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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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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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熙提走库里的几坛好酒,寒少宇忍了,权当是换那张好琴的代价,轩跟着凤熙走出去,走到殿外停了,看着火光乍起凤熙化作一只火凤凰腾空而去,目光艳羡惊讶,更多的却是惶恐。

    轩长大了会改变吗?

    改掉那些怯懦的,不像他的性子,变得有胆量些

    寒少宇没有奢望,有些东西就跟花一样,可以剪掉长歪的枝,却无法修复被虫蛀烂的根系,如果轩的性格天生就有一些不足,后天再多的修润,也无法彻底让他变成另一个人,就好像你不能把一个天生有肢体残疾的孩子变成一个正常的孩子,你只能教他使用其他部位或工具来缩小自身缺陷,但缺陷是存在的,再多的训练,起到的作用也总会有临界,一旦超过这个临界,这种天生的缺陷还是会暴露,这是不争的事实。

    后来呢

    后来的事,证明他那时的直觉是对的,他的确再没见过那个人,轩的确,也没有过多的改变,当轩第一次对兄长麒麟神君的教导表现出不屑,并用不大的声音在殿中说出那句“我是帝君外孙”的时候,寒少宇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终是废了。

    归根结底他只记得自己是帝君的外孙,归根结底他不记得他是麒麟神君的侄儿,归根结底他不记得他是应龙神君的儿子,归根结底

    寒啸天从库里将琴拿到殿中擦拭干净,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又站回角落去,寒少宇从石椅上起身走下台阶,随意坐在琴边,抬手抚了两下,一连串不成调的声响。

    他不懂琴,这琴压在他殿里,大抵这辈子都永无出头日。

    青鸟拍拍翅膀飞过来,虽然还不能像以前那样飞得利索,但相比第一天回殿已经很好了,小东西落在弦上,小爪子搭着琴弦兜来兜去,看样子倒是对这琴喜欢得紧。

    “你又不会弹!”寒少宇抬手刮了刮青鸟尖利的小嘴儿,“你要是会弹我就真送你了,愚笨的小东西,我用龙血养了你这么久,连个人形都化不了”

    青鸟从琴上跳下来,抬头用圆溜溜地眼睛望了望他,然后飞上膝盖,抖松一身青色的羽毛,寒少宇笑了笑抬手去戳那团毛球,小东西却抬嘴,在他指腹狠狠啄了一口。

第30章 夫人的八卦() 
狐帝夫人不是个好相处的神仙。

    戚晓风呆在桃林的这些天,有些怀念黄潮浅滩和应龙神君呆在一起的日子。虽然在应龙神君眼中,他似乎还没那只青鸟重要,但神君好歹不会对他有那么多的要求,而在狐帝夫人眼里,与其说他是神君的弟子,不如说他更像一个奴才。

    戚晓风将砍好的柴枝扔在茅屋边,烟囱里冒着白烟,饭已经熟了,戚晓风进屋撤了火,仰望天边的太阳,一览无余,并没有看到狐帝夫人常驾的那朵云彩。

    夫人前日早上接了封宴贴,下午就动身到九重天上赴宴去了,听说这次仙宴,是帝君做主,联合天君和玉皇大帝一起筹备,而有资格赴宴的也是四海八荒颇有威望的神仙,虽然夫人烈性,一纸休书休了青丘狐帝,但狐帝因劈腿一事心中惭愧,后来也没有再娶,所以这狐帝夫人虽然名义上已经和狐帝形同陌路,实际在青丘和仙界,还是青丘一地的主母。

    其实戚晓风也知道,这场仙宴的意义非同一般,估计是帝君为了蚩尤再起一事,征召各路仙家共商良策,从麒麟神君上次到访的情形来看,此战难免,估计大宴之后,这青丘就不再是安稳清静之地,狐族是上古仙族,虽然太平这么多年连盔甲在这个地界儿都难得一见,但战力还是不容小窥的。

    难怪从被狐帝夫人带过来那天开始,夫人就总跟他说让他不要把应龙神君离开的错归结到自己身上,狐帝说神君心里可能确实对他伤害青鸟耿耿于怀,但神君并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神仙,他也清楚那天他只是体内的狐血苏醒,并没有不敬的意思。

    狐帝夫人还说,恐怕麒麟神君的到访才是应龙神君离开黄潮浅滩的根本原因,这战事一旦打起来,不止是青丘,恐怕四海八荒都要筹备兵马响应帝君号召,应龙神君虽然功勋显著,征伐沙场有万夫莫当之勇,但在逐鹿之战前,听说就萌生过退意,如果不是为了四公主,他早解甲归田,归隐那片花林去了

    “那片花林?”

    戚晓风当时听到此处不解,露出困惑的表情。狐帝夫人叹了口气,一时沉默,似乎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也是听家里的老人说的,我曾祖父年轻的时候,跟着当时的狐帝为帝君开疆裂土,帝君那时还没有飞升,还是有熊氏的公孙轩辕,应龙神君那时已经是驻军统帅。我祖父说,有一回征伐一个小部落大胜而归,路过一片海棠花林的时候,有个青衣粉衫的人执琴拦路,和四公主用琴斗了好几个回合,言明要用应龙神君作赌注,若是四公主输了,神君就得留在海棠花林”

    “那后来呢?”

    戚晓风有些佩服这人的胆色,不过奇怪的是,从狐帝夫人的阐述来看,应龙神君当时竟然没对这样的要求作任何反驳。

    “很奇怪是不是?”狐帝夫人道,“应龙一族本性孤傲,应龙神君的性子也是孤傲的没边,但就是这么奇怪,他竟然没有任何反驳,就任由那个人琴挑四公主,我曾祖父那会很年轻,在军中是个不起眼的小卒,但他懂些音律,不同于其他将士听出的跋扈嚣张,他说那个男人的琴音,充斥着绝望孤寂的味道,求之不得中,透着隐隐的无可奈何”

    狐帝夫人顿了顿,戚晓风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了些饶有兴趣来,却是琢磨不透这转变是因为什么。

    “我祖父当时就觉得十分奇怪,这样酸楚的琴音,传达的明明就是执恋无果,后来神君和四公主果然缘尽,祖父以为当年在海棠花林,那个青衣粉衫的男子是得了什么先知,告诫神君他和四公主缘分的因果。然而后来想想,如果是告诫,那琴音应该是没有那么激荡的,旁人的姻缘在不相干人眼中总是无谓,除非是身处迷局,才有感情,才能弹出那样的旷古绝响”

    “后来呢”

    戚晓风蹙了蹙眉,隐约感觉到结局会让人不快。

    “神君舍不得四公主啊,和那男人诀别之后,没几年和四公主的缘分就尽了,四公主未婚先孕,倒是给神君留下了个儿子,可惜这孩子除了样貌像神君几分,其他却没神君半点影子,神君在应龙神殿中将儿子抚养长大,独子关系,颇为溺爱,后来这孩子到了懂事的年纪,神君担心自己无法狠心教导,就将兄长麒麟神君从北郊请来,可惜那孩子乖张不教,拒绝麒麟神君管束不说,更是以‘帝君外孙’身份压制麒麟神君。应龙神君和麒麟神君感情很好,据说麒麟神君重伤被黄帝父亲所救,起因也是麒麟城破,兵荒马乱中为掩护年少的应龙神君逃走,才沦落到有熊氏。那孩子那话一出,应龙神君自然是怒了,当即长书一封差人送到帝君府上,帝君接走了那个孩子,也就是如今的天君”

    “我知道”戚晓风摇头,“我是想问后来那个男人怎么了,神君就没再去找过他吗?”

    “怎么没有!”狐帝夫人压低声音,“四公主过了丧事,听说神君就去过那处海棠花林了,还从凤熙神君那死皮赖脸要走了一把好琴,也带着一起去了,只是谁成想,物是人非,海棠花仍在,可惜这故人估计早死在某处了吧”

    戚晓风觉得有些惋惜,在黄潮浅滩和应龙神君呆了那么久,虽然最终闹得不欢而散,但神君是个待他不错的神仙,在此之前,他可从没遇见过哪个神仙肯用正眼瞧他,肯和他正儿八经地说许多许多话。

    这些年应龙神君过得不快乐。

    戚晓风看得出来,他觉得神君是个挺压抑挺会忍耐的神仙,从不肯向旁人表露心事,也从不肯让谁窥探到内心的柔软和脆弱,也就是在麒麟神君这位兄长到访时,他似乎失态过一次,就在麒麟神君决意征伐沙场时,不过也就是几句话的工夫,麒麟神君离开后,应龙神君又不着痕迹地,把那些不甘和恼火藏起来。

    “哎,半血狐狸!”戚晓风思考的时候,狐帝夫人叫了他一声,“我告诉你一件事儿,你可不要乱说,连应龙神君也不能说,听到没有?”

    “什么事儿?”

    “应龙神君从那片海棠花林回来以后,咱们青丘就有一种说法,说当年那个青衣粉衫的男人,没准才是神君该遇见的人,我早年听到这个说法,也觉得我们青丘的子民是太平日子过多了,没事儿干就爱传闲话,后来想想,确实也有些道理,如果当年应龙神君肯留下跟那男的归隐,还哪有后来那些破事儿,也不至于闹到今天,孑然一身,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对此戚晓风没有表达观点,这神界的事儿,其实和凡间差不多,纠缠上因果缘分的,无论是凡人还是神仙,都说不大清楚。他以前在凡间的时候,是听坊间说月老掌管三界姻缘,后来到了青丘才知道,月老其实就是个天意的执行者,只是负责将有缘人牵线,成或不成,和谁成和谁不成,最终还是得看天意,这也就是为什么无论凡间还是神界都有那么许多的分分合合,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人情深缘浅,有些人终归萍水相逢。

    那么应龙神君后悔过吗?

    当年青衣粉衫的男子为他铺了一条远离喧嚣远离杀戮的路,他却没有走,而今守着一方冷清的神殿,只有一只小青鸟陪着他,孑然一身,就像狐帝夫人说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难道真的不会后悔吗?

    在黄潮浅滩的时候,戚晓风从未听神君说起过这件事,那个穿着白袍眉眼清浅的男人,会在酒后谈笑间说起和四公主的感情,却从未提起这段往事

    大概是有些后悔的吧

    归根结底,戚晓风并不是寒少宇,不过就像狐帝夫人说的,应龙神君是个擅于隐藏真实自我的人,或许不提及,归根结底只是逃避。

第31章 神君凤熙() 
戚晓风望着天空思绪翻涌的时候,突然从云层里飞出只大鸟,通体鲜红羽毛都带着火,那鸟急速从云里窜出来,直朝他的方向扑来,逼近地面的时候,戚晓风甚至能感觉到它身上的热度烫卷了他的头发。

    戚晓风吃了一惊,靠着本能在那只鸟的爪子钩到他前堪堪避开,但鸟尾稍的火焰还是灼到了他,擦脸而过的时候,一阵热辣辣的痛。

    那鸟掠过地面窜到天上,浮在半空,周身的火焰攀附在每根羽毛上,形成了一件火色的披风,戚晓风伏在地面仰望那只火鸟,并不知道它为什么突然发起攻击。

    “我不认得你!”戚晓风道,“这里是青丘桃林,寻仇的话,你恐怕找错地方了”

    “可是我认得你!”浮在半空的火鸟眯着眼睛,狭长的眼,周围有几根细长的金黄色羽毛,区别于周身的红色,显得十分鲜明耀眼,“这儿的确是青丘桃林,我倒不是寻仇,就是找你这只半血狐狸。”

    戚晓风纳闷的档口,那只火鸟又俯冲而下,这一次的速度比上回还要快上许多,他还没来得及跳开就被火鸟撞飞,摔进柴火堆里,一下子翻出去很远。

    戚晓风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红光一闪那只火鸟不见了,火鸟刚刚站的地方却出现个男人,穿着掐金丝的红袍,手里拿着把包金边的扇子,挑眉看着他的方向笑的十分轻佻,这人的长相非常妖媚,若是盘起头发抹上浓妆,再换身女裙,必然是个倾国倾城的佳人,可惜这样的容颜,偏不凑巧,是个男人。

    男人手里的折扇“啪”地一声打开,光秃秃的扇面什么也没有,戚晓风瞥了他一眼,心道连个扇面都没有,装哪门子文人骚客。男人朝前走了几步,走到戚晓风面前停下,俯视着他,突然眉毛动了动,唇边笑意更深,戚晓风还没反应过来,那男人突然冲他吹了口气,戚晓风只感觉脸上火烧般的疼痛,摸着却什么都没有。

    “帝君宴上狐帝那个前夫人喝醉了,多了两句嘴,说我那个性冷淡的二表兄最近突然抽风,不仅从白芷诺那老不死的手底下抢了只半血狐狸,还把这只半血狐狸收为徒弟,我听了甭提多激动了,还以为他这万年铁树终于又开花了,结果现在看来,他对你好像不是那种意思嘛毕竟你这么废,看来他没有教你什么东西”

    男人蹲下身子一手支着下巴,笑容轻佻而妖媚说不出的讨厌,如果不是刚刚这男人的一口气给了戚晓风一个下马威,戚晓风现在一定会伸出爪子拍花他的脸。

    “什么性冷淡?”戚晓风不懂他在说什么,半晌才挤出这么句。

    男人的扇子“啪”地一声敲在他头顶,也不知扇骨用的什么材质,那一下打的极痛,戚晓风甚至觉得天灵盖都颤了两颤,也是距离近了,他才看清这男人衣袍上掐的金丝,是一只凤凰的图案。

    “性冷淡就是二表兄呀!”男人挤了挤眼睛,又用扇子敲了一下他的头,不过这次敲的力道轻了些,“二表兄是性冷淡,大表兄是性特别冷淡,可怜我那英年早逝的舅舅舅母,就生了两个儿子,性一个比一个冷淡”

    戚晓风听这男人自顾说着,不自觉屁股蹭着地朝后退了几步,生怕这男人再用扇子敲他的头,这么一番折腾他倒是想起来了,应龙神君似乎说过自己有一位凤族的表兄弟,可惜提及的次数极少,也因此戚晓风对这位没太多印象,现在看来,眼前这位张口“性冷淡”闭口“性冷淡”的家伙,没准就是应龙神君那位凤族的表兄弟了,只是真没想到,应龙神君和麒麟神君那样的性子,却是有一位这样的活宝表兄弟。

    “你是凤熙神君”

    戚晓风说了这句,男人手里的扇子“啪”地敲在另一只手上,笑容又多了丝玩味。

    “哎呦!”凤熙神君敲着自己的掌心道,“对了!你别告诉我我那性冷淡的二表兄这么有良心,还时不时念叨我”

    凤熙神君的笑容让戚晓风浑身发毛,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脊梁附近的毫毛全都竖了起来,在青丘的这段时间,他也算见过不少仙家了,那些过路拜会神君的暂且不提,单是和神君相关的,无论品阶大小,见过的两只手也数不过来,但像凤熙神君这种戚晓风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他给他的感觉,更接近凡间那些流连青楼的少爷公子。

    “不,是我猜出来的”

    此话出口,凤熙神君的笑容僵了僵,眨巴两下眼,露出些微尴尬的表情,又转瞬即逝。

    “哎,就知道他没那么有良心”凤熙神君摇头叹了句,目光又转向他,眯起眼睛笑了笑,“怎么就你一个呆在这儿,我那又没有良心又性冷淡的二表兄呢?”

    戚晓风还没作答,凤熙神君单手撑地站起身,扇子在指间打了个转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壶上等好酒,银制的酒壶上镶嵌着红绿的宝石,盖未揭,就有酒香不断从壶嘴里溢出来。

    “好酒啊好酒,表弟我专门从九重天给你带来的好酒”

    凤熙神君单手托着酒壶,另一手掀起衣袍跨入茅屋,戚晓风追上去,要说什么被一把推开,直到凤熙神君在茅屋转了一圈出来,看他在屋旁坐着,伸出只脚踹了踹。

    “小可爱,你把我那又没有良心又性冷淡的二表兄藏哪儿去了?赶紧交出来,一会儿这酒凉了就不好喝了”

    戚晓风对“小可爱”这称呼并不认同,无奈这凤熙神君的性格是烂的出奇,不仅没个正形,还嚣张得没谱,他又打不过他又不敢惹他,现在更没狐帝夫人给他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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