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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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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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木臣以为公孙轩辕的大帐是中军帅帐,趁守卫不备溜进帐中,伏在屏风后本想给那家伙一个惊吓,谁想却听见部落大巫同公孙轩辕的谈话,“冰火相恋必有所失”,大巫苦口婆心的劝诫,却无法撼动公孙轩辕一统天下的决心。

    青木臣在屏风后听着大巫同公孙轩辕争论,听着公孙轩辕坚定否决大巫所有的话,一颗心无比苍冷。听那位高谈阔论为天下为苍生听着大公无私,但用这样的手段算计有功之臣,从某个层面来说却是另一种自私。倒是那个叫做魃的女子,她从帐外走进来,看着自己的父亲同大巫争执,表情瞬息万变。

    他能看出她对寒少宇是真情,可生于帝王家,这真情中免不了又掺了几分旁的东西。

    听了一阵,不做声响仓皇而逃,逃进帐外树丛,青木臣抱着双膝坐在树枝上,仰头望向空中明月,女魃在帐中所说的话,对那家伙的告白,字字都敲击着他的心,这女人似乎没那么讨厌,然而这又能怎么样,没道理他就要做退让,留那家伙在这里白白被算计

    纠结几天,终于决定去探探那家伙的想法,就在一个夜晚变了身黑衣方便行事,然而去见那家伙怎样,告知四公主和公孙轩辕的算计又怎样。那家伙就是一块木头,死心眼没办法,还跟他动手,还毁了他一件青衣!

    青木臣在月色下看着缺失一块的衣摆火冒三丈。

    那块死木头

    那块臭木头!

    那块罪该万死的混账木头!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平时多珍视这身羽毛!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青衣就是羽毛所化!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揪去的一块刚好就是他的尾羽!

    他到底知不知道尾羽豁了一块很难看的!

    那块臭木头什么都不知道,那块死木头对那什么四公主动了真情,听不进良人善言,又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个性,即使现在他知道人家算计他又如何,还不是活瞎子,只知埋头往前冲!

    青木臣叹了口气,他上辈子一定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摊上这样的一块木头。就此离去不是不可以,但扔那木头白白被人算计,又着实不忍心,想了半晌,还是决定再搏上一搏,反正他是野仙,除了这条命本来什么都没有,搏一搏又有什么关系,也许会赢这么一次呢!

    他花了些时间工夫养出一片海棠花林,当年救自己的那个小仙娥,本身就是海棠花仙,他用尾羽跟她换了一袋花种,又跟树仙学了些饲弄花木的本事,原本饲育一片花林需要数年工夫,但有那些花种,又以仙力加持,不消十数日就育成一片花林,又搭了茅屋竹棚,就在炎黄联军征伐的必经之路静候木头到来。

    耗尽所有勇气的一次‘争夺’,结局还是败的凄惨,谁会想到应龙这种家伙,竟然会眼瞎心瞎到那个份上。于是一场仓促的际遇就在落寞转身的诀别中落幕,,那日他离开海棠花林,青木臣望着天落下的雨,青光林中一闪,满林海棠瞬间凋谢。

    当夜他一把火烧了一切,所有的这些东西,在木头离开之后,就变得毫无意义。

    他走得那么仓促,仓促到甚至没想起问一下他的名字。

第190章 这么小气() 
再回历练故地,那座不知名的荒山已变了样子。

    也不知从哪儿来了些凡人,开荒种田,修葺房屋,竟然在此安顿下来,他藏在山中,看那些凡人日升而作日落而息,听鸡鸣犬吠,知道离开的这段时间,这里已不复往日,无法再作安息之地久留。

    后来是真的下决心离开了,漂泊天涯浪迹江湖,也算过了一段舒心逍遥自在的日子,荒山野岭逛倦的时候,就会溜去凡间的都城看看。凡界很热闹,公孙轩辕之后,大禹的儿子启开创了第一个家天下王朝,后来到商汤开明,又到纣王暴虐,也不知狐族怎么会出个妖狐妲己,祸害四方倾覆殷商天下,后来又有武王伐纣

    他就在凡间都城里,像是看戏般看着这一场场的人间闹剧,脑子里想的,却是光阴似箭,那块木头这些年,是不是早跟四公主神仙眷侣成亲生子。

    前些年倒是听到过那家伙的消息,说是大禹治水,那家伙不知和大禹有什么关系,竟然破天荒跑去相助,青木臣了解那块木头的性情,他既已封殿南郊成为一方闲散的神君,绝对是不会插手管这种闲事的,凡人的命数皆由天定,木头是那种会顺应天意的神仙,又怎么会逆天改命?

    知道那些惨事,是武王倾纣伐商,建立周朝天下的时候,那阵他正在凡间都城闲逛,无意嗅到一股仙气,顺着仙气的方向看去,一眼就认出混在人堆里的几个女仙。

    很重的花香。

    那应该是青丘狐族了。

    领头的女子一袭白裙罩着件鹅黄罗衫,步履生风秀眉微蹙,几步间,就和随行的几个小仙娥拉开甚远的距离。

    穿鹅黄罗衫的女子低头赶路,和他擦肩而过,神色微微一变,停下步子盯着他打量许久。

    “姑娘有事?”

    青木臣镇静问道,从他修成野仙,他就发觉自己和那些野仙不同,他身上是有仙气的,然而其他神仙却似乎闻不到,他猜想或许青鸟一族原本就是这样,这是一种天赋,而这项天赋带给他许多便利,比如今天,在青丘狐族面前,他就可以伪装成一个普通凡人。

    “没什么,认错人了吧”

    鹅黄罗衫的女子如此道,但瞳仁中红光微微一闪,以不可捉摸的速度又悄然逝去,眨眼的工夫,她竟然开了仙瞳。

    这世上有如此能力的女仙不多,缩减到青丘狐族,只有帝姬白善一个。

    青木臣顿时了然,原来青丘的‘善姑姑’到周朝都城来是为了善后。苏妲己那只九尾妖狐虽然堕入魔道,到底也是一只九尾狐。是青丘的狐族,白善就要走这一趟,估计此行目的是要入宫彻底净化苏妲己留下的戾气,以免危害到如今的周武王。

    白善收了仙瞳,意犹未尽看了他一眼,不可思议摇头,也不管身后的几只小狐狸,自个朝宫门的方向去了。

    青木臣松了松衣襟,从领襟里翻出个拇指大的红色圆珠子,哈了口气擦了擦,又宝贝般揣进衣服里。

    前几年他又渡了回雷霆大劫,修为提升时,心脉受了些损伤,运功修补元神时,喉口一甜,喷出一口血的同时,也从体内逼出这么个‘丸子’,他当时脑补了无数种可能性,也许这东西是当年自己昏迷,木头救自己时从他母亲那里翻出的什么药丸,或者就是更早些时候,他母亲因为什么原因喂他吞下去的。

    斟酌再三,前一种情况不可能,没道理药丸这种东西卡在喉咙里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几百年都不带消化的,也只有后一种情况最可能发生。

    但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将那珠子举到阳光下,晶莹剔透,似乎是什么东西的血液凝结而成,想到自己的与众不同,他有了个想法,于是将珠子埋在土中,又找了些修为低浅的小妖精验证,果然,离开那珠子超过一定距离,他身上的仙气就让那些小妖精退避三舍惶恐不安。

    为了查明这颗珠子的来历,他当年还走了一趟三危之山,那里是青鸟一族最后盘踞的地方,他去那里的时候,青鸟部族剩余的族人已经少得可怜,就连最后一任族长也在不久前得病去世,老一辈的死得差不多,遗留的年轻人就跟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青木臣在那里耗了几日,倒是得了些消息,在他来之前几年,凤族首领凤熙神君来过此地一趟,和最后一任族长密谈许久,聊的什么却没人知晓,只听说凤熙神君冲族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后来不知怎么又心平气和,还去其中一家做客,送了好些东西接济。

    那家的人已经死绝了。凤凰是百鸟之主,凤熙神君又是凤族首领更加位高权重。青木臣知道这只老凤凰是木头的表弟,所以听到青鸟族人谈起他的名讳,莫名觉得亲和。不过一个百鸟之主跑到三危之山这种荒凉的地界,来打听一个没落的青鸟族,此事必有蹊跷。

    他当时拿着那颗珠子四处打听,最后从一个年轻的青鸟族男子那里探听到了些消息,那男子说,他小时候听祖父说过,这世上能够隐藏仙气的只有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叫凤灵珠,是凤凰一族的至宝,是由天地间诞生的第一只凤凰火凤天君的血泪凝结而成,火凤天君生下两个儿子,逝世时留下遗愿,由长子元凤祖君继承君位,而凤灵珠,则留给次子凤诚。

    那这玩意儿必定就是凤灵珠了!

    听到这件事情,青木臣几乎是逃也似的从三危之山离开,所有信息迅速在脑中连成一线。

    自降生起他就没有见过父亲,母亲独身在外抚养他含辛茹苦,凤灵珠一直藏在体内,凤熙神君又不远万里从西荒跋涉到三危之山找青鸟族长密谈,想必想必

    想必他父母,早年是一对雌雄大盗,偷了凤族秘宝凤灵珠被发现,逃跑时父亲为了掩护已有身孕的母亲离开,遭遇不测,而母亲只能离开部族带他四处流亡,并为了掩人耳目,一直将凤灵珠藏在他体内,直到那一天,他度过雷霆大劫

    都过这么久还追着不放,一颗珠子而已,要不要这么小气!

    青木臣在云中张开翅膀,低头俯视,三危之山并没有其他青鸟追上来。

    木头的表弟真小气!

    他这么想,又拍打翅膀,飞得更快了些。

第191章 怜悯之心() 
从三危之山离开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青木臣都在犹豫要不要把凤灵珠还回去。后来打消这念头,是因为他想起从未谋面的父亲。这颗珠子虽是凤族至宝是父母‘偷’来的,但上头沾了父亲的血。父母花了如此巨大的代价将这玩意儿‘偷’出来,于他而言,这颗珠子,早已超过它本身的价值。

    它可以视为父母留下来的遗物,毕竟父母除了这颗珠子,并没有留给他其余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父母留给他的遗物凭什么要送还凤族?

    这是一种悖论,青木臣自己也知道。或许这样的悖论究其根本蛮不讲理,却是打消念头的最好说辞。

    白善望了他一眼之后,就朝宫门的方向走去,青木臣隐在角落里,借着遮挡开了仙瞳,正看到白善化为一道白光从守门的侍卫眼前飞入宫中,大庭广众之下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却没人注意到,连站在宫门口的两个守卫也是一样。

    好一手狐媚之术!

    青木臣在心中赞叹,青丘帝姬狐媚的法术果然已至境界,他根本没看到她攒仙力,那些凡人也没有被定身也没有显现任何异常,而白善就这么光明正大闯进去,如入无人之境。

    跟着白善的几个小仙娥眼见主家进宫去这才慌了神,就在不远处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踌躇间想要跟进去,走了几步看见宫门守卫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青木臣知道这几个青丘来的小狐狸并非是怕那些戎装的凡间守卫,而是忌惮那宫门上高悬的八卦铜镜。姜尚那老道在封神上天前,听说留了不少好东西给周武王,其中之一就是这面挂在宫门上的八卦铜镜,听说是姜尚的师傅元始天尊在他七十二岁学成下界辅佐周文王时所赠,在天界都算很难得的仙器。

    青木臣对仙器提不起兴趣,对青丘狐族的帝姬白善更提不起兴趣,虽然从匆匆一面来说,白善算天上地下难得的美人,可是又能怎么样,他就是觉得这位帝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不过那块木头还真没说错

    青木臣抽抽鼻子,屏蔽掉那些遮掩的香味儿,狐族什么的,果然骚臭极了,就连青丘的帝姬也不能避免

    所以有些尴尬不是吗?

    白善明明贵为上仙,明明四海八荒诸多神族都要卖她几分薄面,可惜本身还是一只狐狸,还是掩不去周身狐骚

    青木臣默默一叹仰望天上,乌云从远处漫过来,相信不久就要下起雨。

    找了间还算热闹的茶肆避雨,大概是建周初年,一切都百废待兴,久经征伐的人们需要慰藉鼓励,所以茶馆里说书的先生所说的,都是伐纣倾商时的故事。

    一朝更迭一朝故事,即使木头贵为应龙神君,有诸多功绩,也难免时世更迭,名讳被埋葬在时光的最底层,青木臣记得几年前的时候,那会还是商纣当权,他就在同一座城池一间差不多的茶肆里听故事,那时的说书先生说的还是木头诛蚩尤杀夸父又助大禹治水的事情,虽然每每听到公孙轩辕的名字他都会刻意回避,但还是很开心,倒不是因为那些杜撰过头的故事,仅仅,只是因为这些故事里,有木头的名字。

    虽然极想否认,但那就是事实:他想离那块木头近一点,哪怕只是在听一个故事。

    但今天的状况有些不一样。

    当他在听那些索然无味的故事权作消遣的时候,那几个跟随白善的小仙娥掀帘而入,衣衫半湿略显狼狈,但依旧不减风采,青木臣喝了口茶,凡界的茶不是非常好,只能勉强喝个热闹。

    那几个小仙娥环顾四周,选了个自觉舒服的位置坐下,其中一个大抵是白善的贴身侍女,衣着打扮都能看出同其他仙娥的差别来。大概是往日受白善提点看重,所以修为也高一些,其他几个同老板询问茶叶的档口,只有她往这边看了很长时间,表情虽然困惑,却未开仙瞳也未开口,不知是顾及周围凡人太多自己无法应付,还是只是察觉到他的与众不同,却孤陋寡闻,不知为何他周身没有半点仙气。

    “姑娘是有什么事情在下可以效劳?”

    心中觉得好笑,说书先生的故事又实在无聊的紧,玩心大起干脆招这些小仙娥说几句,也算找个乐趣,谁知那些小狐狸竟然故作姿态并不愿意搭理他,就坐在旁边的一方桌上,像是没看见般聚头说着些自己的事情。

    青木臣讨了个没趣,叹了口气只好独自饮茶,说书先生说到周武王率诸多兵将长驱直入入关,如何杀掉妲己又如何逼帝辛在鹿台自焚而死,一时亢奋,竟然“啪”地一声,摔碎了茶肆的一只茶碗。

    青木臣摇头,并不能理解这凡人为何突然如此亢奋,在他看来所有的杀伐征战最后都只是故事,事不关己,又何必带有太多的情绪看待一场场战事?

    打仗什么的,反正不是好东西!

    想起自己重返麒麟城时看到的景象,心中总是莫名酸楚,那天他看着满目疮痍想去木头的父母坟前上柱香,兜转许久却没有找到任何碑文或者坟墓,后来遇见那只白鼠,才知少宗主死无全尸,也才知那个叫寒月姬的温柔女子,遗体已经被木头那个严苛的师父寻得带走,安葬在应龙城外的冰川雪海。

    从麒麟城离开,他在城外木头发现自己的那片林子里,拔掉几根尾羽埋进土里,又寻了几块顺眼的石头,搭了个简单的土堆悼念少宗主。他待在麒麟城的日子里,那位少宗主总喜欢在没人的时候靠在墙边坐着,望着他发发呆,也不说话,就是安静地坐着。如果他想恰好自己又乐意,他会伸手,摸一摸他的尾羽。

    “小东西!”少宗主总是笑眯眯地用一双沉静的眼睛看着他,五官的轮廓,像极了木头,“虽然不知你听不听得懂,但有件事我很早就想跟你说了”

    青木臣记得自己当时半眯着眼睛卧在木头制作的巢里,木头那天又被严苛的师父捉去练功,他一个人缩在巢里,满屋炭火暖暖,让他犯困。

    “因为苍溟的教导,相对于族里同龄的孩子,少宇更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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