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最近不理我啊你,我没得罪你吧!”余多不痛快的拉长了脸,“你有事说事行不行,什么都不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你了……你还拿我当哥们不!”
刘威恪保持闷葫芦的个性来个一语不发,闷头作他的数学题、化学题、物理题……余多站在一边看着刘威恪,他到要看看这闷葫芦能说出个什么三四五来。俩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笔头刷刷刷一个粗气一声声……
“你够了没?!”余多火了。一脚踹在椅子腿儿上余多两条眉毛都竖了。“您大爷张嘴说句话成不?我怎么惹着你了你把话给我说明了!”
刘威恪坐的椅子硬生生的被余多踹开了半尺距离,他只好抓着桌沿儿才不至于被震到地上去。瞪了余多一眼再把椅子拉回来,刘威恪捏了捏拳头接着写作业。
“你这人怎么回事……”余多懒得讲理了索性直接上手。揪住刘威恪的衣领子余多真的真的窜火了。
“放开!”
刘威恪使劲推开余多让余多直接撞在后面的桌子上。“干什么你……没看见我写作业呢么……”眼睛眉毛都快挤到一块的刘威恪也快上火了。这个余多,少招他一天不成吗!
“写个屁!我问你话呢!”余多嗓门儿颇大,还泄愤似的一把将刘威恪的书本扫到地上。
“我就是不想回答!你敢扔我东西找抽呢是不!”刘威恪嗓门儿也不小,见书本落地了上前两步就要跟余多急。
俩人跟斗牛似的眼瞪着眼头顶头,其他同学见状边心里嘀咕着这俩爷爷又怎么的了边手脚麻利的赶紧上前来拦。把两头斗牛给拉开,把刘威恪掉在地上的东西拣起来,和平主义者们这个也劝那个也劝总得先别让他们打起来是不!
余多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刘威恪不愿搭理他。中午的谈话除了差点儿打上一架外什么结果都没有,余多很沮丧。放了学余多骑上车慢慢晃着往前走,骑出学校挺老远了才看见前面有个人站在路边上。
余多不想停下来,想表示一下他还在生中午的气呢所以他当没瞅见那人似的蹬着车打那人眼前过了去。心想着你既然在这儿等着我肯定得叫我吧,可余多都蹬出好几米远了也没听见那位兄弟喊他一声。余多熬不住了,回头一瞅,嘿~~~!!!和着那位仁兄低着头压根儿没看着我……余多一口气顶嗓子眼儿里真想吼这仁兄几句“你他妈的干嘛呢你!”
我认了!我没您忍耐力强还不成吗!余多倒车,飕飕几下倒回刘威恪面前。
“干嘛呢!你家不住这边嘿!走错了吧!”不怎么和气的开口,余多鼓着腮帮子拿眼儿斜刘威恪。一脚踩着车一脚蹬着地,余多等着刘威恪说话。这会儿又没别人在,您大爷就张张口吧!
刘威恪把书包从肩上放下来,又很快的挂回肩上。被余多看着,他表现出一种余多看不懂的莫名其妙的局促不安。刘威恪的眼睛里闪着一股子带着火星子的焦躁,余多被那种眼神看得很不自在。“喂喂!你到底有没有话对我说?再不说话我可走了啊!”
“你……”刘威恪总算是张嘴了,“你现在……干嘛要交女朋友?”
“啊?!”余多纳闷。这是什么问题?!“干嘛问这个?!……其实吧我也不是多想交,不就是猴子他们给我介绍又推不掉所以就那么成了呗。”
刘威恪跟喘不上气儿似的使劲拉拉脖领子,“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现在交女朋友不是太早了么。你要是因为她耽误了学习,对你自己不好……!”话说得越来越轻,而且听起来这也不是那种多真诚的理由。
余多听不明白。我学习不是挺好的怎么会为个女朋友就耽误了……这小子这是胡说什么呢!“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余多挠挠后脑勺,“我说哥们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明白的你跟我说清楚行不?!”
“……算了……!”沉默了半天的刘威恪最终还是放弃想说出什么来的打算,象后背上被压了一块乌云似的沉重的迈着步子走开。
瞪着眼瞧着明显失常了的刘威恪,余多连想都没想就冲上去拦他。“等等,你等一下。”拦下刘威恪,余多却不知咋的也不晓得该说啥了。“你……从这儿回家挺远的,要不,我拿车带你一段。”奇了!我又不想说这个,我想问他干嘛什么都不说的呀……
刘威恪点点头坐在后车座子上,余多蹬起车。一路上俩人谁都没再说话,刘威恪是又在发扬他的闷葫芦性格,而余多是不知道为啥什么也说不出……
就象一片暴风雨笼罩下的两个少年在不自在和有点儿生疏的气氛中度过了高二迎来了高三。
一上高三,余多就知道了原来当个挂炉烤鸭也太辛苦了点儿吧。每天那由老师手里发下来的卷子考题跟雪片似的打余多眼前手边一张张的飞过;那早自习晚自习加课补课拖堂课让余多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好么!再这么下去小爷我不死也得脑瘫!余多不行了……他要发泄!痛哭流涕感慨万千的迎来一个好不容易不用上课的周末,余多吃罢早饭跟逃命似的骑上车狂窜。拐弯拐弯再拐弯的,余多拐到了刘威恪的家门口。大好的假日,余多想找个人陪陪自己想好好的彻底放松一天。没想过去找那个叫许兰兰的女朋友,也没想找那帮子够铁的哥们,余多就想找一个人——刘威恪。
照例把车扛上去,余多砸门。刘威恪开了门一见是他,连个高兴的模样都没有,惹得余多乱不爽一把的。“嘿我说,兄弟好心好意来看你,你摆这什么脸给我看啊……!”
“你好心好意来看我……?!得了吧,我还怕您折我的寿呢!进来吧!”刘威恪没啥精神的让开身给余多腾地儿。放好了车余多熟门熟路的找杯子倒水,看见桌子上那一大摊书本,受不了的撇开头。
“我说你还真成啊,我现在看了这些玩意儿就想吐,你还能这么一直学学学……兄弟我佩服!”余多又是撇嘴又是耸肩还夸张的抖鸡皮疙瘩,看得刘威恪很不屑地推了他一把。
收拾了一下桌子,刘威恪做了个深呼吸。“今天找我干嘛?不好好在家做功课你还跑出来野啊!”
“是啊是啊!我就是不想再闷在家里了才想来找你玩的。”余多完全听不出刘威恪话里的讽刺反倒一脸兴奋的凑上来。“哎,我说咱俩去玩什么啊?!要不去游乐中心打保龄球?还是去找几个人一起野一天?!”
刘威恪看看激动中的余多,偷偷的叹了口气。“我家楼后面有个小球场,你和我去打会儿球吧!”说完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篮球,刘威恪拍了几下,询问似的看了看余多。
“成啊成啊!只要不让我在屋里闷着和课本相亲怎么着都成。走走走,你带路吧!”余多只要有的玩什么都好,主动拉着刘威恪出门直奔小球场。
十一月的天气挺冷的,在没人的小球场上余多和刘威恪你来我往的跑出了一身热汗。直到气喘吁吁跑不动了两人才停下。坐在蓝框下余多把头靠在刘威恪肩上闭上眼享受运动后满足感,那德行好象已经舒服的睡着了似的。刘威恪抱着球任余多靠着,好久好久后才小声的说了句。
“……要是没那女的……该多好……!”
4
余多的脑袋是属于单线条的那种,“今天有福今天享,明日有难明日说!”这就是余多的人生左右铭。这个左右铭说给谁听都会招来一句“你就等着老天爷劈死你吧!”可余多就是不想改。明天会发生什么事谁晓得啊!瞧见那种恨不得把自个儿未来五十年都规划完的人,余多真想对他说一句。“您确定您能安安稳稳过完这五十年?!”人都说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可又不停的为以后做很多的计划,在变化来时又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应对然后感慨计划赶不上变化……
余多想起余妈余爸问过他“儿啊你以后想干点儿啥?”余多只是说:“今后能干啥就干啥!”余多说过自己不是三岁娃娃,早过了那种嚷嚷着“我要当科学家!我要当宇航员……”的无知年纪了,现实摆在眼前,今后,能干啥就干啥!
余多在填志愿表时问过刘威恪。“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刘威恪只是说:“想不了那么多。我现在就想考上大学,赶快能自己养活自己。我不想再找我爸妈要钱了……”
余多觉着和刘威恪在一起有种很不一样的感觉。可能是刘威恪本身就和其他的同学不一样吧,余多觉着和他在一起自己就是个大人,不再是个孩子。虽然余多还是不能完全了解刘威恪的行动和言行,不过他认为至少已经是很接近的了。
“我讨厌许兰兰。”刘威恪用非常厌恶的口气和表情说出这句话。余多要说他不吃惊那是假的,可似乎这又不是什么不可能想到的事。
“为什么?她没惹过你吧!”余多心想一个是我的好朋友一个是我的女朋友,闹个不愉快也不好。“她也就是娇气些,有时说话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啊!”拍着刘威恪的肩膀余多想当和事老儿。
可惜刘威恪死咬着这话就不松口。“我就是讨厌她。她说话的方式我讨厌、她的样子我讨厌、她对你肉麻当有趣我讨厌……反正她就是特讨厌!”最后这话简直就是任性的说法了。
余多头疼!回想起来也的确是许兰兰惹着刘威恪过。上个礼拜天大伙儿约好了出门透透气,好不容易余多把刘威恪也劝出了门,可没想到在碰头的地方看见了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许兰兰。
余多本来是想哥几个痛快的疯一天,带个女人说话啊闹腾啊什么的就得顾及着点儿了哪儿能撒欢儿啊。结果说了半天人家许兰兰就是不肯回家去,说什么你是我男朋友带我玩一天有什么的,我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么?你都好些天没找我了……一句句的哀词怨语说的余多招架不住,眼看着许兰兰这眼泪就要倾盆而下了余多还能怎样……
带着吧!余多叹气再叹气还是同意让许兰兰跟着了。七八个大小子加上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跑不快也玩不爽……许兰兰不介意,其他哥几个也不介意,只有刘威恪在介意。余多其实也不是非要和大伙儿玩在一起不可,所以他总是凑在刘威恪身边哥俩有说有闹。本来许兰兰和那几个小子一起玩得好好的,也不知怎的就突然跑过来一把拉住余多叫唤着你教我打保龄球嘛你帮我买橙汁啦你是我男朋友你要把我当中心呀……!
余多这下子可就没法儿好好和刘威恪比球了。一会儿去买饮料,一会儿被拉走去教许兰兰不再刷地沟的技巧,被晾在一旁的刘威恪独自一人打着球。一球比一球扔的狠,球砸到地面的声音也一声比一声大。
许兰兰可能是被大家给宠坏了,她享受着众星捧月式的待遇,还不停的问东问西。最后她很没眼力价儿的去问刘威恪,“我是不是和余多特配?!”刘威恪正在火头上,一听这话,立刻黑口黑面的回了句。“怎么看你都和他不配!”说完话刘威恪背起书包就走。余多本来想追上去,却被扑到怀里大哭的许兰兰给挡下了脚步。当天晚上余多跑到刘威恪家去,敲了半天却没人开门。
刘威恪说讨厌许兰兰,余多听了这话就觉得脑子里有一千把锤子在乱敲……这叫一个疼啊!兄弟啊我余多没对不起你过吧!算我求你,你就对她忍忍吧!余多说得低三下四,刘威恪也不好说什么了,最后只说你别让她再出现在我面前。
余多看着许兰兰心烦。“我说咱俩这样好么?”余多抓抓头发,和许兰兰坐在一家快餐店里,他怎么坐着都不舒服,心里有团火似的燥得慌。“当初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要是实在处不来就分开算了。再说现在都要高考了,我实在没心思和你讨论感情问题。”这个女朋友交的实在气闷,余多越想就越觉得俩人还不如分手得了。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许兰兰怨怨的瞪着余多。“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啊?我不同意!”想当初自己可是费了不少劲儿才坐上了“余多的女朋友”宝座,哪那么容易就退下去。“你是不是喜欢别的女生了,你说出来,我不生气。我到要看看有谁比得过我。”不是许兰兰自负,她的条件的确是够好的,论相貌她说自己是全校第二谁敢说第一啊。余多是有好多女生在追,可余多没甩过谁,只理过她许兰兰一个人。
“不是……不是我又喜欢了谁的问题……!”余多心说了我其实也没喜欢过你啊!“我……我只是觉得这当口……唉!怎么说呢!反正我觉得咱俩不合适,还是分开的好。”一口气干脆的说出来,余多也舒坦了些。
许兰兰哇的一声就哭了。“你说咱俩不合适……是不是上次刘威恪说我配不上你的话你往心里去了……我怎么就配不上你了,你到底觉得我哪儿不好?”
哭哭哭,就知道哭!余多把可乐瓶重重往桌上一摔,心情不爽到了极点。难怪刘威恪说讨厌这女人呢,现在连余多都觉得她讨厌了。真想狠狠抽自己俩巴掌,为这么个女人伤了兄弟和气,真是不值!
“反正咱俩这事儿就到今天了,没什么配不配的,我只是一直对你都不是那份感觉而已。回头你就跟别人说是你甩了我。我走了!”没有任何留恋的和许兰兰分了手,余多觉着身上轻松了不少。
又成了光棍一条,余多呵呵乐了!这下刘威恪就没话说了吧,我都和那女的分了,看他以后还能拿什么来和我赌气!乐颠儿乐颠儿的跑到刘威恪家,余多心情变得特好!“开门开门!”
进了屋余多舒舒服服的往沙发里一横,“我和许兰兰掰了。”
“呃……?”刘威恪一脸的茫然,歪歪头没明白。
“我和她分手了,从今以后,小爷我又自由啦!哈哈!”
“啊……是吗……好啊……这挺好……!”刘威恪坐在余多脚边上,侧着的脸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余多很少看见刘威恪笑,这样害羞似的笑就更是第一次看见了。余多一下子来了精神,噌的坐起来扳过刘威恪的肩膀,让刘威恪毫无防备的把这笑容完整的映给他看见。
“你这样笑真好看!”余多嘻嘻的咧着嘴,刘威恪没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刷的红了脸,惹得余多又是一阵大呼小叫。“哇噻!你脸红了脸红了……!好可爱!没想到你这种样子还真招人疼哦!哈哈哈哈!”余多扑上去在刘威恪的脸上一阵恶作剧似的乱揉,满意的看到刘威恪连脖子根儿都红成了一片。
“你……你住手!”刘威恪手忙脚乱地抓了半天才把余多的手抓住,热热的呼吸喷在余多脸上,害得余多也觉得身上有点儿发热了……
好象有哪儿不对劲了……!余多说不出来,可看着刘威恪红红的脸、咬得发紫的唇、起伏剧烈的胸膛……余多真的觉着不对劲了……!
余多赶紧从刘威恪身上爬起来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脸上发热、心口也发烫,手心里冒出汗!这是怎么了?!余多蒙了!看看刘威恪,发现那小子坐在另一边也在看着他。刘威恪的眼睛里一闪一闪的亮亮的,看得余多有点儿醉有点儿晕!恍惚着余多想去拉刘威恪的手,刘威恪的那双眼睛里带着点儿柔柔的笑意猛的让余多打了个激灵……
象是冷不丁的被泼了盆冷水,迅速的收回手,余多抓过外套就跑了出去。一直跑,跑了很远,余多才发现自己身上出了好多汗,被风一吹,衣服凉凉的附在皮肤上很不舒服。余多还在冒汗,不过心口上却在冒着凉气。
余多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改变了,他害怕!怕那种东西会伤人。捂着心口余多的手在抖。刚才自己是想抓住刘威恪的,那一瞬间只想着要抓着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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