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一脸认真地道:“我怎么会骗皓月呢?要是皓月一生起气来,不陪我玩,那可就不妙得紧,你说是吗?”
“扑哧——”皓月看着杜威那一脸正经的样,禁不住笑了起来。
杜威斜眼望了望静坐在树荫下向二人微笑的韩秀云一眼,对皓月欢声道:“我们来抓鱼玩好吗?反正离前面的镇也不远,休息便休息好。”
皓月不禁扭头望了韩秀云一眼。
韩秀云满面笑意,柔声道:“不要紧,我们也不急着赶路,你们小心一些便是。”
皓月又望了望河中游动的鱼,浅笑着应了一声:“好吧!”
“来,这水可冰凉啦!”说着光着脚丫跑上岸折了两根树枝,用一把匕首削了削,留下一头尖尖地外露着。
皓月也学着杜威的样子脱下靴子,卷起裤管,跳入小溪之中。
“拿,皓月,”杜威兴冲冲地将手中的一支被削成木条的树枝扔给皓月道。
皓月接过这光秃秃的树枝,疑惑地问道:“这是干什么?”
“刺鱼呀,用这个当鱼叉,看准一个便刺,看谁厉害。”杜威也跳入小溪之中欢声道。
皓月望了望手中的木条,有些不忍心地道:“鱼儿这么可爱,我们要把它们刺死吗?”
杜威一愣,不好意思地道:“那我们便用手抓吧。”说着,竟扔掉手中的木条捋起衣袖。
皓月甜甜地一笑道:“我可从来没有抓过鱼哦,你不能不照顾一下哦。”
“那我就不比好了。”杜威想了想道。
“咦,这水怎么变成了红色?”皓月望了望脚下流过那带着淡淡红色的水奇道。
杜威也低头细看,又望了望上游那正流下的红水也大惑不解。
皓月一沉吟,立刻上岸穿好靴子,猜疑道:“这会不会是血水,上游有死人。”
杜威一惊,恍然道:“一定是,定是上游有人被杀死了,血顺着溪水流了下来。”
“怎么回事?”韩秀云见二人如此姿态,忙问道。
“娘,这溪水中有血色,看来定是上游有死人,咱们要不要去看一看?”杜威扭头应声道。
“哦!”韩秀云忙站了起来,快步来到溪边道。
“看,这红色越来越浓,肯定是刚死不久的人。
皓月指着上游明显有别的红色道。
“走,我们立刻向上游看看。”韩秀云转身向几匹马儿走去。
皓月立刻放下裤管和衣袖,随着韩秀云向马儿跑去。
杜威无奈地摇了摇头,望了望背上两柄剑的皓月一眼,迅速穿妥靴子,追上去。
“我们要摧毁汨罗门!”潘古阁冷静地道。
“啊!”众人心中一惊,惊异地望着潘古阁露出不解的神色。
潘古阁淡淡一笑道:“汨罗门乃是天妖教的走狗,上次洞庭湖一役,竟伙同四流坞和天妖教对我进行偷袭,而我们也因为一直为着本门内部事情而未能抽出时间以雪此恨,而这一刻正是本门所要出来的时候。”
“掌门,这件事情恐怕会激起天妖教的强烈攻击,似乎有些不妥。”权豹沉声道。
潘古阁冷冷地望了权豹一眼,以最平缓的语调冷冷地道:“权长老似乎不记得天妖教早已经向本门动过手了,本门十大分舵,而此刻唯剩五大分舵,这难道不算是强烈攻击,以前是本门一切都处于被动,而此刻只要我们有所备,并不会怕天妖教,就算我岳阳门敌不过天妖教,还会有江湖各大门派,我就不信,天妖教有如此张狂,青龙帮不就是一例吗!”
权豹脸色一变,却不敢发作,强压着怒火,淡淡地道:“可是各派此刻自顾都不暇,如何能够来助我们呢?”
“哈……”潘古阁一阵开心大笑道:“权长老什么时候只看到各派自顾不暇呢?难道天妖教便不是自顾不暇吗?我们唯有等天妖教自顾不暇之时将我们的隐患除去。”
权豹脸色再变,他没想到潘古阁如此不留面子给他,不由得扭头向吴青峰望了一眼,吴青峰却装作不见,只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我们今夜便出发,务必在明日将汨罗门从这个世上抹去。”潘古阁坚决而有力地道。
“大家可还有什么意见?”潘古阁扭头扫了众人一眼,又回头温柔地看了刁梦珠一眼。
云大夫淡淡一笑道:“不知门主将会派谁去呢?对门内又有什么安排?”
潘古阁爽然一笑道:“门内事务便由云叔叔和两位长老掌管一下,有梦珠坐镇,相信不会有事,我便与仲武、古惑及成舵主亲去,相信不会有问题。”说着有意无意扫了权豹一眼,却发现了一抹欢喜之色在他的眼中滑过。
“立刻集合所有弟子,今夜火烧汨罗门。”风破天狠厉而冰冷地道。
“舵主,要不要将他们的船也一起送给阎王爷?”一名分坛坛主问道。
风破天含笑着望了望他一眼,又向各分支坛主,坚决地道:“所有人的动作都得非常迅速利落,不得让汨罗门闻得半点风声,今夜全体出动。”
“报告航主,总坛方中、古惑、仲武到。”一名弟子急急忙忙赶进来道。
“很好,带他们三位和所来的兄弟去休息,一个时辰后立刻行动。”风破天面带欢容地道。
“是,舵主。”那名弟子应声立刻出去。
“舵主,果然在汨罗门附近截到一只飞来的信鸽。”又一名弟子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欢声道。
“信鸽受伤了没有?”风破天踏前一步道。
“未曾,属下是用网捕获。”那名弟子将手中的信鸽送到风破天手中恭敬地道。
“很好!”风破天解了鸽爪上的小纸条,看了一遍,一声冷笑道:“把这只信鸽再放给汨罗门,纸条也给他们,要做好所有手脚。”
“是,弟子明白。”那人立刻退了出去。
风破天转头傲然地望了望众坛坛主,自信地道:“我要秦天空见不得明日的阳光。”旋又道:“各位立刻作好准备。”
第三章 宝惊朝野
“娘,前面似乎有人在打斗。”杜威惊道。
“我听到了,我们去看一下,要小心了,不要离得太近,待看清形势再说。”韩秀云叮嘱道。
“我知道。”杜威乖巧地应声,迅速策马沿溪奔去。
“那有死人。”皓月眼尖,立刻看到一具一半在溪水之中一半在岸上的尸体,低呼道。
“过去看看。”杜威毫无所惧地向尸体跑去,韩秀云也立刻策马相应。
“是天龙镖局中人。”杜威惊异地叫道。
韩秀云神色一变,因为他认出这人正是陪同君情去汉源的两个人之一。
“小心一点。”韩秀云跃下马身向打斗声音传来之处奔去。
皓月和杜威不分先后地迫在韩秀云的身后。
地上,残肢断手,看得人触目心寒,皓月竟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好可怕呀!”皓月低低地道,同时勾头望了望那一群正在相缠斗的人群,却有些不明所以。
“是官府的人!”杜威有些不解地问道。
“嗯!”韩秀云也疑惑地点了点头应了声,旋又淡淡地道:“竟是大内高手和道教相斗。”
“我们要不要去帮帮那群道教的人物?”
“他们好像是在争夺什么东西。”皓月也低声道。
“定是藏宝图!”韩秀云肯定地道。
“我们要不要去拿来?”杜威疑问道。
韩秀云笑骂道:“你斗得过这么多高手吗?我们还是不去抢得好。”
“是,啊!大哥说过这藏宝图可能是假的。”皓月认真地道。
“嗯,只想不到朝廷也会闻风而动。”韩秀云神色有些惊慌地道,那是因为她看到一件很不解的事情。
杜威也觉得很怪,的确,因为这些人几乎全都有一种软弱的感觉,杀意虽然很浓,但动作全失去了那种惨烈和霸气。
“娘,他们似乎中了毒。”杜威立刻反应过来低声地道。
“不错,好像是莫叔叔的‘断生碱’无色无味无形,可以凝于空中久久不散。”皓月有些惊异地道。
“‘断生碱’,莫死哭!”韩秀云惊问道。
“快走,这里有毒!”一名化妆的大内高手低喝着迅速飞退,可惜却软倒在地。
“我们要不要去救他们?”杜威心中有些不忍地道。
韩秀云无奈地吸了口气道:“没用,我们根本无法解开这种剧毒,而且相信天妖教中人也已经在这附近有埋伏,想救也不可能。”
皓月望着十几人相继软倒下去,心中倒的确有些不忍,可却也无能为力,因为她知道莫死哭的毒药之厉害。
“哈哈——”一阵狂笑从河边的林中传了过来,一条巨大的身影像是飞鸟一般向毒区疾扑而去。
“毒尊肖万邪。”韩秀云神色一变低道。
“嗖——”一排劲箭立刻向肖万邪的身上射到,劲道猛烈无比。
“雕虫小技,莫死哭,你想不到吧。”肖万邪对这一排劲箭居然毫不在意,反而一阵嘲弄地大笑。
“呼!”一幕淡淡的云彩在肖万邪身边升起。
是一件外袍,肖万邪的外袍,肖万邪竟在刹那间脱下了身上的外袍,兜住了所有的箭,同时,以脚挑起一名道士手中的一个小盒子,那名道人根本就无力抗拒。
肖万邪的身子一扭,又腾空抓住小长盒,一声长啸,向小溪的另一头跃去。
“肖万邪有种我们来斗一场。”莫死哭有些气极败坏地丛林的另一头冲出来怒吼道。
“莫死哭,你大天真了,我岂会上你当,哈哈哈。”肖万邪毫不理会莫死哭等人的怒吼,反而走得更疾。
“追—一‘莫死哭一声暴喝,向肖万邪的身后追去。
杜威扭过头来望了望韩秀云,只觉得好笑不已。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皓月摇了摇头苦笑道。
韩秀云望着十几名天妖教之人飞速离去,吸了口气道:“我们走吧。”
“你想干什么?”权豹神色剧变怒吼道,同时眼中射出可怕而狠厉的厉芒。
“权长老,很对不起,这一切都是不可逆转的形势,你位尊名高,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出卖本门。”段长春冷冷地道。
权豹望了望身边的几名亲信的脖子上的刀,恢复了平静,淡淡地道:“段长春,你有何证据,背叛本门的恐怕是你。”
权豹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地望着从大门走进来的数人,心底升起一股很浓的寒意。
“很抱歉,权长老,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潘古阁很优雅地解开手中的包袱道。
“你没有去汨罗?”权豹有一种受骗的愤怒。
“我没去!”潘古阁解开最后一层布,冷冷地应道,目光比冰还寒地盯着权豹,看得他脊柱都有些寒意。
“穆天玄!”权豹惊恐地呼道。
“不错,正是他。”潘古阁望了望布包解开后那栩栩如生的脑袋毫无感情地道。
权豹竟没来由地感到一阵虚弱苍老,有些软弱地道:“是你杀死了他?”
“不是,是风破天,对于叛徒,人人得而诛之。”潘古阁声音仍很冷漠地道。
“你不是派他们去查询藏宝图吗?”权豹有些不解地问道。
“对,但只是一个没有必要的做法,江湖中想得藏宝图的人不知有多,少我们去只不过会使江湖更乱一些,让一些人更暗自得意,也因此查询宝藏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潘古阁毫不隐瞒地道。
“你是找借口想把我们这些人一个个除去,何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权豹怒吼道。
潘古阁毫不生气地扫了众人一眼,踱了几步,冷冷地道:“除权豹之外,其他的叛徒都杀无赦。”
“潘古阁你太绝了吧。”权豹额上渗出汗水,吼道。
段长春向那几名属下打了个眼色,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几颗人头已滚落下来,鲜血如泉般在喷了出来,洒得满室都是。
“潘古阁,你好狠!”权豹目中快要吐出火来吼道,只是身上的穴道被段长春所制,根本不能任何动作。
“哼,比起你来还差了一些,我潘古阁绝不会滥杀一个人,我本不想杀你们,但是你们所做也大绝了。”
潘古阁转过身盯着权豹,目光斜了段长春一眼,又道:“段舵主迅速去准备应战,叫他们有去无回。”
权豹面色立刻变成死灰般的颜色。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穆天玄吗?”潘古阁悠闲地道。
权豹冷冷地望着潘古阁并不开口。
潘古阁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冷冷地道:“因为刁长老是死在他的手中,当初刁长老并未被天妖教之人所杀,而是受了伤,却被穆天玄这奸贼所害,刁长老是死在他的怀中,而致命的却是掌伤,那一刻我便怀疑刁长老非天妖教所害,而风舵主已查看了一下当时的环境,费超然是用剑,而奶娘也是用剑,那种掌力根本就不是他们所发,因为这掌力直接击断刁长老的脊椎神经,从而使他体内的毒伤阻断了血液的供送,才会在刹那间死去,而这种死法,说明刁长老根本不可能跑得那么远才倒在穆天言的怀中,只有一个可能,凶手是穆天玄,事实上也是如此,这次派风航主与他随行,而穆天玄也想害死他、可惜风舵主早有防备,而又是最为小心谨慎之极,所以他只有死路一条,在风舵主的‘搜魂大法’之下,他脑中所有的资料便不会有遗漏,也便种下你今日必败之局,可惜岳父他因为你的出卖而去了,你死不足惜,别以为你的信鸽放出去很有用,哼,这只是加速他们的死亡。”
权豹这一刻脸色才真的变得无比难看,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你派风破天去对付汨罗门去了?”
潘古阁毫不为奇地哂然一笑道:“汨罗门此刻已经差不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对付汨罗门的人并在昨晚便秘密地调走,而破天他早已在汨罗门分舵准备好了,当你放出那只信鸽之时,大概他们已经在准备进攻,你想不到吧?你所期盼的伍更他等一会儿便会走遍一片火海之中,然后再望着他们一个个地死去,哈哈哈,权豹,你彻底地败了。”
权豹心底的寒电使血液都快凝成了冰。
“我暂时不想杀你,但却可以让你成为废人。”潘古阁毫无感情地狠厉道。
权豹心神大震,这时才深深地体味到潘古阁的可怕和狠辣,就像林峰正在体悟生与死一般。
林峰还没有死,但却在生死之间,无比的寒冷在他的体外环绕,那沉重的压力,使体内有一种想要爆炸的感觉。
那是体内魔性狂烈的冲击,四肢百骸若有火焰在燃烧,那是一种没法描述的感觉,似乎生命在此刻己终止,所能存活的只有体内的那奔涌的魔潮,不断地冲击着体肤,身体周围的寒潮毫无作用,但那沉重的压力和没有空气的感觉,使林峰的所有机能全都转化成内存的运功,很自然地进入了一种冥境。
那是一种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的意境,似生似死,没有任何凡尘俗念,有的只是静静地品味生与死的意,无限期地引导体内那欲爆的魔气作循环运行。
没有生死的欲念。没有惊、喜、怒、嗔,一切都变成自然最低层的一粒魔种,包括林峰的生命,林峰的生命本就是一粒魔种,在不断膨胀的一粒魔种。
在虚无缥缈之中,林峰似又听到了那来自心底的呼唤,很遥远,又似乎很近,很近。
那似乎是一超脱一切魔力的呼唤,似乎是死亡的呼唤,也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很神秘很广阔,很美丽的世界。
是来自那块神铁,是神铁中那神秘的能量呼唤林峰,那股清晰,那般亲切,随着死亡不断的逼临,声音也越来越响亮。
林峰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外面过了多长时间,但在他的印象之中却似乎很长又很短。
在体内魔气爆发到一个极点之时,林峰怀疑自己已经被爆成了无数碎片,不过那么沉重的压力依然在,正因为那沉重的压力,才会使得魔气无法泄出,而来扭伤冲击体内的筋脉。
在林峰快要失去知觉之时,竟清楚地感觉到,从胸口传入一股强大的热量,强大而又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