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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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宇宙-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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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说来话长,我还是先为贵人引荐督伯吧。”少年说着朝宝殿一角走去,铁火也无奈地紧随其后。

    待二人来到一块白色的突石处,少年停了下来竟对那石头说起话来:“督伯,这便是贵人了,他是大觉宗弟子铁火,想要结识您,固由学生引荐。”说着又转头对铁火道:“这便是督伯了。”说完少年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这让铁火不寒而栗,他所指的督伯明明只是一块从地上凸起的钟乳石,毫无生气,石后也无一人,难道这少年从小没了父母落下了疯癫之症?

    “敢问督伯何在?”铁火只好硬着头皮问道,如果这少年真的疯了,也算是缘分,应该尽量给予帮助。

    “这便是督伯啊。”少年还是指着那块钟乳石。

    “小兄弟,你为何戏耍于我,这明明是快石头。”铁火佯装生气,要看少年的反应。

    “对,他确实是一块石头,不过他也是我的督伯。”

    铁火看这少年对答如流,不似疯癫,接着又问:“你又怎知他叫督伯呢?”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我啊,太贪玩,又管不住自己……”少年突然又摇头晃脑地说起铁火不懂的话。

    铁火终于忍无可忍,打断道:“住口!别再跟我说那些听不懂的话了,什么鲸鱼琴黄鱼丝?别以为看了两本古籍就了不起啊!”

    此言一出铁火也有些后悔,毕竟对方还是一个小孩子,自己居然如此失态。可是,铁火也确实是忍无可忍了,这比被那四个水修士的三脚猫手段骚扰还要难受。

    少年仿佛也被铁火这一吼给震住了,双方都沉默了起来。

    许久,少年怯怯地说道:“贵人,你生气了啊?我以后不说那古籍里的话便是了。”

    铁火一听哭笑不得,道:“你这‘贵人’我就不明白是甚意思。”

    “这贵人啊,是一种神煞,有天乙贵人啊、太极贵人啊等等,对人的命运很有帮助,所以也可以称对自己有帮助的人为贵人。”

    铁火不得不佩服这上古典籍的神奇,竟能把一个孩子看成了“精”。

    “打住吧,越说越听不懂,反正我不是什么贵人,我也不知道对你有什么帮助,或是你想让我帮你什么事就尽管开口吧,我铁火欠你一个人情。”

    铁火突然觉得心力交瘁,先是被陆邱那败类纠缠,被逼犯下了死罪,然后又被四个水修士折腾一宿,这又遇见一个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小神仙’。

    他想走了,想找一个地方静一静,好好想一想。想想今后,想想怎么出这豫莽山,想想出了豫莽山又去哪?自己戴罪之身,走到哪里不还是连累别人?

第○○八回 浩然正气

    “这可是你说的哦?”少年全然感受不到铁火的忧虑,反而兴奋起来。

    “当然,我铁火说到做到。”

    “那你带我出这豫莽山,到外面去玩!”

    听到这里铁火傻了……

    “这个不行,要出去你自己出去,何必一定要我带你出去,你还是换个吧,比如教你点本事什么的。”铁火明白,现在的小孩就想学本事,学修仙,便用这个来做引诱,他若应了就随意教些觉者入门的基本功便是。

    “没有你我就不能下山!此乃机缘!”少年突然一脸严肃地说道,那神情相当认真,甚至让铁火联想到了自己的师长。

    铁火疑惑地问道:“机缘?”

    修真者是最讲机缘的,听到少年严肃地说出“机缘”二字,铁火不得不认真起来。

    “那你且说说有何机缘?”

    “先父遗嘱,要我不遇有缘人便不可下山,只能在山上孤独终老。”,说到这里少年眼圈有些红润,但终究没有流下泪来,而是强换起一脸的刚毅,接着说道“那有缘人,便是大觉宗的弟子,只要我遇到了大觉宗弟子就能下山,先父临终就是这样说的,所以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就因为你父亲的一句话,你就要在这山里面一个人等下去?如果一辈子遇不到有缘人,你就一辈子不出去?”铁火不敢相信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竟能如此听话孝顺。

    少年点头道:“自然是了,我虽然不理解先父为什么这样嘱咐,但是我不忍先父在泉下因此气恼,而且我已经答应了先父,就要讲信用。”

    “你父亲当真是这样说的?”

    “当真!”

    “当真是要大觉宗的弟子?”

    “当真!”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铁火看到少年回答得一次比一次坚定,心中已然信了,却还是惯性地问了出来。

    “我有没有骗你,你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否则怎么对得起你这一身的浩然正气?”少年居然反问了起来。

    “哈哈哈哈……”铁火听得此处胸中畅快无比,不禁大笑起来。

    笑得良久,铁火才止住道:“小兄弟说的正是!我们大觉宗弟子个个都一身正气!这正气与正气之间最是惺惺相惜!我也已经感受到小兄弟的一身浩然正气了!浩然正气……好!说得好!”

    少年见铁火大快,道:“这么说义士是答应带我下山了?”

    “诶,小兄弟,且不要再叫我“义士”、“贵人”这些我不懂的称呼了,如果看得起,就叫我一声铁大哥!”

    “铁大哥!”少年闻言便朗声向铁火称起大哥。

    铁火听得此处更加高兴,想说什么却又卡了壳,皱眉问道:“对了,小兄弟,我还未请教你尊姓大名啊?”

    少年听闻此言不由皱起眉头,眼帘低垂,踌躇了起来。

    “怎么?难道连姓名都不能坦诚相告?”

    少年只好红着脸说:“我没有名字。”

    “什么?小兄弟满腹经纶,想必你父亲也颇有学问,怎就没有给你起名字呢?”

    “我爹说,如果没有机缘,那么我便不会出现在尘世,如死人一般,也就不需要名字了。”

    “这么说也有道理,那你父亲叫什么?我叫你姓氏便是。”

    “我也不知,曾问过几次,先父都说‘你我父子缘分浅薄,只需叫我父亲便是,叫得一天是一天…’。”说着这少年又学起他口中“先父”严肃的样子。

    铁火听到此处一时语塞,少年也惆怅起来,两人又是无话。

    铁火心想,这少年的父亲能算出机缘定是了不起的人物,兴许就是那被修真界追杀的易师,在这世间定有许多仇家,所以不想连累后代,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那不如随便取个名字便是,不过是个代号,只是为了下山后方便与人称呼。”铁火打破了沉默,只在心中感慨这少年的身世奇特。

    听到铁火提及下山,少年心中愁云顿消,道:“铁大哥与我甚是有缘,不如赐我一个名字如何?”

    铁火听到此处赶忙摆手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小兄弟身世奇特,我铁火只是勉强识得几个大字,不敢误了兄弟的前程。”

    “你都说了名字只是一个代号,随便取个便是,怎么又跟前程扯上关系?而且你言语之间礼数周全,又听得出上古典籍的端倪,怎么能说勉强识得几个大字呢,这般的谦虚可和虚伪无异了,所以铁大哥还是给我起个名字吧。”

    铁火知道他说不过这个小兄弟,只好苦着脸道:“小兄弟还是放过大哥吧,其他的事都好说,这舞文弄墨的事情还是不要再为难大哥了。”

    “那好,就由我自己来起!”少年突然有了兴致,好像这起名字也是一件好玩之事,连铁火也有几分期待地看着少年。

    少年仰头思索了一会儿,终于说道:“有了,昨天深夜能遇到有缘人,实在是一个大日子,而我刚好也背完最后一本古书,这古书是本诗集,其中有一诗人的诗作最为豪迈激昂,潇洒不羁,我最为喜欢,将来我也要做这样的人,借他的姓名一用便是……”

    “这可不妥,小兄弟如要下山,千万不能再引用这上古典籍中的精妙,不然会引来杀身之祸,更不能借用这典籍中远古祖先的名号……”铁火就这样接着话题,跟少年仔细地讲解了一番这些上古典籍是如何的烫手。

    “原来如此,那定要稍作修改。”少年说着又踱起步来。

    “正是。”铁火实在觉得前路茫茫,先不要说如何出得这豫莽山,就算出去了又不知去往何方,现在又要带上这个小兄弟,他满腹的上古典籍,实在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有了!”少年本已从“督伯”处踱步到了水潭边,这回怕是想到了绝妙的主意,快步地又奔到铁火身旁。

    “铁大哥,你是我大哥,我既是你小弟,你姓铁,那我姓吕也理所当然嘛,跟那诗人的姓氏又是谐音,就叫吕白好了。”少年说出这个名字显得甚为满意。

    “吕白…吕白……嗯,简单且不俗。”铁火念了几遍也认可了这个名字,正如他一贯认为的,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

    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吕白二字将来是如何地撼动九州……

    铁火既然结识了吕白,便将心中的困惑一一地问了出来,例如吕白孤身一人是如何在豫莽山生存的,又是如何来到这豫莽山,又是如何习得那么多上古典籍,甚至还问到了“督伯”的由来等等。这些问题困扰得铁火浑身不自在,早就想问,之前却被吕白的连番奇言怪行不断地引出更多疑惑。

    吕白便尽量用平实的语言一一作答,期间不免抖出几个“乱词谬语”,又是几番解释,铁火则一边听一边细细地观赏起那镶满火玉的“仙宫宝殿”。

    非是这殿中景观不够奇特,铁火现在才开始细细观察,只因再奇特的景观到了吕白面前,也只能被这奇似天人的少年比得黯然失色。

第○○九回 父子缘分

    原来,吕白从记事起便跟父亲生活在这豫莽山的奇洞之中。父亲从吕白三岁便常带他去得洞外,在豫莽山中飞行,不厌其烦地指教给他这豫莽山的山形地势、灵脉走向以及神魔栖息让他牢记于心。

    一直到吕白五岁,父亲才开始教他背诵那些上古典籍,且非常严厉。每天都要完成父亲布置的背诵任务,否则便要受那竹笛打手,若是能提前完成,父亲则会用那根竹笛吹奏起美妙的乐曲。

    吕白很是喜欢父亲吹奏竹笛的样子,他猜父亲吹奏竹笛的时候一定是想着娘亲,所以每每都尽量提前完成学业,七岁以后几乎天天都能提前完成那些繁重的任务,好在闲暇之余跟父亲学习吹笛。

    一直到吕白十岁,他已经熟背了二十多本上古典籍。父亲要求他每熟记一本典籍,就要将之烧毁,故而吕白总要背到滚瓜烂熟才会开始下一本。

    一日,在学背古典的山崖上,父亲将吕白叫到身前,道:“孩儿啊,为父大限将至,即刻便会化去。”

    吕白看到父亲正盘坐在一块大青石上,白皙的脸庞没有一丝皱纹,虽蓄着胡须却浓密黑亮,眼中光华绽出饱满的精气神,说是风华正茂也不为过。

    “父亲身体安康,何出此言?”吕白不解地问。

    “孩儿啊,不必多言,为父下面说的话你须谨记。”父亲并未回答吕白的疑问,反而有话吩咐,神情却无比柔和,一改往日严肃的形象。

    “父亲的教诲孩儿可有过违逆?”

    听到吕白的话,父亲微微一笑,道:“来,坐到为父身旁。”

    吕白听话地坐了过去,这是自他五岁开始背书以来第一次离父亲这么近。

    “为父平日对你太严厉了,望你不要记恨,但下面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牢牢记住。”父亲一面说一面轻抚着吕白的发髻,这毕竟是他年仅十岁的儿子。

    “嗯!”吕白重重地点了点头。

    “为父这一去,你即成了天生地长的孤儿,无父无母,且不可出山,只能在此孤独终老,再多的苦闷也不得与人诉说。”说到这里父亲顿了顿,将目光移向远方,似是不忍与吕白无辜的眼神相对。

    “为父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可这也是最好的选择,除非你遇到有缘人,方有转机。”

    “有缘人?”吕白听到”转机”自是要问个明白。

    “嗯,只有遇到有缘人才能下山。”

    “那有缘人长什么样子?”

    “这个并不重要,只是他必须是大觉宗的弟子,也就是说如果你在这山中遇到了大觉宗的弟子,便可出山,若是旁人不但不能下山,还不可私自与之接触,必须尽量避开。”

    “那我不问他,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大觉宗的弟子?”吕白想到这有缘人关乎到自己的命运,所以必须问的真切。

    “机缘一到,不问便知;若是无缘,问也枉然。”

    看到吕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父亲接着说:“为父本是修真之人,茫茫半生都在追求仙道,直到遇见你娘亲,方知何为情关。”

    说到这里,父亲顿了顿,吕白似乎感觉得到那股被强压的感情,想要说点什么却不敢多言。

    父亲看了看吕白,笑道:“时间无多,本不该再回忆那些不能告诉你的往事,只是你我今日的生离死别之痛不弱当年,没想到如今我还是不能放下这“情”字,哈哈哈……”

    吕白自幼以为只有父亲一个亲人,直到在书中看到人人皆由母亲所生,故而问起过几次母亲的事情,父亲却总是冷冷地说“死了,你一生下来就死了”,所以吕白就不再问起了,甚至有着深深的内疚,此时又把头埋了起来。

    父亲仰天笑了几声,手中感到儿子的动作,又低头轻抚了几下道:“儿啊,不必自责,只怪为父太过自私,你母亲并非因你而死,只是你出生不久便死去的,为父不能向你详说,故而那般搪塞于你。”

    “时不待我,下面的话你还是要好好地听着。为父不将自己修真之法相授,是因为那样只会招致灾祸于你,就如同吾所遭受的一般。”

    “为父也不能将自己与你母亲的姓氏来历告知于你,这样别人便不会知道你的身世,包括你自己,你就如白纸一般,到了外面一切都由你自己把握,就让这不祥的宿命在为父这里断去吧。”

    “剩下的上古典籍,你需好好背记,背记下来后还要常常默诵参悟,不可荒废,一定谨记。”

    “孩儿遵命。”

    “这个竹笛已是凡物,就留给你吧。”

    吕白接过竹笛,忽然感到周身一阵凉意,父亲渐渐化作虚影,然后随风而起,却没有飘散,而是凝成一缕紫烟,缓缓飞入天际,顿时雷雨大作,一下便是七天七夜……

    吕白又将“督伯”的由来告诉了铁火,这“督伯”确实只是一块石头。父亲死后,吕白难过了几天,便继续去背记那些上古典籍。可他毕竟是一个孩子,正是贪玩的年纪,没了父亲地管束,不免时常去山中玩耍。

    吕白凭借对山形地貌的熟悉,又加上古籍中习得的阴阳五行知识,很轻易的便能辨明各种仙禽神兽的领地范围,只要不触犯这些领地,便不会惹来麻烦。就这样常常去山中玩耍,吕白没几天便把豫莽山转了两遍,却越来越没心思看书。

    但想起父亲的在天之灵,吕白心中难免愧疚,就改为在洞内看书,而不去之前的那个山崖了。山洞中虽然不免憋闷,却没有山崖上诱人的自由空气。

    一日,吕白被一本晦涩难懂的古籍折磨得忍无可忍,终于摔下书本准备冲出洞去玩耍。也可能是做贼心虚,突然看到洞中有一人影,光头驼背好似一个老者,吓得吕白一屁股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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