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梦话。说不定也被雅兰小姐偷听了心中的秘密……”林峰邪邪地望着花雅兰和那杜娟风格完全不同的俏脸笑道。
花雅兰破天荒地俏脸一红,横了林峰一个让人心神俱醉的媚眼道:“谁有闲情去理你睡觉,人家只是对江湖的一些动态和人物作一些了解而已,哪像你想的那般无聊。”
林峰装作一副有些失望的模样,怨道:“都怪我想错了,我还以为雅兰小姐对我特别关心呢”
花雅兰又气又羞,但也没有发作,只是脸儿特别红。
林峰又转换一个话题淡淡地道:“雅兰小姐并不是对我特别好,而是一直在考虑,怎样才可以不花力气将我杀掉是吗?
花雅兰立刻恢复淡然,很潇洒也很优雅地掠了一下刘海,很甜地笑了笑道:“在没有证实你是在黑白无常眼皮底下抢了‘岳阳门’掌门令牌的林峰之时,我是在想千方百计地以最不花力气地将你杀死,甚至最后不惜动手,若此次你仍不是那个林峰,我们绝不会这样好好地谈天,给你作如此解释。”
“那又是如何?”林峰有些不解地问道。
“因为林峰并不属于任何门派,是‘五魁门中的仆人,但叛出’五魁门,将‘五魁门’的大弟子打得吐血后扬长而去,在‘天蓬客栈’把‘青龙帮’两大长老和三少帮主龙佩耍得团团围转,两次把龙佩击成重伤,这便证明你并不是和那些伪君子假当道一般,而后你又独斗黑白无常和数十名本教最优秀的箭手,居然杀死六人而重伤逃去,然后又在彭家峡将黑白无常耍了一手,在新滩口附近,独斗黑白无常、山魈和连心四剑及三十名剑手,终于杀死四名箭手还差点让山魈身死,又逃得一命,这说明你并不属于邪派,就是说你是处在正邪之间,你生在常家集,曾做过街头小流氓、地痞,你的一切都没有丝毫问题。所以我才敢放心地让你任我教内堂副总管或是客卿!”花雅兰毫不在意娓娓地道来,却不知道早已把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惊得呆若木鸡,包括林峰自己。
良久,林峰才从震惊中中醒来,眼神中充满了惊骇,望着那举重若轻的花雅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林峰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望了望周围那几双望向他、有些仰慕的妙目及一双双敬服又不敢相信的眸子才沉重地道:“我服了,没有五体也有四体半投地了,雅兰小姐对我调查得居然如此细致周详,该不会连我爷爷叫什么也会知道吧?告诉我好吗?我还不清楚我爷爷和祖母叫什么呢”
“扑哧!”花雅兰掩口笑了起来,道:“这大概便是你小时候留下来的习惯吧?滑头,我又不是神仙,你都不知道,叫我如何去查!”
林峰不由一愕,瞬即尴尬地笑了起来。
孟病夫诸人更是愕然,他们怎也想不到这样温柔、娇媚、清纯、随和、大方的绝代佳人竟会有着让人想象不到的厉害之处。不由得心底冒出一阵阵浓浓的寒气“林公子,我给一件礼物你看一下!”花雅兰在众人惊愕的同时再次拍掌道。
掌声传出,立刻传来‘嗵嗵’登楼梯的声音。
林峰和孟病夫等人抬眼一看,立刻脸色大变。
林峰看着楼梯口走进来的人,立身怒问道:“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楼梯口走进来六人。其中三人竟是刚从窗口跳入小船的云大夫、刁梦珠和絮随风,其中还有那准备驾船溜走的店小二,只是此刻店小二眼中精芒四射,神情冷漠之极。
“莫死哭!”孟病夫一声惊呼,站了起来。
那店小二斜眼望了望孟病夫,不置可否地向花雅兰恭敬地道:“禀圣姑,这三人已经顺利带到,属下先行告退。”
花雅兰望了望满脸怒容且有些焦灼的林峰一眼,转头向那店小二温和地道:“莫先生你便解开三位所中之毒,然后下去听命吧!”
“是!圣姑!”那店小二依然恭敬地道,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洁白瓷壶。拔开壶塞,在三人的鼻子之前晃了一晃,三人立刻打了三个喷嚏,转眼悠悠地醒来。
三人一见店小二,立刻怒喝道:“恶贼!”伸手便打,但毒性初解,丝毫没有力气。被店小二轻巧地避开。
林峰心头一震,同时一阵无奈,只是急上数步,低呼道:“絮前辈、珠妹、云大夫,你们没事吧?”
三人听到林峰呼叫,这才回过神来。刁梦珠立刻惊呼道:“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林峰心中已经了然,回头望了望花雅兰那似笑非笑的样子,不由扭过头来向三人苦笑道:“我本来就在这里没走掉,是你们又回来了,来吧,一起来坐着,接受雅兰小姐的审问。”
花雅兰和众大不由全都笑出声来。
刁梦珠望了望周围的环境,又望了望正退出去的店小二和身边的絮随风及云大夫,疑问道:“哪小二是什么人?”
林峰苦涩地笑了笑道:“他便是‘瘟神’莫死哭!”
“啊……”三人一声惊呼,再不做声跟在林峰的身后来到中间坐下。
林峰摊了摊手向花雅兰作一个无可奈何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完了,一切都完了,你要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吧,我是斗不过你的了。”
花雅兰横了林峰一眼,嗔道:“无赖!”
刁梦珠和云大夫三人不由一怔,奇怪地互望了一眼,又转头望了望花雅兰,再回过头来有些难以相信地望着林峰。
林峰知道三人所想。不由苦笑道:“别怪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走了这个歪运,被打得招招受制。我只好投降一条了。”
这一说,弄得絮随风三人和花雅兰都是哭笑不得。
刁梦珠怒叱道:“妖女,要杀要剐随你便,我‘岳阳门’与‘天妖教’的仇不共戴天,休想我们屈服。”
花雅兰身边的丫头脸色立变,却被花雅兰伸手拦住,只是很温柔平和地道:“不错,刁老帮主是我教害死,但黑白无常却已被你们所杀,连心四剑也被赔进去了,刚好你们‘岳阳门’的仇恨长老也是我教下的手,我们所牺牲的高手比你们多,这六个人换你们两个人,也没让你吃亏,要说很大的仇怨,也已解得差不多了,姑娘所说的不共戴天似乎严重了一些,若是姑娘执意要和我教过不去,我敢保证,你们‘岳阳门’用不了五天便可以全部溃散,包括潘古阁、李铁男、风破天。”
“那我费青天长老、吴岸然长老、朱古尾总管和刁漠然长老又是谁下的手?”云大夫怒问道。
“我们没有必要隐瞒所杀之人,就算是我们所杀也无所谓,我教已和你‘岳阳门’结了怨,也不怕多承认杀了几个人。但事实便是事实,这四人不是我教所杀,刁漠然之死我也不清楚,但费青天、吴岸然、千古尾之死我正在追查之中,今次也不怕告诉你,这里的聚会便是为了这件事,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言尽于此。”花雅兰冷冷地道。
林峰和习梦珠诸人不由得愕然。
“那你要把我们怎样?”絮随风沉声问道。
“絮老爷子你一点幽默感都没有,今日你们适逢其会,却害死了我的一名好朋友,我便不能不为我的朋友尽一点人事,只要让你们吃上一点点苦头而已。”花雅兰的声音变得无比冷厉地道,那本来总充满笑意的脸,此刻却若罩上了一层寒露林峰淡淡地应了一声道:“哦!你要怎样给我们苦头吃呢?”说完拉过刁梦珠的手坐在自己的身边。
花雅兰望了林峰和刁梦珠一眼,目中竟有些凄然,旋又冷冷地道:“你想护着你的心上人?。
刁梦珠俏脸一红,娇叱道:湖说,他是我大哥!“
花雅兰一脸不相信地冷哼道:“我可知道林公子是在常家集长大的,父系却姓林。”
“我们乃是金兰之交,苍天可表。”刁梦珠羞恨道。
林峰却有些怪异的感觉,扭头望望被自己拉着的刁梦珠,又望望花雅兰,却不知如何说起。
哪知花雅兰听到这里却“扑哧‘一笑,弄得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刁梦珠这才似乎明白了什么,望了望林峰那充满邪异魅力的脸,不由得消脸通红地低下头,微微地挣脱林峰的手。却不知是酸,是苦,是甜,是愧地坐了下去。
定月似乎也明白了点什么投向林峰的目光很怪异,但仍有些仰慕。
“林大公子对我刚才提出的意见有何看法?”花雅兰霎时变得无比柔媚地向林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热切的期望林峰望了望有些错愕不解的刁梦珠和絮随风等人一眼;苦涩地一笑,咬了咬牙转头对花雅兰淡淡一笑道:“要我加入‘天妖教’也可以,但我有几个条件”
花雅兰似看穿了林峰的心思一般地望了望刁梦珠众人,似笑非笑地道:林公子何不说来听听。“
刁梦珠等人这才知道,花雅兰的意见便是让林峰加入“天妖教”,不由心中大急,刁梦珠忙一拉林峰的手臂幽怨道:“大哥,不要!”
絮随风和云大夫也不由得急切劝道:“林少侠,咱们宁可战死也不要向他们屈服。”
第七卷
第一章 与魔共舞
花雅兰冷冷地一笑,只是很温柔地望着林峰。
林峰缓缓地转过身来,来到花雅兰的身前,两个丫头一阵紧张,但花雅兰却淡然一笑。
有说不出的洒脱。
林峰一愣,旋又很诚恳地道:“我佩服你,是因为你自己的才智和手段及做人的洒脱,我可以说出条件了吗?”
花雅兰很大方而又很温柔地道:“谢谢你,能说得这样坦然,你说吧。”
林峰苦涩地一笑道:“第一个条件便是将今日所有犹活着的人全部不能留难,任他们自行离去,更不能有任何伏击。”
花雅兰扫了众人一眼,又望了望两广五怪,见他们一脸的愤慨。不由得走到那掌柜的身边,探指在鼻子前一摸,低声道:“他已被撞裂五脏已死多时,今日之怨就此罢休吧。”
冯过客平静地道:“既然圣姑如此说,我们也只好作罢。”
“好,第一个条件可以通过!”花雅兰淡淡地道。
林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道:“第二个条件便是不要去对付‘岳阳门’江陵长江分舵。”
花雅兰愣了一下,依然很温柔地问道:“林公子不觉得这样不公平,要是他们来找我们麻烦呢?”
林峰望了望刁梦珠和云大夫一眼,淡淡地道:“我相信雅兰小姐的话,费长老、吴长老、朱总管不是‘天妖教’杀害的,而刁长老大概也真有内情,希望珠妹回去再仔细地查一查,在未将掌门之位夺回之前,不要找‘天妖教’麻烦,好吗?”
刁梦珠有些凄然地点了点头。
林峰又望向花雅兰道:“若是‘岳阳门’先动手,你可以不必守这个条件,不过希望你们能够留一步,行吗?”
花雅兰听到林峰有些苦涩的话语,心头不由得一颤,但依然沉声应道:“好,就依林公子之吩咐!”
“这第三个条件便是,希望将来若是和‘五魁门’冲突时,对杜家三小姐和仆人手下留情,不知雅兰小姐可有意见?”林峰有些凄然地道。
花雅兰心头一震,望了望林峰那充盈着感伤的眼神,有些幽怨地道:“要是我教真的能够胜过‘五魁门,一定遵守公子条件,保证不伤妇孺老幼。”
“谢谢!”林峰真诚地道。
“公子可否还有什么条件?”花雅兰哂然一笑问道。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林峰淡然道。
“但说无妨!”花雅兰施施然地挥手叫林峰坐下,温柔地道。
“我还必须要到西域去走一趟,因为我中了一种魔毒,必须要靠无上的精神修为和佛法才能相解,听付神医说,西域有一个叫大圆满法的教派,可以解除体内的魔毒。”林峰淡然而洒脱地道。
“啊……‘魔毒’!?”众人一阵惊呼。
“付神医也无能为力?”花雅兰奇问道。
“不错,这是一种可以控制人心神的怪异精神物质,医术是无法解开的。”林峰淡淡地道。
“那公子何以未曾被控制心神?”依那情朗若有所思地道。
“因为我只是暂时将之镇压,但有时也会失常,所以必须彻底清除!”林峰不想作太多的解释道。
“这是必须的,当然由得公子,什么时候去西域都可以。”花雅兰关心地道。
林峰心中一阵感激,暗忖:要是杜娟能有如此体贴就好了。
花雅兰见林峰神色不定,不由皱眉问道:“公子还有其它的条件或请求吗?”
林峰脸微微一红,不由低低地道:“没有了。”
林峰深沉地望了刁梦珠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温柔地道:“珠妹,我知道‘岳阳门’和‘天妖教’有大仇,我也绝不会有负你们,但天下正义又如何?都不过是苟且者居多,若不是见到你们,我对什么武林正义,自命正道看得一钱不值,百年前,神偷门被灭,六十年前飘飘和照天明两位大侠也有先例,而正道,所谓的正义君子却迷不知返,自己安慰自己,可笑之至,我并不是大侠,更不自认为正义之士,请你原谅我,你恨我也好,想要杀我也好,我始终当你是妹妹,若你认为我不该,先杀了我。”林峰说春“铮”地一声,拔出宝刀,塞到刁梦珠的手中,眼中充满一往无回的坚决。
刁梦珠的脸色立刻就像是被抽干了血一般苍白,两行清泪迅速滑落,手中拿刀的力气也没有,‘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絮随风还想有所挽回地深沉道:“林少侠,你要三思呀!”
林峰望了望他和云大夫,惨然一笑道:“我要让那些自扫门前雪的人看看。风并不始终由北往南吹,这个江湖便是这样,没有真正的真理可讲,也没有真正的正义存在,虚伪的人最终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甚至代价是死。”
絮随风心中一阵凄然,他想到了杜冲当年郁郁而终,他想到了飘飘含恨而死,他更想到了郭百川在酒中泡了数十个寒暑,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究竟是谁的错?‘虚伪的人最终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絮随风低低地叨念着。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良久,絮随风很平静地望着林峰,柔和而慈祥地道:“将来。你怎么去面对三小姐和门主?”
林峰的眼中霎时似注入了一潭清水,神采飞扬,眼神显得无比温柔和虔诚,似是在参拜一等活的佛像,但却变化得异常怪,一时炙烈如火,一时又忧郁难定,一时又坚定无比,但最后还是归聚为一眼的温柔和深情。
所有的人全被林峰眼神变化而迷惑,花雅兰虽然并未见到林峰的目光,但从林峰身体的颤动可以猜到一切。
“你若是怕对不起你那杜娟,就算了,我也不强人所难!”花雅兰语调有些古怪地道。
林峰缓缓地转过身来,神色无比坚定地望着花雅兰的眼睛,似乎要把她看个通透,却不说一句话。
众人又是一阵惊愕,却听花雅兰羞急地道:“你这样看着我干吗?”话还没说完,竟低下了头,但却忍不住又偷偷地瞟了林峰一眼,刚好碰上林峰转为惆怅的眼神,竟有着说不出的凄然、伤感和炙烈,不禁心神一颤。
林峰也立刻扭开目光沉声道:“我是我,我就算是杀了千万人,也没有背叛谁,所负累的只是自己的心,在我心中的确是爱着她,我可以为她死,但却不能改变我的决定,我是我,我的主宰也是我,如果我不能主宰自己的决定,更没有去爱她的资格!”旋又转头对絮随风有些沉痛地道:“请你告诉她,我这不是背叛她,更谈不上背叛,我要让她看看,我是凭自己的一双手去打下一片天地,绝不会比世家子弟差,也绝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有一天,我定会去找她,那个时候,我定不是一个仆人,也不会是一个小混混,我永远都是那样喜欢她。”
所有的人都变得沉默,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没有人不为林峰这惊世骇俗的话所震惊,花雅兰的神色很古怪,但眼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