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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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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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此处,匠人顿了顿,擦了把额上冷汗抬眼瞄着君上,君上知道他有些害怕,让人拿了张兽皮铺在地上,示意那人坐去上面说。

    匠人看到君上没有生气,谢恩爬上兽皮坐定,继续道:“您一定也知道,如今天下,论冶炼锻造的技术,除了上古神族,没有哪个部落比得上九黎”

    这匠人性格倒是开朗,有些说故事的天赋,这阵放开,竟然同君上互动起来,而君上也随他,应道:“的确,冶炼锻造,本以上古神族为首,后来神族混战没落,他们锻造的神兵神甲就成了世上难得的珍宝,神族匠人更是可遇不可求,我营中有不少将士来自神族,有幸得他们拥戴,可惜他们之中,虽有些懂粗浅的冶炼锻造之术,只能打些农具车辕,更加精湛的却做不出”

    匠人点头,“所以蚩尤遣人给我部族的首领下这命令的时候,我的族人都很纳闷,不知他想做什么,按理说神族没落之后,天下冶炼锻造的技术,就以九黎为尊,他们自己的匠人就是全天下最好的,为什么还需要这么多其他部落的匠师。后来被首领送到九黎才知道,蚩尤的巫师早有一种构想,他想制作出一种专门对付神族的箭矢,已经有了初步的灵感设计,只是做工复杂,精度也差一些,这种箭矢想在战场上发挥威力,前提是必须制作出大量箭矢,蚩尤向周边部落索要匠师,也是抓他们来干活的,匠师们的手艺水平虽然参差不齐,但只要有样品,多少都能复制出差不多的,要制作更多必然要有大量匠师,我们就这样被抓到这里,凌虐打骂如家常便饭,大家尽力工作挥汗如雨,也只是想早些做出许多箭矢来,早些回家同家人团聚”

    君上点头,匠师身上有许多被殴打的伤痕,有的已经愈合,有的却是新伤,他说的是真的,君上仁慈,对受苦的诸部百姓向来礼遇,便让部下生火做饭,又让寒啸天礼遇那些俘虏的匠人,不得关押殴打。

    “您可知道此箭有什么可破之法吗?”君上又问那匠人,“冀州这一战,我营中的两位大将都因这箭矢受了伤,我是为天下像您这样受九黎压迫的百姓起兵,有心想要平息天下烽火,如果您知道的话还请不要隐瞒,事成之后,天下的劳苦百姓都会铭记您的恩德”

    那匠人听到君上如此尊重,又是五体投地一个大礼,“如果小的知道绝对会告诉陛下不敢有隐瞒,可小人只是一个手艺人,这种箭矢的核心并不掌握在我们手中,而是蚩尤身边的那个大巫,听说听说箭中的巫药是大巫的秘术,配方连蚩尤都不知道。”

    君上听这话叹了口气,嘱咐那匠人几句,让他吃了饭早早回自个部落去,也跟他们部落的首领传达他不想交战的意思,让他们为天下苍生考虑主动修和避免战事,匠人答应了,发誓一定将君上的话带到,还说要和其他匠人联合起来劝说首领早早归附黄帝陛下。

    君上很开心,又赏给匠人们很多东西,留那匠人吃了晚饭,匠人告辞要带同伴离开,君上却突然想起一桩事情,忙开口拦他。

    “这种箭矢可有名字?”

    匠人答:“第一支成形时,蚩尤倒是取过几个,都不满意,废除了,后来他身边的大巫叫这箭为‘弑神’,蚩尤对这名字很满意,大家叫着叫着也就叫开了”

    弑神

    寒少宇在旁听了几个时辰,觉得蚩尤和他那大巫真是忒有野心,他们给那箭矢起这名字是想做什么?杀光所有的神族么?

    送走匠人,兄长光明正大提出四公主攻城时违抗帅令之事,并要求君上惩治他连坐之责,君上露出为难的表情,看了看帐中多少都挂彩的将军,将心一狠,果断应下了。

    寒少宇看了看兄长面色,一下午都冰冷如铁未同他说一句话,闷不吭声地待在角落,跟个闷葫芦一样,好不容易捱到天黑,他终于肯说话了,结果倒好,头一句也是唯一的一句,就是提醒君上惩处他和四公主

    不过肯说话就好。

    要是兄长因这件事把自个气病了气倒了,万一想不开把自个闷死,回头父亲母亲来梦里质问他,他还真是没法儿交代。

    他从未记恨兄长法不容情,因他就是这样的个性,也因自己执意去寻四公主时,便已经想好一切后果。

    “魃儿正伤着”君上虽然不得不惩处四公主,仍是念及她是他最爱的小女儿,“不然我替她担保,等她伤好了一定重罚她给全军将士一个交代,凌风将军你看怎么样?”

    兄长虽对四公主违抗军令的事儿很生气,但也是就事论事,对她并没有什么成见,君上既然开口替她讨情,自然应下了,淡淡看了眼寒少宇,又道:“少宇未伤,可罚”

    君上听这话一怔,以十分惊异的目光看着他,不自觉出口,“少宇可是你弟弟!”

    “您的女儿违抗军令要重罚,我弟弟也一样。”兄长道,“再说他也未受伤,我这个做兄长的也不用替他担保,良辰夜景,就在这冀州城里让他长长教训也好”

第337章 担罪() 
道长说这个故事用了整整两个时辰,从日落西山一直到夜色清朗。那本书中冷硬的文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赋予这故事一种无法言状的魅力,冷凝香静静听着,竟然从这故事里听出一丝亲切感,仿佛数千年前发生在冀州的那场大战是她亲身经历,体内深处,血液里还激荡着攻城掠地的号角声和战鼓声。

    后来她听得入迷,不知何时竟然浅浅睡去,却又梦到那位旱神大人。梦中旱神大人也对她讲述这个故事,不过和道长的讲述不同,她说的更像是一些补充,体味自然也不一样,冷凝香听着,似乎能够嗅到神君大人那日骑在马上,战袍上的血腥气和薄荷香。

    旱神大人对那件事很后悔,她说到底是她年轻任性不懂收敛,才中了埋伏被蚩尤重伤,那次因‘弑神箭’还存着些缺陷,侥幸捡回一条小命。可神君大人为救她却放了很多血,后来因违抗军令被处罚,也在她重伤昏迷毫不知情的状况下,认了自己的惩罚,也替她担了所有惩罚,后来听天甲将军说,那夜冀州城内花开如火,神君大人裸着上身被自己的兄长亲自吊起来,重重抽了鞭子,打得浑身是血竟然不吭一声,休息了一天一夜,又去床侧守着她,第三日午后她自昏迷中醒来,一睁眼,便看到神君大人笑得如释重负。

    “君上和嫘祖说,你再睡就把你丢到猪圈去”神君大人笑了笑,碧蓝如海的眼睛像是弦月,“他们说你这么贪睡,素日又懒,像极了部落里女人们养的那些肥猪,要是把你丢到猪圈去,你和猪相处一定十分和谐”

    “你才贪睡!你才懒!你才是肥猪!”

    神君大人听这话笑得更加开心,不自觉伸手掐了把旱神大人的脸,旱神大人趁势拽过在他手腕处狠狠咬了一口,咬完松口,将头撇向一边故意不搭理他。

    “你睡了有几天了,起来吃点东西”神君大人起身道,“看你醒了我也放心了,我要回去补个觉,醒了再来陪你”

    旱神大人说她那时听到这话颇不乐意,心想我好不容易醒了,刚见你你就要回去补觉真是不解风情,但看神君大人面色疲惫精神状态也不大好,觉得不是故意搪塞骗她,也就由他回去休息。

    后来从天甲将军嘴里听到他代自己受过的事情,旱神大人心里过意不去,想到神君大人那日脸上的‘疲倦’才明白过劲儿来:军中神族将士颇多,凡兵不可伤,在炎帝跑到部落里问责他前,君上都为惩戒军中犯错的神族将士煞费脑筋,后来他因舅舅的事被抽了一顿,炎帝带来的特制鞭子让他讨到苦头的同时,也让君上受了些启发,后来他带回大巫,便同他说了那件事情,大巫在很短的时间内复制出炎帝的鞭子,从那以后,犯错的神族将士受到惩戒以立军法,大家都收敛了许多,不敢随意放肆。

    命运循环,谁知神君大人又为了她尝到鞭笞的滋味,旱神大人虽然未被这种鞭子抽过,但也见过不少被责罚的将士,鞭上的巫术有些阴毒,每抽下去,都会像火焰烧灼般燎到周边皮肤,引起炽热的痛感,而且这东西造成的伤害久久不愈,即使是神君大人那样的体质,要完全修复估计也得十天半个月工夫。

    他那时一定很痛苦,但还是守在床畔等她苏醒才回帐沉睡,旱神大人那夜无眠,天甲送上吃食水果,同她聊了一阵告辞离开。

    旱神大人独自一人捱到天亮,挣扎爬起来去找大巫,想问他要些帮助愈合的伤药,大巫当时正在帐子里闸药草,满帐子都是奇异的香味儿,可惜旱神大人素日对药草之流没什么研究,也不知道那些药草的功效是什么。

    “你与其紧着他,不如紧着自个儿”

    大巫长得雌雄莫辨,素日装扮也怪异,虽然借助通天的本事和无比准确的巫算之术让营里的将士十分敬重,但脾气古怪,在部落这么多年,愿意和他往来的将士少之又少,除了父亲和他时常能说上话,剩下的便是神君大人,还有神君大人的兄长,神君大人的表弟,神君大人那个刚换完毛的表妹,神君大人的那些家臣

    所以大巫这帐篷常年冷清,倒是热闹营地中难得的清净之地。

    “紧着自个儿?”旱神大人听这话不解,问大巫,“我紧着自个儿做什么?我现在活蹦乱跳的!我大难不死!我必有后福!你这个通天的老神棍又说什么神叨叨的胡话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这就到父亲那去告你一状,让他把你赶出去!”

    “他舍不得”

    大巫将闸好的草药捆成捆整到帐中一角,旱神大人这才注意到那里堆了许多叫不出名儿的草药,抽抽鼻子,有的香有的臭,混合在一起,就是特别难闻的味道。

    大巫拍拍手上的尘土,盘腿席地而坐,开始清理衣上装饰用的羽毛,他的指甲比她还长,再配上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和妖娆的动作,远远看去真是比女人还女人。

    “不止他舍不得”

    大巫挑眉冲她飞了个媚眼,旱神大人觉得伤口似乎又痛了起来。

    “你未婚夫也舍不得,他那天为自个捱了一百鞭子,为你又捱了两百鞭子,现在有气无力半死不活,没躺下多亏他兄长手下留情,多亏君上有意放水,也多亏他修为深厚,多亏他本身是一条应龙”

    旱神大人整颗心一揪,刚刚天甲来看她,只是说他替她扛了罪责,谁知会是三百鞭子那么严重,大巫将话一顿,看她一眼。

    “眼下我是这营里唯一可以让他舒服点的人,你父亲爱惜他帅才,自然舍不得把我赶出去,你未婚夫现在伤口一定又痒又痛,他一定也舍不得把我赶出去,至于你么”

    旱神大人看他表情就知道这坏心眼的神棍在故意激她服软,忙道:“小女子自然也舍不得赶您老出去,您老慢慢闸药配药,得空的时候就去探探我那可怜的未婚夫让他舒服点儿,小女子这就告辞,再不打扰您老休息”

    说罢退出大巫帐子,转身欲走,大巫却叫了她一声,隔着帐子他的声音有些沉闷,但还是听得清楚。

    “他与这里格格不入。”大巫意味深长道,“我应该早同你说过的,‘冰火相恋必有所失’,你继续纠缠下去,怕是有一天,会尝到恶果,不如放手吧,长痛不如短痛”

第338章 感应() 
冷凝香从梦中醒来,旱神大人并未对大巫的话做过多解释。

    她在梦中也问过,旱神大人也回了,只是说大巫的意思是她和神君大人这一世也许缘分未到,也许最终不会落得什么好的结果,事实也的确如此。

    但冷凝香还是觉得旱神大人的解释有搪塞之意。她总有种感觉,那大巫这话背后一定有深意。她百思不得其解,因为梦里旱神大人给她看得记忆中的情景虽然很模糊,甚至连大巫说这句话时的表情都看不清楚,但直觉告诉她大巫在说那些话时并不开心,即使脸上是笑的,举手投足间仍是生疏。

    从梦中场景推测,大巫跟旱神大人说这话时已入有熊有些年头,即使素日往来和四公主没说过几句话,也不该生疏到这个份上,这样只能说明大巫对她有些抵触,无论凡人还是神族,只有面对抵触的人,才会刻意保持距离,故作生疏。

    可旱神大人也曾说过,大巫对她父亲忠心耿耿。他是有通天本事的人,即使出身巫族被许多部落抵触,凭着真本事,也会有许多部落首领投来青睐的目光,他能不为所动在那位黄帝陛下韬光养晦时追随,即使忍受部落里那么些将军的白眼仍保持本心,在当时的环境下,这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不,即使在现在的环境下,这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大巫是好是坏,通过种种迹象,冷凝香觉得自己看得清楚,但这样一个善良的巫族人为什么会对四公主有些抵触?四公主又做了什么并不讨他喜欢?冷凝香一介凡人无从得知这些,只能从旱神大人嘴里讨要答案,而如果旱神大人有意敷衍,这些问题只会是问题,她永远要不到答案。

    冷凝香知道暂时她是别想要到答案的,因为她在梦中问了那个问题之后,有段日子都和旱神大人断了联系,那一次她终于意识到,原来她同旱神大人之间这种微妙的‘联系’,是她在主导而非是她,意识到这点,冷凝香有些悲哀,她觉得自个就像是被人操纵的皮影儿,看到的听到的,都是旱神大人想让她看到听到的,这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为此她失落了很长时间,旱神大人大概是因她问题太多觉得厌烦,那段日子都没有搭理她,后来再同她联系,却给她看了那之后的事。

    旱神大人说她在大巫帐外安静听完那些,想到大巫通天的巫卜之术心绪不宁,但还是决定将这段感情持续下去,神君大人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她第一眼看到他,似乎就已经认定这辈子非这个男人不嫁。

    旱神大人说,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准确些说应该称为感应,当时她还是个很小的孩子,本来嫘祖带她在部落里玩儿,指着远处的蓝天白云飞鸟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谁知她只瞥了一眼,就被那些带着长兵的‘外来客’们吸引住了,摆脱嫘祖跑进人堆里去,凭着高贵的身份挤开一干围观族人,嫘祖在外头唤着她的小名儿,好不容易跟着她挤进来,看到眼前情景一下子捂住她的眼睛。

    “母亲母亲你做什么?”

    她还是看到了,她看到有个穿着白袍的男人被倒吊在树上抽鞭子,那些外来客笑得很开心,有个家伙竟然掏出刀子,在白袍男人的锁骨旁划了一刀,白袍男人哼都没哼,血沿着他的脸庞流向额头,又从额头滴下来渗进泥土里。

    挥鞭子的那个冷面将军她认识,是她父亲十分器重的一位将军,白袍男人却面生,她并没有见过他,或者见过吧,却没什么印象,她想他在部落里的功绩一定很不突出,不然那几个‘外来客’做了这么过分的事,父亲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任由他们胡来

    但好像也不是全无反应,父亲敛着眼睛,腮帮子微微颤动,连胡子也跟着一抖一抖,他一定在生闷气,他只有生闷气的时候才会这幅样子。

    “这种景象不是你这个小娃娃看的!”嫘祖拽了她一把,想将她从人堆里拖出去,“他是神族他不会死的,倒是你,看到这景象晚上做噩梦怎么办!我又要被你父亲数落了”

    她那时听这话嘟着小嘴,心道喔,母亲真坏,你不让我看这个原来不是担心我晚上做噩梦,而是担心你又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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