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儿身子一震,喊道:“巨巫?那巨巫。。。。就在此地?”
绿袍人笑道:“不错,就在此处,你们三人眼下得意,其实也终究不过是我主人的奴隶罢了!”
二十二 春光随风荡()
岳明辉有心炫耀,说道:“不管是巨巫还是小巫,你这喽啰由我收拾。师妹,师弟,你二人千万不可插手。”
白雪儿心情复杂,只盼此人栽个大跟头,但又对巨巫害怕万分,稍一点头,退开数步。
岳明辉横剑在前,那绿袍人随风摇摆,似乎一根细细的竹子。岳明辉心想:“那三个红袍人已如此了得,这绿袍人更是非同小可,他们道术士花样手段可不少,可别一时疏忽,着了他的道。”
他心意已定,剑刃上暗绕迷雾,已将这上下求索剑意施展的淋漓尽致。此剑法乃是古时一位迷雾师所创,那位大宗师眼睁睁看着故国腐朽,无可拯救,心情压抑,唯有寄情于剑,以剑问天。因而这剑法大时气势恢宏,小时隐秘难测,既问天地,又问良心,上谏帝君,下斥奸邪,确是精妙绝伦。
岳明辉一剑刺出,去势宛如水龙山虎,声威当真骇人。那绿袍人面前霎时沼气腾腾,其中又长出不少紫红花朵来。岳明辉心知这花丛必然暗藏毒计,飞身跃起,剑刃皑皑,直刺绿袍人额头。绿袍人手指一点,花朵盛开,飞出一小群毒蜂来。岳明辉当空转了半圈,剑光如雨,毒蜂一靠近,立时被绞得粉碎。
绿袍人趁势撤走,靠在这树洞中的另一棵树上,岳明辉追近,那大树中长出许多木刺,直扎岳明辉头脚处。岳明辉长吟道:“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倏然加速,同时挥舞长剑,剑影密集,牢不可破,木刺瞬间全被削断。
白雪儿心想:“这岳明辉人挺讨厌,但剑法却有悲壮崇高的意境,真是岂有此理。”
绿袍人一跃上树,岳明辉一招“万花落英”,跳到高处,随后俯冲,此招是他最为得意的招式,变幻奇诡,刚猛无俦,那绿袍人并未料到,顿时中剑,他痛呼一声,被刺在树上,轰隆一声,大树树干被岳明辉斩裂,哗哗啦啦的倒下。白雪儿心中一凛:“他这一剑少说能斩杀一百士兵。”
绿袍人挥掌打来,岳明辉又飞起一脚,将绿袍人远远踢了出去。绿袍人胸口流血,嘴里也不断吐血。
岳明辉甚是得意,仰天笑道:“邪徒,你纵然了得,还是得死于我手。”说到此处,心生疑虑:“他这武功远及不上师叔,为何师叔竟丧生于他手下?”
绿袍人颤声道:“我。。。。。我法术被人破解,故而。。。故而奈何不了你,但你想要杀我,却又。。。谈何容易?”
岳明辉冷冰冰地说道:“既然你这般说,我就给你个爽快!”运剑一斩,那绿袍人慢吞吞的一躲,仍被岳明辉砍中肩膀,剑刃游走,他身躯被斜劈成两半。
这绿袍人居然甚是顽强,他右手抬起,手中有一绿色的木面罩。他将那木面罩往脸上一戴,身子抽搐几下,再也不动了。
岳明辉收起宝剑,心下畅快,笑着看了白雪儿一眼,道:“师妹,你眼下无话可说了吧。”
白雪儿下定决心:“本女侠今年痛定思痛,必要自虐般练功,学会师父所有真传,将你揍成狗肉之酱!”摇头道:“我和你本就没话可说。”
岳明辉笑道:“你这口是心非的小师妹,明明对我心怀好感,却又难以启齿,对不对?”
白雪儿怒道:“放屁!放屁!好个臭屁精!”
岳明辉为人自视太高,而且以往每一次施展武艺,总能迷倒本门一大片女同门,故而认定此事确然无疑,绝不会有误。他见白雪儿美丽至极,远胜过他门中任何女子,因而对她青睐有加,想入非非,也想当然认为白雪儿定不能抵挡自己这神妙武学的魅力。
他轻叹一声,对杨明柳道:“师弟,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打情骂俏’,你看这师妹如此惺惺作态,好不好笑?”
杨明柳点头道:“师兄所言,定然错不了。”
岳明辉再度发笑,朝白雪儿伸手道:“师妹,你这娇蛮可笑的脾气,今后可得好好改改。。。”
白雪儿正欲破口大骂,却听树洞里咔咔嚓嚓,上下响成一片。树墙纷纷开裂,一大块一大块的树皮掉落下来,砸在地上,激起尘土,隆隆作响,宛如一场山崩。
白雪儿喊道:“不好!”
岳明辉大吃一惊,见有一大木块往自己脑袋上砸落,慌忙往前一扑,轰地一声,地面震动,他保命要紧,急忙朝树洞外疾冲,白雪儿、杨明柳紧紧跟上。
来到树洞外,这树洞彻底垮塌,成了一片废墟。外间,树木也纷纷连根折断,只见断枝乱叶,漫天飞舞,无处不在。岳明辉喊道:“怎么回事?”连连躲避,朝空地上飞奔。但似乎这片山林皆在震荡,处处崩溃,他感到地面将他往天上一抛,他痛呼一声,摔出老远,脑袋撞在树身,痛的晕头转向。
总算他影火浑厚,只晕了一会儿,便清醒过来,一摸头发,有些流血。这时,震动停歇,林子暂且平静。他见前方千树断裂,横卧斜插,场面凌乱,好似地龙翻身一般。
岳明辉道:“还好我逃得快,内力也深,并无大碍。”拍了拍胸口,喘了几口气,这才想起白雪儿与杨明柳。
他心想:“杨师弟倒也罢了,白雪儿师妹这等美人,对我又暗暗爱慕,死了岂不可惜?”想到此处,心中一痛,有些惶恐,但又心生希望:“这师妹功夫很灵巧,轻功不在我之下,未必会死。我将她救出这灾祸,她对我倾慕之情,只怕再难以遏制了。”想到此处,心情大好,浑身充满干劲。
他已辨不清东南西北,觉得某一处似乎像是先前那个大树洞,便朝那边前行。
找了约莫一盏茶功夫,忽听有一娇嫩声音轻呼道:“师。。。。师兄,快来救我。”
岳明辉一阵惊喜,东张西望几回,见白雪儿被一圈粗厚的蔓藤缠住,那蔓藤上长着细细的小刺,虽不甚坚硬,但仍足以划破肌肤。他见状心急,忙道:“师妹,你等着,我来救你!”
白雪儿红着脸道:“师兄,我。。。。。我衣衫都被这蔓藤划破了,此刻样貌有些不雅。”
岳明辉想象白雪儿白嫩的躯体,不禁身子发热,稍稍感到口干舌燥,劝道:“这当口了,还顾得了这许多么?”于是拔出宝剑,一振一转,将蔓藤全数斩断,却又不伤白雪儿分毫。
白雪儿脱口喊道:“好师兄,你这剑法可真高明至极。”
岳明辉哈哈傻笑,浑身轻飘飘的,说道:“你先前还说瞧不上眼,现在可终于实话实说了。”
他握住白雪儿柔弱无骨的小手,另一只手拨开蔓藤,将她轻轻抱了出来,待白雪儿完全展现在他面前,岳明辉登时双眼放光,呼吸急促,原来白雪儿身上衣衫被蔓藤撕裂,几乎完全袒露。白雪儿满脸羞红,用手挡住自己要紧地方,底下脑袋,轻声道:“师兄,你别看啦!”
岳明辉大口喘气,看着她那张秀丽精致的脸庞,浑身躁动,牢牢抱住白雪儿身子。白雪儿眉头紧皱,娇躯微微发颤,岳明辉见白雪儿身材远比想象中丰满,在她胸前与肚脐处有几道红色的划痕,反而增添了她的风韵。
白雪儿道:“师兄,你。。。将衣服给我穿,好么?”
岳明辉道:“好,好。”赶忙脱下长袍,白雪儿道:“多谢。”伸手来拿,但岳明辉却顺势将她往怀里一抱,白雪儿低呼一声,身子已与岳明辉贴紧。
白雪儿嗔道:“你。。。做什么?我是黄花闺女,你这般待我,我将来怎么嫁人?”
岳明辉道:“是啊,你身子被我抱也抱过,不能嫁给旁人,只能嫁给我了。”
白雪儿面如朝霞,道:“不对,这不算!我听师父说。。。。光是抱过。。。也不要紧。”
岳明辉道:“那要怎么才要紧?”
白雪儿道:“须得。。。须得被男人亲过之后,那就。。。那就只能非他不嫁了。”
岳明辉看着白雪儿那樱桃小嘴,按捺不住,轻轻吻了一口,只觉她嘴唇湿润温暖,异常香甜,霎时理智全无,将白雪儿扑倒在地,拉开她那碍事的玉手。
白雪儿喊道:“师兄,不要!”
岳明辉急道:“师妹,我定会娶你,你也一直喜欢我,难道以为我看不出来?”
白雪儿笑了笑,声音变得妩媚柔腻,道:“我确实喜欢。。。喜欢你,可被你拆穿啦,可我这个样子,眼下肮脏得紧,怎能。。。怎能。。。。”
岳明辉喊道:“就是这个样子,我最是欢喜,最是疼爱,师妹,你从了我,我这就。。。这就要了你!”
他再无法忍耐,他心急如焚,想要占据这此生所见最俏丽的姑娘。他又吻了她一口,调整姿势,就此压下去,猛然间,他背后痛彻心扉,身子如遭雷击般巨震,他身子一晃,从少女身上跌开。
那少女大笑,嗓子变得嘶哑难听,她除下一张木面罩,露出满是皱纹,宛如树皮的脸。岳明辉魂飞魄散,喊道:“你是。。。你是那绿袍人?你明明死了!”
这绿袍人原先容貌太老,嗓音太粗,分不清性别,此刻见她皱巴巴的、身无寸缕的身躯,才知是一老妇。她笑道:“在这混沌离水之中,老身可不会死。此面罩乃是古神法宝,用来易容变身,无人能够识破。”
岳明辉看她这丑陋身躯,想起自己先前与她紧紧相拥,相互融合,恶心反胃,想要呕吐,又想将这老妇碎尸万段,但他腰背处被刺入一根木锥,力气变得极为微弱,连凡人都不如。老妇森然说道:“无知小儿,居然敢对老身不敬?若非主人需要奴隶,刚刚你犯我身子,老身早已杀了你。”
二十三 今昔不相同()
岳明辉惊声道:“我。。。我侵犯了你?明明。。。。明明是你这老妖。。。无耻,占我便宜。。。”
老妇尖声笑道:“你小子长得歪嘴斜眼,我愁未闻才瞧不上你。”
岳明辉一贯自诩英俊,闻言大受打击,伤势发作,几欲昏迷,就在这关头,却听上方藤条哗啦啦作响,白雪儿娇叱一声,飞身而至,剑上寒光明灭,已是九转阴诀的“隐龙舞”功夫,此招一出,她浑身阴气洋溢,化作透明龙形,用来对付老夫满是阳气的木行法术,最是合适不过。
愁未闻手一抓,掌中多了根木矛,矛上燃烧绿火,直指白雪儿额头,白雪儿喊道:“不要脸的老妖!”横剑一挥,绿火与她内劲交锋,她身子弹开,落地后气喘吁吁,双足微弯。原来当树林塌方之时,大地翻动,她被扔上了天,落入那藤网中无法脱困。岳明辉与这老妇做可耻之事,她看得清清楚楚,当即恼羞成怒,奋力斩断束缚,可却已然精疲力竭。
老妇转动长矛,数道绿火飞向白雪儿,白雪儿动作虚幻,躲开她的攻势,但老妇绕到她背后,矛尖也对准她大椎穴,只要命中,白雪儿立即如岳明辉一样变作祭品,浑身真气被此地龙脉吸食殆尽。白雪儿知道不妙,朝旁一躲,长矛划破肌肤,鲜血长流,但总算避过要害。白雪儿痛的一身冷汗,远远逃离这老妇。
愁未闻叹道:“你又何必抗拒?一旦顺从我主人,只有好处,没有害处。我主人精通木行功夫,只需留在此处,致命之伤亦能转眼复原。”
话音刚落,一柄长剑刺穿她胸口,愁未闻稍稍一震,神色如常,道:“原来还有一人。”反手一抓,提起杨明柳来,杨明柳一腿踢在她脸上,慌忙逃开。老妇将长矛往地上一刺,哗地一声,远方一根木刺钻出,杨明柳痛呼一声,脚掌受伤,翻身滚倒。
白雪儿见愁未闻那致命伤迅速愈合,一眨眼功夫,连疤痕也未留半寸。她心下骇然:“该如何对付这不死老妖?”
正绝望时,有一人拍拍她肩膀,白雪儿回头一瞧,喜出望外,喊道:“师父!”立即抱住形骸左臂。
形骸叹道:“我来的晚了,总算你三人都还活着。”
岳明辉见白雪儿与他亲密,想起自己刚刚与那假冒的白雪儿所有举动,心中满是惊惧、厌恶、嫉妒、恐慌之情。
愁未闻如临大敌,道:“你就是阻我阵法的道术士?”
形骸道:“你那阵法还算不错,但比之当年那尸魃阵还差的远,就算如此,除我之外,更有何人能破?”
白雪儿道:“师父,她。。。她说这下方有巨巫!她还有一面罩,变成了我,与。。。与岳明辉。。。光着身子抱在一块儿!”
形骸登时大怒,道:“老妖婆,你敢败坏我徒儿名誉?”
愁未闻冷笑道:“小浪蹄子一个,哪有名誉可言?”
形骸厉声道:“胡说,我教出来的徒儿冰清玉洁,怎容你这妖妇污蔑?”
白雪儿听得满心欢喜,低下头去,暗忖:“还是师父待我最好,嗯,其实世间男子,哪个都比不上师父。”
愁未闻连做数个手势,形骸脚下开出朵朵绿花,绿花中长出一根根遍布荆棘的藤条,如成群毒蛇般涌向形骸,形骸抱住白雪儿,提气跃上高空,但众藤条迅速异常,顷刻间追了上来。
形骸身在半空,陡然爆发出一股新力,朝老妇冲去,这正是他无心金猴拳的绝招,老妇长枪一挺,枪头喷出绿火,但形骸浑身金光成圈,右臂长全,随后打出,愁未闻目光惊讶,尚不及喊叫,瞬间被一拳打得粉身碎骨。
岳明辉大为震惊,愣愣无语,白雪儿则欢呼道:“到底是师父厉害!”
形骸点头道:“这老妇比之当年的川枭仍远远不及,怎能挡我的洪清猴王拳?”
岳明辉渐渐回神,心中直叫:“是了,这老妇已是强弩之末,他不过是捡了个便宜!”见白雪儿笑靥如花,在形骸脸颊上连亲五口。他怒从中来,心里又骂声连篇。
形骸肃然道:“这孩子,你师父我纵然惹人崇拜,你这举动也太轻浮了。”
白雪儿微笑道:“我还算好的啦,你该看看岳师兄刚刚的德性。”
岳明辉没好气地说道:“我被那。。。那老妇。。。用那面罩迷惑,身不由己。”
形骸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手指一弹,飞入岳明辉咽喉,岳明辉一呛,连声咳嗽,喊道:“你。。。喂我。。。吃什么?”
形骸恼他不知好歹,道:“孤陋寡闻的小子,这是我青虹派的疗伤圣药,用来救你性命的,你怎地不向我磕头道谢?”
岳明辉心中有气,药性发作,伤口麻痹,登时昏迷不醒。
杨明柳一瘸一拐走了过来,向形骸磕头道:“多谢仙尊救了咱们。”
形骸见这少年礼数周到,登时和颜悦色,道:“贤侄,算你恭敬,你这脚伤也不打紧。”说罢招来梦墨,混合治疗水,注入杨明柳脚掌,弹指间便愈合如初,连鞋都补完整了。杨明柳甚是感激,连连道谢。
白雪儿嚷道:“师父,你也给我治伤啊!”
形骸皱眉道:“我神功罕有,治伤只是小事一桩,但在外人面前你总得给我些面子,求我治伤才行。”
白雪儿用力点头,笑道:“好师父,你给我治伤好吗?徒儿回去替你捏肩捶背,端茶送水,铺床扫地,无所不作。”
形骸苦笑道:“你能不给我捣乱,我已经要烧高香,谢天地了,要你做家务,伺候人,那是痴心妄想。”说罢取出另一丹药,捏成粉末,涂在白雪儿腰间伤口处。
白雪儿衣衫有些破了,自觉不雅,又问形骸要了袍子,遮住身躯,这才放心。
形骸郑重说道:“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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