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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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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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此言,君上的眼睛显现出些光彩,“郡主说的对也不对,寒少宇是我的臣下,也不仅仅是我的臣下。”

    “是喽是喽”凰烈好像斗嘴成瘾,跟谁都能计较起来,此回也不例外,“他不仅仅是您的臣下,还差点成您的女婿”

    这话说的极小声,这么些年她不是第一次开这样的玩笑,其实不止是她,寒少宇记得很多年前,许多神仙也这样说道,这是个玩笑也是事实,在曾经的四公主还在世时,这就是事实,而她魂飞魄散之后,便成了一个玩笑。

    但这殿里静寂,凰烈虽是极小声说的,他们还是听见了,君上笑容一僵,寒少宇淡淡看了凰烈一眼,低头去吹茶叶梗。

    “君上查得怎么样了?”

    他又问了一遍,算给君上一个台阶,也算给自己一个台阶。

    “哦,是这样,我差人打听了上元当夜的情景,耳目证实云藏确实身受重伤从长安上空坠落被你们所救,也问过轩儿,他证实自从原配夫人死后,太子宫那边确实有异动,你说的那个火狐狸和文兴有交往,这也是得到文兴证实的”君上沉吟道,“只是兹事体大,那火狐狸说的是否是真,是否真是文君和文成陷害,还得进一步查明”

    “兹事体大”寒少宇有些心寒,“与其说君上是担忧火狐狸所述是否是真,不如说君上是怕此事牵涉天族太子,我素日虽不齿滥用酷刑,但云藏之事,火狐狸没有凭空捏造的理由,君上若想知真相,只要将文君文成捉来,上些酷刑便好,这代的天族公子普遍羸弱,没吃过什么苦头,熬不过总会招的”

    君上未言,凰烈蹙眉拽了把他的袖子,低声问道:“二表兄你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久不见君上,刚见开口闭口都喊打喊杀的”

    受了什么刺激?

    寒少宇自己也不知道,“难道我以前不是这样子?”

    凤熙的表情也不好看,但还没到凰烈的程度,“你以前?哪个以前?我怎么记得青鸟在的时候,你根本不是这种样子,上回轩辕殿前你是什么样儿的?杀华彬是必要,可周身仙气还是平和的,今天的你我刚说什么来着”

    话音未落老凤凰脖子伸得老长,使劲抽了抽鼻子,“好强的杀气!”

    杀气?

    寒少宇不解,他鼻子里闻到的是和平时一样的味道,撑死,衣上有些檀香熏过的香气罢了。

    “黄龙说的不无道理。”君上刚刚似乎在思索别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凤凰兄妹说了什么,“其实两位水君自接上天来,正在后殿做客,你要是想见他们,我这就差人让他们出来同你们一叙。”

    “烦劳。”寒少宇道,“烦劳君上也差人去天君宫里将文成文君请来,将轩也一并请来吧,这件事让他们当面对峙清楚,我闲云野鹤一只,不喜这九重天喧嚣,如今来了一趟,不想再跑第二趟了,等这件事对峙清楚了,烦劳君上秉公处置,凡牵涉者一律连坐,还云藏一个公道”

    一声长叹,继而是静寂,又不知过了多久,君上才摆手让值殿天官和殿统领去提人,单手撑着眉心倚在座椅上,眼中有些伤感的神色。

    他动了动唇,声音有些颤抖。

    “黄龙久不来我殿中,和我真是生疏了,你短短几句话连用三个‘烦劳’,可知我听着痛心”

    “你是我的君上,我是你的臣下。”寒少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君臣之礼还是要有的,我出言要求已是僭越,你拿我当朋友才会答应,朋友之间,说句‘烦劳’也应该”

    这番话说的巧妙,但君上眼中的悲痛丝毫未减,沉默许久,他终于颤抖着声音问他:“我有些不明白,自那件事你将轩儿送到我这儿,轩儿成为天君掌管天族龙族,你便对天族十分抗拒,现在是怎么了,怎么就为了一个天族的弃儿,要闹的惊天地泣鬼神?云藏虽然也是天族,但是出身”

    寒少宇双眸一冷,语调也降了几分,“出身是什么?这个世界有贫才有贵,有百姓才有君王,我记得君上是贤明的君主,因为贤明,曾经才任贤重能,您是什么时候也开始看重出身了?无论是人还是神仙,出身不是他能选择的,但公正应不论贵贱贫富,此乃天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君上道,“但论公正前,黄龙应想想大局,为一个云藏要处置两个天族公子,这件事值得不值得。黄龙既然知道刚刚那个小厮是苏青送于我,就该知道如今铁杉已逝,天君后宫无主暗潮汹涌,太子虽然羸弱,但文兴兄弟各有水君职位在身,对苏青独揽大权多少也算制衡,文成本分,文君聪颖,若因云藏处置这两兄弟,太子宫就彻底陷入僵局,毕竟太子剩下的两个儿子,一个无勇无谋,一个只知品茶论酒”

    喔,原来君上知道天君后宫暗潮汹涌。

    喔,原来君上知道那个苏青是盏不省油的灯。

    喔,原来君上思虑大局,不想这件事情闹得太大的根本原因,是留文成和文君支持太子,制衡苏青。

第244章 决心() 
“少宇接下来要说的冒犯,烦劳君上先恕我无罪”

    君上摆手,“你的冒犯我早已习惯了,知你又要数落我,但说无妨。”

    “其实也没什么。”寒少宇道,“就是按君上大局叙述仔细思虑,越想越觉得好笑罢了”

    “哦?如何好笑法儿?”

    “君上既知天族后宫如今暗潮汹涌,为何当初轩儿纳妾娶妃不予阻止?君上既知苏青不是省油的灯,为何轩儿要纳苏青,您仍是放任他娶进门来,同样,为何苏青送那小厮于您,您欢欣接纳,将他留在身边这么多年,还委以重任,若不是今日我提了,您是不是还打算让他接任天官都管的位置,执掌你这神殿大权”

    君上脸色一沉,“黄龙问完了?”

    “没有。”寒少宇不惧,“既然君上思虑大局,想留文兴和文君支持太子制衡苏青,那为何君上当年不思虑大局,设立天族,还让轩儿担天君重任?您明知道的,他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说完了么”

    君上闭起眼睛,摇了摇头。

    “说完了。”寒少宇自觉起身跪在殿中,“接下来,您是不是要杀了我,任凭处置”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君上道,“我明知道的,我明知道自我设立天族扶起轩儿,或许我就做下了这辈子又一桩天大的错事,可我还是这样做了,只为一个原因,黄龙知不知道为什么?”

    寒少宇蹙眉,“洗耳恭听。”

    “因为轩儿是你儿子。”君上睁眼,用意味深长的目光凝望他,“因为轩儿是为本帝安定华夏的黄龙的儿子,因为轩儿是你寒少宇的儿子,因为轩儿是这四海八荒功勋卓著的应龙神君的儿子”

    寒少宇哭笑不得,他知君上意思,也感激君上作为,可惜君上对他的恩典,到底用错了方法。

    “起来吧”君上又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我不会因你的话处置你,更不会杀了你,因为很久之前你就是这样的性子,只是今日脾气更大一些,我还是能够包容的。”

    寒少宇起身,“他是我儿子,是黄龙的儿子,是应龙神君的儿子,又如何?仍旧改变不了他是‘阿斗’的事实”

    寒少宇直接回桌边坐下,敛着眼,再没去看君上,刚刚说那些虽然畅快,可他此时却害怕从那双苍老的眼睛中读出失落和伤悲。

    其实君上那句话,说全无触动也不可能,如今他却是知道了,原来归根结底是他一人过错,少华山那夜若他情未迷意未乱,便不会有轩儿降生,不会有天族,也不会有如今诸事,归根结底,原来不过是他

    值殿天官进殿禀告,“回禀君上及诸位神君,天君到,文成文君两位公子,也一并到了。”

    君上本想让侍卫搬张座椅来给天君,又见他们坐于殿中,唯独轩儿特殊有些僭越,虽然轩儿是天族天君,在殿中为他设座也算应该,但不巧今日在这殿中的都是他的长辈,寒少宇他们都是席地而坐,他这个晚辈却要上座,未免不合礼数。

    于是还是搬了张案桌来,又摆了同样的糕点茶水,云藏和文兴也被统领从后殿带进来,君上并未给这些小辈赐桌,大抵是想让他们站着,寒少宇见到云藏主动挪了身体,在身边匀出一半位置,挑起一边眉使了眼色,示意他坐过来。

    “二表兄你这让轩儿怎么想?”

    凰烈拽了把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该搞特殊。

    “他有那么大地方坐还想什么,云藏你过来坐我这里,文兴去同凰烈表姑奶算了随便什么称呼,你去跟阿烈挤挤吧”

    寒少宇瞄到君上看着云藏目光探究,似乎没想到他重视这天族弃子竟到这个份上,寒少宇觉得经此他应该想得明白,他重视云藏必有缘由,而这缘由,一定和轩有关。

    看君上脸色,他也确实猜到了,不过目光更加不可思议,他朝他看了几眼,询问他是否真打算如此,寒少宇自顾喝茶并未给予任何回应,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君上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他已决心扶云藏上位,他决定的事,谁都阻挡不得,即使是君上也一样。

    “叩见父”

    轩进殿来,金色的袍子流光溢彩。跪在寒少宇面前的时候,寒少宇觉得眼睛有些疼痛,忙摆手,“不必拜我。”

    轩的脸上出现一抹尴尬的神色,郁闷望他一眼,又挪着膝盖跪去凤熙凰烈那里,伏低脑袋两个大礼,“侄儿寒奕轩,叩见小叔叔,小姑姑”

    好一个小叔叔!

    好一个小姑姑!

    寒少宇心中拍手叫好,轩这几年确实长进,听到风声知道自己要发难,这下‘表’字儿也没了,表叔叔变小叔叔,表姑姑变小姑姑,一字之差,血缘关系却近了十万八千里,这可真长进不少。

    凤熙笑得看不出破绽,凰烈伸手去扶,寒少宇瞥了他们一眼,这两只老鸟儿真会演!

    “今日,小叔叔小姑姑可救不了你”寒少宇吹着碗中茶叶道,“种因得因,种果得果,父君这回是真逮着机会,一定不遗余力教育你,什么是是非对错,什么是善恶因果,你还是快点起来吧,进殿前可注意到你宫里调来的那个天官的脑袋了?可是觉得这一幕颇眼熟?”

    “父君这是什么意思?”轩的脸色变得很奇怪。“听父君这话有深意?愿闻其详”

    寒少宇侧头对儿子一笑。

    “你听不出来?”他道,“你听出什么就是什么,你若听不出,就没什么深意。”

    轩拱手对他施了一礼,仓促退回自己桌边,与其说是退,不如说是逃。寒少宇盯了他好一会儿,轩擦了擦额上冷汗,不知是心虚还是侥幸。

    寒少宇想他是听懂了。

    轩虽然天赋不高,能将天君的位置坐到今日,也不傻,他必定是能够明白他话中深意的,也许在进殿时,看到殿前插着的天官脑袋,早就心惊胆寒。这一幕在他当天君的这些年里见过不少,然而轩自小又很胆小,即使他曾经下令杀过不少自己宫中的仙娥天官,即使他曾经下令将那些仙娥天官的脑袋如此处置,想必示众的那些天他也没怎么出过宫,说不定夜里,还时常梦见怨鬼索命

    “黄龙,轩和你毕竟许久未见”

    帝君开口打圆场,然而寒少宇却不打算买君上的面子。

    “所以您是奢望什么?奢望我父子二人品茶论道,还是奢望我父子二人相谈甚欢?”寒少宇答:“今日少宇是为云藏请命而来,这殿中自然无父子,他是天君我是神君,话不投机就两不相干”

第245章 命定无渡() 
帝君未作任何评论,只叹了一声,又让侍卫在角落处加了几张桌子,安排文成文君入座,文兴自觉离开凰烈那桌,同自己的两位兄弟坐去一道,虽未同桌而坐,和寒少宇他们却距离颇远,摆明不敢僭越辈分规矩。

    云藏朝那边看看,瞄寒少宇一眼,起身离开要跟文兴一桌去,没走几步,却被寒少宇抬手揪住袍子下摆。

    “你坐这里!”寒少宇一手端着茶,伸过来,碗空了一半,“给祖父满上。”

    云藏有些尴尬,目光落在同样坐在远处的天君身上,又匆匆扫了一圈掠过其他小辈,寒少宇的目光随着他转,轩看到这幕是惊诧,文成文君有些惶恐,文兴倒是淡然,弯着眼睛举着茶碗研究,又逐个尝起轩辕神殿的糕点。

    “祖父放手”云藏低声道,“我得到那边去,坐你这边不合规矩”

    “谁定的规矩?”寒少宇拽着云藏的袍子暗暗使劲将他朝这边拉,“君上开口让你跟我们这些老不死划清界限了?文兴已经溜了你也想溜?小兔崽子,你能不能好好待着,孝敬一下祖父给我倒倒茶?我年纪大了,老胳膊老腿儿的做这些事情总是不大方便”

    云藏同他僵持,一双眼睛瞄着他既无语又无奈,动唇似乎想说什么,又碍于现今情势不知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说,凰烈倒是多嘴在邻桌替他说出来。

    “无耻”

    她丢了一把花生进嘴,腮帮子动了几下吐出一堆空壳。寒少宇以前也见过小表妹吃花生打发时间,却也没注意她竟是这样吃的。

    他见过凡间有不少的鸟儿有剔干果的‘绝技’,但却没见过有哪只比凤凰还灵巧,以前青鸟不爱这些,其实说不爱也不尽然,青鸟也会吃,不过极懒,都是得他亲自剥干净送到嘴边去,才‘勉为其难’尝上一尝,尝到妙处爱上了,他便得整日剥给他,回回如此。

    以前也觉得麻烦过,谁想现在想为他这样做了,却也许再无机会。

    “无耻便无耻。”

    寒少宇说这句,微微抬眼一瞧帝君,君上咳了一声,只好挥手示意云藏坐下,云藏认命般坐了,抬手撸了袖子帮他续茶,寒少宇却摇头,松了手,抖空小碟子,无聊剥起花生解闷,他没吃这东西的欲望,这么做只是单纯想这么做顺道打发时间,其实他也知道,这些东西,是剥给远在天涯的一只鸟儿吃的,只是假意他能吃到罢了。

    “今日召诸位来,是上元当夜长安坠龙一事”

    君上的话,寒少宇未在听,他专注做着手中事,殿中门窗紧闭烛火摇曳,虚幻的光影好像变成一只鸟儿,从烛台后飞过来,跳上案桌跳上手边,抖着双翅膀仰着小脸看着他,急促的鸟鸣声响起,光影做的小鸟散了,手边的茶碗“啪”地一声摔的粉碎。

    “祖父!”

    惊觉回神,云藏摇晃着他的手臂,有些焦急,目光再次聚焦,寒少宇才看到面前的小碟子里已经摞了小山堆一样的花生,而自己手中还捏着一颗,正剥了一半。

    鸟鸣自远极近,不是青鸟。

    “何处鸟鸣?”君上问道,“怎么将鸟带进轩辕神殿来?”

    轩离了位置跪于殿前,文成文君也离了桌,垂头跪在轩身后,寒少宇将手中的花生一捻,心中猜到这番是冲着他来。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倒要看看,轩这个孽子拖着这两个孽障,在君上面前是要同他玩什么猫腻!

    “外祖父容禀”轩道,“这只青鸟是文成文君两兄弟特地去三危之山深林野地寻来的。”

    三危之山?

    青鸟?

    寒少宇眉头一蹙。

    “听说父君养的青鸟丢了,太子打听许久,才打听到青鸟族早从蓬莱移居三危之山,但许多年前这种鸟就已绝迹,太子带着文成和文君找了许多天,才在老林子里找到这只混种,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捉了来,特送于父君以作安慰”

    安慰?

    寒少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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