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龙大惊,猛地向后一翻,因为刚才与黑无常相击,使腿上的力道大于上身,而后退并未曾倒下,也就顺势后翻。
“轰——”尘土飞扬。
刁龙只觉背上一阵火辣辣地痛,刚才那一棒之力在太霸道,带起的一阵劲风已让他感到有些吃不消,同时他感到背后的劲风又至。
白无常的哭丧棒又横扫而至,棒未至,劲气先达,比冬日的寒风更烈,割衣而入。
“啊!”刁龙一声惊喝,手中的剑身向背上靠去,以倒“苏秦负剑”之势横档于背上。
“当!”一声巨响,划破了宁静而凄冷的夜空!
“啊!”刁龙一声厉叫,自己的剑已在背上割开了一道血痕,身体立刻如球一般狂滚而出,口角渗出几缕血丝。
白无常“嘿嘿”两声冷笑,脚步迅速跟了上来,黑无常也电飞赶至。
刁龙身形遇到一块墓碑,立刻以足点碑,身形一立,冲天而起,如黑夜中的厉鬼向他身后一个握火把的天妖教属下临空扑下,这时,他看到了一个黑影伏于那巨碑之下,借着微弱的火光,他知道是黄昏之时才见过的那少年,他心头一动,也想起了一个人——江枫,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到这里,而且不惊动任何人的青年人不多,五魁门的大弟子君情或许能够,但若是君情,绝不会是见死不救,也不会有那么邪异的魅力,但绝不是天妖教中人,那种狂热冷厉的眼神没有半分敌意,而在天妖教中具有如此邪魅力力的年轻人似乎没有,那充满精光的眼神,显示出超凡的功力,若是天妖教之人,只怕此时早已身死,而当时他却听到了那“天蓬客栈”的老板问他五魁门之情况,定和五魁门有些渊源,江湖中传说,江枫乃是当年照天明的弟子,传说中照天明未死,因为没人见到尸体,那些追踪照天明的人追到最后失去了照天明的影子,怀疑是杜冲暗中相救,杜冲死讯传入江湖之时,已经下葬,因为杜冲当年实在不愿与那些卑鄙的各门派人相交,又气恨两位英雄之死,才立下遗嘱,死之时不要让各派之人来吊丧,方引起江湖中种种误会,当然杜家并未在意,也懒得去与那些卑鄙之徒计较,于是江湖中越传越神,说杜冲与照天明隐居山林,离开杜家共研绝世武功。
江枫一出江湖以不世剑法,杀无不死,以至拥有“冷血杀手”之称,其武功很类似当年照天明所用的武功,甚至会各大门派的武功,那些已绝迹江湖的门派之武功也会使,所以有人猜想,江枫定是为飘飘寻仇,而照天明与杜冲交好,江枫使定和五魁门有关联了,也正因此,才引起了刁龙那美丽的误会,把林峰当成是江枫。当然,花无愧并没有把照天明的死讯传出去,让这些人寝食难安,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呀,盗四海、郭百川更不想告诉这些人照天明的死亡,让他们在心中总藏着一个阴影,算是对他们来个不是报仇的报复,那些凶手想起照天明当年豪气冲云霄的情景,那霸气十足的武功,有些人竟受不住压力,变得有些精神分裂,杜家更无须解说这些事情,他们对江湖中各大门派已死了心,一百多年前做的傻事,使自己惨遭浩劫,不知悔改,而在四十年后,又来个过河拆桥,借刀杀人,岂不叫人心寒,因此照天明的死,江湖中知道的人并不多。
刁龙心想,唯有汪枫才会理,即使有飘飘,也不会伸手助各派中人,自然天妖教中的人更不屑相助,也成了坐山观虎斗的结局,这时,刁龙心底有一个打算,一个很荒谬的打算,当然他的身影并没有因为他的思路而减缓半分,他的确是受了内伤,知道今天难逃一死,刚才白无常那全力一击,又是双手而为,他本就一口真气未曾缓过来,如何能接得下那爆炸性的力道,所以他受了伤,有内伤,也有外伤,自己的剑不由自主地割开自己的皮肉,而且右手的虎口也震裂了,这些绝不影响他的斗志。
手握火把的天妖教弟子,想不到刁龙会向他攻来,忙以火把相迎,这些人也不是庸手,火把的威势很猛,带着“呼呼”的风响,似在向这凄冷的冬夜宣战。
刁龙的剑势绝对无情,就是一招很普通的“后羿射日”,但却凝聚了一去无回的气势。
白无常与黑无常还来不及救援,因为习龙刚才借白无常那一击之力,使自己的身影加快了数倍,虽然受了伤,但其反应速度却也是惊人之极。
“啪”“啊——”一声暴响夹着一声惨叫,那名持火把的弟子连人带人把给劈下坡头,“嗖——嗖——”两支劲箭向刁龙飞穿而至,两名倒入坟下的箭手又立刻射出手中的箭,刚才只因黑白无常与习龙相搏,相隔太近,怕误伤了自己人,才会没有射出劲箭,而此时,为阻刁龙的逃走,当然是尽力射。
刁龙的身子立刻又缩成一团,剑在身体周围抹出一层淡淡的光影。
“叮叮!”两支箭接触到刁龙的身体周围的那圆形的气罩与那带着滑动的剑身,猛地一下爆了开去,而刁龙的身子也滚到了包围圈的旁边。
蓦地,“呼呼”两声破空之声,带着两道狂涌的气劲向刁龙撞击,那两名箭手来不及上箭,便以劲弓狂扫。
刁龙心内一声长叹,今天命该绝于此,不由得心头一冷。
这两人的武功并不差,今日天妖教所做之事很保险,所派出来的人实力远远超过本来只需的实力,花无愧所做的事情,都不想看到有一点失败,哪怕杀鸡用牛刀,他也舍得,只要能把鸡杀掉,但花无愧在人员最紧迫之时,绝对不会浪费任何一点人力。
刁龙的剑爆出两朵花,在红红的火把光焰下,很凄美,也很苍凉,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可能和主人的心情差不多。“
黑无常与白无常心头暗喜,他们是高手,对方的任何一举动,他都可以看出对方的心情,都可以看出对方精神所在,他们知道刁龙已经雄心尽失,斗志有些松动,虽然这一剑使得很美妙,但却含有大多的浮夸与惋惜。
“砰砰!”两声巨响,剑已与弓相击。
“啪——啪——”弓都断成了两截,刁龙的那拼命式的两剑绝对不是好接的。
“呼呼”两声,那断了未曾握着的那一截猛地弹了回去,向那两名箭手自己击了过去。
第六章 巧得令符
黑白无常却立刻赶到了刁龙的背后,哭丧棒化作两条青龙直捣刁龙的背后,同时两只脚也若毒蛇般从下穿出,他们务必要刁龙在没有机会毁去令牌之前把他击毙,这才叫完满地完成了任务。
那两名弓断了的箭手也在同时飞退,“啪啪”半柄弓绕着弓弦无情地击在两人的背上,两声痛呼,飞退而开,他们的手腕都已经震得麻木不仁,再也无力抵挡刁龙的第二次攻击,但他们已经完成了所需做的事情,便很自然地退开,以防刁龙的第二次闯关。
“滋滋!”数十枚牛毛小针从刁龙的衣袖内蚊虫般地飞罩黑白无常,刁龙只想作最后的反击,想扳回一点劣势,所以在击两柄弓之时,便射出了那些牛毛细针,以便阻上黑白无常一阻。
黑白无常所用的招式并没有改变,就像是没有见所有飞针要刺到一般,根本就不慌,但那些飞针在黑白无常身子三寸之时,突然似被一只无形的手阻了一阻,然后便完全插到黑白无常的衣衫之上,但两人并没有感觉到痛,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刁龙暗叫不好,两根哭丧棒似山洪爆发之势离刁龙只有两尺远,而且根本没有凝滞之势,似要将刁龙的身体击个对穿一般,那凛冽的劲气已经使刁龙感觉到气闷,不仅气闷,而且有割体的感觉,而那底下踢来的两只脚让他想借缩身滚动也不行,只得两足同时点地,身子斜斜后掠,手中的剑化成千万点星雨,在胸前洒满,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砰!砰!啪!啪!”两只腿先后踢中刁龙飞起的脚,两只哭丧棒也在先后间击在那千万点星雨之上。
刁龙只感到两股大力,从脚下涌到,一下子冲入五脏六腑,又有两道巨劲疯狂地从手上传来,不由得“哇”地一声连喷两口鲜血,长剑脱手飞出,整个身子便如纸鸢一般飞了出去,但他却聚集于最后一口真气把左手中的那块黝黑的令牌以众惑不解的形势扔了出去。
今牌飞出了手,黑白无常心中得意异常,总算未曾把令牌毁去,所谓上兵伐谋,能取到令牌少损失一批兄弟何乐而不为呢,不禁望着刁龙飞坠的身躯不屑地一笑,这一击,至少也已把刁龙击成重伤,已无多大战斗力,恐怕只要两名弟子去便可以将他收拾了。
突然,黑白无常脸色大变,一道黑影以夜鹰扑食般的高速向那令牌跃去,除刁龙外,任何人都大惊失色,更没有想到,一个合理准备都没有,错愕之间黑影的手已经抓住了那正在下坠的今牌,并发出一阵“嘿嘿——”的怪笑。
黑无常到底是高手,在没有办法之际,竟将手中哭丧棒当一柄巨细暗器飞袭黑影,身形也若夜鹰一般地向黑影扑到。
黑影正是林峰,他在一旁听了这么长的时间,对一切的情况已经知道了一个大概,也知道分牌的重要性,不过,他并不想的刁龙一臂之力,那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他体内的魔血并不是那样富于助人,似也没有助人的义务,更何况他若上场,也不过使战局延长一些时间而已,他也没有把握能与刁龙一起把黑白无常干掉,当然逃跑又是另一回事,但那是没必要的,他并不认识刁人他只知道有利益便好,所以趁机待发,坐看好戏。
刁龙“砰”的一声落于地上,又连喷两口鲜血,但眼中却露出了欢喜之色,“冷血杀手”江枫并没有多少的坏迹,虽然杀人从不手软,总比落入邪魔之手更让人欣慰,所以他露出了苦涩的微笑,当然,他并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但一切已成事实,只好看天意如何。
“快走……岳阳门——就看你了!”刁龙艰难地惨笑道,这声音刚好在林峰接住那哭丧棒的那一刻说完当然林峰听得很清楚。
“没问题,哈哈哈……”林峰一阵怪笑道,同时,左手根本不空,挥出一拳,以一道无可思议的气劲迎向那横撞而来的哭丧棒,拳头泛起淡淡的红润,在那微弱的火光中显得异样凄艳和诡秘。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使整个坟场都为之震动。
毫无花巧地,林峰一拳击在那哭丧棒的前端,林峰的武功招式不怎么灵,但内劲却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强的一个,根本就不怕那哭丧棒的劲道。
哭丧棒经这巨力一震竟倒飞而回,当然其势道并不怎么样,而是斜斜滑落,而林峰的身子并未下落,而是借那哭丧棒的一冲之力,加速飞退,口中还得意地喊了一声:“谢谢相送,后会无期!”
这可把黑白无常和差点吐血。
“嗖嗖……”六支劲箭同时射向空中的林峰,电般掠至,他们怎能让林峰这么容易便走开,虽然他们想不到“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但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箭手,反应速度也是快速异常。
林峰见六只劲箭从不同的角度飞掠而来,的确也吃了一惊,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阵仗,倒一时还有点慌乱,但他刚才见到了刁龙那滚身的方法,挺有效的,不由得也一吸气,身子猛地下坠着地缩身一滚。
“吱呀……”六只箭把林峰背上的衣服射下了几块,并插入地下,林峰给惊出一身冷汗,刚才的确凶险万分,若再慢上一步,自己的小命可就报销了,但他没有考虑的机会。
白无常的哭丧棒,已飞砸而至,带着一股凶猛异常的劲道,像是一枚陨石从天而降。
林峰大为光火,对方竟全不把自己的兵器放在心上,居然拿来当暗器来对付他,一而再地,怎叫他不恼,他恼也无可奈何,只好向旁边一滚。
“轰——”那根白色哭丧棒居然一下子砸进一截至泥土里面,可见力道之凶猛,真叫人心悸,但终还是未砸着林峰。
林峰所学的“天机神步”是最懂得利用地形,所以,他避开这一棒并不感到很吃力,心中的火直往上冒,虽然他知道必须逃,但还是忍不住一把拔起哭丧棒。
“去你妈的,你去给你娘送终吧!”林峰怒骂一声,一把将白色的哭丧棒以暗器的形势,运用“追风逐月”的手法向白无常回击过去,身子也在同时飞退。
那哭丧捧来势之凶猛比白无常所发时犹有过之而无不及,拖起一路破空的尖啸,以一种很奇妙的路线,让白无常避无所避,而黑无常却如幽灵般向林峰追至。
“轰——”白无常被自己的哭丧棒击得胸口发闷,虽然是接住了,但手却痛彻骨髓,不由得倒退两步,发出一声惨哼,心惊之余,不由恼恨异常,“呀”地一声怒啸,身子腾空而起,却向刁龙的身上落去,他竟将全部的怒火发泄在刁龙的身上。
林峰绝不是傻子,岂能给他绊住身子,于是,展开“天机神步”,顺着坟场起伏的坟头一阵疾奔,那些箭矢根本就无法射中林峰,因为他们根本就掌握不到林峰所行的路线,而且林峰所纵跃的角度方位几乎每秒钟都在变换,又快捷异常,他们根本没办法射出手中的箭,那样将是太浪费。
“呀!”刁龙一声凄厉的惨叫,融入凄冷的冬天时,林峰已经走出了坟场,黑无常以足挑起哭丧棒后,却落后了林峰四丈远,这一刻却落后了五丈,“天下第一扒手”的轻功果然名不虚传,当初“索命双鬼”追一个受了重伤的盗四海都追丢了,若不是闻着血腥还根本就找不到盗四海的所在,虽然林峰还未完全掌握“天机神步”的窍门,但却因功力高绝,黑白无常也难以追及。
林峰并未因刁龙的惨叫而停留半晌,反而更快,更疾,就像飞驰的野马,那些箭手根本就没有能力追上,林峰很快便脱出他们的射程之外。“
黑白无常却紧追不舍,虽然越追越远,但却不死心,他们看到了林峰的面貌,那样年轻,居然有如此本领,他们还抱着一丝希望,只愿这少年只是轻功厉害,而不耐长力。
但是他们失望了,这少年的耐力出奇地好,而且竟越跑越快,带着他们从朱家镇绕了两圈之后,竟然不见人影了。
黑白无常阴沟里翻船,差点没有气得吐白沫,无奈之下,只好悻悻而退。
对于朱家镇,林峰并不陌生,甚至哪条胡同里养了几条猪,他都知道很清楚,当然要是在春节时还未宰掉的前提下。
林峰回到“天蓬客栈”已是近五更天了,他没有睡觉,他也睡不着,不过,却想到了一件要办的事,想起来,他不由得想笑。
“天蓬客栈”里的一切他都了若指掌,那老张便是他的酒友,这朱家镇的生意人,哪个不给林峰一些面子,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何况林峰平时待人又很和气,代替五魁门来购买东西都很公道,所以,在这一块地方,林峰还很吃得开。
林峰并没有想打扰别人睡觉,而是独自翻入厨房,在厨房里找了一会儿,终于在火头所坐的地方找到了几块大黑炭,就像是遇到大活宝一样,然后便迅速翻了出去,做贼本领学会了,翻檐越脊却是轻松至极。
日上三竿之时,老张叫醒了林峰,端了盆热水,这本该是下人该做的,而现在却亲自来做,因为,他还带了一个人,柳春花。
这风骚俏丽的老板娘似乎刻意打扮了一番,媚得快滴出水来,叫老张色与魂授,当然,却得苦苦憋着,胖子可也不是好惹的,这一点他很明白,同时他更明白,这风骚的老板娘为的并不是他这糟老头子,而是这个充满了异邪魅力的小大爷,他可惹不起,人人都知道,杜家武功天下无敌,虽然这小大爷并没有露什么武功,而且很随和,可谁知他会不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