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姥说完,看着段兴,道:“你很好,知道要来找姥姥。虽然姥姥明知你有些话是骗姥姥的。但是姥姥也很开心。从师弟那里没能听到的话。从你嘴里听到,也算了了姥姥的一个心愿。”
段兴这才恍然,为何接触童姥才三个月的时间,童姥就将所有功夫近乎倾囊相授。就连独门绝学心法“八荒**唯我独尊功”也要有时间一并传给自己,感情是因为自己随意哄童姥的几句话,让他觉得等待几十年的感情有了归宿。
童姥说了这回话,已经有些神疲力竭,段兴劝道:“师伯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别再劳神了。”
童姥道:“不成!姥姥没有多少时间了。没想到李秋水这贱人最后竟然练成了‘白虹掌’,姥姥本就功力大损,又被她的掌力打进了心脉……”
说着,童姥连咳两声。突出一口漆黑的鲜血,段兴待要伸手去帮童姥运功,却又被童姥一把抓住,道:“不用浪费真气了,姥姥这功夫是逆练而成。别人真气进来,只会与姥姥体内真气彼此冲突,疗伤还要靠姥姥自己。”
便在这时,西南方忽然传来叮当、叮当几下清脆的驼铃。童姥一听,登时脸现喜色,精神大振,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短管,说道:“你将这管子弹上天去。”
想来是灵鹫宫的下属找到了地头,段兴也不问原由,当即将那黑色小管扣在中指之上,向上弹出,只听得一阵尖锐的哨声从管中发出。那小管笔直射上天去,几乎目不能见,仍呜呜呜的响个不停。
但听得呜呜声自高而低,黑色小管从半空掉下,段兴伸手接住,正要去瞧童姥时,只听得蹄声急促,夹着叮当、叮当的铃声,段兴回首望去,但见数十匹骆驼在几里地外出现,骆驼背上乘者都披了淡青色斗篷,远远向二人方向急驰而来,宛如一片青云。
童姥将段兴注意力唤了过来,道:“先说第一件事,姥姥临死之前亲手杀了李秋水那个贱人,今生得报大仇,心中已无憾事,只是还有一事需你去做。”
“师伯但有吩咐,弟子竭力完成。”
“你前几日晚上欢好的那个姑娘是李秋水的后人,也是如今的西夏公主。姥姥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她弄到手上,是为奴为婢就看你心意。姥姥生前杀死了李秋水贱人,死后也要让徒弟玩弄她的后人,你可听的仔细了?你要是不去做,姥姥死不瞑目。”说道最后,童姥几乎是怒目相视。
段兴忙不迭的点头,道:“师伯放心,就算您不说,弟子也要将她带走,区区一个西夏,还不被弟子放在眼里。”
童姥大笑道:“好,好,好,这才不愧是我乖徒儿。”
此时,那数十匹骆驼距离此地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童姥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继续对着段兴说道:“第二件事,等姥姥死后,将姥姥的骨灰和你师父的葬在一起吧。”
“是,师伯。”
童姥说完,便抬眼望天,不再言语。
数息之间,数十骑骆驼奔驰近前,虚竹见乘者全是女子,斗篷胸口都绣着一头黑鹫,神态狰狞。众女望见童姥,便即跃下骆驼,快步奔近,在童姥面前拜伏在地。
只听最前的几个女子声音叫道:“尊主,属下追随来迟,罪该万死!”
段兴见这群女子当先一人是一个老妇,已有五六十岁年纪,其余的或长或少,四十余岁以至十七八岁的都有,人人对童姥极是敬畏,俯伏在地,不敢仰视。
童姥哼了一声,怒道:“你们都当我已经死了,是不是?谁也没把我这老太婆放在心上了。没人再来管束你们,大伙儿逍遥自在,无法无天了。”
她说一句。那老妇便在地下重重磕一个头,说道:“不敢。”
童姥道:“什么不敢?你们要是当真还想到姥姥,为什么只来了……来了这一点儿人手?”
那老妇道:“启禀尊主,自从那晚尊主离宫,属下个个焦急得了不得……”
童姥怒道:“放屁,放屁!”
那老妇道:“是,是!”
童姥更加恼怒,喝道:“你明知是放屁,怎地胆敢……胆敢在我面前放屁?”那老妇不敢作声,只有磕头。
童姥道:“你们焦急。那便如何?怎地不赶快下山寻我?”
那老妇道:“是!属下九天九部当时立即下山。分路前来伺候尊主。属下昊天部向东方恭迎尊主。阳天部向东南方、赤天部向南方、朱天部向西南方、成天部向西方、幽天部向西北方、玄天部向北方、鸾天部向东北方,钧天部把守本宫。属下无能,追随来迟,该死。该死!”说着连连磕头。
童姥道:“你们个个衣衫破烂,这三个多月之中,路上想来也吃了点儿苦头。”
那老妇听得她话中微有奖饰之意,登时脸现喜色,道:“若得为尊主尽力,赴汤蹈火,也所甘愿。些少微劳,原是属下该尽的本分。”
童姥道:“我练功未成,忽然遇上了贼贱人。险些儿性命不保,幸得我徒儿段兴相救,这中间的艰危,实是一言难尽。”
一众青衫女子一齐转过身来,向段兴叩谢。说道:“先生大恩大德,小女子虽然粉身碎骨,亦难报于万一。”
若是常人突然间,被这许多女人同时向他磕头,定然不由得手足无措,只不过段兴常年身居高位,此时此景,自然而然散发出上位者的气势,心安理得的受了这些女子大礼,嘴上却谦虚的连说:“不敢当,不敢当!”
童姥见段兴处理得当,心中满意,道:“徒儿,这第三件事情听好了,你是逍遥派的掌门人,我又已将生死符、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等一干功夫传你,从今日起,你便是缥缈峰灵鹫宫的主人,灵鹫宫……灵鹫宫九天九部的奴婢,生死一任你意。”
段兴虽然早已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只是真到了当口,心中却又有些矫情起来,总觉得好像是自己算计了童姥,下意识的就道:“师伯,师伯,这个万万不可。”
童姥怒道:“什么万万不可。这九天九部的奴婢办事不力,没能及早迎驾,累得我屈身布袋,竟受乌老大这等狗贼的虐待侮辱,最后……”
那些女子都吓得全身发抖,磕头求道:“奴婢该死,尊主开恩。”
童姥向段兴道:“这昊天部诸婢,总算找到了我,她们的刑罚可以轻些,其余八部的一众奴婢,断手断腿,由你去处置罢。”
那些女子磕头道:“多谢尊主。”
童姥喝道:“怎地不向新主人叩谢?”众女忙又向段兴叩谢。
事到如今,段兴索性也放开了心情,若是虚竹在此,童姥反而还要断腿受辱,如今因为自己存在的缘故,虽然童姥最终免不了一死,但死前身体是完好的,并且还亲手杀死了李秋水,感情也有了归宿,从这点来看,自己做的还是可以的。
只是童姥身死这个事情,要怪也只能怪李秋水太过阴险残忍,竟然弄了个江湖失传已久的绝学“龟息功”出来,这便不是段兴能够控制的事情。
点点头,段兴道:“师伯放心,我会让灵鹫宫在江湖上威震八方,觉不会落了师伯名声。”
童姥满意的伸手拍拍段兴的脸庞,随后遥看着天际,哈哈大笑。笑声中,却又有两行眼泪从颊上滚滚而落,头颈一软,脑袋垂下,就此无声无息。
段兴内功深厚,听得清楚,童姥在死前最后一刻,嘴里依旧低声的念叨着无崖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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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灵鹫宫的男神()
段兴长叹一声,道:“我佛说道,人生在世,难免痴嗔贪三毒。师伯是大大了不起的人物,可是纠缠在这三毒之间,尽管武功卓绝,心中的烦恼痛苦,却也和一般凡夫俗子无异,却是人死如灯灭!”
一众青衫女子围将上来,哭声大振,甚是哀切。这些女子每一个都是在艰难困危之极的境遇中由童姥出手救出,是以童姥御下虽严,但人人感激她的恩德。
段兴想起三个多月中和童姥寸步不离,蒙她传授了不少武功,她虽脾气乖戾,对待自己可说甚好,此刻见她身亡,心中难过,伸手去扶时,只觉童姥全身骨骼如绵,缩成一团,却是因为身死,自动散功了。
昊天部为首的老妇说道:“尊主,咱们是否将老尊主的遗体运回灵鹫宫隆重安葬?敬请尊主示下。”
段兴道:“该当如此。”
那老妇指挥众女,用毛毡将童姥尸首裹好,放上骆驼,然后恭请段兴上驼。
段兴正要上驼,远处快马一匹疾驰而来,掀起阵阵尘土。
凝眼望去,见马上人一身黑衣,胸口绘了一铜色的小楼图案,正是烟雨楼铜牌杀手。
来人直奔段兴身前,空中一个翻身下马,直接跪倒在地,双手恭敬的呈上一个纸条,待段兴伸手取过,来人双眼一翻,往后便倒,却是已经身亡。
段兴顾不得看手中纸条,连忙抢上前伸手探杀手鼻息。发现毫无反应,“嗤拉”一下,将对方上衣撕开,只见对方胸口上印着一个黑色的掌印。
“尊主,这是魔教功法‘鬼魅手’。”老妇见段兴看着伤口,上前轻声说道。
段兴一皱眉,迅速翻开纸条,上面只写有一行小字,“魔教设伏,损失惨重。已回总舵暂避锋芒。请尊主速归。”落款:白无常。
段兴指挥老妇将传信的烟雨楼杀手就地埋好,也不上驼,原地沉思。如今手头上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按照原著剧情发展。此时应该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岛杀上灵鹫宫之时。若是不想那成千上万的妹子就此香消玉殒。段兴势必要第一时间赶去灵鹫宫救援。
可如今烟雨楼又出现了异状,虽然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损失又是有多少。但是依自己对拓跋枫的了解,不到特大事情,涉及到整个烟雨楼的重要问题之时,他绝不会轻易来寻自己,更何况自己来找童姥之前已经给他做了交待,等闲事情不应冒着透露自己身份的危险,来给自己传来密信。
第三个迫在眉睫的事情还有一个,那便是当初在擂鼓山之时,自己曾放出话过,说要在三月内,对当时觊觎逍遥派绝学的各门各派挨个造访。如今都过去三个多月了,再拖延时间下去,难免会在江湖上传出流言蜚语,说新任逍遥派掌门只是个耍嘴皮子功夫的人,最终还是怕了各门各派,不敢登门拜访。这不仅对自己声誉造成影响,就是对整个逍遥派重出江湖也不是什么好的开端。
千头万绪,都缠在了段兴的额头,让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灵鹫宫的一众女子看着段兴沉默,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在童姥历年的积威下,她们已经习惯了小心翼翼,她们对童姥,对灵鹫宫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感情。
原地踱了三步,段兴一抬头,满眼都是坚定,身形一动,直接跨到了骆驼上,众女自然的去牵骆驼,说什么也不肯乘坐,想要在后步行跟随。
段兴道:“时间紧急,咱们须得尽快赶回灵鹫宫去,大家一起上骆驼吧。”说完,双袖一甩,施展“斗转星移”,不由分说的将一众女子全给卷到了骆驼上,
一行人径向西行,走了五日,途中遇到了朱天部的哨骑。余婆婆,也就是之前指挥众人收起童姥遗体的老妇发出讯号,那哨骑回去报信,不久朱天部诸女飞骑到来,一色都是紫衫,先向童姥遗体哭拜,然后参见新主人。
朱天部的首领姓石,三十来岁年纪,段兴便叫她“石统领”。他心急如焚,只待赶紧解决了灵鹫宫的叛乱,还要去处理其他事情,因此言辞间也不客气,只淡淡的安慰了几句,说她们途中辛苦,便要求大家继续赶路。
众女大喜,先是一齐拜谢,然后躬身凛遵,加快了赶往灵鹫宫的速度。
如此连日西行,昊天部、朱天部派出去的联络游骑将赤天、阳天、玄天、幽天、成天五部众女都召了来,只有鸾天部在极西之处搜寻童姥,未得音讯。
灵鹫宫中并无一个男子,段兴处身数百名女子之间,却不觉有任何不便,在他心里,灵鹫宫的万千妹子已经属于了他的禁脔,他人谁也碰不得。
当然,年纪老的除外……
一路上,众女对段兴十分恭敬,若非段兴出口相问,谁也不敢向他说一句话。
这一日正赶路间,突然一名绿衣女子飞骑奔回,是阳天部在前探路的哨骑,摇动绿旗,示意前途出现了变故。她奔到本部首领之前,急语禀告。
阳天部的首领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名叫符敏仪,听罢禀报,立即纵下骆驼,快步走到段兴身前,说道:“启禀主人:属下哨骑探得,本宫旧属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一众奴才,乘老尊主有难,居然大胆作反,正在攻打本峰。钧天部严守上峰道路,一众妖人无法得逞,只是钧天部派下峰来求救的姊妹却给众妖人伤了。”
众洞主、岛主起事造反之事,段兴早就心里有数,压根也没将他们一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闻言,只是淡淡的说道:“无妨。随我返回灵鹫宫,将一众反叛之人杀个干净。”
强大的气势扑面而出,众女闻言纷纷精神振奋,不料,未等众人继续赶路,只听得马蹄声响,又有两乘马奔来,前面的是阳天部另一哨骑,后面马背上横卧一个黄衫女子,满身是血。左臂也给人斩断了。
符敏仪神色悲愤。说道:“主人,这是钧天部的副首领程姊妹,只怕性命难保。”
那姓程的女子已晕了过去,众女忙替她止血施救。眼见她气息微弱。命在顷刻。段兴见了她的伤势。坐在骆驼上也不起身,只是左手中指连弹,便封闭了那女子断臂处的穴道。血流立止。
第六次弹指时,使的是童姥所教的一招“星丸跳掷”,一股的北冥真气射入她臂根“中府穴”中。那女子“啊”的一声大叫,醒了转来,叫道:“众姊妹,快,快,快去缥缈峰接应,咱们……咱们挡不住了!”
段兴使这凌空弹指之法,倒有大半部分是故意炫耀神技,为的是在灵鹫宫的这些女子当中树立一个强硬的形象,虽说童姥多年威严,众女子对自己接任灵鹫宫宫主之位毫无意见,但段兴毕竟年纪轻轻,众女表面看似恭敬,实则内心有多少敬服,却不为人知。若自己不露上两手,将来势必会遇到下属阴奉阳违的情况。
何况灵鹫宫中诸女十之**是吃过男人大亏的,不是为男人始乱终弃,便是给仇家害得家破人亡,在童姥乖戾阴狠的脾气薰陶之下,一向视男人有如毒蛇猛兽,突然之间,童姥身亡,宫主换成一个男子,一众女子里除了余婆婆这样对童姥死忠的以外,大部分心里都有些意见。
但此刻见段兴一出手便是灵鹫宫本门的功夫,功力之纯,直在老尊主之上。众女震惊之余,齐声欢呼,不约而同的拜伏在地。段兴心中满意,暗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脸上却是一副疑问的表情,问道:“你等这是何意?”
有人向那姓程女子告知:尊主已然仙去,这位青年既是尊主恩人,又是她的传人,乃是本宫新主。那女子名叫程青霜,挣扎着下马,对段兴跪拜参见,说道:“谢尊主救命之恩,请……请……尊主相救峰上众姊妹,大伙儿支撑四月,寡不敌众,实在已经是危……危殆万分。”说了几句话,伏在地下,连头也抬不起来。
段兴义正言辞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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