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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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第4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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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挖苦人的嘴功推测智商,那绝对是位列仙班的不二人选了,她这话说的巧妙,看似是强调自个是‘姓白,在苗域渡雷劫的一条母蛇’,实则是挖苦他这活了数千年的老东西记性真的很差,在四海八荒在六界都差出了声名。

    对此寒少宇只想到一句话:“神红是非多”。

    想他隐逸那些年,四海八荒关于他如何风流的段子传说不少,涉及小习惯的不多,自他挂帅重回大众视线,怎么谁都知道他记性不好?记性不好怎么啦?是碍着谁渡劫?还是碍着谁飞升?

    “姑娘心中可有执念?”

    寒少宇知道“好奇害死猫”的道理,素日对旁人的八卦也没兴趣,甚至很厌恶乱传八卦的行为,但这回不知怎的就特别好奇这姑娘渡劫,想想大概原因可能还是在身旁这只大鸟儿身上,毕竟这姑娘渡劫的年纪和大鸟儿差不多,但天雷分很多种,这姑娘的天资是不错,可还是比不上鸟儿的,所以渡了一场雷劫,她周身妖气未变,只是眼下虚弱,调理过来,会增强很多。

    “当然,我就是好奇,因为我的眷侣也曾雷劫飞渡,而且比姑娘这个要残酷得多,他是念着回来看我,只三四百岁就修成野仙,我就在想,是不是执念对渡劫大有帮助,所以随便跟姑娘你打听一下,你不想说就算,本君还是很尊重旁人的隐私的,不会逼你说出来。”

    “自然是有啊。”那母蛇道,“好几百年前有个牧童救过我一命,我念着这份恩德,想渡了命中劫数,回去找他了段尘缘,报了这救命之恩”

第1021章 干净() 
由这母蛇所述,寒少宇确定自己嗅到了奸情的味道,鸟儿虽然不动声色,但是明显也嗅到了,这要是毫无意外任由发展下去,说不定数百上千年以后,他同鸟儿在凡间某处闲逛,坐在某地的茶馆里,就能听到个颇有意思的情缘故事,主角就是祖籍西蜀青城山的白姓母蛇和那个牧童,那故事或许惊世或许烂俗,总之故事就是故事便是了。

    白姓母蛇话不多,说道完她同牧童相遇的故事也就去了,鸟儿目送她离开,扯寒少宇袖摆,跟他说这真是个挺有气质的妖怪。

    “都没有杀气的。”鸟儿感慨道,“真的很干净呀,你总说我温和,但我剑上也沾血,她就没有,她此前真的没有杀过人”

    “别傻了,干净同杀人之间没干系的。”寒少宇箍了鸟儿扯他袖摆的手,郑重吻了吻他修长的指节,“干净与否,重点在心罢了,我虽杀孽深重,但对四海八荒,对六界对天下无愧于心,虽然细论我好像也不怎么干净”

    鸟儿翘唇一乐,没对这话做任何点评,寒少宇也没继续纠结,反正在他心里,干净与否同杀孽是否深重真的没甚干系就是了,这个世界复杂地很,只凭一双招子,再精明的家伙也有判断出错的时候,而寒少宇很少有这种时候,具体来说几乎没有,除了他不大相信眼中所见的原因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根本懒得去决断,除非是到了不得不断的时候。

    战车外的雨淅淅沥沥,车队又动起来,寒少宇阖了双眼拥着大鸟儿靠着车壁休憩,耳边是沥胆絮絮叨叨的声音:“主人,刚停车已经交代下去了,已经分出些坐骑和一辆空车给九黎巫部妇孺”

    “做得不错。”于此事寒少宇毫不吝啬赞美,“即使是征伐也该存一些怜悯之心,虽然大境来看,有这样的心境纯属多余。”

    沥胆未对这样的话发表任何见解,他的心思远比寒少宇沉重得多,或者说他的心思其实是不如寒少宇沉重的,不过他喜欢藏起来,而寒少宇喜欢说出来,这一藏一说,细细比较,自然是藏着的那个更显心思深沉。

    寒少宇在战车平缓的行进中陷入沉睡,身旁是温热的大鸟儿的体温。

    他做了一个好梦:他梦到二帝修书一封同九黎议和,他梦到蚩方母子入了轩辕神殿,君上独坐高处,玉帝陪坐一旁,蚩方母子衣容华贵不俗,跪姿虔诚,恭敬献上苗域地形图和九黎部落民册,而君上大手一挥,所俘流民放归,苗域九黎尽数归于华夏,四海欢庆,八荒载歌。而一纸辞官卸任的书信由寒啸天带上九重云霄,打到君上案桌,朱笔一批,告假三百年,他同鸟儿御剑并骑,琴笛相和,奏他个高山流水,流他个万世闲名

    可惜

    可惜归于九天帅营的第三日,他正伏于大鸟身上放逐体内的欲兽驰聘,就听近侍通秉,说是二帝急召他同诸将入宫,有事商议,而且十万火急,拖延不得。

    体内的欲兽如洪水猛兽,草草完事的后果便是憋了一肚子火,一路阴沉脸色牵着大鸟儿前行,后头的将领跟得老远。

    鸟儿看不过便扯他数落:“寒金鱼寒大帅,战事是大事,情事是小事,你不该因小失大,更不该将脾气撒到旁人身上”

    寒少宇心中不痛快,可握着的手暖暖的,却叫他发不出脾气来,瞪大眼回,语气掩不住的委屈:“好不容易偷闲同你亲昵,又被扰了,我再他娘禁欲系也是个爷们儿。”

    “你禁欲?”鸟儿眯眼挤兑,“我看你时常不正经,有火逮着机会都要泄的,你哪里禁欲?”

    “那是因为你。”寒少宇答,“爱你才想靠近,接着才想亲才想抱才想摸才想睡,在你之前我可禁欲了上千年。”

    “你棒棒的,你了不起!”鸟儿面颊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绯红,“现在同武神大人们距离虽远,好歹算大庭广众,这神仙听力都不差,您老能否不要在这么多双耳朵跟前不要脸?形容这么仔细是想做什么?以‘黄暴’的名声被载入神史,成为史上最污神君吗?”

    寒少宇不答,心说他风流早有声名,神界这些年乱套又腐败,还谈什么黄暴,至于那个史上最污神君

    呸呸,有活宝表弟垫底,论最污哪儿轮得到他,其实他都是跟凤熙厮混日常,被带坏的。

    同鸟儿一路嘴仗,打到轩辕神殿门前,歇菜,值殿天官看他,微微一笑,“神君大人心情不错。”

    寒少宇听他这话中有深意,敛了笑容,“一战抄了九黎老底难道不该心情不错吗?”

    值殿天官答:“或许该或许不该,论战果神君大人说的不错,论后果,可就出乎神君大人意料之外了”

    寒少宇蹙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值殿天官摇头叹气却不答,挥了拂尘,殿门被那些小天官推开,暖黄光晕自殿门透出来,明明暖得明亮,寒少宇却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冷。

    “神君大人,青先生先请。”值殿天官转身将他们引入殿中,“殿里有规矩,我们这些侍从不得随意论兵事,二位还是进去吧,待会儿君上自会说明。”

    值殿天官是相熟,同百花仙子一样时常来殿里小坐,神界的事四海八荒的事,都会跟他们说上几句,但每回在轩辕殿就好像换了副面孔,寒少宇也知非他所愿,实在是殿里的规矩不能破。

    值殿天官同他们一道儿时常在感慨,说这凡界的凡人可以活得没有职业操守,他这样的神仙却不行,大事小事站在殿前跟门柱一样保持同一姿势同一微笑,说着差不多体面的话,也不知这么一天天捱着的意义是什么。还说凡人各种自由招人羡慕嫉妒,就算清苦,好歹也知是在讨生活。

    “放逐你下界,待个十几几十年,你没准又是另一番说辞”寒少宇喝了口酒道,“你羡慕凡人的同时,可想过有多少凡人挤破脑袋奢求飞升,下界又有多少下神官等破脑袋等着当个侍从给天上的大员们提鞋?这样想,何苦羡慕他们?再说凡人和神仙虽然都要欲望,底线却不同,我在凡界游逛时,见过凡人为抢两文钱打得头破血流甚至刀剑相向,神界会发生这种事吗?就算是位阶再低的仙官会为几文钱起争执?大多不都是一脚踹了,还能滚进池塘里听个响儿。”

第1022章 如此大祸() 
他当时说这些,鸟儿没有在听的样子,想也知,依他对凡界的向往,必然是听不进耳朵里的。

    值殿天官却认同,说不仅如此,很难想象失去一切,下界托生为人会是什么样子,单想想失去仙术法力,就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不仅如此,说不定你还会被骂成狗。”

    寒少宇喝着茶水,说得漫不经心,其实相对于酒,他并不喜欢茶的味道,但是鸟儿喜欢,所以他也乐意陪他喝喝,虽然泡茶对他来说十分麻烦讨厌,至于凡人说得那个茶道更觉扯淡,折腾来折腾去,这么泡那么泡,其实茶叶就是那个茶叶,水还是那个水,物事不变,只是随冲泡次数浓淡更迭,从而激发出味觉层次,更多其实是心理作用。单论茶道,以秦淮一线划分南北,各有所述各有千秋,要神仙来品,统统都是扯淡,原本就是凡界扯淡的东西还搞出宗派来,执东论西,净他娘鬼扯。

    当然,他家的鸟儿喜欢,所以这番话素日都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口头表述出来,否则鸟儿铁定说道他不甚讲究。

    “你想啊,当神仙有当神仙的规则,当凡人有当凡人的准则,按下界那些愚蠢的凡人的准则过活,对初入凡界初涉人间的神仙来说,就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了,谁他娘几千几百年养成的习惯能在数十年更迭?凡人性命如草芥蝼蚁,脆弱地不堪一击。所以哪个神仙下凡不是经历几世才会有点做人的体悟?活得像那么回事儿?”

    鸟儿不答,值殿天官点头称是。寒少宇若有所思看鸟儿一眼,便继续说下去:“所以你入凡投胎,首世要面对什么?要面对的就是一对儿愚蠢的父母和一堆愚蠢的亲戚。他们一定致力于将你修改成他们想要的样子,尽管你本身就是仙魂不死,同那些别的凡魂不同。他们会致力于让你适应凡界的生活,将你塑造成标准凡人,尽管你本身就不是,本身就不该属于那里”

    喝干净茶水,白瓷盏在手里把玩,那日所述之后,值殿天官恍然大悟的表情至今还在脑中浮现,宽大的袖摆被扯了一把,回神,鸟儿对他使了个眼色,目光瞟向高座,君上正微微蹙眉看他,寒少宇倒是没有紧张,议事时他的注意力经常会跑到别处去,这是老毛病,君上自是知晓的。

    “黄龙在想什么?”

    君上果然没有生气,他还年轻时曾半开玩笑说,他对他的了解,就像对自己的佩剑一样,如今过了大几千年,依然如此。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在出乎意料,也怪看押狱卒疏忽,竟然忘记搜身”

    寒少宇俊眉一蹙,他刚刚走神,确实什么都未听得,看鸟儿一眼,鸟儿似乎有想解释的意思,又未出口,估计是担心某些话一出,君上和诸将均知晓他从始至终魂飞天外的事情。论公事时,他偶尔跑神可以归结为老毛病,君上还可以谅解,要是从始至终都没在听,那真是过分了。

    鸟儿目光一扫大殿,看到墙上悬挂的字符,露出些失望之色,轩辕殿论正事时为防诸将有所隐瞒私下勾结,均会祭出禁止念力传声的阵法,鸟儿若强破,必会被察觉。

    寒少宇看鸟儿闭目凝神似是想强破,攥了他手,微一摇头。他庆幸自个儿脑袋生的不差,只君上一句,也能推断出大概,便道:“入这道门时,听值殿天官抱怨他整日待在殿前无聊,思及以前同他闲聊的一些场景,觉得很有感触,结果跑神了”

    君上点头不语,是等他阐述对九黎之事的看法,寒少宇虽猜得七八分,却仍觉得无法把握,便以问代答:“可是都死光了?”

    这一问出口,鸟儿便缓了脸色,清澈眼底终于有了些笑意,还屈指挠了挠他掌心,似是褒扬他的狡猾和聪明。

    君上答:“没想到那些女子会如此刚烈,竟然贴身藏了刀,入押当夜就举刀自裁,倒是没死光,救回来两个,但都是重伤,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是怪狱卒失职不察,底下的小卒是疏忽,上头的狱司竟然想遮掩瞒天过海。等我同玉帝知晓,消息业已走漏得差不多”

    寒少宇整颗心入坠冰底,想起自苗域回来时沥胆所述,另一只手掩在袖里攥成了拳头。

    到底是他大意了

    这件事演变成这样,已经完全跳出掌控之外,他虽素日做什么都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也认定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但还是不喜欢这种跳出掌控之外的感觉。

    原本的计划因疏忽崩盘,本以为此去苗域的一场‘抄底之战’,没准可以奠定大局战势,杀九黎一个措手不及,逼得蚩方母子重新考量战局,谁知一时疏忽,竟然酿成如此大祸。

    “糟糕透顶。”

    不自觉四字出口,有不明就里的武神便嚷嚷:“死了几个巫人妇孺罢了,白战神怎说如此丧气话”

    神棍开声儿打断那武神嚷嚷:“说句不恭敬的话,这位天神大人您欠思量了,此战,若那些巫人妇孺活着,活得好好的,被神界善待养得白胖,蚩方母子见此景,还会动些恻隐之心,说不定会同神界议和,可这回弄巧成拙,没达到预期目的就算,反而连累无辜妇孺身死,救回不多,仍旧重伤,九黎便豁的出去,余下之战便再无巧劲可施,尔等诸位要面对的,会是九黎破釜沉舟式的报复,按我们这些老东西对此巫部的了解,怕是不拼得鱼死网破,誓不罢休”

    颇久的沉默,接下来,是聒噪的讨论,不意外有些苛责之声,说他这战神真是老了,竟然作出这一局,纯属搬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脚。

    鸟儿俊眉一蹙,甩他便想起身,寒少宇箍了他手腕阻止他动作,微一摇头,“阿臣,不必多言。”

    “他们凭什么指责你?”

    寒少宇勾唇漫不经心一笑,“凭我是统帅啊,你知道我这个位置就是尴尬得很,打胜都是褒扬之声,能将你吹得天上有地下无,若吃了败仗,也得一力担负过错,这就是‘统帅’的本义。”

    “可这是意外,同你无关。”

    寒少宇给鸟儿倒了杯酒,脸上仍旧笑着,“战事里没什么意外,即是我要走苗域要抄九黎老盘,发生了任何不可揣测的事,便一定会同我有关。”

第1023章 一力承担() 
这份罪责,说一力承担,便是一力承担。

    寒少宇自上古便对此类事务豁得出去,也不想,也不知多做解释。

    此种场合,任何解释都是多余,毫无用处,说不定还会招致更多口舌。神界同凡间相比,在此种事务上的口舌有些不同,寒少宇深知其中区别,细说,神界的口舌让他无动于衷,凡界的口舌让他无可奈何罢了。

    鸟儿却不理解,一直仰头望着他,俊眉绞做一团,寒少宇看着,很想伸手将他蹙紧的眉锋揉开,可眼下境势,那么些武神看着,又着实会不好意思。等踌躇过颇久,还是决定伸指揉开那团俊眉,眸光温柔如水,指腹从眉宇刮过,动作轻柔十分小心。

    “黄龙觉得这件事”

    “无甚可议。”寒少宇答,“硬仗,躲不过。”

    只用九字,阐述如今窘况,确实草率,有敷衍之嫌,但要让他分析太多,寒少宇又觉得这着实是很难为他的事情,想了想,还是没说,只是落在鸟儿眉间的冰凉指尖不离,惊觉,原来他整个身体都如此贪恋鸟儿的体温,甚至是连指尖大小的一簇温暖都不想放过。

    君上点了点头,“你有这样的觉悟便好。”

    玉帝陪坐听着,自始至终都未发话,其实寒少宇觉得很奇怪,因为不知为何,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位老人家竟然如此无动于衷,等这位老人家受不了诸武神奚落终于发话,寒少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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