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老瞎子的详细解释,邱云轻皱眉道:“说来说去,这冰焰不还是通过三种灵气融合才诞生的吗?”
老瞎子摇头道:“这和你之前理解的不一样,首先,冰焰的形成不单单是冰与火两种气息,最重要的是山中灵气在其中调和;其次,冰火魔器所拥有的冰与火也是魔道中人通过采集外界冰火两种灵气而凝练成的,并非是魔器之内先天就存在的。所以我要告诉你的是,无论你的修为到了何种境界,其体内所容纳的真气终究是有限的,即便你觉得六重天境界所容纳的真气已经无限多,但是经过几场几十场几百场生死大战后依然会枯竭。所以你想要变强,不仅要提高自身,还要学会利用任何可利用的资源。如果你只想着利用自身所吸纳的几种力量,是不会有更高成就的。”
邱云轻说道:“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就好比这座山。山中有灵气就好比修士体内的真气,而灵气会洗练掉魔器上面的魔气,又可以与冰火灵气融合形成冰焰的存在。也就是说,只要我将本身真气练好练的足够强大,那么外界的任何元素都会被我利用。”
老瞎子道:“对于你来说,你这句话是对的。但是你不同于常人。你拥有先天灵骨,可以将五行元气共存于一身,而大多数的修士体质只能感悟或者适合一种元气的修炼。比如李炎凉,他因为体质属火,所以只能修炼火术。即便他以后随着修为提高能够感悟到其他元气的存在,但也不会在其他元气的上面有更多造诣。”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我先给你一个小目标,你争取以最快的时间感悟到天地间的水火元气,然后通过你自己的真气凝练出冰焰。”说到这里,老瞎子又别有深意的看了邱云轻一眼,继续说道:“这次我发誓,只要你能够凝练出冰焰,那么我就会立刻告诉你邱家被灭的原因。”
邱云轻重重的点了点头,便开始放出神识,探测着空气中的水火元气。
自从邱云轻的修为突破到六重天境界后,便可以分出自己的意念去探测天地间的元气波动,也可以探测自己或者别人的体内真气容度,以辨别人的修为。
老瞎子管这种能够探测天地间元气的意念称作为神识,邱云轻便也把这种能力当作为神识。
见邱云轻立刻探视天地间的元气,老瞎子说道:“再给你一个建议,这里的水火元气很浓,不妨你去一个水火元气比较淡薄的地方,这样可以提升你神识的敏锐度,更能磨练你凝聚不同元气的能力。”
“好,我听你的。不过在我刚才探测天地间五行元气的时候,发现有一个重要的地方你没有提起。你只让我探测天地间的水火元气,而冰焰不仅需要水火元气,还要将水之元气凝练成冰,你可没有告诉我将水凝练成冰的办法啊。”邱云轻对着老瞎子说道。
老瞎子哈哈一笑,说道:“还不错,这么快就发现将水凝练成冰这非常重要的一点了。天地乾坤,阴阳五行。天地间不仅仅存在着五行元气,你可以试探着去探查一些例如寒气或者阴气之类的元气,只要掌握了阴寒之气,不就可以将水凝练成冰了吗?”
“你这么说我又发现了一点,当我探查到水火元气之后,还要想办法控制这些元气,被我控制之后还要将它们凝练出实体状态,然后才能利用我自身的真气将两种元气凝聚并炼化成冰焰的形态。”邱云轻发现了这些,没有感到麻烦,反而露出一副非常兴奋的样子,而忍不住叹道:“现在回想一下李炎凉施展火术时的场景,当时我还以为那些火是从他自己身体里喷出去的,如今才知道这是一种真气凝聚元气实体化的过程,而这个过程却快的令人察觉不到,当真是厉害!”
第八十三章 杀人诛心()
邱云轻在老瞎子的帮助下修为突破至六重天境界,此刻正在一无人之地钻研凝聚冰焰之法。
就这样,时间缓缓流逝,又过去了两个月。
晚风起,
夜渐泛凄凉;
秋月殇,
岁寒人心凉;
树枯草黄,
秋深夜渐长。
此时,已是深秋时节。
炎凉城,武凉王府,杯雪亭,满天繁星点缀,秋风萧瑟,吹起一地叶黄。
李炎凉身穿红色长袍,宛如待战的将军,目光冷峻,紧握着手中的长枪。
在他身侧,站着一蒙着面纱的女孩儿。
她是绮罗,前几日她刚刚苏醒,回去杂货铺帮助义父忙活了几天,因为新的容貌太过美丽迷人,惹到了一些居心悱恻的小混混,后来被李炎凉知道便将她接回武凉王府,并亲手教训了那些小混混。
就是因为这倾国倾城的新容貌,绮罗才一直蒙着面纱。也只有与李炎凉单独相处的时候,她才把面纱摘下。
此刻,她轻轻的摘下面纱,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峨眉,一双丽目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如雪玉般晶莹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纤细,清丽绝俗。
绮罗虽然换了模样,而且比以前更美,但她的神态依然没变,总是俏皮的一笑,更是勾勒出迷人的容颜。
绮罗站在李炎凉身边,柔声道:“殿下,您真的要捉拿刘小公子吗?他可是宰相大人最疼爱的幼子,也是刘雍的亲弟弟啊。”
“秋风西去东风来,愿等东去桃花开。”李炎凉凝望着眼前的落叶,露出深深的哀愁,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只是一个公子哥,有何抓不得?”
绮罗轻叹道:“殿下怎能不知,如今朝廷中只有宰相府及少数党羽支持武凉王府。可以说宰相府是武凉王府最大的靠山了。如今你得罪了宰相府,岂不是陷武凉王府于危险之中?”
“绮罗,你不用劝我了。此事我已经与父亲说明,父亲也支持我的做法。如今父亲掌握着数十万兵权,即便是所有人都得罪了,他们也不敢对武凉王府动手。刘辞小小年纪,却干出杀人放火,强抢民女的无耻勾当,更是与土匪勾结草菅人命,如此畜生,怎能留他继续逍遥法外,无法无天!”李炎凉紧握长枪,满腔怒火,义愤填膺的说道。
“殿下,得罪太多的人不是好事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知道你深明大义,但现在还不是惩治邪恶的时机。是你告诉我如今的夏泽国已经内忧外患,甚至可以用火烧眉头来形容,在这危机时刻,你动了宰相府的人,岂不是表明给夏凉帝添堵啊!”绮罗苦口婆娑的劝说着。
李炎凉冷哼道:“于公,是刘辞多行不义,理当处置;于私,他半年前勾结妖人险些害了画魂姑娘,画魂、萝莉还有邱云轻等人都是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你要我如何昧着良心眼睁睁的看着刘辞继续害人?”
“老宰相放任他的儿子害人不管,这就说明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权利,更说明刘辞勾结的权贵远不止表面这些。这样的宰相府,就算是得罪了又如何?武凉王府能指望它帮助什么?”李炎凉怒吼着,已然愤怒至极。
除了愤怒,他更加的失望。失望老宰相刘温伯一代忠臣,却也趟入了那一滩浑水之中!朝廷已然腐朽,凭一个武凉王府究竟能支撑多久?
李炎凉愤怒,失望,忧虑。其实他对权贵之争没有兴趣,甚至保家卫国对他来说也毫无意义。因为这个国家已经腐烂到根部,没有了保卫的意义。
他现在做的,只是想替父亲分担压力。
“绮罗,其实我非常讨厌权贵之间的纷争。如果父亲现在当面对我说累了,我会毫不犹豫的带着父亲母亲和你去隐居山林,再也不过问这些琐事。或许你觉得我胸无大志,没有抱负,但这就是我的本性,我本就不是一个爱好斗争的人,只想无忧无虑的与亲人爱人生活在一起。”李炎凉轻轻的将绮罗拥入怀中,诉说着心里话。
绮罗依偎在李炎凉的怀中,动情的说道:“既然殿下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么绮罗便不再过多劝阻,无论何时何地,绮罗都会陪伴在殿下身边,不离不弃。”
“好,现在就随本殿下去抓人!”李炎凉举起长枪,牵着绮罗的手,向着亭外走去。
深夜,宰相府的大门敞开着,似是在迎接着谁的到来。
整座府邸灯火通明,老宰相一家人坐在厅堂中。
刘温伯和年迈的夫人相依而坐,老宰相一脸憔悴,老夫人更是愁眉不展,眼中泛着泪光。
小公子刘辞此时正跪在老宰相面前,不敢起身。
大公子刘善和其夫人站在一起,四公子刘雍独自站在一边,两位公子皆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的弟弟。二小姐刘懿和三小姐刘婷也是叹息连连。只有小小姐刘莹在房间里大声喧嚷,大嚷着和李炎凉决一死战之类的话。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听到脚步声,刘莹立即跑出房间,看到李炎凉带着绮罗已经走进了院子。
刘莹叉着腰,挺着胸脯对李炎凉说道:“你有什么猖狂的,不就是仗着武凉王府人多势众吗,我们宰相府也不是吃素的,你要是敢把我弟弟抓走,本小姐就和你没完!”
这时刘雍也走了出来,来到李炎凉面前,说道:“你抓走刘辞我不阻拦,但能不能看在你我朋友之间的情谊上饶他一命?”
李炎凉沉声道:“杀不杀他不是我说的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法不容情。”
“李炎凉,你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吗?你真的就毫不留情的要杀了我的亲弟弟吗?”刘雍扯着李炎凉的衣领,怒吼着。
“雍儿,让世子殿下进来,别怠慢了客人。”老宰相在房间里喊了一声,刘雍松开手,放李炎凉走进了房间。
“李炎凉拜见宰相大人。”李炎凉带着绮罗对着刘温伯一拜,他现在就站在刘辞的身边。
刘辞跪在地上,他抬起头看着李炎凉,忽然抱住李炎凉的大腿,哆哆嗦嗦的说道:“炎凉哥哥,你别抓我走,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做坏事了,我发誓一定悔改!”
李炎凉低头看着刘辞,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今日无论谁给你求情我都会把你带走。”
这时老宰相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一步,突然朝着李炎凉跪了下去。老夫人见状,先是震惊,随即也跟着跪了下来,忍不住泪流满面。
见父亲跪了下去,所有的子女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绮罗见老宰相跪在地上,一时心软,对着李炎凉说道:“殿下,再给刘小公子一次机会吧。”
“世子殿下,我知道只要你想抓人,即便辞儿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你抓到。所以今晚我将护卫和家丁都派遣出去,不设任何阻拦。”老宰相跪在地上,笑呵呵的说着,看着老宰相的笑容,李炎凉能体会到笑容中的无奈。
李炎凉将老宰相扶了起来,说道:“所以我今日也没有带一兵一卒,只带了绮罗来到宰相府。”
“看来辞儿你是非抓不可了?”刘温伯与李炎凉四目相对,眼神忽闪不定,令李炎凉捉摸不透,李炎凉看着对方的眼神,没来由的产生一种恐惧。
就在此时,老宰相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迅速朝着自己的心口扎去。李炎凉立刻出手阻止,但为时晚矣,匕首已经插在了老宰相的胸口上。
鲜血流淌出来,满屋的儿女发出一声声惊呼,顿时拥了过来,扶住它们的父亲。
“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刘辞跪在父亲面前,痛哭着喊道。
老夫人见到老宰相胸口的鲜血,伤心又害怕,瘫在地上已经站不起来。老宰相回头看着瘫软在地的夫人,对着三个女儿说道:“不用管我,去看看你们的母亲,她身体不好。”
三个女儿哭泣着扶起母亲,带着母亲回到了房间里。
老宰相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儿子,颤声道:“你是我的儿子啊,子不教父之过,我理应替你承担罪恶。”
“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刘辞跪在地上痛哭不已。
刘雍和刘善搀扶着父亲坐在座位上,刘雍立刻跑出去叫大夫。
李炎凉挡住了去叫大夫的刘雍,说道:“不用找大夫,我可以救老宰相。”
刘雍停了下来,他知道李炎凉会法术。
李炎凉向着老宰相走去,老宰相又笑了起来,还没等李炎凉走到身边,他又快速的伸出手,硬生生的将插在胸口上的匕首拔了出去,洒了一身的鲜血。
这样的场景,看的李炎凉触目惊心。他跑到老宰相面前,不断的输出真气注入到老宰相的身体。
“匕首应该没有伤到心脏,快去拿棉布用酒消毒,然后给刘伯父的伤口包扎上!”李炎凉急迫地大喊着,刘雍和刘善便立刻去找棉布。
屋子里只剩下老宰相,刘辞和李炎凉及绮罗几人。
老宰相指着地上的匕首,对李炎凉说道:“今天,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要杀我儿子,那是我儿子罪有应得。而我作为一个父亲,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将我儿带走?他的罪责我来承担,今日我以命抵命,世子殿下还不满意吗?”
“宰相大人,您这是杀人诛心!”李炎凉知道,今晚他是带不走刘辞了。
第八十四章 人生一知己()
老宰相以命抵命,李炎凉本就心软,即便来之前已经下决心要将刘辞带走,但看到眼前这一具残老之躯胸口上血淋淋的伤口,他更是无法铁石心肠。
就这样,李炎凉输入到老宰相体内真气,以维持伤势。等到刘善和刘雍找到棉布后,包扎上伤口,李炎凉对着跪地不起的刘辞说道:“希望你不要辜负你父亲的良苦用心,以后若是再让我发现你做一些伤天害理之事,我不会再容你半分情面。”
“宰相大人,今日你以死相逼,我便给您这个面子,饶恕刘辞。也希望您以后对他严加管教。他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李炎凉对着斜靠在座位上的老宰相说道,随即便转过身带着绮罗离开了宰相府。
刘雍目送着李炎凉离去,眼神很复杂。当李炎凉离去后,刘辞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擦干了眼泪,大笑一声,对老宰相说道:“爹,还是您高明,料到了李炎凉就是一娘们性格,上演了这么一出逼真的苦肉计。”
刘温伯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小儿子,捂着胸口怒哼道:“你给我跪下,今后你若是再不老实,即便是我也救不了你!”
“嘿,爹,您就别演了。李炎凉已经走了,何必这么较真呢?”刘辞依旧嬉皮笑脸,刘雍皱着眉头,他现在才知道,父亲和弟弟竟然是故意演的苦肉计。
刘辞越说越得意,挺起胸膛大声说道:“李炎凉这种和娘们一样的性格,成不了大事,就仗着一个好爹而已,否则什么都不是。其实父亲你不用怕他,我早已联系好了三教九流,总有一天我会亲手要了李炎凉的狗命,叫他还敢与我作对!”
“你给我住嘴!”说话的不是老宰相,而是刘雍,刘雍走了过来,愤怒的打了刘辞一巴掌,怒哼道:“瞧你现在这副嘴脸,看来李炎凉所言不假,你的确是做了令人不耻的事情,难怪李炎凉非要你的命不可,今日父亲可是差点死在家里,你却还在这大言不惭不知悔改!”
刘辞捂着脸,怒视着刘雍,瞪着眼睛,大喊道:“从小到大爹和娘都没打过我一下,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凭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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