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绝对不可以露面,要狠下心来,在两军争战当中,即使只是在京城,在皇宫,在我们自己家附近,也得遵守军中规矩,不得与家眷有来往,以免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和不可动摇的一心一意作战的决心。这个时候,如果太儿女情长,放心不下家人,就会被皇上猜忌与怀疑,皇上即使现在腾不出手来处治,等将来有机会就得给我们和我们的家人引来不必要的**烦。”有人很理智,别说才一天不见,就是一个月,一两年,如果需要,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们得去露个脸,给家人报一个平安,告诉他们老老实实回家去,好好守在家里,不用担心我们。这样做,有什么不可以?。”有的人持不同意见,几个想要与家人通个话的,凑到一块儿,结伴往南宫门的方向走。
“现在是皇上与衍王的叛军对战阶段,你们所处的位置,也就是两军阵前,在战场上,岂容将士哪怕是最高统帅有家眷随行,还唠家常话,你们把这儿当什么地方?是可以搞大联欢,庆祝一家人劫中团聚的地方吗?。真是岂有此理。”无论如何,是不允许在战场上话生离死别的亲情的,那样做,实在没有任何好处。皇宫城楼上,守夜的大内密探义正词严,“打仗,又不是过家家,当然很残酷,互相有伤亡,在所难免,为国捐躯,是为人臣子的光荣,大齐也不可能置他们于不顾,会妥善安排好他们的后事,与其家眷的抚恤工作,这个,不用你们操心,只不过,现在战事紧张,还没有进行到那一步而已,你们都回家慢慢等吧。必竟,是衍王挑起的这次战争,他率领大军直接攻打到皇宫门前来,要怪,要恨,要埋怨,就冲他去。相信我们很快可以平叛,那时候你们也就可以得到家人的消息,自不必太担心,也不是担个心,就能解决的事。”
“大人,求求你,我们只是看一眼我们老爷(我们的爹),得知他现在的情况就走,绝对没有别的意图,更不可能分散他们一心为皇上为大齐战斗到最后的想法,还会劝他们好好安心打仗,不用担心家里,家里我们自会安排好一切的。”大家好不容易才来到这儿,怎么愿意就此罢休,空手而归,什么都见不到呢。
“大人,有几位朝臣,不老实睡觉,向我们南宫门这边而来,估计是听闻什么风声,过来看看有自家人到场没有。”有人向值夜勤的南宫门的头头报告。这还了得,这不就乱了套,象什么两军对垒打仗的样子,两边一碰头,岂不成为探亲广场,再被争取走几个,更麻烦。当头的着急,话里话外和态度更粗暴,更不可理与,“大齐的规矩,作为重臣的家眷,你们难道不懂吗?历朝历代,也皆不过如此,绝不允许任何家眷扰乱军心,贻误战事。好话歹话说尽,你们还是一点儿也听不进去,就别怪我等不客气。来人哪,打开宫门,弓箭手,出去,到护城河边,告知他们,再不退走,不退回家去,一律按衍王的叛军处治,射死射伤,概不负责,并且还要追究他们逆谋造反的责任。”软的实在不行,只有使用最强硬的手段。
奔过来会家眷的朝臣,还在半路上,远远的就听到城楼上有宫中人物这样吩咐,他们慌了神,有的往前紧跑,希望可以规劝那些家眷们,不管是谁家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保住性命要紧,听话,别乱来,赶紧回家去,只等待战事最后结束的消息。有人拉住往前赶的人,拽他躲藏到一边去,“找死呀?。命令下得如此诀绝,再有违抗者,必定好不了,也包括我们。家眷不会傻到宁可被射死,也不回家去的。如果真的有,到时候,我们再出面解围也不迟。现在,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别动,别跟守宫门的人们对着干,否则,皇上的猜忌还害不死我们,我们很可能就先死在他们的乱箭之下。”
的确,当齐刷刷的弓箭手,跨出宫门,列立几排,威风凛凛就站在护城河皇宫这边的边上,剑拔弩张,面对河对面朝臣的家眷,家眷怕了,慌了,不禁开始向后退步。萧衍营防中也跑出来说客,军队上虽然不允许携带家眷,可是也不好射杀手无寸铁的老幼妇孺吧,“各位,谁没有父母妻儿老小,这里面可能就存在你们的亲人,你们忍心对这些毫无敌意、只是希望看见自己亲人安然无恙的人动手吗?。”
弓箭手出来,只是奉命行事,还没有得到放箭的命令,他们不会乱动手的,如果有吩咐,就算自家人也在其中,他们箭在弦上,只恐怕也不得不发呀。领头的本来就仅仅是吓唬吓唬,吓走对岸这些家眷,保住皇宫内朝臣的人心安定就行,只要他们肯自动撤退,离开这儿,并没有真动手的意思,“最后警告你们一次,你们还是各回各家,各安天命去吧,不要在战场上捣乱。要不,你们就劝衍王退兵,大家也就相安无事,谁都不至于再丢掉性命。”
第440章:家眷离散。暗渡宫外护城河。()
扰乱皇宫方面人心的效果,现在虽然看不到,恐怕已经达成,见好就收吧,到此为止,闹出家眷的人命来,可不太好收场,也没必要,萧衍的人和皇宫的,在这方面意见一致,他们也奉劝这些家眷离开,并且给他们带路,和往回请,“两军阵前,岂是你们能逗留在地方,这儿可是刀剑无眼,伤及无辜不算别人的责任,大家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有什么你们家人的消息,无论平安、生死与否,我们会尽量派人通知到你们的。”
既然双方都是这个意思,还有弓箭手威胁着要人离开,家眷也只好不再坚持,大家后退些步子,转过身,向后面萧衍的军营,再后面京城各处自己的家缓缓走去。
皇宫方面领头的面对这些人的背影喊上话,“如果你们家有什么好吃的,要带进宫,送给自家人吃,我们还可以考虑,不过,不准在吃的食物里,夹带任何东西,哪怕只是一个字。”也省得祸乱人心哪。
由此可以想见,禁宫大内资源的供应,哪怕只是一日三餐,的确,很快就会现出问题。萧衍的将士忍不住嘴角露出笑意。只要援军不到,禁宫大内的人,再过几天,就得挨饿吧?不用打,困也能把他们困投降。
有的家眷心里可不是滋味,“能送好吃的过来?”人不可以见,只接受吃的呀?倒也不是不可以。是萧衍这边的军队不允许,他们可不这样直白,对家眷勉强下命令,只能悄悄撒谎解释,“各位请放心,皇宫内的供给绝对没问题,我们也不饿到里面的人哪,他们吃得再饱,就那几百号能打的人,也不是我们三万大军的对手呀,我们不在乎,根本不放在眼里,不会断他们的食粮的,不必你们亲自送吃的来。”要是真的送过来,拒绝不好,却又不能增加皇宫的供给,会为难的。当然,萧宝卷他们这伙人不可能保留那么长远吧。但是,也得做好充分准备。
家眷被萧衍的将士带走,看样子是真的各回各家,各自生活去,他要对付的是萧宝卷,总不至于拿他请过客的大臣的家眷开刀,尽管他们现在处在皇宫的阵营里,几个躲在暗处的朝臣总算松下一直提起的心。家眷一走,皇宫方面的弓箭手也撤回宫门以里,宫门再次紧闭,恢复打开前的状态。躲在暗处的几个朝臣赶回住处去,报告给大家他们的所见所闻,人们还等着呢。就这样,都折腾到后半夜,再睡下,就得睡得很沉、很死。
萧宝卷和潘玉儿睡得也不早。宫门外,护城河边上,就是萧衍的军队,他们把皇宫层层包围,援军距离太远,一时间赶不过来,他明显占据上风,怎能不令萧宝卷忧心忡忡,毫无睡意。“皇上,你心情很不好?”潘玉儿虽然很不善于察言观色,但是,萧宝卷过于异常的躁动,她怎么会感觉不到。
“没有。”萧宝卷才不承认,白白再加上另一个人担心,还是潘玉儿,他可舍不得,“朕只是不困。”“我也不困。”潘玉儿白天睡得太多。“那我们听歌看舞吧。”这样还可以转移些注意力,反正晚上不用操心打仗的事。
至于萧宝卷和萧衍双方都不希望朝臣出皇宫去散开来,他们被一直留困其中,家眷找到护城河边上,要见皇宫内自家人的事,没有人奏报萧宝卷,大家认为没必要,禀告给他知道,反而容易引起更**烦,并不是什么好事,既然已经处理妥当,就不必再自找不痛快。
直到后半夜,潘玉儿倒进萧宝卷怀中,昏沉沉欲睡,“皇上,我感觉好乏,我们去睡觉好不好?。”萧宝卷挥挥手,乐师和舞者退下,他抱起潘玉儿,进里面去休息。两个人很快入睡。禁宫大内才算得以安静。
而萧衍大军的驻营,大部分人早早就睡下,准备四更天以后也好行动啊。把军队从南宫门这儿悄悄往西宫门那边集中,并不难办到。难的是如何渡过湍急的护城河去,还不被皇宫夜间值勤的人发现,甭说西宫门,就是在各段宫墙上,都有人来往巡查。当然在把守极严的宫门附近不行,得找个既靠近西宫门,又不容易被发现的宫墙段,这个好找。很重要的,还得具体到护城河河面尽量窄一些的地儿,宽渡起来更困难,这也好找吧,提前就经过仔细勘探,选定过几个位置,再按照现在的实际情况,最后敲定一处就是。最关键的是怎样过护城河去,水流湍急不说,还不能被少量在宫墙上活动的人发现。
萧衍也有主意,在选定的硬渡护城河一段附近,他派人故意弄出很大动静,吸引宫墙上的人的注意力,而要渡过护城河的地方,反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响。水性好的士兵,带大块木板跳下护城河去,两个人或者四个人固定住一块大木板,在水面上搭起一座由人支撑的浮桥。然后,悄无声息快速通过攻打皇宫的将士,这些人都外罩黑色的夜行衣,到河对岸,就潜伏到西宫门附近,皇宫城墙根儿底下。
要通过水中的人搭成的浮桥,不能被巡查的宫中人发现,需要速度快,还得尽量别弄出响动,做到万无一失,否则前功尽弃,这么多人呢,还真的不容易。萧衍的军队,训练有素,事关重大,几乎是个人和全军的荣辱与生死存亡,人人格外小心,最终顺利通过护城河。过河的衍军,循宫墙根儿,渐渐靠近西宫门,并且一一隐蔽。
那些吸引皇宫人注意的小股衍军,时刻也没有得闲,他们打算一直折腾到西宫门洞开为止,只为使跨过护城河、掩藏在宫墙根儿底下的众多将士不容易被发现,更安全。他们一开始几乎只是打打闹闹,看上去,纯属吃饱晚饭、睡不着觉、无聊到难受型的,有的还象是小群殴斗,有的更象在切磋战场杀敌的本领。
第441章:双重保险。驸马乘机再提条件。()
皇宫内,宫墙上,值夜的人,密切注视萧衍军中这一反常现象,实在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今儿衍王的军队很特别呀,这大后半夜的,不睡觉,在营地外面又喊又叫又闹的,也不见他们有攻城打算呀,还只是这几小拨人,昨天晚上可不这样,昨天晚上他们都睡得很老实,这是没有衍王在跟前,这些人便疯了吧?。他们还是要干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勾当?别不是再有什么大阴谋?”
旁边的人打个哈欠,后半夜,能不犯困吗,“是呀,看不出他们有什么目的来,不是故意打扰我们,让我们片刻不得休息吧?不至于啊,我们值完夜岗,就可以回去睡觉,要换班的,我们几个白天又不出战,他们打搅我们几个,也扰乱不到别人、我们出战的人太多什么呀。我们多留神也就是。”除此之外,没什么办法应对人家“自娱自乐”。
衍军也知道这样容易引起怀疑,宫墙上的人如果扩大范围搜索,很可能还会观察到偷偷渡过护城河的大批队伍,后来,为吸引人家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他们身上,他们也试图努力进攻,比如说下去个人,探一探被宫墙上的人严密监视下的护城河水到底有多急、有多深;抱来块长木板之类的,看看能不能搭座桥;还有就是向远远的宫墙之上射几箭。这些纯粹都是无用功,谁都知道。
宫墙上,值守夜班的人笑,“衍王的军队好愚蠢,这样做,哪里行得通呢,他们连夜行动,是急坏了吧?。只要我们的援军一到,他们非得被全锅端,全部歼灭不可,衍王也得被我们皇上生擒活捉,到时候,有他们好受的,让他们大逆不道,竟然敢造反。”
褚令璩更是整夜不能睡,她毫无半点困意,一直在床上坐到天快亮,也就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期,过了她和萧衍约定好的时间四更。“皇后娘娘?”皇**的人很怕呀,事关重大,“不成功,便成仁。”,万一捅出去,被萧宝卷知道,萧衍那里还没有得手,整个皇**的人恐怕都得跟褚令璩遭殃,一个活口也留不下吧。褚令璩也是被逼无奈呀,“我们已经无路可走,只能孤注一掷。更衣。”她要穿戴整齐,带上几个胆子大的皇**宫人,到西宫门去,试图从里面叫开宫门。
是何戢带山阴公主的轿子,先到的萧衍眼前,西宫门外衍军的驻营地。萧衍自己也悄悄挪到这边来,是皇宫内的人所不知道的,他们还以为他和他大部队的力量主要还是在南宫门呢。看到山阴公主的轿子,萧衍大吃一惊,“怎么?山阴公主还会帮助我们,对付她的‘皇帝哥哥’?”
何戢诡秘地一笑,并不答话,直接掀起轿帘。里面端坐的女人,在暗影中,再穿上公主的衣服,的确还挺象山阴公主的。但是,熟悉些山阴公主的人,仔细看一看,轻易就可以辨认出,这绝对不是山阴公主。
“王爷,山阴公主对皇上好到没法再好,她从**上到心里面都是他的人,怎么可能帮助我们攻打她的‘皇帝哥哥’,把他拉下皇帝的宝座。可是,仅凭我自己一个驸马,怎么有把握叫得开西宫门呢,我特意踅摸个人,假扮山阴公主,在天还没有亮,黑夜最浓重、人们辨认不清楚的时候,要求进宫,才能更稳妥,估计没有多大问题。”
这样一来,萧衍也感觉很有把握。他不得不称赞何戢实在有心,怪不得他这个驸马,跟山阴公主,跟整个皇室,相处得还能那么和谐,都归功于他自己的努力,为人圆滑的结果呀,他伸出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何驸马,你果真有一套。如果你叫开西宫门,你就立最大功一件,是开国元勋。”
要求,这个时候不再提一提,还等待何时,何戢连忙迎头而上,“多谢王爷抬举与厚爱,最大功,开国元勋,我可不敢自居,我只希望,到时候,衍王爷可以帮助我跟山阴公主解除婚姻,还我与她各自自由,这个驸马,我实在不想再继续当,我当不起。”
“这个——”有先皇公主的驸马可以做,却并不知足,还想怎么样呀?。萧衍皱眉头。也许,他可以给何戢封侯,甚至封异姓王,可是,取消与山阴公主的夫妻关系,总不大好吧,萧宝卷不再是皇帝以后,她的地位也就随之下降,现在就无人愿意娶,她自己的驸马都往外推她,到那个时候谁还敢要她呀,莫非让她当**,搬回皇宫住,天天跟他作对?或者留在现在的公主府中,更加肆无忌惮地跟男人们胡来?皇室的名声都给她败坏。
“以前,我慑于潘太妃、皇上和山阴公主的淫威,不敢对这门亲事表示不满,不敢反抗这种安排,是个男人,谁愿意娶山阴公主这样的女人呢,尽管她是公主,在女人当中最为尊贵,却与皇上不清不楚,还天天怀抱各式各样的美男子,沉醉于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