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啊!”黑炭马似也知道有危险通临,摇摇头,吐着白气叫了起来,抬起眼来望着山魈那棵树。
山魈果然力大无比,抱着长长的树身,依然纵跃如飞。
絮随风也望了望黑炭马,知道虽然两个人可以避过山魈的攻击,那马儿却没有这个能耐。
“呼!”山魈一声闷哼,两丈多长的树干横扫而至。因为这一段河道窄了很多,又要避开黑白无常的箭,因此便到了山魈所攻击的范围之内。
林峰无法可想,黑炭马开始有些不安的现象出现似也对这狂若风暴的攻击产生了俱意,不过山魈力气虽大,但用这么长的树干做兵器,始终不顺手。
林峰不能躲开,他若躲开,至少黑炭马便会被扫入河中,所以他如电般迅速地抽出腰间的连鞘刀;刀和刀鞘同时坚推而出。
“轰!”林峰“噔噔”地后退几步,踩烂数根竹筏,腿上也被一根横枝划了一下,火辣辣地痛。
山魈也不好受,一股巨力从树于传了过来,冲得他向下游踉跄地冲出几步,那根树被震断一截,重重地砸在竹筏之上,絮随风与黑炭马险险地避过扫落之危。
林峰大怒,吼道:“妈的,老虎不发威,以为是病猫。”
“君少侠,今次你就在敝帮小住一晚如何?”龙翔天恳切地道。
龙佩立刻射出期待的眼神,显然是迫切地希望君情能留下一晚,出于一种崇拜,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纪婉英扫了一眼龙佩,见他那样子,不由笑道:“君少侠能到本帮是本帮的荣幸,而今日,又义救犬子和敝帮两位护法。无论如何说,本帮也要一尽地主;谊,否则岂不让江湖人士笑话我‘青龙帮’不懂规矩吗,因此,请君少侠勿要推托。”
君情犹豫了一下,应声道:“龙帮主夫妇的盛情如此之切,晚辈若再加推托,岂不是无礼吗?何况我与龙三少帮主一见如故,所以也不必推托。既然我家中的事已经发生;迟上一天回家也无关紧要,对吗,少帮主?”
最后一句显然是问龙佩。,龙佩望了望君情那满含微笑的目光;有些迷糊,喜道:“对对对!”一副欢喜的样子,叫龙翔天与纪婉英不禁莞尔一笑……
青龙帮的几位护法也都高兴异常,因为君情所代表的不仅是具有超然地位的五魁门,同时也代表了“天下第一镖”天龙镖局“的少公子,这两个身份,任何一个都在江湖可以掷地有声,能够留在”青龙帮“当然是”青龙帮“的荣幸了,同时,对一向顽劣的三少帮主的看法也稍有了一些改观,当然也是由于君情的话和君情的交情。
“那样甚好,我立刻叫人为少使安排客房,佩儿,你就陪君少侠在帮内各处走走。”龙翔天高兴地道。
“好哇,三少帮主,那就你带路吧!”君情爽朗地道。
少侠,待会儿希望我们一起来用午膳,好吗?“纪婉英亲切地道。
“前辈之意,晚辈岂有不遵之礼!”君情客气地道。
众人一脸欢喜,青龙帮几位护法长老也立刻投以尊敬的眼光。
君情淡然一笑,轻轻地拉着龙佩的手走出了大堂,心头一阵欢畅。
龙翔天和纪婉英,对望了一眼,欢快地笑了起来,众位长老与护法也是满脸欣喜。
林峰心头恼怒异常,暴喝一声,手中挥操落在竹筏之上的树梢。
“吼”地双手抖出,树梢化成一道幻影,带着一阵尖厉的呼啸,向山魈狂撞而去。
山魈神色一变,在林峰处在被打的情况下。还有些小看林峰,只不过是诡诈百出,能逃过黑白无常的追袭,只不过是靠些运道而已,而此刻,却完全不是这个想法。
林峰体内的魔性被山魈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击全部激发起来,满腔怒火全都在这一击之上爆发出来。
四名剑手也眼露奇光,四柄剑立刻交织成密密的网,快得难以形容。
林峰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暗忖:以这四人出剑的速度来论,独自一人,无论如何也难有胜算,他对自己的武功底子知之甚深,那四人虽然功力不弱,但招式不纯,遇上这样真正的武林高手,独对还有胜算,但同时应付多人的配合,可就力不从心了。这些宵小让林峰心惊;他想到这四人如此武功,却仍只是“天妖教”分坛下的下属,心便凉透。
“嗤嗤!”一阵密集的暴响,满天的碎枝化成一层淡淡的木雾。
四名剑手同时被震退了一步,那包裹在树梢周围的功力并不是易与,而且有着爆炸性的威力。
山魈眼中一片骇然,但也激起了无穷的杀机。
“嘿!”山魈一声怪叫,把剩下的半截大树桩向岸与竹筏之间的河水中猛插下去,身子就像是大鸟一般,向竹筏上扑来。
大刀“呼”地一声,化成一道残虹,向林峰当头罩到。
四名剑手一见山魁飞扑了过去,在身形一退之后,也立刻人剑合一向竹筏上扑去,四人的身形在虚空斜斜交错,就像是穿花的蝴蝶一般。
林峰冷冷地一笑,刀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在面前划了一个弧。
老艄公脸色也变了一变,但丝毫没有惧色,两只眼中的神光暴射,手中的长竹篙变成了千万条吞吐不定的长蛇,在虚空中交织出一片迷幻的影子。
“呀”山魈狂吼一声,刀势变得更厉,更疾。
“哼,找死!”林峰一声不屑地低喝,面上邪异之气骤浓,就像是一尊邪神。
“啊!啊!啊!啊!”四名剑手也低吟了起来,像是想使手中的剑恢复生命,像是在将心头所有的杀意通过口全呼吁到剑上,而使剑势暴增。
“嘿!”老艄公两只脚稍稍外分,吐气开声,立刻使虚空中吞吐的千万条长蛇,变成了狂扭的毒龙。
“当!”林峰的刀与山魁的厚而重的大刀相击。
山魈的脚便着幻影一般,以不真实的速度狂踢林峰的面门,但他的脸色“刷”地一下变了;变得很难看。
山魈失去了一向的冷静,因为林峰不知什么时候,左手上也多了一柄短刃;竟以一个难以想象的角度,从胸口斜削而至,且目标当然是山魁的脚,还不止于此。
山魁那厚重大刀上涌回一般大力,但瞬即发现,大刀的前一部分已经被切断,他从来未想过世间竟有如此的宝刀。
四名剑手有两名是攻向林峰,但絮随风的竹篙本是擅长攻,所罩范围之广使四名剑手根本就不可能穿得过来。
絮随风功力或许不足以放过四人,甚至敌三人都没有这个能力,但以他的功力;及长兵刃的优势,守住眼前这块地方还是没有问题的。
四名剑手无奈,但却看到了山魁的苦处;只得把立于河中的树干,斜踢飞向林峰。
山魈心头一惊,‘唬“地一声,猛地击出左掌,这巨灵般的大掌,夹着千钧的劲力向林峰的头顶拍至。
“哼,技穷!”林峰不屑地道。
短刃立刻化成拖刀式,刀身向那只脚上划去,刀柄向山魈的掌心遥指,刚好封死山魈那一掌的来势。
“嗤!”短刃切破山魁的鞋尖。
“叮——”鞋内竟夹有铁板;这是林峰意想不到的。
但铁板并不能取到很大的作用,山魁“啊”地一声惨叫,三只脚趾被切断,但也因刀与刀相击的反震力和短刀与铁块相击的反震力;使身形倒飞而回。
林峰也‘哗哗“两声踩断竹筏上的竹子,身子立刻向下沉去。
“呼!”粗树于竟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林峰当头罩下。
林峰一阵骇然,但临危不惧,两脚稍一用力,借断竹上浮之力,整个身子也弹了起来,不过鞋全部给冰冷刺骨的河水弄湿了,不禁打了个寒颤,但并没有停手,短刃之柄迅速撞出。
“噗!”一声短刃之柄与树干撞个正着。
一股巨力涌向林峰的身子,林峰体内也在此时生出一股相应的抗力,同时脚飞速踢出。
四名剑手齐声暴吼,向山魈掠去。
“啪!”脚刚好踢在树干上,树干也毫不客气地回头向山魈击去。
林峰杀意已起,魔性陡生,怎肯放过山魈,刚才山魈因没估到林峰竟会有两柄宝刃,且功力比他想象中的更高;虽然凌空下击,使冲击力大增,可也没有了后力,本想借插于河心的树干借力回跃,却不想四名剑手为救他竟将树干踢得撞向林峰,此刻只能向河水中落去……
追在树干之后,林峰飞鹰般向山魈扑去,“柳眉儿”化成一道电弧,破空斩下。
四名剑手大惊,只这一刀所产生的邪异刀气,足以致人于死地,若让这一刀击实,山魈哪还有命在。
最惊的还是山魈想不到年纪轻轻的林峰居然如此难缠,如此霸道,当然也后悔刚才的鲁莽,若非鲁莽出击,怎会给林峰占上这么大的便宜,而使自己身在空中毫无借力之处,换气也没有可能;他感到有些沮丧,居然因一点鲁莽,竟要丧命在一个连他名也不知道的小子手中,他不甘心,所以咬了咬牙;做出一个不得已的打算。
四名剑手的身影向那截树干上撞去,可是絮随风又岂是易与,岂会给他们机会,手中的长竹篙在虚空中一阵乱刺,织成一道密密的网罗,根本就不让四人过来,他知道自有林峰收拾山魈而他若是抽篙去对付山魈,或许可以使山魈受上重伤;也必会致使四名剑手登上竹筏,势必有一场苦战,鹿死谁手还难预料,所以他只须要阻住四名剑手便行了。
虚空中动气纵横,空气被撕裂得发出痛苦的尖啸,像是垂死挣扎的野猪。
“啊!”山魈一声狂叫身形蓦地加速下坠。
“扑通!”夹着一声惊呼,山魈重重地坠入水底。
林峰一愕,旋一声冷笑,暗忖:不冻病你才怪。
河水不是很深,但在这山崖边由于水流终年累月地冲洗,使靠山边的这一带水的深度大增。
“砰!”树干重重地击在水面之上,河水立刻喷射出千万点冰寒的水珠;荡起一串巨大的涟漪。
山魈的脑袋并没有看见,但水底却鼓上来了一串气泡。
林峰没有改变冲势,只是刀势立刻以斜挑的弧度,向四名剑手中的其中一人划去,一道冰寒的劲气已遍遍地紧锁住对方。
那名剑手很快便感应到了林峰那凌厉无匹的杀气,一声闷哼,手中的剑立刻若千万朵荷花绽放,以动人之极的优雅之势迎向林峰的刀。
还有另一把剑,另一把无情、又似乎完全无生命的剑,就像是地狱中的幽灵,竟似借空气的掩护;无声无息地向林峰刺到。
“呀!”林峰一声巨吼,气势竟在空中陡地增强,“柳眉儿”以无坚不摧的气势向那千万朵绽开的荷花扑去。
絮随风的长竹篙在另两名剑手的狂袭之下,渐渐变短,根本就无力救援林峰。
的确还没有什么兵器可以阻挡得住‘柳眉儿“的锋利,那千万朵荷花也不行,林峰的刀以无比的破坏力,将那绽开的千万朵荷花——摧毁,根本就没有任何怜惜,魔性狂作之时,对剑手所刺出的美丽而阴厉的剑势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叮!叮!”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交击。
林峰没记数,他只知道自己只击出一刀,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刀而已,而与对方却突击了千百次。
对手完全被林峰的气势所罩,虽然林峰只是普普通通、直截了当的刀,却仍然不能够攻入这一刀,反而怎也避不开这一刀,挡不开这一刀,的确是太可怕了,每挡一次,交击一次,他的剑便少去一截,到最后,林峰那一刀还是通临了他的头顶。
剑手绝不是庸手,他知道如何保命,把只剩下数寸长的剑身与剑托;直直地刺在刀锋之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两人都是一声闷哼,剑手以流星之势坠向水中,五脏翻腾不止,就像是要立刻吐出来一般,还来不及暗骇,便“哇”地一声惊叫,坠入冰寒的河水之中。
林峰被这一震,立刻空门大震,这名剑手的功力也真不弱。
那柄地狱中幽魂般的剑,此时发挥了高效,就像是死亡的魔龙,以惊人的高速向林峰的胸口刺到。
第十章 戏闹江湖
“小心!”絮随风一声惊呼,可惜,他无力相救。
林峰“嘿嘿”一声怪笑道:“多谢送我一程!”
在那柄剑的主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只听“叮”地一声清脆金铁交击之声传了出来。
不知道是魔术还是幻觉;只见林峰胸前竟横着林峰的左臂,而那柄若幽灵一般突兀的剑;正刺在那横着的左臂之上。
难道这只手臂也是金铁之作?
林峰带着一声怪笑倒飞而回,在那名剑手惊愕地退回岸上之时,他衣袖之中滑出那柄短刃,那柄让山魈失去三个脚趾的短刃。
“哗!”林峰安然退回竹筏,从山魈飞扑,至林峰退回来,只不过是在数息之间发生的事而已。
但这数息之间却让对方大大地吃亏,这是想都未想到的结局,这全得谢谢山魈的合作。
“哈哈!”林峰傲然立于竹筏之上,整个人就像一座山,发出一阵震天长笑,气势直冲九重霄汉,双目中邪光闪烁,有若魔神下凡,让岸上的三名剑手心中一寒,再不敢飞袭竹筏了。
“哗!”山魈脸色惨白地破水而出,身上不住地冒着白气,显得那样虚弱地向岸上爬动。
三名剑手一声惊呼,立刻把他拉到岸上,可怜的山魈,此时,嘴唇已青紫,高大如山的身子正在不住地颤抖着,若非三名剑手搀扶着,肯定会缩成一团。
林峰与絮随风不由得“哈哈”大笑,神情得意非常。
“哗!那名坠入水中的剑手也破水而出,”噗“地一声,喷出一口冰冷的水,脸色已成灰白色。
立刻有人把他拉下岸,但却像一摊烂泥一般缩成一团,不住地打着哆嗦。
对岸的黑白无常看在眼里,几乎把心肺都给气炸了。
林峰与絮随风笑了良久,神情傲然,竹筏顺流而下。
蓦地,山魁似松了一口气,长吁一声道:“冻死我啦,冻死我啦!”
林峰不禁又放声大笑了起来,合着水流的“哗哗”之声,心情愉悦地随筏顺水下流。
“费伯伯,你要为我爹报仇呀!”黄衣少女伏在老,头子怀中悲痛欲绝地哭泣道。
“珠儿,别难过,或许只是谣言而已,门主洪福齐天,怎会轻易就去了呢!”老头子眼眶有些湿润地抚摸着黄衣少女的秀发,柔声有些哽咽地道。
“费伯伯!”黄衣少女稍稍地昂了昂头,又一下子扑在老人的怀中低声悲呼。
“别难过,门主不会有事的,若门主回来,见到你这个样子,会很心痛的,乖,别哭啊!”老人神色无比关切,慈祥地抚慰着黄衣少女。
“真的吗?可是有兄弟回来报,爹他根本就还未到‘五魁门’;而在杜家庄附近也联系不到爹,在杜家庄附近的朱家镇上的很多人都证实爹的确被黑白无常害死了,费伯伯,你是在骗我…哇……”黄衣少女仰起那如花般的俏脸,那楚楚动人娇弱的气质,夹着那梨花带雨的神态和那哀婉、悲戚的话语,此时一哭起来,把老者的心都给哭碎了。老者不由得老泪纵横地悲戚道:“你都知道了?”
黄衣少女止不住泪水狂涌,无力地点点头,哀求地道:“费伯伯,求你为我爹报仇,我要杀了黑白无常。我要杀了黑白无常!”
黄衣少女的话越说越激动,竟满眼都充满了仇恨。
“珠儿,你冷静一些,冷静一些听我说。”老者也强忍着悲愤,望着黄衣少女那让人心焦的眼神急切地道。
黄衣少女愣了一愣,似乎也冷静了一些,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望着这个待她若慈父的老者。
“珠儿,我知道你的心情;其实我们大家心里都很难过,我们几位兄弟与门主一起出生入死几十年,可以说是生死与共,我的心情也不会比你好多少,谁不想去杀死黑白无常,可是我也得考虑清楚,也得有个计划,我们面对的不止是黑白无常,而是整个‘天妖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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