是半途而废,怯战而逃!这规矩为你所定,你自己怎能不遵?”
利歌思忖:“原来她这擂台是为了挑选英勇武士,入朝为官。”
利汀见说话者是护龙卫中一人,穿着“侍僧”职位的服饰,并不认得,她自从练武有成,多年来未尝一败,对自己信心十足,笑道:“是啊,我是这般立规。先前胜了那“永大山”,再胜了我两位妹妹,已经凑足了三人之数。”
那人又说道:“你们姐妹之争未免难以令人信服,大人若是不惧,不妨再与我打个赌如何?”
利汀心想:“护龙卫中高手强盛,但这人却是个无名小卒,今天居然胆敢对我叫嚣,好一个胆大包天的狂徒。”
她统治骨地长城已久,威名远扬,震慑鬼神,加上血气方刚,强勇好斗,如何能忍受他人挑衅?于是昂然道:“打什么赌?”
那人道:“你那两个妹妹与我有血海深仇,我若赢了你,她们需交给我处置!”说罢掀开了兜帽,露出本来面目。
形骸、利歌、利纳、利来等人登时认出此人,他正是拜风豹,此刻居然到了护龙卫中,扮作一地位不高的僧众。利来身子发颤,想起师门大恨,惊怒交加,咬牙道:“是你?你没死?”
拜风豹冷笑道:“本人木行龙火神功大成,有不朽之躯,不死之身。小姑娘,你一时侥幸得手,以为我会放过你么?”他险些死在利来手上,本来对她甚是畏惧,待见到三姐妹比武之后,才确信这少女绝非自己敌手,惧意消去,恨意顿生。
利汀森然道:“护龙卫众,此人到底是谁?居然敢威胁本侯的妹妹?”
护龙卫中有一面色蜡黄的老者说道:“他手持纯火寺的五行神龙令牌,托庇于我门下养伤,叫做拜风豹,自称是纯火寺下一苦行僧。”言下之意,也不知此人来历。
拜风豹仰天大笑,说道:“诸位同门,之前有所隐瞒,抱歉抱歉,其实我乃纯火寺的风行俗僧,掌管追凶杀敌事宜。”众护龙卫知道风行僧乃纯火寺地位最高的十大首领之一,皆目光惊讶,显露敬意,反而令拜风豹意气风发,愈发得意。
利来道:“姐姐,此人心狠手辣,武功残忍,而且极端好色,他擅长风行功夫,我的同门都被他一招所杀。”
利汀面如寒霜,目如利刃,道:“姓拜的,我不管你是风行僧,还是土行龟,你敢欺负我妹妹,我就饶不了你!”
拜风豹冷笑道:“那你是赌了?”
利汀道:“不错,我赌了,赌的是你的狗头!你上来吧!”
利来紧张万分,望向形骸,形骸道:“放心,有我在此,这拜风豹绝害不了你。”但他猜测拜风豹体内有仙灵附体,倒也不敢贸然杀他。
拜风豹身如轻风,飘然而至,拔出腰间长剑,一招“暮云清寒”,霎时寒光点点,笼罩利汀。
利汀长剑横前,正是一招“日落西山”,一团大火烧向剑光,拜风豹当空转身游走,手中剑气绕了个圈,直指利汀后背,这正是他昔日得意之作“心想事成剑”。
形骸见他这此招功力虽深,但远不及年少时分那般凌厉锋锐,倒像是一个小心谨慎、中庸蒙混的中年汉子,暗道:“他已失少年锐气,这心法已无大用。”
利汀微微一笑,炎帝剑往身后一挑,背后如长眼睛,将剑气弹开,随后身随剑走,使出“西出阳关”,剑影迷乱,以数十剑化作一招,袭向拜风豹全身要害。拜风豹大惊失色,挥舞剑刃,劈出掌风,内力如风壁般挡在身前,只听到“轰”地一声,风壁被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利汀追近,左掌打出六道寒冰真气,拜风豹还了一招纯火寺“地藏佛手”,被震得手臂发颤,寒冷入骨。他大叫一声,连退了五步,不停刺出剑风,这才稳住局面。
利汀笑道:“你倒也并非虚张声势,但仍不是我的对手!”话虽如此,心中却想:“若非有了这冰甲火剑,想要胜他倒也并非易事。”
拜风豹朝空中一跃,使出“春风少年踏骏马”,双足连踩,脚风好似狂澜般落下。利汀纵身鱼跃,如寒风,如烈焰,穿透脚风,再一掌打中拜风豹,拜风豹闷哼一声,护体真气险险保住身躯,利汀再劈一剑,拜风豹手中长剑霎时被炎帝剑断成两截。拜风豹情急之下,双掌连击,身子朝后飘开极远。
他脸色难看,心底暗暗叫苦:“我也将这婆娘瞧得恁地小了,她两件法宝厉害,我委实胜她不得。不过她这等武功,原可是我的良配,眼下我得罪了她,又该如何是好?”
正自胡思乱想,利汀借冰皇甲之力,打出“天结寒风掌”,拜风豹被风吹上半空,嘴唇白的发紫,头发胡须冻得如同冰棍一般。他落地后“噗”地一声,口中白沫滚滚。
利汀杀得兴起,喝道:“取你狗命!”炎帝剑上火光如霞,直取拜风豹脑袋,拜风豹惨声道:“饶命!”同时聚集毕生内力,双掌向利汀推出,可掌力皆被剑刃刺破。
忽然间,冰皇甲上寒气与炎帝剑上火光绕着利汀乱舞一通,利汀身不由己,这一剑歪出整整一丈远,她只觉长剑铠甲变得沉重无比,浑身经脉有如枷锁,令她动作迟缓,难以腾挪。她花容失色,大汗淋漓,一举一动似喝醉了酒,如何掌控得了?
拜风豹瞧出破绽,掌心发出大风,利汀被风径直卷出了场,她羞愤不已,怒骂道:“奸贼!”念了卸甲咒,将炎帝剑抛在一旁,内息这才复原如初。
拜风豹喜出望外,深深呼吸吐纳几口,转运木行真气,旋即神采奕奕,真气充沛,哈哈狞笑道:“女侯,承让承让,我胜得极为侥幸,果然不易。”
利来、利纳抢到利汀身边,利汀神色急躁,紧咬嘴唇,斥道:“刚刚不算!咱们再比过!我空手接你高招!”
拜风豹朗声道:“长城女侯难道是出尔反尔之辈?依照赌约,你那妹妹该交给我发落才是!”
利汀心中后悔:“我也太托大了,却不料冰皇甲不能与炎帝剑并存!可当年利百灵为何能将两者运用自如?”她既然已答应赌约,又在万众瞩目之下,若要反悔,从此沦为天下笑柄,威望尽失,可利来却又是她年少的妹妹,如何能让这拜风豹大摇大摆的带走?而她麾下高手未得她号令,不敢擅自出战,否则等若女侯自己违背誓言。
利纳怒道:“狗贼!我与你斗!”
拜风豹笑道:“来的正好,你们一对姐妹花冰雪可爱,好生难得,自投罗网,我是求之不得。”
利汀阻拦她道:“他受伤不重,你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利纳身边一人说道:“拜风豹,依照规矩,一人登台之后,须得连胜三人。刚刚你不过胜了一人,难道就想溜了?”
利纳喜道:“表禾刀哥哥?”
形骸本想出手,但见利歌抢先出面,于是打消了念头,只是拜风豹伤势轻微,利歌若不使出撕裂血魔之力,不知该如何取胜?
拜风豹见这出头的汉子模样年轻,一张脸晒得乌黑,但双眼漂亮至极,犹如蓝宝石似的。他心中轻蔑,说道:“我拜风豹是纯火寺顶尖高手,岂有害怕之理?你尽管放马过来。”
利歌说道:“且慢,先前你与女侯打赌取胜,但所谓‘赢钱跑路,猪狗不如’,既然赌了头一回,敢不敢赌这第二回?”
拜风豹嗤笑一声,道:“赌什么?那女娃娃已算是我纯火寺的阶下囚,岂能再做赌注?”
利歌道:“赌你我的命。”
拜风豹心中一凛,道:“赌命?”
利歌道:“不错,若我打输了,你就砍我的脑袋。若你打输了,我就砍你的脑袋。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纯火寺僧人勇敢无畏,生死关头,又有何惧?拜风豹,你若不敢,岂有脸自称纯火寺高僧?还是趁早滚回地母岛种田去吧!”
拜风豹生性奸猾,闻言又怕又怒,但喊道:“好小子,那那你就上来领死吧!”
五十 无伤便不败()
利歌心中将惧意血佛经默念一遍,心中已有把握,他走上擂台,取长剑在手。拜风豹不敢怠慢,对护龙卫众人道:“拿一柄好剑给我!”语气吆三喝四,直是将护龙卫视作下属。护龙卫众人表情不快,但仍将兵刃递上。
拜风豹说道:“你是何方小卒,报上名来?”说的是蹩脚的离落国话。
利歌神态平静,长剑斜指地面,说道:“离落国人禾刀甲。”
拜风豹鼻子里哼出一声,道:“听你口音,似是离落国南方来的?”
利歌说道:“那又如何?”
拜风豹道:“离落国北边百姓,皆是愚昧自大之徒,但好歹还算英勇。而南边的蛮子则懦弱无能,遇上强敌就显得不堪一击。”
他一句话将南北人物皆骂了个遍,但北方百姓对南方国人多有偏见,闻言居然多有人发笑。
利歌反问道:“此话怎讲?”
拜风豹道:“想当年,离落国被冰蛮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鬼哭狼嚎,朝不保夕,要不是我拜风豹率军驰援,赶走了那群并蛮子,那小国主早就掉了脑袋了。而几年之后,那小国主又自称什么‘英雄王’,大张旗鼓、威风八面的,到头来呢?还不是被人造反,死无全尸?所以说,离落国南方之辈庸庸碌碌、难堪大用,少不得我龙火国圣皇荫庇。”
四周的看客议论纷纷,大多点头说道:“不错,南方的国主名头都甚响亮,但其实未必如何。前国主利百灵不也死在了漆黑骨地么?”“唉,南边日子过的太过安逸,要让他们对抗境外亡魂,那就是让他们去送死。”“那利歌当真可怜又可笑,明明无胆无功,却又狂妄自大,他那下场也着实太惨了。”
利纳愤愤不平,想要替利歌说几句话,但周围实在吵闹,就算大喊大叫,旁人也未必听得清楚。
拜风豹凝视利歌,想从他脸上瞧出一丝怒意。他不知眼前这汉子有何能耐,却算定若能激怒此人,令其失去冷静,那么所有阴谋诡计皆无法得逞,岂料等了半天,利歌仍甚是淡然。
利歌说道:“南方国主确实名不副实,罪有应得,但南方勇士怎样,唯有手底下见真章了。”
拜风豹懒洋洋地答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话说一半,突然一掌打了过来。他身份极高,对方却是无名之徒,此掌极其卑鄙,等同于偷袭,实已毫不顾颜面,只求能打赢这场生死之战。
早在他发掌的刹那,利歌已提前跳开,乒乓一声,掌力隔空击中校场边一堵矮墙,将其震得粉碎。众看客这才反应过来,惊讶其掌力之强,又骂道:“无耻!”
拜风豹脸皮一红,收掌说道:“此招不过试探于你,你反应倒也不慢。”
利歌道:“原来如此。”
忽然间,拜风豹再度出击,利歌往右跃去,这一掌又落了空。拜风豹连发三道掌风,三道剑气,皆未能打中,他同时踏上三步,离利歌不过丈许,只要再近一些,他便能用风行功风驰电掣般的近身剑法克敌制胜。
就在他前冲的一瞬,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