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离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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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离骚-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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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

郭靖急道:“过儿小心!”他话音未落,只见厅前白光灿然乍现,叮的一声细响后,霍都惨然大叫一声,身上反中了那几点剧毒暗器。在座众人竟没有几个看清杨过的剑招,他出剑太快,几乎同时击回那几点暗器,以至于数点金铁相碰却只发出了一个声音。

杨过长身玉立,望着脸容青黑半死不活的霍都道:“早说了,爷爷我是让着你的。”他话音一落,忽而听身后一人叽里咕噜念了几句藏语,他回身一看,只见那个名叫达尔巴的红衣藏僧双手合十一拜,自袍下取出一根长达四尺的金刚降魔杵,一步一拄杖的走上前来。随金轮法王而来的几个蒙古人趁机将中毒欲死的霍都拖了回去,而达尔巴每走一步,那根碗口粗细的金杖就轰然撞击地面一次,使得沿路青砖纷纷碎裂。黄蓉不由一惊,立时道:“过儿退下,这人练得是外门硬功,不要与他正面对拼。”

那藏僧恍若未闻,右手握杖横飞,瞬间堂中罡风阵阵,烛火闪烁,杵头金光闪闪,眨眼便扫至杨过头脸,众人惊呼一声,生怕这年轻英才被一杵打得头浆迸裂。杨过看不清他的门道,也不与他硬拼,仗着凌波微步在他前后左右飘忽不定的游走,那金刚降魔杵舞将起来,杖风愈来愈烈,在厅中化作一团金光,水泼不进,周围座客都不由起身后退,免被波及。其时南帝四大弟子之手的‘点苍渔隐’褚东山也在当场,他的兵器是一对乌铁大桨,本身也练就一身无双硬功,可此时观来,也不由对这藏僧达尔巴暗中相敬。

杨过堪堪游走在杖风所及的边缘,期间虽有险象迭生,但无论达尔巴怎么进攻,终究沾不到他的衣角。郭靖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想要将杨过叫回来,又怕出声惹他分神,被杖身击中,便暗自站起,在一旁运功戒备,一旦杨过遇到危险,便上前接下。

二人又游斗片刻,在座诸人都以为杨过不敌,只是勉强躲避,但正当时,只见他忽而步伐变幻,踏向一卦方位,反身使剑拨了杖身一下。他这一剑用劲极巧,并不与杖力对碰,一沾即走借力打力。达尔巴不疼不痒,变招挥杖打他,他便仍是游走,待时机出现便刹那间出剑拨杖,众人一时没瞧出门道,但数十回合之后,却见达尔巴脸色发涨,眉头皱起,手上青筋隐现,似乎有些吃力。又过了数十个回合,他脸上已然开始见汗,挥杖也渐渐显出滞重之气,似乎金刚杵凭空重了百斤一般,再看他的金刚杵法,招式似乎有些偏碍。他杖风更烈,法度却不复庄严。

群雄这才看出杨过对敌之策,却不知他的剑劲怎么使的,只有黄蓉嫣然一笑,心知必是他用小无相功拟出几式缠字诀的打狗棒法,将达尔巴的金刚杵粘住了。又过几招,只听金轮法王忽而用藏语说了几句什么,达尔巴终是大喝一声,浑身大汗的将杖身击在墙上,只听轰然一声,墙砖碎裂凹陷出一个大坑。他毫不气馁,重新挥杖而上,但此时杨过却没再游斗,而是洒然一笑,身影晃动间道了一声“破杖式!”,灰襟红袍霎时交错,烛火一弹剑光,达尔巴呆立原地,两手鲜血渗出,他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剑伤,但犹不放弃,又要再斗,杨过便又使出拨剑来粘他杖势,达尔巴虽硬功卓绝,但双手受伤毕竟不如之前,两人过招未百便有些持杖不住,被杨过觑到机会飞身借力一拨一挑,道:“撒手!”话音一落,达尔巴金杵脱手而出,砰的一声闷响砸到青砖地上,滚出数米之外。

群雄看的目眩神迷,此时再忍不住,轰然大声叫好,掌声汹涌如滚水沸腾。

金轮法王脸色铁青,又向达尔巴怒喝几声,后者恍然回神,不顾鲜血赤手空拳跃上前来,杨过却不想与他打了,跳来跳去绕着他走,一转之下身影电闪,没入人堆。达尔巴在厅中空地茫然半晌,没找到他的人在哪儿,惹得众人一阵大笑。但笑声未绝,异变突生,忽而自大厅窗外跳进一个人影,几步穿梭过喧闹人群,到了大厅中央。众人只觉身边一阵风闪过,连衣角都没被碰到一下,不由大惊失色。再细看,却听那人嚷嚷道:“有完没完!个老毒物追了我上百里地啦!”只见他一身破衣褴褛,像是个乞丐,白发白须,却红光满面。人群一静之下,便有人高声喜道:“是洪老帮主到啦!”

丐帮众人也耸然动容,齐声高喊:“洪老帮主!”说话间已有人喜极而泣,泪流满面。

郭靖和黄蓉也一步抢上前来,当即便要拜倒在地,洪七公使手上竹棒往黄蓉肘下一托,笑道:“蓉儿怀了孩儿,不要跪不要跪。靖儿你也快起来!”

黄蓉便欢声道:“多年不见,您老人家还是……”她话说一半,忽而被一个口音古怪的声音打断,众人循声而望,却见金轮法王缓步向前,口中道:“在下金轮法王,一直仰慕北丐威名,只恨缘吝一面。今日既聚,便请指教一二。”

洪七公打量他一会儿,还未说话,只见厅外黑漆漆的夜色里,一个灰影滚滚奔来,迅如雷电,眨眼便到了眼前,那人握石倒立而行,锵锵几步飞奔进厅,这才双足着地落下。此时再看他模样,只见须发棕白脏乱,高鼻深目,眼光锋锐又浑浊,他四下一看,瞅准洪七公就抢步而来,声如金石磋磨的哑声叫道:“欧阳锋!我们再来比过!”

群雄登时骚动,不少人还认得此人,正是当年五绝之一的西毒欧阳锋。只是看来他仍疯的可以,竟将洪七公当做欧阳锋,还是不认得自己是谁。

郭靖一见他模样,登时怒道:“是你!”说着便要上前与他接掌,但黄蓉忽而拦住他,只听洪七公叫道:“你个老蛤蟆,真是疯的可以,你已经败在我的打狗棒法下,不打啦不打啦!”

欧阳锋登时目眦尽裂,大叫道:“我没输!我没输!要你见识见识我的蛤蟆功!我才是天下第一!”

黄蓉当即喝道:“你后面那个黄袍藏僧正要与你抢天下第一的位置!你打得赢他吗!”

欧阳锋一呆,猛然回身,目光如刀的向身后一扫,道:“是谁?!”说着便死死盯住金轮法王,两人俱是绝顶高手,甫一打量,便知对手不凡。

金轮法王顿时头皮一麻,他此来是为了争夺武林盟主之位,没想同这么个老而不死的疯子先火拼一场,但此刻叫他承认自己武功不济,不是天下第一却也不能。他向来自视甚高,是藏地数百年难得一见的惊才绝艳之辈,如何肯认怂?他还没想好说些什么,欧阳锋半疯半癫,脑子混乱,也不思考各种情由,上前便与他对了一掌。

一掌之下,两人脚下青砖微陷,灰尘扑然一腾。欧阳锋不由得后退两步,卸去劲力,金轮法王则强忍不退,暗自气血翻腾,又十分心惊,正要寻机调息,却听欧阳锋道:“好,好,好和尚!”说着又击出一掌,反比方才更加雄浑刚烈,金轮法王无奈之下只好又与他对了一招,这下不得不退,否则非被打出暗伤不可。

他看厅中众人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心中着实憋气,但也知今日事不可为,便双手合十念了声佛,道:“今日领教西毒高招,青山不改,绿……”

欧阳锋哪里管他这一套,他将洪七公从华山追到了大胜关,无非就是洪七公不肯认输罢了。听到金轮法王说话,他哈哈大笑着道:“和尚不要走!我们打个几百回合!”当下便要将他缠住。金轮法王脸色铁青,生怕与欧阳锋拼了个两败俱伤后,被中原武林人士占了便宜,立时大喝道:“大家伙儿走!”说着当先一步抢出门,引得欧阳锋握起石块,倒立起来一路铿铿拔地而去,直追入黑夜之中。

厅中群雄面面相觑,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来。当即灯火重上,宴席重开,各自向洪七公问好敬酒,又祝贺郭靖收得如此佳徒,激起一片欢腾笑语。

杨过这下更走不脱了,被郭靖带在身边,往来应酬,直到酒罢散场,才得回到后院。当时已过三更,他远远望见黄珊屋中一片漆黑,便以为她睡了,踟蹰徘徊许久后,终是先回屋去休息。这一觉睡得他极不安稳,脑中一时是与霍都和达尔巴过招的情景,一时又变成黄珊巧笑嫣然的模样,他见她俏生生立在桃花树下,不由笑着跑上前去,但再近几步,却见她忽而泪流满面,绝然回身而去,追赶不上的没入如烟花影中。

杨过猛然惊醒,却见窗外天光明媚,已是清晨,不由推门而出,径直跑到黄珊屋前,敲门道:“珊珊,珊珊!”房门却出乎意料的未锁,应声吱呀而开,内中红烛如新,床褥整齐,似乎主人根本未在此过夜过。

杨过呆立门前,猛然奔进屋中,四顾之下,只见窗纱光影下,贴墙桌案上摆着一只线筐,线筐里静静躺着两枚香囊。一枚是杨过用旧了的,另一枚只绣了一半。

郭芙和小武正清晨骑马归来,两人说说笑笑,忽而见大门里奔出一抹灰影,抓住门口庄丁问:“昨天英雄宴时有没有个极美的女孩子出去?”

庄丁一懵,却登时道:“是有一个……同郭大侠夫妇一并来的那个。”

杨过如遭雷击,登时呆在原地。郭芙闻言也不由上前问道:“什么?珊姐大晚上的去哪里?她又不懂武功!”她又见杨过双目发红,神情变换恍惚,便摇他袖子道,“大师兄,你怎么了?你不要急!”

她话音未落,指尖就是一空。

杨过已然如一道烟影般飘然而去,消失在她眼前。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黄珊昨晚一个人曾悄悄在正厅外的院墙树下站了许久。外面的庄丁并未留意她,全自往大厅中伸直脖子看热闹。黄珊便默默的听着,听到激烈的打斗声,群雄的叫好声,隐绰的欢饮声,见到金轮法王一行人被欧阳锋追逐而去,她也就放心了。

放心了,也就该走了。

北方深秋,夜风阵阵。月色像一层似有似无的烟雾般笼在黄珊身上,照她将陆家庄抛在身后。

她脑子里混沌的很,下午时乱糟糟思索了许久,早些时甚么覆水难收,也许再没有以往那样的好日子了的想法全消散个一干二净,她脑子里只想两个人,一时是杨过,一时是白玉京,想到杨过酸楚欣悦,想到白玉京锐痛锥心,她越想越是清楚:她或许是没法子跟杨过在一起的,她恋慕同杨过一起的美好日子,……但她心中所爱的人,仍然是白玉京。

那么她爱不爱杨过呢?若她自己也不知道,又如何答应嫁娶之事?杨过待她情深意重,她纵是拒绝他,也比假意应允强些。可她本性亦有自私之处,满心想若是直接拒绝,那么两人的关系必然再不如以往那般了。

故而她决定悄悄走掉。她走了,长痛不如短痛,杨过必知这是何意,纵使结局相同,她却再不用直面相对了。

灯火渐去,人声更歇,黄珊愈走愈远。每走一步,她便想起杨过的笑脸一次,每想到他一次,便又想到了白玉京。两番不同的凄凉纠缠一起,她走着走着,心想天下之大,离开杨过她又该去哪里呢?想着想着,又想通了:事到如今,她又只剩下白玉京了。

那么就回岳阳吧。

两地相隔千里,黄珊此时毫无意兴,也不寻官道,只径直走在旷野山壑中,心想能走到哪里便走到哪里,她这般不需饮食,不需睡眠,了无牵挂又死不了的样子,什麽也不必怕。

就这样走到初阳升起,又至山岚淡淡散去,她横穿过红叶交杂的山谷,远远见到了一处藏在坳中的小县城。城内除衣食铺子之外,更以山货药庄一类为主,亦有小摊小贩列货街前;往来人等中不乏贫民,也着实有一些衣着体面之辈,其中不少人大约是来收购药材的。

两边路旁的各色布招迎风摇曳,牌匾门额缭绕着晨时未散尽的寒意和出锅早点的热气,藏进了淡雾之中。黄珊白衣绯带,在有些喧闹的人群中娉婷而过,引得不知多少人几度回首,她恍若未见,直到肩上被人亲昵揽住。

黄珊脚步一顿,几乎同时被人点中了哑穴。

那人有一把清润动人的嗓音:“师妹,你身子不好,怎麽出门也不叫上我呢。快回客栈休息罢,待会儿叫人来给咱们送饭。”

黄珊微微侧头,这位已然可杀的陌生人正情意绵绵,目光闪烁的望着她,他衣着飘飘,面容俊瘦风流。

“阁下是什麽人。”黄珊坐在客栈房间的圆桌前,手沾茶水写到。

那人自方才起便一直坐在对面痴痴看她,此刻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黄珊不动声色,但却像不开心似的垂睫侧头,扭身不再看他。她这一转身的勾人之处,简直是媚极难表,如漆般的长发拨水般滑过,微微遮掩住她耳垂上摇曳的珍珠。那青年只觉她无一处不美若天仙,不可爱至极,便想也不想将她的手抓来握在掌心,趁她红着脸往回抽手时又道:“我姓秦名问,叫我秦哥哥好不好?妹子,自从昨夜陆家庄上一见,我就失魂落魄的,你怎么生的这样美?”黄珊仍使劲挣手,他便笑道,“轻一点,轻一点,弄疼了你我要心疼死了。”他话音一落,便见她挣也不是不挣也不是,红晕满布的脸容上登现两分泪意,点漆水眸微微泛红,纵是铁石心肠见了她这样子也要化作一腔春水了,又不由忙道,“莫哭莫哭,妹子,我是真心爱重你,想你想的茶饭不思了。”说着说着,他又言语轻浮急迫起来,“若是这辈子不能同你一起,我定是活不成了。好妹子,哪怕就一日两日的我也快活死了。你要跟了我,从今往后我若再看一眼其他女子,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黄珊听了他这番教人恶心的情话,似是吓着了又似是羞着了,半晌才颤着左手在桌上写道:“你纵是如此,也要同我爹娘商议才是……怎可,怎可劫掠于我?”

秦问当即道:“正有此意,正有此意。在下也是实在情难自禁,才将你请来小坐片刻。好妹子,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怎么不会武功?你爹娘又是哪两位英雄豪杰?”他见黄珊欲言又止,知她意思,便柔声笑,“我解开你哑穴,但咱们得好好说话儿。”

黄珊珠泪盈于睫,此时勉力忍耐,睫毛沾湿的眨了眨,点点头。待穴道解开,才张张口,娇声呖呖道:“……我,我姓王。”

秦问听她声音如斯柔润动听,一时更添陶醉,紧紧摩挲她的手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黄珊垂头道:“……语嫣。”她头愈垂愈低,哭音细细的,“你放我走罢,我家在岳阳,只是偷偷跑来来英雄宴瞧个热闹,你若……若……再来见我爹娘也就是了……”

秦问仔细回忆了岳阳的武林豪门,想了片刻未曾记得有姓王的一家,不由又笑:“好,好,我定会去的。好妹子,既然咱们互有情意,你要我亲一亲,好不好?”

黄珊顿时花容失色,惊慌之极的又要抽回手:“不,不行……你怎么这样子!”

秦问却已然凑上唇来亲她的手指,边亲边站起身道:“没事,没事。”说着已然一把握住她腰侧,将要跑的黄珊捉回来,一手摸她侧脸甜言蜜语道,“好妹子,咱们到床上去并肩坐着,你让我亲一亲,就亲一亲,我绝不欺侮你。”

黄珊已被他半抱半拖过去,再要挣扎,不知怎么无意间便按倒在了床褥上,秦问呼吸急促的欲亲吻上来,一只手点了她的穴道,另一只手已不老实的凑到了腰带上。

黄珊心中又是恨又是麻木,她虽使不出力量,但却不会死,未必不能弄死这个家伙。正当她杀意愈来愈浓之际,余光所及之处,一个蓝衣人破窗而入,秦问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那抹蓝影一掌拍上了背。

黄珊惊吓之极般“啊”的叫了一声,秦问的胸腔里一阵异响,已死在了她身上。那绿衣人又伸出手来,轻飘飘的将秦问抛在地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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