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兰沉默了,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文件,那几百年一直没有太大变化的a4纸,被她的手捏得严重变形,甚至,其中还有几页,都被冰兰单手捏得出现了撕裂的痕迹。慕白羽默默地看着,没有出声。他当初得到这些消息,并且做出这些推测的时候,他也震惊了。
沉默了很久,冰兰忽然抬头望了望慕白羽,轻声说:“白羽,你可以提供东方岚的活动轨迹信息么?还有,我还想从你这里,买一些东西,清单待会儿我列给你,钱……钱先欠着,可以么?”
慕白羽眸中微微闪烁了几下,懒懒地说:“可以,不过,你可是要付利息的喔。虽然咱们很熟,但,在商言商,如果是做生意,免费可是不行的。毕竟,咱也要吃饭呐……”
说着,慕白羽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但,冰兰却无视了他的卖萌,只是默默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慕白羽皱皱眉,他刚才那一番做作,其实就是想缓和一下气氛。但他没想到。刚才那些东西竟然让冰兰受到了这么大的冲击。或许,东方岚的作为。真的触动了眼前这个大美女的底线了吧?
慕白羽又看了冰兰一眼,默默地从她手里拿出了那些文件,将它拆散,随手从中拿出一页,翻过来背面空白朝上。推向冰兰,又顺手拿出一支笔,放在冰兰手边,轻声说:“写清单吧。”
冰兰微微一愣,望向慕白羽。慕白羽微微一笑:“你刚才不是说要从我这儿买一些东西么?现在你把清单写出来,我去办。至于费用等你要结账时候,随时找我,账单等会儿就能给你。”
冰兰抿了抿唇。也没说话,就拉过那张纸,在纸上写了起来。而慕白羽就在一旁,静静地望着她,望着她伏在桌上,低着头,那纤秀的手,捏着那只笔。飞快地书写着。一缕纤细的碎发,垂在她白皙的面庞一侧,黑白分明。在那沙沙的书写声中。他的眸中一阵恍惚,在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画面……
当时,慕白羽偶然看到,那个叫做卡纳斯?凯塔的暴风公会会长和三个女孩好像发生了什么冲突,当时。他也不知怎么想的,就直接潜行过去,在三个女孩之中的那个和他同行的深渊行者,后来知道叫静待繁花的,做了他徒弟的女孩,被卡纳斯强行打破潜行,随即再次强行隐身之后,他出手了……
就在静待繁花消失的一瞬间,慕白羽的身影却忽然闪现!只见他灰蓝色的身影一闪,瞬间绕到卡纳斯?凯塔身后!
卡纳斯?凯塔猛地将手中的巨剑挥舞成一个圆圈,但却没有遇到任何东西的阻碍!
只见白光忽然一闪,卡纳斯?凯塔闷哼一声,连退几步!
…433!
“是你!”卡纳斯?凯塔几乎是在怒吼了!
慕白羽并未像静待繁花一样,借助隐身粉强行隐身,而是半蹲在卡纳斯对面,手中那一对式样奇特的匕首,微微泛着奇异的光芒。
“你一定要和我们作对?!”卡纳斯?凯塔怒吼着。
慕白羽邪邪的一笑,竖起左手中的匕首,张开嘴,轻轻伸出舌尖在匕首上舔了一下,细长的双眼盯着卡纳斯?凯塔,略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了出来。
“我一直看你们不顺眼,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卡纳斯。”
卡纳斯?凯塔脸色阴沉的盯着那个黑暗精灵,过了许久,才狠狠的“哼”了一声,带着那些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时,静待繁花那个小丫头,忽然出现在他身侧,大概五米远的地方,直直的盯着他。
“你的匕首很特别。”静待繁花首先开口。
慕白羽望了望自己的匕首,又是邪邪的一笑:“定做的。”
静待繁花仍然盯着他:“你是军人?”
慕白羽这次却没有笑,而是望了繁花一眼:“曾经是。怎么,小丫头认得这东西?”
说着,他挥了挥手中的匕首。
静待繁花瞳孔缩了缩:“三棱军刺。很古老,但很有效的东西。”
慕白羽又是一笑,但这次却不带一点邪气,反而让他有了些许的豪迈。
“小丫头真是好眼光。你叫什么名字?”
“问别人问题之前,难道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慕白羽稍稍一愣,随即再次发笑,这次,却又是之前那种邪邪的笑容了。
“我叫慕白羽。”
想到这里,慕白羽不禁微微一笑,这,可是他和眼前这个很有点沉默的女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时,或许,那个女牧师,也就是轻舞霓裳,甚至包括那个女刺客,都以为他的注意力,大多都在静待繁花身上。但,没人知道,当时给他印象最深刻的,却是冰兰。
那个他很久以后才知道名字的,容貌绝美的女孩,让他印象最为深刻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的脚步。当时,他发现,从那个暴风公会会长卡纳斯出现之后,直到自己出手,那个美丽的女孩,所处的位置,总是最有利于发起攻击的位置。不过,却不是游戏中的魔法师所用的魔法,而是……射击,准确说,是狙击角度……
从一开始的卡纳斯?凯塔,到后来的自己,他发现,那个美丽的女孩,总是有意无意地,处于那个卡纳斯?凯塔的视野死角。而自己出现之后,她也总是站在自己的视野盲点之中。这,才是让他总是很在意她的缘故之一。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小丫头,竟然是欧阳教出来的,这就难怪了。为了那个家伙,他帮过她很多次。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帮她,再也不是为了欧阳……
“白羽?白羽?”那个好听的声音,在慕白羽耳边响起。他微微一愣,抬起头,却见冰兰正疑惑地望着自己,手中拿着那张纸。
慕白羽怔了怔,随即回过神来,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刚才我想起了一些事,有点走神。怎么,清单列好了?”说着,他伸手接过冰兰手中的清单,拿在手中看了起来。但,只是几眼,他就不由得将双眼瞪大,清单上的那些东西,竟然让他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冰兰静静地望着慕白羽,当慕白羽抬起头望向她的时候,她轻声问:“怎么样?这些东西,你可以弄到呢?”
慕白羽望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没有问题,三天。”
冰兰点点头,抓起自己的手包,就准备离开。慕白羽瞳孔微微缩了缩,轻声说:“你……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这时候,冰兰已经转过身了,她听到慕白羽的话,脚步一顿,但没有停下,而是仿佛没有听到慕白羽的话一样,直接走了出去。只是她的脊背,挺得笔直,甚至,还多少有一点点僵硬。
这次,直到冰兰走出门,上了她开来的那辆浮空车,慕白羽都没再次出声,而是等到冰兰的浮空车离去之后,他才低下头,望了望这清单,面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这……哎,好像又揽了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冰兰开着浮空车,回到家里。一进门,林雨涵就跑了出来,见到冰兰回来,赶忙迎了上去:“啊呀,丫头你总算回来了!你的那两个小东西,不知为什么,哭成了一团,我……我怎么都搞不定!”
冰兰一怔,赶忙问:“怎么了?你喂他们吃东西没有?他们没有生病?或者……或者是不是做噩梦了?”一边问,她一边快步朝楼上走去。这时,她已经能够听到,自己那双儿女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心中微微一紧,不禁加快了脚步。而跟在她身后的林雨涵一边跟着,一边急促地说:“我……我也不知道!一小时之前,我才刚刚喂了他们,那时候还很听话啊!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去做我的论文,但才十几分钟,他们就开始哭,怎么都哄不好,而且体温都还正常,看上去不像是生病了……”
一边听着林雨涵的话,她一边冲进了婴儿房。看着大号摇篮中那两个小家伙,那两个哭得颤颤巍巍的小家伙,冰兰的心,仿佛就要被撕裂了一般,赶忙扑上去,一手一个,将一对儿女抱了起来。
奇异地,他们在母亲抱起他们之后,居然就马上不哭了,那四只柔嫩的小手,不约而同地抚在母亲的脸上,两人一起,咿咿呀呀地和他们的母亲,也不知说着什么……
番外…无题
欧阳芬芬出生在一个富豪之家。
她的父亲叫做欧阳忠延,是一名企业主,身价不菲。而母亲是一名大学教师,教音乐的,叫做刘依兰。
这天,刘依兰哼着歌,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一开门,便看到女儿坐在小椅子上,蜷着腿儿,十分入神的捧着一本童话故事书认真地看着。
“芬芬,看妈妈给你买什么了?”刘依兰兴奋的叫着女儿。
小兰抬头看了看妈妈,放下手中的杂志,蹬上小拖鞋,一颠一颠的跑了过来,仰头看着妈妈,甜甜的一笑,叫了声:“妈妈!”伸手便要去接妈妈手中的东西。
刘依兰手一缩,笑着说:“这些东西妈妈自己拿就可以了,不过这个是给芬芬买的,你看看!”
说着,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背后背着的一个网兜,里面是一个不算太大的纸箱。
“这是什么呀?”芬芬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个箱子,她总觉得,那个箱子对她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等妈妈放下手里的东西好不好?”
说着,刘依兰走进厨房,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又走回客厅,见女儿眼巴巴的望着她,跟屁虫一样跟到厨房,又跟回客厅,不由得笑得更加开心了。
女儿一向懂事,但她也因此少了很多乐趣。这次难得的见到女儿这副样子,她真是开心极了。
不过,她也没打算继续为难这个懂事的女儿,便把纸箱从网兜里取出来。放在小兰面前。
芬芬伸手摸了摸纸箱,眼中微微放着一丝光芒。
刘依兰微笑着说:“别光摸啊。打开来看看?”
芬芬看了看纸箱上贴得甚是工整的胶带,便颠颠儿的跑去拿了一把剪刀回来,慢慢的剪着纸箱上的胶带。
刘依兰也没阻止,只是微笑的看着。
纸箱很快被剪开了,里面原来是一台玩具钢琴。
这架玩具钢琴做得很是精致。其实并不是市面上出售的,而是欧阳忠延名下工厂里的师傅做的。半点没有惜料,也半点没有简工,无论是材料还是做工都是最好的。因为这家工厂主要业务,就是生产乐器的,所以在音准方面也是专业水准的。只是,到底是玩具,跟真正的钢琴是远远无法相比的。
芬芬轻轻的抚摸着钢琴光滑的表面。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的喜悦充的满满的,灵魂深处的雀跃,让她真是舒服极了。
她的手指,轻轻的划过洁白的琴键,听那“叮叮咚咚”的声音,小兰只觉得,自己与这钢琴,似乎有着某种无法说清的联系。仿佛钢琴被她抚摸的时候,也是在无比的雀跃。
“喜欢吗?”刘依兰微笑着问。其实,这句话只是明知故问。她自己女儿的表情,动作,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芬芬回头看看母亲,怔了一小会儿,忽然一头扑进母亲怀里,颤颤的说:“妈妈……小兰好喜欢……妈妈……”
刘依兰先是一愣。这么直接表达感情的女儿她还真不多见,可见这个宝贝的威力了。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微笑着抱着女儿,轻声打趣着她:“芬芬是喜欢妈妈呢,还是喜欢钢琴呢?”
“都喜欢……”芬芬在刘依兰的怀里,闷闷的说。
从此,芬芬便多了一个新宝贝,也是最爱的宝贝。只要有空,她就在那摆弄着这架小钢琴。
这天,欧阳忠延一边听着阳台上叮叮咚咚的钢琴声,一边惬意的喝着手里的乌龙茶。
这个是顶级的冻顶乌龙,好贵的。如果不是他那越来越丰厚的身家打底,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喝这么好的茶的。
至于钢琴声,其实实在和这么好的茶不配套。
首先,不说钢琴乃是西方舶来品,但说这钢琴差强人意的音质外加明显属于业余水准的技巧,也实在和冻顶乌龙的等级不符。
但,欧阳忠延还是很惬意。
因为,那架钢琴可不是什么专业货,只不过是他吩咐自己工厂的师傅给特意做的而已。
他的工厂是专门生产大型乐器的,其中最主要的产品,就是各种钢琴。虽然他工厂生产出来的钢琴比不上那些国际大品牌,但总算在国货里面还算中上,算得上不错了。而他,也在其中挣得盆钵满满的同时,也对钢琴有了相当的了解——虽然他自己并不会弹。
结果,随着心爱的女儿渐渐长大,他就打算在女儿四岁生日的时候送她这么一架小钢琴。但谁知,事到临头,他忽然接到一个很大的订单,工人技师们都忙着赶订单,没空给老板女儿做玩具。而且,那些个眼高于顶的师傅们,虽然必须听命老板,但对于这件事实在觉得憋屈。虽然不至于偷工减料,但偶尔磨下洋工也是难免的。于是,这架钢琴就“难产”了这么久的时间。
虽然也是专业做钢琴的人做出的,但玩具到底是玩具,其音质虽然足以秒杀任何同类玩具,甚至赶得上某些粗糙的初级货,但到底跟真正的专业钢琴相比有天壤之别。
外加弹琴的,也不过是个不到五岁的小女孩,其技巧技法什么的也实在没法报太大期望。
不过,即使如此,欧阳忠延听得仍然很是惬意。
以至于,他每每有空,总要回到家里,听女儿弹上一曲,否则就浑身不舒服。
就像现在这样,喝着冻顶乌龙,听着女儿的琴声,这已经是王明最大的享受了,没有之一。
就这样,一边听着小兰的琴声,一边品着手中的冻顶乌龙,还随着女儿的琴声低声的哼哼着,真是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哦不是,是把茶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呃,不对!听着耳边动听的旋律,王明不知怎么的,忽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呃,旋律?
王明脸色有些怪异的朝着阳台望了一眼。因为角度的关系,他看不到女儿的身影。
他放下茶,站起来,走到阳台门前。
只见四岁多的女儿,坐在一个小板凳上,闭着眼睛,对着她的宝贝钢琴,很是陶醉的弹着。
“芬芬?芬芬?”王明轻声唤着。
琴声听了,芬芬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睛,抬起头,望着父亲:“怎么了,爸爸?我弹错了么?”
“没……没有,你……你知道你弹的什么么?”欧阳忠延有些结结巴巴的问。
芬芬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我是从电视里听来的。”
“呃……”欧阳忠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电视?
“芬芬呀,你……你继续弹吧。”欧阳忠延狐疑的,慢慢的,一步三回头的,走回自己的座位。
没听错吧?献给爱丽丝?
王明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或许,他这个买钢琴的家中,会出现一个钢琴家也说不定。
就这样,欧阳芬芬开始了钢琴的学习,从她四岁的时候。但,她的钢琴学业,仅仅持续了一周,便停止了。
这天,刘依兰急匆匆地跑到欧阳忠延的办公室,却正碰上丈夫的下属正在向丈夫汇报工作。欧阳忠延见妻子来了,忙示意下属暂停一下,对妻子说:“依兰啊,你稍等一会儿好不?一会儿就好。”
刘依兰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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