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丰反驳道:“简单个屁啊,宇媒都是一粒一粒炼出来的,炼了半天还不够瞬移一下的……”
吕白只得出言打断道:“好了,时间不多,我们去训练场试试吧。”
“对!要试过才知道!”宇翔大叫着,很兴奋地跑向了训练场。
……
……
如果想知道人疯狂的极限,可以去看一看西陆人,为战争进行的发明。
将灵玉填充在容器里,倒入溶解液,再密封起来,然后投向敌方阵营,灵玉中的力量,就会一瞬间释放出来,告诉敌人,什么叫做山崩地裂。
冰盖上的战争持续着,面对西陆人的新式武器,如果说除了冰山族人的不屈,还有什么可以抵抗的,那就是九州修真者的尊严了。
不止大觉宗,许多活跃在北方的修真者也加入了战斗,甚至有一些人,他们曾称不上正道中人,但加入志愿军是一个开始。
秋会士攥着两枚志愿军团配给的水玉,正将一个凝聚到数丈大的寒冰气团,推向西陆人的上空。
嘣——嘣——嘣——!!
西陆人的灵玉炮弹,飞出炮膛不久就爆炸了,迸裂着艳彩凝光,反而炸死了不少西路蛮兵。
是觉者们凭借敏锐的视觉和反应,直接持盾而上,与其让这些炮弹爆在后方,不如牺牲小我,拯救大家,还可拼死不少蛮兵……
见到秋会士那颗寒冰气团,许多水修也投射出真气助势。
蛮兵们顶在最前的是重甲兵,他们用重盾连接起了屏障,修真者的法术很难从正面奏效,可以说秋会士的手段从高空攻击,这是很靠谱的。
就见寒冰真气球越来越大,等蛮兵们发现不对,他们已经被普天该地的寒气压住,一个个凝成冰人,连那些大炮也被封住炮口,炸了膛……
“!@#¥%&*——!!”不知是什么原因,令狡猾的盗贼也能骂出声来,显身的同时,已经将匕首戳向秋会士。
避不开了,秋会士知道,他现在只是想,如何在被刺中之前,聚起一道凝射,与这个西陆盗贼同归于尽。
噗——
西路盗贼的脑袋不见了,脖子上喷出一朵血花。
“怎么样?不认识我了吗?”铁火撂下一句,已经化作一团火球,撞向前方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立时将蛮兵破开一路。
秋会士笑了笑,双手又攥紧水玉,在身前凝聚起冰球来……
……
……
“祖腊,北部试图包抄的蛮人,已经被志愿军团彻底瓦解!”一个冰山族士兵,向着他们的统领汇报着。
“好!”那个统领骑着只一人多高的纯黑灵犬,叫了一声好,接着有下达了命令:“全力冲锋!!”
作战计划失败,蛮人一定会马上撤退,他要趁着蛮人下令的同时,予以痛击,等他们再下别的命令,就为时已晚了。
笨重的大炮才刚刚转身,几百只战熊就破冰而出,一面稍稍抖毛,一面已经驮着背上的冰山勇士,冲向那些傻眼的蛮兵。冰山步兵从冰坑宽大的间隙中,同时杀来。
蛮兵们刚接到撤退的命令,大量的反击让他们措手不及,跑?还是还击?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无数支火箭以及一位雪壳剥落的冰山仙女,告诉了他们,跑还是还击都是……死!
就在这时,无数寒冰向着冰山族士兵砸落,配合着迅速延伸的火墙,暂阻了他们的追击,一时间死伤无数。
“是西陆法师!神射手!”
习星下令时已经催动一张雪篆,凝出一片片雪花,堆砌成几个雪花座驾。十数个宇文家族的神射手跳了上去,被送往高空,打算凭借开阔的视野,寻找角度,射杀西陆法师。
对付法师,冰山族人一直都是用着这种方法,西陆人早有准备,一阵火枪手,向着天空齐射,并不瞄准,而是形成成片的杀伤,立时就有几个冰山射手被击落。
习星一面稳定着天道雪篆,驱使那个天女倾泻下无尽冰泉,阻挠、冻杀着大量的蛮兵;一面又催动起一张雪篆,准备跳上雪花座驾,去手刃那几个法师。这当然危险,但天星可不是摆设,他要带给族人胜利与勇气!!
就在这时,西陆人阵中,一个冰法身后银光闪动,一柄细长笔直的利刃,不知从何处伸出,立马将他分割成数十块,落在地上变成一小堆,热腾腾的肉块中还滋着血。
“有盗……啊——”冰法旁有个火法,刚用西陆语喊了半腔,也变成了一堆肉块……
蛮兵们四处受敌,这时连己方的法术也戛然而止,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就见无数的青光、红影向自己袭来,许多人叫都没叫出来,就被冻成冰渣,或散发出烤肉味。
砰砰砰砰砰……
一道金光反弹于蛮族军阵之中,没人看得清这是什么东西,晃到眼前的时候,要么心脏已经被刺穿,要么就觉浑身痉挛七窍流血……
“是他们!哈哈!山部听令!从北面包抄过去!”习星大笑后对着一个将领下令。
“是!”那将领领了令,开始调遣部队。
“风部听令!从南面包抄!”
“是!”
习星又直接夺过令旗,向前方的部队传令道:追击到底!一个不留!
……
……
凯旋而归,大帐内,冰山族将领和一众修真者代表齐聚一堂。
“今天这是最痛快的一丈!让我们一起来敬九州英豪!”习星说着举起大碗,先干为敬。
大家一番痛饮,又各自说了些冰场上的杀敌经过,气氛好不热闹,随军的家属们献上歌舞,将士和修真者三五一群欢笑着。
这时,习星才敬到大觉五子与张庆丰等人身前。
“大恩不言谢,各位都是真英雄,请恕习星怠慢。”说着,一饮而尽。
“哪里有怠慢?天星言重了,理应先敬冲在最前者!”铁水领头同饮。
铁云婵放下杯子,迎来习星询问的目光,她知道,这是在问吕白,忙取出一封信件,道:“吕白他另有要事在身,不能前来,让我带这封信给天星。”
习星小心接过信件,大笑道:“论修为,论资历,诸位都远在我之上,就道友相称吧。”
众人点头应和,习星又看向旁边一个黑衣修真者,那人正在跟张庆丰比赛啃羊腿,脸都扭曲了……
铁云婵无奈地笑了,看来要等他们“比赛”完,才好说话,就先为习星作了介绍。
习星惊赞道:“原来就是这位英雄啊!我一直纳闷,是谁那么快,两下!就解决了两个西陆人法师!”
宇翔的嘴巴突然变成好多张,从四面八方咬起羊腿,只一眨眼就啃得只剩骨头,然后向习星抱拳道:“习道友过誉了,这都是小意思,再来两个羊腿吧。”
张庆丰终于啃完,气愤道:“妈的,你作弊!”
习星大笑:“哈哈哈哈哈!快!给这两位英雄上羊腿!”
……
看过吕白的信,望着那万里冰川,习星生出无限感慨,三年了,无数人牺牲在这场战争中,无论是冰山族,还是西陆人,他们都是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如果今天一战可以让西陆人知难而退,那就再好不过,可是习星明白,西陆人是不会退却的,他们只会组织起更庞大的部队,进行更疯狂的反扑……
习星心里不免要问:人为什么要争斗不休?!可能我习星永远也不会懂,但我相信吕白一定可以找到答案,吕白……你一定可以……
极地的风,刮到任何一处都是北风,这北风将带着习星的呼唤,送往踏上西陆的吕白……
第二百○○一回 尤瑟万岁
使用宇术传送,容易令人起疑,而慢慢悠悠地坐着马车回国,又显得太做作,路上也会麻烦不断。所以,洛宁公主选定了飞舟,作为回西陆的交通方式,既然去了九州,就应该以九州人常用的手段,不会太慢,也合情合理。
吕白自然就成了飞舟舵手,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活跃在西陆上空的龙族后裔。
这是一艘酷似九州龙的飞舟,泛着黄龙光彩,与飞在下方的西陆幼龙极不协调。
终于,几只幼龙发现了高空中的“异类”,发起尖啸,向上袭去,却发现那个拖着奇异光彩的飞行物,比它们想象的还要高,还要快,很快就被狠狠地甩下……
“想不到,天途者的驾舟技术如此了得!”看着一路被甩掉的西陆飞龙,洛宁公主由衷赞叹。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开飞舟,还要多谢斗族提供这艘黄龙舟。”吕白这不是谦虚,除了偶尔开开张庆丰的飞舟,他还真没好好钻研过,只是凭借黄龙扳指中无尽的真气,和土行真气本身的平衡性,极快地上了手。
海特王子则坐在船尾,与法师下着西陆象棋,除了那个防战在睡大觉,其他人则兴致勃勃地观看起这场桌上博弈,时不时发出一阵欢笑,讨论一番,偶尔还会看看那个飞舟舵手的背影,议论几句,少不了一些讥讽语气。
“请原谅他们,他们……”
“没关系。”
吕白用赫鲁特拉语回道,同时一面保持航向,一面在经脉中将些许真气改造成宇媒,他现在要尽快积攒起宇媒,目前的存量仅够瞬移几丈,或者隐遁一两刻钟而已。
……
……
“瞧瞧谁来了?!亲爱的、善良睿智的、尊贵的洛宁王后!”伊莎贝拉女王牵着裙子,稍稍屈膝向洛宁公主还了一礼,然后就张开双臂,与那个美丽到令她嫉恨的王后,拥抱,互吻双颊。
“这个小伙子真帅,是你从九州带回来的?”尽管这位女王已经满脸褶皱,可双目依然炯炯有神,更修炼出了捕捉俊男的锐利眼光。
吕白赶忙将左手捂在右胸,向着老女王行了一礼。
“他是我买飞舟时附赠的舵手。”洛宁公主说话时,根本没看吕白一眼,好像他只是个附赠品。
“是你教他的礼节吗?真是不错,我早就想去九州了,有机会我也要买下个这么好的舵手……”直到海特王子上前吻手,伊莎贝拉女王才转过目光应付道:“这是尤瑟吗?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像他的父亲一样强壮!”
见到吕白将飞舟收起,老女王又不免一阵惊叹,才将众位接入了城堡。
吕白和勇士们,被请到了为骑士准备的客房,是一件大房子,有几张大床,尽管这是马沙尔王国女王的城堡,可依然有为他们这个阶级准备的接待。几个勇士习以为常,找到各自的地方躺下了,吕白自然无甚所谓,盘膝修炼起来。
“洛宁”本是公主的封号,到了西陆竟很快成了一个名字,所以满头银发的伊莎贝拉女王,就直接这样称呼洛宁公主。
“洛宁,您真的考虑清楚了?打算就这样将王权让出,交给琉瑟普?”
洛宁公主滴水不漏地答道:“是的,为了国家的安定,这是最好的选择,唯一希望的就是……海特可以成为琉瑟普的继任者。”
“洛宁!这是您最睿智的一项决定,我马上就命人安排!”
“十分感激女王陛下愿意充当中间人,赫鲁特拉族将铭记您的恩德,这就是赫鲁特拉王冠,先交由您来保管吧。”洛宁公主致谢后拿出了金光闪闪的皇冠。
伊莎贝拉女王在确定了那王冠是“真品”后,对洛宁公主母子俩的决定大加赞赏。
海特王子早就知道这女王是个弄权的老妖妇,一直都与琉瑟普的关系最好,鬼才相信琉瑟普登上王位后,还会立他为王储。海特气得牙根痒痒,却只能装成一个呆王子,此时他真心地希望,吕白可以完成刺杀任务……
……
……
王冠有了,王后和王子的支持也有了,教皇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为琉瑟普加冕。但民众们还是骂声一片,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洛宁王后会向这个小人以及**的教会屈服。
鲜花也不能掩盖火药味,人民无法接受威林斯特教堂前,纯洁广场上,上演的不纯洁——为一个以暴虐、贪婪而出名的篡权者加冕!
高大的琉瑟普,单膝跪下,依然到得老教皇的肩膀。他喜欢这个姿势,可以把头低下,背对人民,不用再装得虔诚,好让心中的贪图,可以在脸上得到短暂释放。
民众眼看噩梦中的情景上演,在那些不满者低语的衬托下,终于有人喊出了心声:
“他不配做国王!”
“海特王子已经二十岁了!为什么不能继位!”
“洛宁王后可以辅政!”
“对!请将王位授予海特!”
“海特王子!”
“海特!海特!”
“海特!海特!”
“海特!海特!”
……
听到民众的反对,教皇也迟疑了起来。
“老东西!你觉得那个荡妇和小杂种会听你的?!别犹豫了!将王冠戴在我头上!我才是你的好国王……”琉瑟普压低声音狠狠地提醒道。
教皇当然明白,国王的前提就是要听从教会指引,一双颤抖的手捧起金灿灿的王冠,开始下落……
刺客终于确认了目标——篡权者。
教堂高高的钟楼顶,白衣人与阳光混为一缕,就同白芒的倾泻一样,飞速落下,同样的时间内,却快过了王冠的落定。
视觉的冲击不得不让教皇忘记了声音,忘记了那有如微风拂过的挥刀声。刚刚他就要将王冠放上,那颗即将变成国王之首的头颅,却兀自下落,大股鲜血喷将出来,低头接受加冕竟变成了送头受死,白缎刺客映着银光,就是那断头台的斜刃,将死刑执行得干净利落。
“篡位者受死!”刺客用标准的赫鲁特拉语呐喊着,同时将剑柄凿击在冲上的卫队长面部,使他晕在当场。
“拥护爱民者!”
又是一声呐喊,刺客同时挥洒出一片粉末。
哗——
那些粉末,立时将一群杀上的卫兵致盲。
“尤瑟王万岁!”
刺客喊完这句,就甩起闪光粉,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人们不知道,其实这不是最后一句,他还留给了教皇一句,声音很小却很有力度:“记住我对他做的,您是教皇,我尊敬您,可我也尊敬真正的国王,那是神的旨意。”
这当然不是最后一句,他也不是刺客,而是英雄,受人民敬佩、推崇的人,那就是英雄。
人民的情绪被这位英雄调动了起来,无限重复着:
“尤瑟王万岁!”
“尤瑟王万岁!”
“尤瑟王万岁!”
……
人群中,一位从九州归来的高大圣骑士,问向身旁的盗贼:“这是你教他的?”
盗贼摊开手,摇了摇头,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将盗贼的技术运用到这般地步。
圣骑士扬了扬眉毛,道:“我就知道,他那招致盲可比你用得好多了。”
……
直到洛宁王后上台,人民才慢慢安静下来,就听这位高贵的王后讲道:“可亲可爱的赫鲁特拉人民,请听我言,无论如何,这都算不上公正,赫鲁特拉国王之位,怎可因为刺杀,而被搅乱?”
唔——
人群中发出一片叹息,但很快,许多人回应道:
“这不是刺杀!这是公正!他执行了正义——!”
“正义——篡位者当死!”
“王子才是合法继承人!!!”
“尤瑟王万—岁——!!!”
“尤瑟王万—岁——!!!”
“尤瑟王万—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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