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高兴的便是杜威,他多了这么多的玩伴和练功的对手当然很兴奋,杜娟也高兴,因为多了一个师妹,成都大豪黎洞天之女黎黑燕,这小姑娘天真活泼,又大胆开朗,未过半天便已与杜娟情同姐妹,特别以四川方言那种婉转的音调讲她童年的轶事时,总会把杜娟逗得发笑;那微黑而红润的俏险总是挂着顽皮的笑意,让杜娟总是充盈着无尽的活力,不过在心底似乎有一点点失落的感觉。
郭百川却很沮丧,不仅沮丧,而且难过,林峰没有回来,三天了,没有半丝消息,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中消失了一般,在这几年来,他与林峰的感情是最深的,也是最投缘的,而今只能独自一人喝闷酒,怎么不叫人心伤,杜家庄后院很清冷,没有丝毫喜气,厉南星已经不再来后院了,他的心中也很难过,林峰绝对是个练武的好材料,而且认真,有上进心,人缘又好,却在这种时候失踪,怎不叫人难过,大惑不解。
林峰醒来之时只觉得大与地完全变了样。以前他从来都未曾见到如此美丽的景色,这个世界竟似会出了几个美丽的层次,那样明显、清晰,每一根刺都似乎可以看到主命的流动,血芝被切剩下的一点点已萎缩成一块干巴,他只觉得自己的每个细胞都似乎蕴藏了无尽的力量。
林峰从来都未曾有这种感觉,哪怕是在精力最充沛之时,身上的伤已经痊愈,没有一丝曾负伤的感觉,手中的短刃依然在,他冲动得有一股想搏杀的感觉。
“呀——”林峰一声狂吼,整个身子立刻由平躺之势,蹿了起来,手中的短对已出成一道精光,拦于头顶的荆棘完全波斩断震得飞了出去,林峰身上就像有一团气劲裹成一道圆球,那些荆棘根本就不可能刺到他的身上,他手中的宝刃在身体前方与左右两万不停地挥舞,荆棘横飞,不一刻便斩开了一条通道,上得了坡顶。林峰傲然而立,眼中射出一团骇人的厉芒,给人一种邪异的魅力、却有一种发自心底的寒意。
林峰的眼神扫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地上一片狼藉,横躺着三具冰凉的尸体,“索命双鬼”真的变成了鬼,脸色已由得如地上的霜,眼睛都瞪得很大,两人依然还缠在一起,手风如钩。还互相卡着对方的咽喉,盗四海的尸体依然静静地躺着,身上的铜钱依然那样插着。
林峰没有一丝感慨,天气很,冷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对于气候,他似乎不大敏感了,他静静地走到鹰鼻怪人的尸体边,狠厉地一笑;然后猛地踢出一腿。“轰——”这具尸体意飞出五丈才“扑通”一声坠了下来,而且整个冰冷僵硬的身体竟似硬生生地折断了一般,又得扭曲了。
“居然放踢老子,就算是你死了,也要还给你。”
林峰的声音冰冷得像地狱里飘出来的风。和这一比,这凄厉的北风就显得温暖多了,林峰看也不着另一具尸体,跨上几步来到盗四海的尸体旁,低声自语道:“先前没准备把你送到那山洞里去,太远了,又太麻烦了,不如就在这里把你埋了吧!”
“轰!轰!”林峰的掌力惊人之极,连林峰也觉得不可思议,地面上应掌而生三尺见方半尺深的坑,只击了十多掌,地上便有了一道长六尺,宽两尺,深两尺的坑,林峰抱起盗四海的尸体向坑里一放,便把击开的土全都埋了上去,拍拍手望了望天空中渐升的太阳,一声怪啸,使整个山林都为之震动。
第二卷
第一章 圣魔临世
这是一块很少有人来的地段,不仅是因为五魁门的禁令,而且是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偏僻,路也的确不好走,所以五魁门的人并没有发现这里的尸体,也没有惊动什么人。
林峰斜眼看了两具死尸一眼,只见“索命双鬼”腰囊甚鼓,林峰刚才踢了鹰鼻鬼一脚,感觉到那腰囊中属于金属,便毫不客气地伸手解下两人的腰囊,果然里面有数十两黄金与数十两白银。
没有丝毫不当的感觉,林峰以为这是理所当然,他已经向魔道迈进,不过由于那株“魔道血芝”,并非直接吸收土地里的阴邪之气,而是吸收了经转化后的阴邪之气,所以并没有完全抹杀林峰灵魂中的那股善良,也因此,他还记得以前所有的事和人,只是一切邪恶的事他也会认为理所当然,所行之事全由自己所好,根本不想节制,可以说是变得邪正难分。叫道。
郭百川一惊,掏了掏耳朵再听。
“砰砰!老贼头,快开门!”林峰重重地拍在大门之上,声音又再传到郭百川的耳内。
“啊——是林峰!”郭百川惊喜地念道,身形飞快地来到大门边,迅速拉开大门。
“老贼头,怎么开门这么慢?”林峰粗声道。
郭百川一愣,只见林峰一副怪样,眼中闪着精芒且带着一种妖异的魅力,而且还有干了的血迹涂了一脸,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异常的气氛。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难道老贼头你喝醉了?”林峰见郭百川那一脸吃惊的模样无喜无怒地道。
“你,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现在拜师入门大典已经过了,你这王八蛋,已经失去了入门的机会了。”郭百川立刻恢复正常,不高兴地道。
“啊——今天不是十五吗?这么快就已经开了入门仪式?”林峰一惊问道。
“去你妈的大头鬼,今天已经是十七了,还做你的春秋大梦,你这几天到哪儿去了?”
郭百川惊愕地怒骂道。
林峰还记得和这些人的友情,而且他并不认为骂人是坏事,他并没有生气,只是很惊奇地道:“十七了,你搞没搞错,我竟昏了三天三夜!”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看你的脸满是血迹和疤痕,是谁干的?”郭百川气愤地道。
“我的脸!”林峰伸手一摸,果然感觉到很多细小的伤痕,那是荆棘划破的,三天下来经疗伤圣药,与“魔道血芝”的治疗竟全都结成伤疤,“啊——我的脸!”林峰一惊,叫道。
郭百川立刻走进小屋,倒下一盆热水,声音有些微微地责怪道:“要不是看你成这个样子,肯定先要罚你一顿,来,洗过脸,再看一下吧。”
林峰对郭百川的话根本就没有听过去,只是一下子抢过木盆,伸头一瞟,只见头发蓬乱,满脸的血污和脸颊靠后脑的地方有些小的伤疤,立刻将头全伸到水中猛擦,他并未有感觉到痛痒,因为这些血痕的血壳早已与皮肉分离,一下子全都洗掉了,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整个人轻松了一会儿,把头从盆中抬出来,擦掉脸上的水,林峰竟感觉不到脸上疤痕的存在,不由一喜,忙对着满盘浑浊的血水一照,但却并不能给他一个清晰的影子,但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以他手指感觉的灵敏度,未曾感受到疤痕,也便是没有伤痕了。
郭百川“咦”了一声,他也见到林峰的脸上再也没有任何伤痕了,不仅没有,而且光润得如一块温玉,白里透红显出一种异样的吸引力,连郭百川都不由得暗赞,同时也感到无比的惊疑,短短的四天时间,林峰竟似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他这老江湖都感到莫名其妙。
“是不是没有了疤痕?没有伤痕?”林峰有些快意地问道。
“嗯,真叫人不解!”郭百川挠头抓耳地道。
“走,过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林峰的声音又变得很冷地道。
郭百川眉头皱了一皱,林峰以前从来都未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可今天却完全变了,不过听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他也并没把林峰的口气放在心上,只是跟在林峰的身后,走进了小屋。
林峰回头向门外看了一眼,见附近并没有人走来,便低低地道:“我见到了盗四海。”
郭百川整个身子一阵颤栗,他想不到林峰会说这些,突如其来,叫他一下子无法接受,不由得激动地道:“他,他在哪里?”
“他已经死了,是花无愧下的手!被‘索命双鬼’追杀,便在北山之上!”林峰的声音并没有什么波动,也并无半点悲伤,一切应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啊——师兄他……花无愧,你好狠!”郭百川伤感地道。
林峰从怀中掏出那本秘录摇了一摇,道:“但他也拿回了秘录,他叫我拿回来,我们两人学。”
郭百川一怔,激动地接过秘录一翻,颜声道:“果然是秘录,果然是照大师的笔迹。”
“我就是因为这本秘录,才被‘索命双鬼’击成重伤,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林峰的语气始终是那样冷,就像他所说的并不是他自己一般。
郭百川望了望林峰一眼,暗自猜疑地道:“你有奇遇了?”
“我也没有什么奇遇,只是吃了一株巨大的血红色灵芝而已。”林峰眼中闪射出异样的光芒,瞧得郭百川心里有些发凉。
“巨大的血红色灵芝!血红色,定是‘魔道血芝’!”郭百川惊了一下道。
“你管什么东西,反正是已经吃了,再也吐不出来,难道这些还要你问!”林峰有些不耐烦地道。
郭百川眉头一皱,但立刻长叹一声,道:“可惜,我的功力永久性地被废去八成功力,否则有了这本秘录,定能手刃仇人,现在只有靠你了。”
“盗四海曾经说过就算研透了这本秘录也不一定是花无愧的对手,而且花无愧的‘天妖教’现在正准备出击江湖,江湖中有戏看了!”林峰毫无感情地道。
“这本秘录你便拿去吧,别忘了给我师父报他就行了,你也可算是半个神偷门中之人了,对吗?”郭百川无奈地道。
“这个绝没问题,花无愧,我定会帮你杀死,那些江湖中的伪君子,我也会让他们过过‘好日子!”林峰的声音冷得如从冰缝中飘出来一般。
郭百川心头一寒,但瞬即又恢复了,镇定道:“那,五魁门你打算怎样?”
“哼哼!五魁门有什么了不起,不入便不入,我还不稀罕呢!”林峰不屑地道。
“那些哥们,要不要去见见他们?”郭百川疑问道。
“没必要,你告诉他们一声便可以了,我只想去看看杜娟,再到江湖中去行走,我一定要创出一片属于我的事业,让天下人看看,我林峰绝对是强者!”林峰神情有些躁动地道。
郭百人既可奈何,只好任林峰转身而去了。
“剑道之所在;在于心,在于神,神之所聚,心之所专也,心专则意到,着意于剑,剑则活也,……”君情在练武场前的平地上一边缓步而行,一边高声念道。
场下九名新弟子正在仔细聆听,同时摆杜家剑法的起手式,屏息静气,双目凝神盯着剑尖,这些人每人都有很好的武功底子,他们出生不仅是大豪之家,而且也都是武林名家之门第,自是各人的父母都煞费心血来栽培各人,正因各人的资质都很好,才会送到五魁门来进行深造,以便光大门楣,这还是因为五魁门在近几年才实行对江湖中招收门徒;,往向来只是对近亲授武,正因如此,很多人都认为机不可失,这些人入门也特别卖力。
君情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因为换过衣服后,背着一个小包袱的林峰走了进来。
林峰的眼神依然那样具有邪异的勉力,整个身体都散发出一种有些让人向往的气氛,那红润的脸上闪着玉一般的光泽,嘴角总是挑着一种反叛的意调,这全是“魔道血芝”的功劳,“魔道血芝”那种妖异的魅力与吸引力全都转化到林峰的身上,使他的精神和气质完全转化,形成一种独特难以描述的诱惑。
不仅君情停了下来,所有练功的弟子全都停了下来,那九人也停下剑式,黎黑燕更是双目闪出迷茫的光,但并没有人注意到了她那独特的眼神。杜娟也停下来,她的双目中也射出诧异的光芒,很难叫人想象,这仅失踪了四天的林峰会有如此的变化,而其拜师入门仪式都不回来参加,可此时突然闯进练武场,是干什么呢?她的神情很复杂。
君情缓步向林峰走来,他心中暗自盘算。怎样将这小子羞辱一顿,此时知道这小子永远没有入门的机会,他当然便会毫无顾忌地羞辱一个下人,他的眼神很锐利,似乎深深地刺入林峰的肉里,可是他发现了一件可让他气得发狂的事。
林峰根本就懒得看他,甚至连斜眼都不去看他,似乎只把他当作一团死物,这也还好,林峰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游弋了之后,竟定定地罩在杜娟的身上。本来还有些冷厉的眼神,一刹那间竟变得无比温柔,无比狂热,充满了浓浓爱慕之意,毫无保留,毫无顾忌,任谁都看得出来,林峰对杜娟的爱,毫不掩饰,大胆表露爱意。
杜娟似也感觉到,而且很强烈,林峰那带着无穷魅力力的面孔和温柔又狂热充满爱意的眼神,使她不禁羞红了脸,把头低了下去,从来没有一个男子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毫无顾忌地向她以眼神示爱,她有些愠怒,但又无从发作,甚至有一种不想发脾气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还有一丝甜蜜。
黎黑燕这才见识到比她更大胆更直露的人,不由得眼神中的神光更甚,她只觉得这个陌生的男人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也不觉对他产生了很深的好感。
“林峰,这地方是你来的吗?”君情一声怒喝,惊醒了所有人,那九个新入门的弟子才知道这人原来只是一个下人而已,再仔细打量他的穿着,果然是很朴素的衣料。
林峰连嘴唇都未动一下,只是脸色显出一种不屑与君情这种人动气的神色,还是定定地盯着杜娟那绝世的芳容,轻缓而又温和地道:“三小姐,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或许你不知道,我已苦苦暗恋了你三年,只是一直未敢跟你说,那是因为你是我心目中的神,我怕你会不高兴,但这一刻,我要走了,一定要把心中的话告诉你,希望你不要生气!”林峰的声音很清越,练武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非常清楚。
杜娟心中有些甜也有些恼,一个人能有人爱本是一件好事,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不过这林峰表现得也太过于激烈,只是因为他是来道别,就要离去才说出来,也便不能太过怪他,只是斜斜地望了林峰一眼,见他依然那样痴痴而狂热地望着她,不由得又低下了头去。
黎黑燕竟笑了起来。她虽然大胆直爽,可今天却遇到了高手,不由得对林峰这个下人有如此胆量,如此气魄,给以赞许的笑,那些王魁门的弟子们不由得也对林峰这个下人刮目相看,心忖:要是自己,也不可能有如此胆量面对君情这种高手无动于衷,且毫不避嫌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君情的眼睛都气绿了,居然有人敢如此藐视他,因为林峰知道他正在追求杜娟,而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心中的爱,那不是一下子便把他比下去了吗!而且是表示与他竞争到底。对他的问话根本不答理,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君情都快气疯了,怒吼道:“你不过是个下人而已,别异想天开,你还不配,给我立刻滚出去。”
众人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大师兄反应居然如此激烈,也在此时才明白,君情对杜娟也在追求之中,在众弟子中,当然有些人会伤神。因为他们也感觉到了竞争的压力,黎黑燕却神情欢快之极,她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也未见过这么好玩的游戏,不过对君情这种有失身份的表现似有一点失望,连杜娟也有些皱眉,对方只不过是来辞行的而已,马上不就会离去,何必这样呢。
林峰这才缓缓地把目光从杜娟身上收回来,变得无比冷厉地望着君情,声音冷得无法再冷地道:“我之所以来辞行,就是我发誓再也不做下人,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地回来,其实,我是下人,若抛开你的父亲不算,就凭你自己,只不过是下人的下人而已,有什么资格说我!”
众人只感觉得这声音冷得就像是从冰缝中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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