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心情不好。——那些感觉上危害性不是很大的“血族猎捕者”真的值得那麽大惊小怪吗?对此朱赛并不放在心上。
然而次日下半夜,费洛尔的“不祥预感”被证实了。
房东自古堡外撕破喉咙般的哀嚎几乎让朱赛从费洛尔那不大的床上滚落。
“他怎麽了?”
“不知道。”费洛尔侧著身体,胸部以下裹著毯子。他一点也不困倦——血族通常不在夜间睡眠,这样裸身躺住不过是陪伴情人罢了。
“出去看看吧。”
“嗯。”
於是他们简单的披了外衣。
推开门。
如往常一样,丛林中白烟在飘。
“喔喔。”第一眼既看见魔族和吸血鬼都不喜欢的东西——十字架——三只并排、大小不一,破败,就像从墓地里面刚刚捡来。
架上……
架上绑著的,是曾经与他们群殴过的血族——也就是房东的三只不肖後代。现在朱赛明白他为何叫得如此恐怖了。
“太猖狂了,这些如蟑螂般的生物啊!”房东张牙舞爪,面部肌肉极度扭曲。
“冷静一点。”费洛尔走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下受害者们。
“还没死,血族如果死亡,肉体就会消失的,他们应该只是处於休克状态了,不是麽?”朱赛点点插在那些胸口的匕首,“没插入要害,是否要放下来呢?”
於是他们将三只末卡维族後代松绑,把受害者硬邦邦的身体抬进古堡的隐蔽处。
很久之後,房东的情绪才稍微恢复正常。“是吸血鬼猎杀者们。”他紧握苍白的拳,恶狠狠的,“以那位XX神父为首的不折不扣的疯子。”
“不要紧。我们做好准备,他们难以造成什麽不可挽回的损失的。”费洛尔说。
“是啊……连匕首都不会插的人,不过只是些小打小闹啦。”朱赛不合时宜的。
“你这个魔族,咒我儿子都没死麽?”房东怒视。
“哦,我认为现在还是先想想对策吧。”费洛尔适时的解围。
“你说的对……唉。”房东。
“绑在十字架、胸口插匕首。看上去确实是‘猎杀者’所为。”费洛尔,“是不是应该先下手为强?”
“把他们找出来——不用说一定是xx神父之流做的。还有,他们不会就此罢休,想必盯上这里了。所以拍卖会要取消。”房东。
听到“拍卖会”三字,朱赛头脑中嗡的响,瞬间与费洛尔眼神交错……
“拍卖会……”安顿好受惊的房主,回到费洛尔的小屋後,朱赛不禁这样念了一下。
“呃?”
“这个词……在墓地里我有听那些梵灼贵族提起过。”
“拍卖血焰吗?”
“嗯……或许只是巧合,你的房东经常举行这类活动吗?”
“吸血鬼生性讨厌群聚。”费洛尔看看朱赛,“你想想就会明白的。”
“也是……”朱赛觉得浑身发热,似抓到的线索让他十分兴奋。原来一直寻找的就在眼前麽?……无意的朝那支棱的巨大建筑瞧了一眼。
……
一时间又僵住了。
有什麽不对……
那个古堡,以及刚刚检验三只伤者时的某个细节——
是什麽呢?
他想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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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焰19(强强/互攻/吸血鬼文)
更新时间: 09/12 2006
次日,卓恩打来电话,他即将回家乡去,问朱赛要不要一起吃快餐,他请客。
请客,朱赛回味这个词,哪有这麽好的事情,想必是要趁机敲诈,留下小埃吧……
话说回来,这猫怎麽那麽喜欢跟人类少年粘在一块儿呢?不会因为碰巧同姓,就真的把人家当爹了?
由於还有些事情要向卓恩讨教明白朱赛就应邀前去了。
费洛尔白日不能出门,留在家帮他监视对面情况。
果不其然,仍旧是那带某些隐约狡诈的讨厌的淡淡的笑。
卓恩喂小埃吃海鲜汉堡,两只其乐融融,没过多久朱赛几乎被遗忘了。
不过也好,这样可以静下心来思考自己的事……朱赛垂下眼,拨麦杆搅动碳酸饮料中浮起的冰块。
背景音乐不知为何让人心神不宁,过了很久,朱赛不经意的抬起头来。
对面卓恩的沙发式椅靠背较高,加之坐位旁边摆著高高的仿真热带植物,在餐厅入口的人很难注意到朱赛。
四个中学生模样少年此时走进来——是些漂亮的孩子,并且咋看上去难辨别是男是女,这惹了不少目光焦距在身。而他们对此似乎已习惯,向欣赏注视自己的人们投去温和的回应。
他们没看见朱赛,朱赛却看见了他们,他愣住半晌,然後将身体挪向里面,头别过。
“怎麽了?”看似心不在焉的卓恩对却有所洞察,稍等了一会儿,他懒洋洋的转过头,“呃,那天他们也有去过你的挖掘现场。”
“嗯?”朱赛,“穿xx牌运动装的小孩吗?”
“看起来跟我年龄差不多的。”
“哪天?”
“自然是你们的遗迹被盗走当天。他们是我曾经告诉过你的那三批人其中第一批。在古生物偷盗者之前,大约下午三点半到四点半之间。”卓恩这麽说,之後他问小埃还要不要吃?猫咪应声後便暂且离开了。
猫爬上椅背,瞧卓恩点餐的背影,又看看朱赛所说的几个“小孩子”——“小孩子,”折耳猫的笑了一下,“永远停留在十五岁的美少年天使。”
“喂,你还嫌我们不够暴露是不是?”朱赛托著头。
小埃跳下,“只是看一下,放心,他们不认识我,也不会体察到你我的魔性——只要没有有意去体察的话。我倒是奇怪,你怎麽一眼就看出那些天使身份的?”
“仅仅用人类的方式,其中一位是妈妈的朋友,到魔界看过他几次。”朱赛。
“那麽说他也认识你咯?”
“所以我叫你小心嘛。”朱赛叹息,“如果事发当天天界的人也到过现场,那就更复杂了。”
“他们有可能有意去制造一起外交事件麽?虽然我认为天使很虚伪,但这些东西更喜欢编织光明正大的借口,而不是粗心的偷偷摸摸导致敌方抓小辫子。”小埃。
“那麽是卓恩在说谎吗?”
“呃?怎麽可能?卓恩只是个普通人类,又不认识他们。”
“嗯……总之我得把全部脉络重新整理一下。对了,说起卓恩……”
“我也正要说呢,暂时不能陪你了,他要我到家里玩。”
“你还真是好哄的。”
“我喜欢他嘛。”猫咪舔舔小爪子,“再说你这麽大魔了,不用我每天在旁照顾吧?”
“少来。”朱赛抓抓它脑袋,然後双手背向脑後朝椅背靠去,“你喜欢跟卓恩赖在一块也没什麽。不过最好适可而止,以你的身份,也许会给他带来危险的。”
“知道。他回来了……”小埃不大高兴。
卓恩返回,见猫咪一脸难过状,便抚摸它直至它心情好起来。
而朱赛十分小心的不断扫视那几个天使的方向,根本无暇估计那两只的亲昵行为。
天界来客站起身走出去後,朱赛也匆匆告别。
“走了?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你呢。”卓恩依旧那麽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想要这只折耳乖乖尽管拿去,反正它不是我的。”朱赛。
小埃朝他呲牙。
“那麽他属於谁呢?”微笑著抬眼——这种仿若能看穿一切的神色真的来自一个人类少年麽?
“属於他自己。”朱赛心情有几分烦躁,一边顺著天使们的方向看一边跑出门,“谢谢你的招待!”他回过头喊。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场景。
远远的跟踪,当最後至古堡前,朱赛发觉自己忍不住惨然的笑。
还是回到这里了。
看众天使不知讨论何事。介於上次跟踪梵灼贵族们的教训,朱赛努力将自己与被追踪者保持在一定的距离。
天界、拍卖会的血族贵族、费洛尔房东的城堡、死去的同事、妈妈的话……当然还有某种朱赛认为自己本应想到却不愿意去想的可能性,潜意识里他在回避。
天使们离开,他回到费洛尔的家。
拿出纸笔,以人类的方式记录著……
“你在写什麽?”那双冰凉的手掐掐朱赛後颈,就像费洛尔经常所做的。
“是血焰被盗、同事们被杀当天我所知的经过。”朱赛将纸片递给他。
费洛尔接过,读起来:“中午十一点四十分,朱赛和小埃离开挖掘处去费洛尔小屋。因为绕路,十二点左右到达,在小屋前面看见费洛尔的挪夫若患者(此患者因为与费洛尔房东的三个儿子争夺血焰运送权被打伤)。下午三点左右,卓恩到挖掘地附近练习带球跑。三点三十分到四点三十分,卓恩看见四个天使。晚八点左右,又看见房东三位後代与梵灼血族贵族们相继到达挖掘地,并且发生了殴斗。午夜前,朱赛和小埃返回,发现血焰被盗,同事们被杀死。那这些说明什麽呢?”他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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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焰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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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荷色的眼睛——正歪头注视著自己,仿若一种挑衅。
柔软的同样颜色卷发自肩垂下,他面无表情,飘飘的从幔帐後走过,丝织的袍子在空中画出柔和弧线。
眼睛……他的眼睛。
他明明离得那麽远,那目光却似越来越贴近了。
他想说什麽?
他为何那样看著自己?
这个早已熟识却又陌生的天使……
梅丹佐。
“爸爸。”一双幼嫩的手拍著膝盖。
“哦。”睁眼,冥想中的灵魂苏醒过来,“纪念,你回来了。”
“对不起爸爸,我吵醒你了吗?”小天使抬头看他。
“没有。”摇著头,“来得正好。”
女儿张开双手。
他抱起她,她吻吻父亲的脸。
“今天有认真读书吗?”
“嗯,很用功。”
“乖孩子。去看看弟弟吗?”站起。
“好。”
穿过白色纯洁的雾,蓝纱飘泊的中央是婴儿床。
刚刚孵化的小天使,被温暖又安全的光之结界保护著。它四肢蜷缩、脸儿红扑扑的熟睡著。
半空缓慢游走的乐石相互轻微碰撞发出甜美轻柔的乐声。
就育儿室来说,这里再合适不过。
如今他是一个父亲了……这谁有能想到?(“……然而你却带著遗憾永远离开我了……加……”)痛楚自心底钻出。
“我可以摸摸它吗?”纪念伸下胳膊。
“当然。”於是两只小小、肥肥的、水嫩滑滑的手儿握在一起了。
婴儿这时候醒来,它侧过头看他们,那麽平静。“……爸……爸……,姐姐……”
刚破壳不出四天,它已可以辨别外界、叫他们的名字。它很聪明,就像那……
“小羊羔。”纪念跟它手握手。
他放下她,让他们在一起。
他有些伤感的看著,身後翡翠色翼稍稍垂下。
雾气……
这感觉,似乎又回到冥想状态了……
小天使们在嬉戏——
心莫名的震颤。
那藕荷色的——
“不,不是梅丹佐,而是……”
魔界。
身影穿过长长的暗阁,一切幽怨恐怖的声在瞬间停下来。尸体们静默、怨灵是肃穆。
长长的披风被带动起来,精致黑装内包裹著颇具魅力的躯体。身後一对羽翼纯黑与纯白相间,起身,飞入最後的漩涡。
绿宝石般的眸似荧光闪烁,凝住目的地……
深色的格局,长长华丽的地毯传说是用Chu女长发织成。阶梯前,朵朵殷红凌乱的散落,咋看上去就如血一般。
但最出色的视力当然明了,那只是花瓣。
“啊……我尊贵的……”
“亲爱的沙利耶,”远远上空无丝毫光照的王座上传来柔和、美妙,却令人无限心惊胆寒的声音,“我算命的花儿刚好用完了,你於是也来了。多麽的适时!”
“真恐怖呢,明儿大家来开会时将会看到这里遍地被撕碎的玫瑰和沙利耶。不过在你切我成片片之前,”沙利耶淡淡微笑著,抬头向上看,“我还是把该禀报的先说完吧。”
“是尸体麽?”
“果然,你早知道我手中那些,可为什麽一直这麽沈默的?”
“已经泯灭了的实在无趣,折磨活著的才好玩。你说不是麽?”
“呵呵……我原以为你要向天界敲诈或是之类的。那麽说现在我只看戏就可以了?”
“随便啊,沙利。不过在此之前,先把那些可爱的尸体放到我寝宫的冷冻室吧。”
“冷冻室?就是装著茵儿那些更加可爱的实验品的那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