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形骸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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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 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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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仍会给你机会,待你养足力气,再与最终胜者一战。”

    拜风豹喜道:“是,是,我早该想到,她本人就是武学宗师,岂会判断有误?”

    老者偷偷说道:“判断有误,也并非不会。先前有几个人长得五大三粗,衣着不整,即使胜了,也被圣上轰下台去,你说好不好笑?”

    拜风豹哈哈大笑,说道:“这并非圣上之误,而是那几人自不量力,以为咱们圣上不知美丑么?”

    老者道:“总而言之,要在此擂台上取胜,非得是武功高超,人品潇洒,风度优雅的一代俊杰才是。圣上以往那十大妃子,皆是世间罕有的国之栋梁,这第十一位也决不能差了。”

    拜风豹放下心来,找一面镜子一照,见自己这数月来被日光晒得微黑,但仍不失阳刚俊美之颜。他越想越是欢畅,又暗忖:“年轻一辈中武功人品不输于我的,唯有那藏沉折、孟行海二人。藏沉折早被发配边疆,孟行海决计赶不及,可夜长梦多,我还是早些上台收场为妙。”

    台上一声断喝,见一样貌清秀的公子被另一白袍文士打下擂来,摔得极惨。那文士神态得意,又旋即转为谦和之色,向众人作揖,朝圣莲跪拜。礼部尚书喊道:“木胆高获胜!”

    木胆高看着圣莲,目光爱慕虔诚,圣莲朝他微微点头,微笑赞许。拜风豹看得心里来气,喝了一声,跃入场中,先向圣莲女皇磕头道:“圣上,我乃拜风豹。”

    圣莲女皇登时站起,喜道:“你。。。。总算回来了?”

    此言一出,拜风豹浑身骨头轻了几两,只觉飘飘欲仙,那木胆高则大吃一惊,暗暗嫉恨交加。其余大臣贵族也都甚是意外,不知圣莲女皇为何如此看重此人。

    拜风豹微笑道:“圣上,微臣总算及时返回。”

    圣莲女皇沉得住气,倒也并不多问,悠悠坐下,道:“起来吧,你先比武,其余稍后再谈。”说着又向身边的孟轻呓看了一眼,低声笑道:“你孟家的那个孩子呢?他怎地全无消息?”

    孟轻呓自也担心情郎,但神色镇定,说道:“这孩子脾气怪,多半无意入宫为妃。”

    圣莲女皇皱眉道:“那是你没将他教好,哼,我如此器重于他,他却不知感恩,不肯侍奉我么?”

    孟轻呓苦笑几声,心想:“他若成了你的妃子,你我他三人可就乱七八糟,伦常丧尽啦。”

    拜风豹拜谢之后,翻身而起,木胆高皮笑肉不笑,说道:“拜兄,圣上对你器重得很哪。”

    拜风豹昂然道:“那是我对圣上效忠,得圣上信赖之故。此节倒比木兄强些。”

    木胆高哼笑道:“不错,但在擂台之上,比的是武功、道法,其余雕虫小技,又有何用?”

    拜风豹说道:“不错!”拔出骨灰飞刀,潜运心想事成法诀,朝木胆高一扔,木胆高尚未反应过来,骨灰飞刀将他肋骨震断,木胆高惨叫一声,摔了下去,在半空中就已晕厥。这骨灰飞刀可随他心意变钝变锐,一般的威力奇大。

    木家有人大恨,带头起哄道:“凭暗器取胜,好生卑鄙!”

    拜风豹仰天长笑,说道:“微臣只听圣上的话,若圣上说不许我用暗器,我便全程空手迎敌,又有何妨?”

    圣莲女皇点头道:“风豹功力胜他百倍,此事一目了然。”台下一众公子、儒士、俊杰听圣莲叫此人“风豹”,足见对其青睐,霎时嫉妒得五内俱焚。

    此时,一青年道术士飞身上台,此人四方脸蛋,端正稳重,倒也称得上俊美,他跪拜道:“我乃息家奉胜,愿为圣上一搏。”

    拜风豹倒也听说过这息奉胜之名,此人是龙国一名头极响的道法高手,曾在四派群英会中夺得次席,亦曾猎杀过许多灵阳仙、月舞者。众人一听此人姓名,也是脸色惊讶,似盼着看一场好戏。

    圣莲道:“无需多礼,快些出手吧。”

    息奉胜一扬手,招出一只黑毛金眼的大老虎,老虎体型长约一丈,又高又壮,却不急着抢攻,守在息奉胜跟前,息奉胜往老虎背上一跃,老虎快速奔跑,宛如疾风,息奉胜稳坐虎背,趁势烧符,念念有词。

    拜风豹将飞刀当做短剑,朝息奉胜一斩,剑招隔空骤至,又准又奇,息奉胜那黑虎即使跑的飞快,但又如何躲得过这心想事成剑?他“哇”地一叫,从虎身上摔落,肩膀处伤可见骨,唯有认输败退。

    拜风豹手握飞刀,感到体魄心智强壮刚烈,威力远胜往昔,不由得喜悦万分:“此物当真似有神能,好生厉害!当下即使藏沉折上来,孟行海亲至,也绝不会是我的对手。”

    众人见他随手一招便击败了那武艺高强的木胆高,又速胜了那道法精强的息奉胜,心下惊骇,加上圣蓝女皇钟意此子,一时无人敢贸然上台。

    拜风豹见群雄默然,心头雀跃不已,不料成功竟来的如此容易。此役他所胜不过两人,且皆在瞬息间分出输赢,未能尽显一身能耐,进而轰动天下,未免有些美中不足,但若就此定下名分,成为王妃,这小小缺憾又算得了什么?

    他抬起头,凝视台上那朝思暮想的意中人,为之魂牵梦绕,他何尝不知圣莲女皇喜怒难测,爱恨无常?但他自认为心中爱意醇正浓烈,古往今来无一人能及,定能打动圣莲女皇。

    圣莲女皇神色居然有几分羞涩,低头不语,礼部尚书问道:“还有哪位少年英雄。。。。”

    话音未落,突见人影一闪,拜风豹面前已站着他心中最为忌惮的强敌,纵然此人神色疲惫不堪,仍令拜风豹大为惊惧,脱口喊道:“孟行海?”js3v3

六十四 朴实无华剑() 
群雄大声惊呼道:“青云侯?”“是那位群英会武状元青云侯么?”“是啊,我早该猜到此人会来,不料到的这般晚!”“嘿嘿,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位侯爷心机深得很哪。”

    圣莲女皇见形骸登台,心下窃喜,这倒并非是因她多喜欢形骸,而是形骸一贯不为她美色权势所动,屡屡回绝于她,就如同藏沉折一般。这时见他亮相,身上血迹斑斑,情形狼狈,仍不管不顾的为自己与别的男人厮杀,焉能不欢喜异常?

    她点头笑道:“行海,这可当真巧了,我早盼着你来啦。”语气欣喜得意,甚是亲热。

    拜风豹霎时如遭当头一棒,震惊之余,大怒欲狂,暗想:“此人当时留我在雪中等死,便是为了顺利得胜,骗取莲儿芳心。这等卑鄙小人,我决不能放纵饶恕!今日非杀了他不可!”

    孟轻呓双目片刻不离形骸,心下又是疼爱,又是不解:“行海他胡闹什么?这拜风豹焉是他对手?他若赢了,岂不要当上妃子?那我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与母后。。。。与母后。。。”

    形骸回望孟轻呓,两人目光交织,皆满是爱慕之意,顷刻间,孟轻呓如吃了定心丸,再无丝毫猜疑,她知道形骸为人,他这么做必有道理,但他绝不会当这妃子,两人之间有至死不渝的深情,岂会为其余人而困扰?

    圣莲见孟轻呓神色镇定,笑道:“女儿,你说若孟行海赢了,我该叫你什么?咱们的辈分是不是颠三倒四啦?”

    孟轻呓叹道:“母后,你又并非在外族筛选,无论谁当这皇妃,辈分焉能不乱?”

    形骸起身后,又抬左臂向拜风豹行礼,拜风豹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愿失了礼数,向他一拱手,道:“青云侯,你身有残缺,你先出招吧。”

    形骸因先前骸骨神化身之故,体内真气衰弱,精力耗竭,也知道此刻面临这拜风豹,委实有些莽撞,但此人若能够与圣莲女皇单独会面,阎安隐秘必难保全,因此非在此处阻止此人不可。他点头道:“得罪了!”拔出问道剑,使雷震九原功,劈出一道惊雷。

    拜风豹将骨灰飞刀一劈,将那雷电抵消,只觉敌人功力不强。他心想:“此人诡计多端,阴险毒辣,故意示弱来着,我决不可有丝毫松懈!”他当年败给藏沉折,正是一生遗恨,而随后藏沉折又败给孟行海,若他今天能胜过了这武状元,迎娶圣莲女皇,当真是一雪前耻,名利双收,再圆满也没有。

    他哼地一笑,全力以赴,斩出心想事成剑,剑气从形骸左后方刺向他,去势锐利至极。形骸知觉,回身去挡这一剑,但拜风豹稍一动念,那剑气蓦然消失,又到了前头,直冲形骸胸口。

    形骸急运护体罡气,但拜风豹一咬牙,全力以赴,剑气刚猛卓绝,一声轻响,形骸身子微侧,躲闪此招,胸口染血,那剑气穿了过去,落在擂台上,嘶嘶声中,擂台上剑痕密布,仿佛被极锋锐的铁扫帚扫过似的。

    拜风豹将短剑横劈,又有剑气飞出,形骸不敢再挡,施展轻功,急速跑动,快如雷霆,但拜风豹这剑法神出鬼没,他道:“中!”剑影陡现中途,形骸小腿中招,身子踉跄,再度受伤。白雪儿在下方花容失色,喊道:“侯爷!小心!”

    拜风豹两招得手,士气大振,但又想起那时面对藏沉折,不也是先赢后输的么?越到这等关头,他越是不敢掉以轻心,于是留四成气力护体,六成气力出剑,反正他这骨灰飞刀附有神威,令他真气源源不绝,全无后顾之忧。

    形骸掌心闪光,扔出雷枪火球,拜风豹将短剑圈转,心意增强真气,凝成护罩,将道法一齐弹开。形骸趁拜风豹受阻,攻势变得急躁猛烈起来,霎时风霜火光一刻不停,拜风豹采取守势,全数化解,突然长剑一指,数十道剑光从各方直袭形骸,形骸无奈,使出遁梦功夫,形影踏入虚实之间,总算避开,地面砰砰震响,擂台石板竟被这汹涌密集的剑招凿穿。群雄见状,无不哗然,为这剑招之威震慑。

    但台上由此扬起烟尘石屑,形骸运用行梦,身影隐入雾中,全然消失,拜风豹眉头一皱,凝神屏息,站立不动。

    蓦然间,他嘿地一笑,飞刀出手,银光闪烁,咔嚓一声,形骸问道剑被削去一截,他右腹中刀,再度流血,身子在地上翻滚几圈,方才爬起。拜风豹笑道:“我这飞刀上有仙神祝福,即使你身法诡异,又岂能逃得掉?”

    圣莲女皇本希望形骸取胜,如此可在孟轻呓前炫耀戏耍此人,但看到此处,对孟轻呓说道:“你家这孩子本身功夫不输,只是累得够呛,赢不了那拜风豹啦。”

    孟轻呓心情复杂,既不忍心形骸受伤,也不希望形骸获胜,于是答道:“是啊,他对母后忠心,眼下不过是在逞强罢了。”

    形骸握紧断剑,紧紧注视拜风豹,拜风豹终于确信这孟行海已不是自己对手,暗中狂喜不已,到这必胜之时,他有心炫耀,竖起短剑,微微拂振,数十道剑气绽放炫光,环绕周身,他这心想事成剑法可令剑气形状变化,剑招由此精彩繁复,气势慑人,他道:“孟行海,你功夫确实不错,但终究及不上我的神剑。当年我一时疏忽,败在藏沉折手上,此时终于可以为自己正名了!”

    形骸见那光影纷纷、眼花缭乱的剑招,轻轻叹了口气,他忽然长出右臂,拾起剑鞘,双手交叉,断剑在左,剑鞘在右,已是剑法的架势。群雄心想:“他怎地。。。怎地忽然多了右手?这是气舞掌的功夫么?他们道术士不擅长近身搏杀,而拜风豹剑法绝顶,孟行海用道法尚且难胜,更何况舍长取短?”

    拜风豹皱了皱眉,陡然出剑,百道剑影圈转不休,化作圆球,朝形骸飞去。形骸深深呼吸,大吼一声,剑鞘断剑往外一分,无声无息间,那剑影全数消了。

    拜风豹大惊失色,但紧接着再度出招,他令剑光隐蔽,从形骸右侧后方来袭。形骸将剑鞘与断剑一合,再将剑鞘一转,拜风豹的剑光被剑鞘吸入,再从形骸断剑上劈出,拜风豹横剑一格,嗡地一声,手臂酸麻,竟后退半步。

    他大惑不解:“为何我这心想事成剑竟被他挡住?他这剑法平平无奇,全无内劲,又是如何。。。。”

    骤然间,他想起那天晚上,在寺庙之中,绝甲剑神向众人传授他的剑道,剑道名曰“平剑”,可谓世间最寻常,最简易的剑招。拜风豹虽认真听了,可却觉得太过粗浅,不及他本身剑法那般精妙绝伦,他以为是那绝甲剑神敷衍自己,故而听后既忘,不去深究,那时这孟行海也在场。

    此时孟行海所用,确是平剑的招式!

    拜风豹身子发颤,记得绝甲剑神简单粗浅的一招,刹那间缴械众妖,一击斩杀邪道,那一剑不也朴实无华,并不出彩么?

    但那一招令拜风豹心下颤栗,他知道自己挡不住。

    他额头冒汗,心情烦躁,绝不信这孟行海剑术天赋更胜自己,自己尚且未能学会平剑,孟行海又如何能够?他大叫起来,劈出数十剑,笼罩形骸。但形骸剑鞘与断剑缓缓轮转,剑光剑影全数消失,形骸断剑一斩,将拜风豹的招式如数奉还。拜风豹大骇,全力挥舞短剑,铛铛作响,但影消声弭之后,拜风豹虎口迸裂,鲜血点点落地。

    他汗流浃背,身子微微发颤,全不明白这平剑到底是何道理,为何单凭剑鞘断剑,就能尽破自己神剑?为何能照样反击,招式全无二致?

    那一剑,那粗糙笨拙的一剑,那如梦如幻的一剑,那随处可见的一剑,那超凡绝俗的一剑。

    他脑中混乱,心意起伏,他不理解,他想不通,那绝甲剑神说自己的心想事成剑在他心目中排名不高,那是屁话!是废话!是自吹自擂,是自高自大,定然有鬼,岂能是真?这狗屁不通,大违常理的平剑又算什么东西?

    形骸身子摇摇欲坠,但却走上前来,拜风豹霎时想要逃开,可登时勃然大怒,大喊道:“找死!”冲上几步,虚晃数招,剑影幻灭,刺向形骸多处要害。

    形骸左手剑鞘舞动,好似蝴蝶,右手断剑凝固片刻,倏然出招,叮叮当当一通响,拜风豹这精微奥妙的招式再被挡开,拜风豹“啊”地一声惨叫,想要后退,但形骸右手断剑复又舞动,剑鞘刺出,此招像是江湖卖艺人华而不实的把戏,但拜风豹却万万躲闪不开,只能横剑去斩那剑鞘。

    飞刀与剑鞘黏在一块儿,悄然无声,拜风豹只觉敌人真气袭来,竟欲与自己比拼内力,他心头一宽,暗忖:“剑法上我敌不过此人,但凭借这骨灰飞刀,内力上必胜无疑!”于是真气如潮,向形骸猛攻过去。圣莲女皇知两人比武已到紧要关头,身子微微前倾,眼睛一眨不眨,只看着擂台场景。群雄也无不屏息观战。

    形骸等的就是此刻。

    他运梦魇玄功,看似以真气较力,实则将拜风豹的梦一点点夺走,梦暗通神识,若梦被消解,拜风豹关于断翼鹤诀,关于阎安,关于风雪,关于嫦风、白雪儿、烛九恶斗的记忆也全会消失。他原本使不出这功夫,但经过骸骨神与神荼一战,他似突然开了窍,想通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法门,也领悟了绝甲剑神的平剑。

    他为的本不是取胜,而是追猎此人的梦境。

    过了许久,形骸“哇”地一声,口中鲜血狂喷,脸色发青,摔了下去。拜风豹一脸茫然,面色如土,可他愣了许久,大声欢呼道:“我。。。。我赢了!我终于赢了!”js3v3

六十五 忆当年豪情() 
台下数万人顿时轰动,喊道:“青云侯败了!青云侯败了!”形骸是当今武状元,不少人对他甚是仰慕,见他落败,失望之余,竟有由爱生恨之势。而弱者崇拜强者也在所难免,更多人立时又向拜风豹投去崇敬目光。

    白雪儿将形骸撑起,见他伤重,不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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