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人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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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人入侵-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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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茜靠在他身边的墙上,伸着脖子注视着电梯门上的黑色箭头。她喘着气,手上的喷漆和刀子,因为流汗都变得滑溜溜的。

她可以感觉出电梯移动时所产生的震动,可以听到电梯在别的楼层停止时的铃声。她眯着眼看走廊的那一头,似乎这样才能看得见那男人是否走近,然后又抬头看门上的箭头,仍然没亮。

“这个坏掉了。”她低声地说。

史考特同意地点点头,他们离开电梯,朝走廊奔走。脚步踏在地毯上僻啪作响。这时身后传来电梯叮略的铃声,蕾茜回头一看,已经离得太远,来不及折回去,她只有拚命的跑,赶上史考特。

前面是个左转弯,史考特放慢速度,转过去之后,他停了下来。蕾茜也停下站在他身边,靠在一架制冰机上喘气。

“现在怎么办?”她问。

史考特左手拿律于朝前指了一下,一码之外,是一扇防火门。

“只怕不得不这样了。”

这时走廊上的一扇房门打开了,一个身穿蓝色睡衣和缎袍的年轻男子,倒着走出来。他轻轻地将门带上,当他转过身来看见他们时,惊奇地微笑向他们致意。他手里拿着一个纸板作的冰桶。

“你好。”他说。

史考特冲上去,一把抓住他袍子的前襟,将他推回房里。蕾茜也跟进来,她迅速地将门轻轻闭上。

“嘿!”他叫道,似乎愤怒胜过恐惧。“这是干什么……”

史考特举起棒子,叱喝那男人叫他闭嘴。

那男人乖乖地把嘴闭上,镜片后面的两只眼,眯着轮流打量着史考特和蕾茜。

“我们是尼克和萝拉。”史考特说:“亚士达留在我们的房间。”(注:尼克与梦拉为四O年代系列侦探片的男女主角,亚士达是他们所养的狗。)

“噢?”

史考特放开他之后,这人伸出他纤小苍白的手说:“我叫汉斯。”

他们彼此握过手之后,离开门边。两张床中的一张,被单报紊乱,而另一张却仍保持得很整洁。

“你一个人?”史考特问。

“我刚刚才打发走一个漂亮的妞,我不认为她会马上回来。”他将冰桶放在梳妆台上。“客房服务不供应冰块,还要我自己去拿,我认为我们不必冒险出去拿冰块了。呢,我们认识吗?”

“我不认为如此。”史考特说。

“如果你们真的是尼克和萝拉,我不知道你们准备打劫我,还是修理我。你们要不要来杯暖身饮料?”

他们点点头,于是他打开酒瓶,倒了三杯伏特加。

“敬我们温暖而健康的关系。”他举杯说道。

蕾茜浅酌了一口,那强烈的味道使地颤抖了一下,却让人感到温暖和愉悦。

“现在,”汉斯说:“两位的光临到底有何贵干?你们看起来不像是疯子。告诉我,我是刻意被挑中的,还是正好碰上的?”

“正好碰上的。”史考特告诉他:“你选对了时间走出门外。”

汉斯说:“也许是你选对了时间。”

虽然他们轻松交谈,而蕾茜担心声音会透到门外头去,于是她走过去,将电视打开。

“噢,拜托,”汉斯前南地说,当他看到蕾苛刻意将音量调大时,他说:“噢,我明白了,那你们大驾光临,究竟有何事?”

“有个凶手在追杀我们。”

汉斯扬起眉毛,坐在他皱巴巴的床上,翘起二郎腿。“我看见你们全副武装。”

“他有挺冲锋枪,一秒钟可以发射二十发子弹。”

“真吓人。”

“非常危险,所以,我们宁愿不和他正面冲突。如果他没看见我们进来,那就没事,就算他知道我们在几楼,我也不相信他会一间一间地查。”

“我不想表现得很无知,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报警?”

“一夜特勤部队正从华府飞来此地,’斯考特告诉他:‘哦们正在等候他们抵达。”他看了一下表,“大概还要三个小时又十五分钟。”

“华府?那我们牵扯进一桩间谍案里面了?我应该猜想得到的,你穿着整齐,一看就是联邦调查局那种邻家男孩的调调。”他看了一眼坐在史考特身边的蕾茜,“萝拉不是特务,不!不是,她太纤弱、太女性化,很容易受伤。我认为萝拉是一个无辜的旁观者,阴错阳差地扮演起女英雄的角色。”然后精明地点点头,“也许是个目击证人?”

“观察入微。”史考特说。

“拿着冲锋枪的那家伙,是俄国特务吗?”

“我不能告诉你。”

“要解决你们的问题,只有靠化妆。而我正好带有整套很精巧的化妆道具,假发、牙齿、血浆,什么都有。其实我是随身携带这些东西的,你知道,我经常用化名四处旅行。这是为了安全及隐私的考虑,这些道具就经常能派上用场。我很愿意为两位改头换面一下,只要巧妙的稍作修饰,再换一套衣服,你们就可以大摇大摆的经过那俄国凶手的面前,而不被他认出。”

“谢了,但我仍然认为……”这时走廊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铃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汉斯吓了一跳,把口中的酒都呛了出来。高八度的铃声继续响个不停。

“是火警!”史考特叫喊着。

“你不认为……”蕾茜话没说完,史考特抓起棒子,迅速地离开床,跑到门边上。蕾茜也拿起她的喷漆和把刀,紧跟在他后面。她看见史考特用手去摸门把,“不烫!”他说。他回头叫道:“汉斯,你过来一下。”

这小个子赶紧跑过来,刚才的自信,荡然无存,现在垮了张脸,面无血色。

“你到门外看看有没有烟?”史考特说完就和蕾茜站到旁边,这样从走廊就看不见他们。汉斯打开门看了一下说:“看来没什么。”

“到转角去查看一下。”

他出去之后,史考特将门留了一个细缝。过了片刻,汉斯从外面蹦进来,看着他俩说:“我的天!走廊那头全都是烟。人们从房间里冲出来,就像……天啊,我的喇叭。”他匆匆从他们面前跑过,过一会儿拎了个黑色的皮箱回来。“不知你们作打何打算,但我要立刻离开这鬼地方了。”拉开门,他越过走廊,朝防火门跑去。

蕾茜跟在史考特的身边走出房门,走廊上有五、六个人,身穿睡衣,个个争先恐后地奔向防火门。汉斯将门拉开,一团浓烟袭来,呛得他不停的咳嗽。他想将门关起,但门却弹回来。

一个身上着火的人,从楼梯间奔出,他双臂伸向汉斯,但小个子却用乐器箱将他撞到一边去。这燃烧着的人,跌跌撞撞的扑向西处乱窜的客人时,引起连串的尖叫,和响亮的警报铃声相呼应。

他倒下去时,抓住了一名惊慌的妇女的晨施。她闪过一边,但白色的袖子已经着火。身边的一个男人从她肩上将睡袍扯下,她蹬掉着火的衣服,投入他的怀抱。

史考特抓着蕾茜的手腕,绕过转角来到长廊。汉斯在他们前面,已离得满远了,他腋下夹着个黑箱子,像抱着橄榄球似的,在人堆里左冲右突。虽然走廊的那一头有灰色的浓烟,但没见到火舌。

“这条路不通。”史考特向一对朝着他们走来的老夫妇吼着,这对夫妇停下来,迷惆地互望着,目送史考特和蕾茜从他们旁边匆匆走过。

许多人聚集在电梯前,狂乱地尖叫推挤,想要靠近电梯门。当史考特和蕾茜来到这群人的外缘时,一部电梯正好抵达。双重电梯门缓缓滑开。但那狭小的空间里,已塞满了人。当外面。的这群人拚命往里挤的时候,里面的人也发出抗议的吼声。人群的空隙中,蕾茜看到电梯里面有个人,挣扎地挤了出来,立刻有个男人补上了他的位置。电梯门关了一半,又开启了,一个黑头发的小个子,高高地跳起来,爬到电梯里面人的肩膀和头上。他的右臂夹着一个黑色的箱子。一会儿工夫,电梯门关了起来。

“我们怎么办?”蕾葫问。

“不要管电梯……”

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压过了群众的喧嚣,蕾茜极目望去,却看不到她。接着蕾茜看到一把沾满鲜血的消防斧头,在群众头上扬起,当它劈下来的时候,人们尖叫惊呼着四处的逃窜。一个举起手臂想要阻挡斧头的人,脑袋当场被劈成两半,然后斧头又向横地里劈过去,砍中一个裸体女人的腹部,她就是先前睡袍着火的那个女人。

蕾茜看着这场屠杀继续进行,斧头疯狂地左右挥动,砍中人们的胸、腹和咽喉。这情景使她惊骇得喘不过气。

蕾茜一瞬间瞥见那挥动中的武器,并没有人握持着。她没见到有人,但斧头却砍过一个人的脖子,使他立刻身首异地,血溅五步。

蕾茜扯着史考特的手臂喊着:“是他!”

“快点!”

“到哪去?”

他俩并肩在走廊上奔跑,快到转角时,蕾茜回头望了一眼,那把斧头已不再朝人乱砍了,它滴着血,悬在半空中。突然,它朝他们冲了过来。

蕾茜的心脏都快要跳到胸口了,她跟在史考特的后面跑过转角。他去拉汉斯的那间房,但却锁住了。

“快点!”

他们又跑回距离较短的那条走廊,跨过满地血污燃烧的尸体,去开下一间房,同样也锁住了。

只剩三间了,史考特看了一眼,觉得情况大概跟这间一样。于是拔出四五手枪,朝着门锁开了一枪,然后一脚将门端开。

蕾茜回头一看,斧头竟然正转轮似的向她飞掷过来。

史考特将她一把拉入房中,随手把门甩上。他用身体顶着门喊道:“去找张椅子介

蕾茜跑到桌边抓了一张高背椅,拿去给史考特,他将它顶在门把底下。

过了一会儿,门的声音如闷雷般响起,斧头将门劈了一个洞,碎屑如雨般飞落。

“你是我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嘶吼着。“是我的!贱人!”

斧头继续朝门乱砍,砍得椅子从门把滑落,于是门户大开。

枪声差点震聋了蕾茜的耳膜,她转头看史考特,他怒吼地朝向门口一发接着一发的射击,自动手枪在他手中不停地跳动着。

蕾茜捂着耳朵,看见那朝前冲的斧头,半途突然停止,然后坠落地板上。

“快喷他!”史考特急促地喊着,一面将门关起顶住。

蕾茜跪在地上,将喷漆罐对着斧头压下喷头。一朵银云由罐口喷出,落在地毯上。她来回移动着喷漆罐,渐渐浮现出一个轮廓。

她看见结实的肌肉,宽厚的肩膀。于是她知道自己是跪在他头部的位置,她急速地朝头部喷去,大团的喷漆染出他浓密的头发。她喷出那人的一条手臂,接着是另外一条,那粗大的手指仍握着斧头柄。

史考特蹲下来,掰开他的手指头,按住他的手腕说:“还有脉搏,射得低了一点,我们把伤口找出来。”

蕾茜喷着他那由宽变窄的背部,喷到腰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而已。他最厉害的法宝就是隐形,把他喷上油漆就像剪掉参孙的头发一样,没什么好害臊的。于是将他的臀部也喷了出来。

【注:参孙是圣经故事里的大力士,他的神力来自他的头发】

然后她松开按住喷头的手指,注视着他闪亮的背上有三个弹孔。从弹孔望进去,可以清楚地看到底下绿色的地毯,一些银粉,从弹孔中流出来。

蕾茜看到他肩上有个已经愈合的弹痕、靠近背部的中央,有一道一寸宽的伤口。那是星期三的刀伤吗?

她用手摸一摸,可以感觉到边缘是硬的。结疤了吗?她的手指沾上了湿答答的油漆,她在短裤上揩试的时候,火警的铃声冥然中止。

她望了一眼史考特,他耸耸肩。宁静之中,她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

“也许火已经扑灭了。’使考特说。

他的手从一个伤口摸到另一个伤口。“感谢上帝,我没射中心脏。血流的不多,如果没伤到动脉血管……”他脱下衬衫,撕下袖子,然后将它叠成一块厚厚的软垫,紧压在背部的伤口上。

“按住这里,”他说:“用力!”

当蕾茜按住伤口的时候,他用衬衫又作了几个相同的软垫,将伤口—一敷起。

“我马上回来。”他匆匆离开,过一会儿提了个箱子回来。将它放在地板上,打开来,弯着腰在里面翻寻。

他找出一双裤袜、一条衬裙、几条内衣裤。“这些凑合着用吧。”他喃喃地说着,拿出一个皮包,拉开拉链,将里面东西倒出来。掉出一把剪刀,一盒橡皮筋和安全别针,一组缝纫工具,一罐强力胶,一把瑞士刀和一卷胶布。

“好极了!”他叫道,急忙打开胶布,撕了几条,想将绷带固定住。但胶布无法粘在潮湿的油漆上。史考特低低的诅咒了一声,抓起地板上残破不全的衬衫,擦拭着那人的背。直到伤口四周只剩下模糊的油漆斑点,他再试贴胶布,结果成了!

蕾茜帮着他,将自制的绷带很快地敷好伤口。

“我们把他翻转过来。”他俩合力将他翻了个身。

“现在还不要喷他,我用模的。”他拿出一条尼龙内裤,皱皱眉,将它臻成一团丢在一边。然后又拉出一条棉质衬衫,史考特撕掉它两条袖子,折成软垫。蕾茜则注视着这个仰躺的男人整个怪异的形状。

他看起来就像一尊没有脚,只有一面的铝质铸像。绷带四周可以清楚看到底下一圈圈的地毯。这种看起来不像真实的形状,令蕾茜觉得无端的紧张。“我要把他喷出来,”她说:“只喷胸部以下。”

史考特点点头,他一只手拿着绷带,另一只手伸下来四处触摸。就像个小丑在演哑剧,诊断一个乔装的病人似的。

蕾茜拿起喷漆对准最靠近的一条手臂,那手臂看起来只有半面。她按下喷头,油漆迅速裹满整条手臂,一瞬间它就变成人类的手臂了。

她绕过史考特身边,将另一条手臂也现了形。然后沿着身体,利用他那看去像两个凹球的臀部作指引,迅速将他下半身都喷了出来。

蕾茜在喷那人的鼠援部时,史考特正忙着将最后一块绷带固定。她注视着那男人的性器官,它软趴趴地歪斜在一边,看起来又粗又大,是她毕生所仅见的。难怪当它在她身体里时会有非常巨大的感觉,它蹂躏过她,使她下体裂开而流血。

真是恶心极了,她转过头去看别的地方。

史考特注视着她的眼睛,“你没事吧广他问。

“没事。”

外面的走廊上,有人用力捶着木门,一个雄厚的声音喊着:“火已经灭了!”

“快点,”史考特说:“把斧头拿起来。”

蕾茜拾起斧头,史考特拉着那人的手,将他从门边上拖到房间的角落,让他沿着墙边躺下。然后掀起床垫的一角,将斧头塞在底下。

“好了,”他说:“我们出去看看。”

“就……就把他留在这里?”

“快点,”史考特将自动手枪丢到床底下,快步朝门口走去。当他们走进烟雾弥漫的走廊时,一个警察正好从汉斯的房间走出来。他一个转身,掏出他的配枪。

“感谢上帝,你们终于来了,”史考特喊着,“有个疯子…”

“我知道。”那警察把枪放回枪套。

一个脸被熏黑了的消防队员,从房间走出来。

“他拿了一把斧头追我们,”史考特说:“我们搭电梯跑上来,而且……天啊!你有没有看到他对那些人所做的事?他在后面追我们,我太太和我……”史考特说着伸手揽住蕾茜,“幸免于难,他还想劈开我们的房门呢。”

“他长得什么样子?其他人都没办法正确的描述出来。”

那消防队员经过他们破损的门,去敲隔壁的房间。“火熄一7。”他叫着,“有人在里面吗?”

“把他描述一下。”这警察说,他看了消防队员一眼喊道:“没有我陪,不要进去。”

“很高,大约六尺二,黑色长发。”

“是白种人?”警员边问边写在记事簿上。

“是,大约三十岁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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