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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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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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晓风对“小可爱”这称呼并不认同,无奈这凤熙神君的性格是烂的出奇,不仅没个正形,还嚣张得没谱,他又打不过他又不敢惹他,现在更没狐帝夫人给他做主没有应龙神君给他撑腰,只得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神君不在这里”

    “他不在这里?”凤熙神君眨了眨眼睛,“那他又逛到哪儿去了”

    戚晓风无奈,言简意赅说了那晚发生的事,凤熙神君安静听着,直到他讲完才“喔”了一声,突然伸手掐住他的下巴,狭长的眼睛里流动着星星点点的光彩。

    “你这姿色,老实说也确实没啥资本蛊惑我那二表兄,他在审美这方面还挺有建树的,狐帝家那老娘们喝大发了在仙宴上多嘴,我还以为是二表兄他老人家寂寞太久口味变了,想着这么几千年他也不容易,口味变得重些也是可以理解的,看到你的姿色确实有点小失望,但没想到我二表兄中意的不是你,他的口味难道已经独特到那个地步了吗连一只青鸟都不放过”

    戚晓风听着这老凤凰自言自语说这些,心里骂老不正经,其实你才是口味最重的那个,你看你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玩意儿,活到这个境界真是世间无双了。他用双手掰着老凤凰掐自己下巴的那只‘爪子’,无奈气力上差了许多,老凤凰的爪子仍然掐着他,捏着他的下巴纹丝不动。

    “他没在,这酒扔了也浪费,小可爱干脆给你喝吧”

    戚晓风还没反应过来,牙关就被强硬撬开,金属质感的壶嘴敲松了他的牙齿,他甚至可以感觉到犬齿在打颤,还没拒绝就被辛辣的酒液灌了一嗓子,酒的确是好酒,可惜灌酒的这个不是什么好人,戚晓风被灌得咳嗽不止,中途还吐了几次,终于在那壶里的酒全部耗尽后,凤熙神君才松开他,倒扣酒壶甩了甩,确定里面的酒被真的喝光,才扬手把酒壶丢在桃林中。

    “慢走不送。”

    戚晓风说了这句,手脚并用朝远处爬去,他现在就想离这只老凤凰远远的,目前为止这只老凤凰的所有行为都让他无法揣测,再多呆一刻钟,没准他都会被折腾死。

    “别介啊”

    身后的空气像是被点燃,老凤凰话音未落,戚晓风已经被一股力道拽着拉向空中,视野里的桃林茅屋越来越远,上空老凤凰拍着翅膀,尾羽的火焰差点儿就点着了戚晓风的头发,戚晓风被老凤凰抓着双腿悬空倒挂根本不敢挣扎,他能感觉到自己惊恐的样子让这只火鸟莫名兴奋。

    “你抓我做什么!”

    “虽然我二表兄不待见你,但你到底是他徒弟。”火鸟略微低头,尖尖的长嘴开合,“你以为狐帝家里那个贪酒的婆娘真罩得住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宴上我大表兄无意听见狐帝和他那大儿子私语,打算找机会处决你,特地叮嘱我过来看看,他被公事拖着抽不出身,既然我二表兄真的不在,我只好把你掳走到我府上避避风头了,等过了公审的日子,大表兄会来接你,我俩都商量好了,要彻底解决你的问题,只有你到军中去,谋个差事,有个官衔,你在麒麟神君的帐下效命,又是为帝君天君打仗,和那狐帝老儿算同僚,单是看在帝君和天君面上,他也不敢难为你”

第32章 剑() 
白九樱坐在石桌边,从这个角度望向洞外,深秋季节,连青丘这样一个温暖的地界儿都寒冷起来。大抵是快要入冬的关系,她最近总是容易犯困,窝在温暖的狐狸洞,再添上篝火,不知不觉就能大睡三天。

    阿爹和大哥二哥昨日就去了九重天赴宴,听说是受帝君和天君邀请,共同商议应对蚩尤遗部的事情,这些事白九樱并不十分关心,在她看来,无论是蚩尤还是帝君本身,都把战争和部落荣耀看得过于重要,这四海八荒太平了这么些年,不可否认日子是无聊了些,但无聊又有什么不好呢?

    或许是她年轻,或许是时过境迁,或许只是因为她是一只母狐狸,总之白九樱是无法理解雄性动物对于战争的悸动。按道理说她是上古神族纯血后裔,上数四代,祖辈中征伐沙场的女中豪杰不在少数,但战事的消息传进她耳朵里的时候,白九樱也没有觉得热血沸腾,她三哥也没有表现出多么亢奋的样子,整个狐狸洞里,只有她阿爹和大哥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提剑覆甲上战场和蚩尤遗部拼个你死我活。

    白九樱还记得阿爹接到宴贴时激动的样子,当帝君派来的小仙降落在狐狸洞外的时候,本来在睡觉的阿爹听到动静,随便套了件衣裳,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好就从狐狸洞跑了出来,白九樱还从未见过阿爹如此激动,甚至是许多年前应龙神君第一次出现在黄潮,她阿爹也没有这个样子。

    阿爹在她眼睛里,是个有些刻板的人,或许是有狐帝这重身份,或者就和九重天上那位天君,应龙神君的那个独子一样,都被礼教规矩教坏了。她娘还住在狐狸洞的时候,总会抱着她和三哥,念叨当年一时糊涂嫁错郎,白九樱那时候还小,三哥也只比她大一点点,阿娘抱着他们的时候,三哥总会抬起前爪拍拍娘亲的胳膊,问娘亲“刻板是什么”。

    “刻板就是不知变通。”阿娘那时如此答,“刻板就是书读的太多,总端着一方帝君的架子,这个不允许自己做,怕有失身份,那个也不允许自己做,怕有失体统。”

    白九樱听他娘这么说,翻了个过儿,露出粉红的肚皮和四只小爪子,前爪抱着她娘亲的手臂,要她摸摸肚子,她娘亲的手和她爹的手触感差别非常大,阿爹在洞里时也会抱抱她,但从来不会帮她揉揉肚子,甚至连她翻过来四脚朝天也不允许,她爹说,这样是有失体统的。

    大哥和二哥大概是年长,从来不愿意跟她和三哥玩,总是围着阿爹读书习武,而她和三哥只能跟着娘亲,两位兄长跟着阿爹练剑的时候,阿娘总抱着他俩,隔着一条小溪静静看着,帮她揉揉肚皮,帮三哥修修指甲。

    三哥那时候会盯着阿爹手里明晃晃的剑,蹲在阿娘的身边,眼睛里都是艳羡,阿娘会拍拍他的脑袋,用手分开他两耳间的白毛,顺着脊梁,一直摸到尾巴。

    “卿儿,剑是用来杀人的,是不好的东西。”

    “那爹爹怎么跟二哥说剑是用来防身的?”

    白九樱伸出前爪拍了拍三哥比她大许多的尾巴,将蓬松的尾巴拍到一边去,三哥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只在她差点从石头上翻下去的时候,伸出一条尾巴,箍住她将她提上来。

    娘亲看了看三哥,又看了看阿爹和其他两个哥哥,轻轻叹了口气,“剑是用来杀人的,也可以用来防身,也可以用来救人,剑是同一把剑,用的人不同,功效也就不一样了。”

    三哥听得似懂非懂,“那爹爹和哥哥呢?”

    娘亲眼睛里的光暗了暗,“二哥哥是用来防身和救人,大哥哥恐怕等他长大了,杀人会多一些,至于你爹大概都有吧”

    “那卿儿也想要一把剑。”三哥用鼻子拱了拱娘亲的手肘,“我昨天管爹爹要过,他不愿意给我,他说我柔弱,不适合用剑。”

    “剑没什么适合不适合。”娘亲道,“等你再长大一点,娘亲给你一把剑,不过你告诉我,你用剑要做什么?”

    “用来护着妹妹!”三哥不假思索答,“我不喜欢看见血肯定不会随便杀人,但是有人欺负妹妹,我一定会护着她。”

    后来不久,刻板的阿爹劈腿了,阿娘留下休书休了阿爹,三哥因为无意翻出狐狸精送给阿爹的荷包,成了东窗事发的罪魁祸首。

    阿娘离开狐狸洞的时候,给三哥留了一把剑,是一把软剑,是她年轻时一直用的兵器。

    白九樱窝在狐狸洞里,并没有变成平时的紫衣姑娘,白毛覆盖的狐狸身体让她觉得有安全感,尤其是这样寒冷又困意黯然的深秋。

    三哥早在阿爹和大哥去九重天的前两天就被帝君一道圣旨调走了,还带了几个青丘出名的武士,听说是去了北郊协助麒麟神君练兵。

    北郊啊

    这个季节的北郊,应该是很冷的吧

    其实接到圣旨的时候,白九樱也很想去那里,自从应龙神君离开黄潮浅滩算来也有大半个月了,最初听到这个消息,她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应龙神君在黄潮浅滩已经住了许多年,漫长的时光,足够她从一只狐狸崽子长到现在的年纪,她从未想过他会离开,或许内心深处,早认定应龙神君是黄潮浅滩的一部分是青丘的一部分,但是就是这么突然,他就突然离开了,连那只笨嘴的半血狐狸也没了踪影。

    从集上听到这个消息,白九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他阿爹和三个哥哥面前跑出狐狸洞,任他们在身后怎么叫她她都不应,驾云落地,黄潮浅滩没了熟悉的仙障,竹林里隐隐飘动着半狐和青鸟的血的气味,白九樱找到一片狼藉的竹屋,盯着竹林中凌乱的一切,泪如雨下。

    他是真的走了。

    白九樱的视线模糊在一片萧瑟里,没了应龙神君的黄潮浅滩,阴寒孤寂得让她无所适从,就连以前她觉得很好听的浪潮声,也变得吵闹聒噪。

    白九樱第一次认识到在应龙神君心里,她和这黄潮浅滩都一样,或许只是他漫长生命里,一场短暂的际遇,他带走了青鸟,甚至带走了那只半血狐狸,唯独没有带走自己。

    三哥寻她而来,从天上落下来的时候,并没有说话,只是抱抱她,牵着她的手,离开黄潮浅滩孤寂萧瑟的一切。

第33章 酒醉的阿娘() 
白九樱窝在狐狸洞,半个月的光景足不出户,她虽然很年轻,但也知道自己是时候放下一些东西了。

    三哥走时给她留了封信,信很长,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得空写了这么许多的字。三哥的字和他的容颜一样漂亮,看着和女子书写的一般娟秀,转折间却能窥出风骨。

    但阿爹不喜欢三哥的字,他总说三哥柔弱,连字也像扶不起的阿斗,阿斗是谁白九樱不清楚,只是觉得阿爹对三哥的偏见已经无药可救,后来三哥跟他说阿斗是凡间早些年的一个皇帝,不学无术毁了祖业,白九樱就觉得他爹打的这个比方有些过分,三哥的资质才学明明在大哥二哥之上,但就是因为那件事,阿爹就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

    三哥在那封信里说了许多,大半都是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他不在别惹阿爹和大哥生气,白九樱觉得他有些啰嗦,撇去她是阿爹唯一的女儿不谈,三哥不在,她也不想去招惹大哥,大哥是什么货色她心里清楚,对于这种小人,她是避之不及的。

    三哥在结尾只用了一句来劝慰她,他说“阿妹,是时候放下了。”

    就是这句,让白九樱瞬间陷入迷茫和痛苦中,她知道她该放下了,在应龙神君眼里,沧海一粟时过境迁,他这辈子还有什么没有遇见过,还有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接触过,像她这样年轻的小姑娘,根本没法入他的眼,不是看不起,而是过多的积累和际遇,让他们之间存在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可是放下哪里是说说就能放下的

    这半个月的时光里,白九樱窝在狐狸洞,想了很多很多,她发现自己对于神君的思念是轻了些,但还是会有些念想,她想找个机会去桃林找她娘,女儿家的心事,总不能指望她那个刻板的阿爹和木讷的二哥,至于大哥根本不用考虑倾诉,他恨不得把自己早点儿嫁出去,这样下一任青丘主人的位置,就又少了个竞争者。

    就在她决定去桃林找她娘的时候,去九重天上赴宴的阿爹和大哥却回来了,他们父子俩前脚刚进狐狸洞,白九樱就闻见浓烈的酒气,随后,她二哥就架着她娘进来,他二哥对她招了招手,打着手势示意她帮忙把阿娘抬进去,白九樱从石床上跃下来化成紫衣姑娘,帮着二哥把阿娘一起扶上床,又去阿爹的书房拿了颗解酒的丹药在水中化开,喂阿娘服下,不消半柱香工夫,阿娘就吐了些秽物出来,顿时满狐狸洞都是酒气。

    “你跟你二哥留在这里照顾你娘,爹和你大哥出去一趟。”

    她爹留了这句话,瞥了她娘一眼叹了口气,和大哥拿着剑消失在洞外。白九樱看着他们消失,打手势问二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阿娘会喝得烂醉,她阿娘的酒量一向很好,年轻时还有个“千杯不醉”的名声,不仅在青丘,在三界都是出了名的。

    二哥打着手势告诉她,说在帝君宴上,安排嘉宾座位的小仙是个不久前刚从凡界提拔上天的神仙,不知道阿娘和阿爹早就分居,听说阿娘是狐帝夫人,就把她和阿爹的位置排在一起。阿爹和阿娘见面好不尴尬,阿娘心有介怀,从宴会开始一直喝到结束,阿爹虽然也尴尬,但心有愧疚,一直以来也想和阿娘重修旧好,此次恰好和阿娘同桌,判断失误,认为这是个重修旧好的机会,所以宴会间,多次找阿娘搭话,自然都被无视。

    大概是阿爹惹得阿娘心烦,宴会快结束的时候,阿娘竟然抱着一整坛酒坐去麒麟神君和凤熙神君那桌躲清静,麒麟神君一向喜欢安静,这种仙宴几乎从不出席,此次大概也是因为牵涉战事军务,罕见露面了。但四海八荒的神仙没一个能受得了这位的冷淡,小仙只好说服凤熙神君勉为其难和麒麟神君同座。说也奇怪,凤熙神君明明和麒麟神君是血脉相连的表兄弟,竟然也表现出十分嫌弃的样子,最后是帝君降旨施压,才勉为其难和表兄一桌坐了。

    阿娘心烦跑去那桌,按照麒麟神君和凤熙神君古怪的性子,被赶走的几率更大一些,奇的是阿娘在两位神君旁边坐下,这两位不仅没有放话驱赶,反而挪了挪,给阿娘匀出更多的位置,更奇的是麒麟神君还抬手给阿娘倒了碗自备的酒,瞬间满场哗然,连上坐的帝君都有些不可思议。

    众仙惊奇的东西白九樱也知道,麒麟神君的冷淡是四海八荒都闻名的,据祖辈说即使和帝君同桌饮酒,也没见这麒麟神君帮帝君斟过酒。唯一被麒麟神君这么对待过的,数千载时光这四海八荒就只有一位,就是他的胞弟应龙神君,据说帝君还是有熊的公孙轩辕时,每次庆功宴,应龙神君喝多酒壶都拿不稳,麒麟神君总会替他斟满,当然,碗里的酒,都会被偷偷倒干净,换成茶。

    麒麟神君对胞弟的溺爱和担待,在极少数上仙那里是出名的,二哥也因此猜测,正是因为应龙神君在青丘,所以麒麟神君才这么担待阿娘。

    阿娘在两位神君那桌坐着高兴,尤其和凤熙神君聊得很开心,麒麟神君话不多,但他们聊得兴起的时候,他也会说上两句,两位神君辈分很高,阿娘年轻的时候对他们也非常敬仰,阿娘这种脾气一高兴自然酒又会喝许多,阿爹顾忌那两位‘祖宗’,根本不敢去惹阿娘,阿娘得意,这酒自然又喝得多了些,等到宴会散尽的时候,阿娘自然就成了这幅尊容。

    白九樱听完觉得无奈,娘亲这样的性格和阿爹那样的个性,走到一起生下他们都是奇迹,也就别奢望他们这辈子都能走下去了。二哥也喝了很多酒,酒精上头去睡了,白九樱自然得守着她娘,她坐在她娘旁边抓着阿娘的手,阿娘的手和她上次见她相比,又粗糙了许多。

    从这个角度,白九樱能看到她娘额头上新生的白发,她想她娘要是有应龙神君麒麟神君那样的修为就好了,容颜永驻,不必经受时光的摧残,虽然她也知道依照她娘亲的修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白九樱记得小时候她爹说过,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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