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一阵心痛,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道:“好吧,可是我以什么面目去好呢?别人都不认识我,要是把我抓起来可就糟了。”
“不要紧,有我在你不用怕!”梦娜亚娃保证道。
“不不,你不怕萨德斯知道难为我吗?还是让我化妆一下变成你的属下好一些。”提醒道。
“嗯,也是!”梦娜亚娃想了想,点头道。
第七章 真才实学
猎鹰堡在夜色中显得如此静,有卧狮的沉稳,还有一种让人心悸的阴沉。
孙爱人并不怕,对于那两丈高的院墙,并不放在眼中,他是放火专家,对建筑都有很深的了解。更知道哪里有暗哨。
西域有一种巨犬,比虎狼更凶猛,孙爱人也听说过,而猎鹰堡绝不是一般的地方,因此,孙爱人身上除了一些必要的东西外,还有馒头,肉馒头,他无声无息地爬上两丈高的墙头时,肉馒头也就无声无息地飞到一只巨犬的面前。
孙爱人的眼楮很尖,那巨犬的两只灯泡似的眼楮很亮,也很易辨认,因此他很轻易地扔了过去。
那巨大“呜”了一声,走过去嗅了嗅,然后大口吃了进去。
孙爱人一切算得很准,知道巨犬一定会吃。虽然这种巨犬一般不知主人以外的人所投的东西,但孙爱人的肉馒头是特别的,是狗便不会抗拒。
巨大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孙爱人的身影像一只巨大的夜鸟,冯过客的身影也不慢。
猎鹰堡的弟子们一贯安逸惯了,绝估不到会有人敢偷进猎鹰堡,而且还能够躲开巨獒的鼻子。
两人迅速潜隐于花丛之中,在阴影的掩护下,游行起来极为方便,以他们的武功,若是刻意避开一些武功平常的护卫并不难。
林峰心情激动异常,就要见到杜娟,这种难以说明白的情绪冲击得他心潮翻涌。
林峰此刻的面容有些苍白,但却不失其威武的气势,当然他故意收敛了那种逼人的霸气,否则,无论他改变为何种模样也会使人惊异,梦娜亚娃给了林峰一只铜环。套在手中,这是连云寨中人最基本的标志。
这一路上的暗哨很多,不过有梦娜亚娃领路,一些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化,虽然林峰的身材很惹眼,且身上的兵器也自然,有一种逼人的寒气,当然有人注意,可是谁也不敢得罪这位大姑奶奶,否则定会吃不完兜着走。
梦娜亚娃神情很欢愉,不时地向林峰甩一个媚眼,只看得林峰心中生愧。
林峰凭自己的魔性天生敏锐的对危险的觉察力,知道梦娜亚娃对自己绝对是诚心的。甚至连他也感到奇怪,为何如此容易就能够将她征服呢?当然,他并不知道梦娜亚娃从小生在连云寨中,人人都对她礼敬有加,天性豪放,又涉世不深,根本就不明白人世间的心机险恶,只知道凭自己所好行事。她认为林峰好,自然便会一心对林峰好,所以她根本就没有防范之心。
“这连云寨好大哦!”林峰觉察到四周并无人,便开口句话题道。
‘嗯,方圆有数十里,又有山堆立于中间,走路要弯曲其间,自然很大喽“梦娜亚娃笑答道。
“你新阿妈住在哪里呢?她可是你们族中的人?”林峰故意问道。
“她就住在前面那山腰上,我们族中可没有这样仙女般的人”梦娜亚娃向往地道。
林峰心如火燎,不尽地在心中暗自叨念着“仙女,仙女‘也即是杜娟名字,不过神色间根本不能看出林峰的异样。
“那她的家人可喜欢什么东西?要是先把她的家人给说服,岂不是事半功倍!”林峰转过话锋道。
“可是她娘和她不是在一块儿,很难与她说话的。”梦娜亚娃有些为难地道。
林峰笑了笑道:“这还不简单,只要说服了她的家人,你阿爹还不高兴地把她家人请来说服她。”
“嗯,也对其实她阿妈也在我们连云寨,还有她弟弟”梦娜亚娃神情有些欢悦道。
林峰心中更喜。心想若是今夜能把这两处地点查出来也不错,不禁道:“这个更好办了,我们先去看看你的新阿妈,再去看看她的阿妈,先从她阿妈说起,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
“好吧,你说怎么办便怎么办!”梦娜亚娃依附地道。
“亚娃对我真好,叫木山怎样感激亚娃呢?”林峰有些言不由衷地道。
梦娜亚娃欢快地一笑道:“只要木山对亚娃好就行,亚娃愿意为木山做任何事情。”
林峰心中一阵歉然,却丝毫不表现出来,反而违心地道:“木山会水远记住亚娃的。绝不会有负亚娃、”心头却暗道:我只能代木山许诺而不是代林峰许诺,将来我是林峰的时候,就让木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算了,免得欠人家一个人情。
梦娜亚娃被林峰的承诺几乎给迷醉得不知春夏冬秋。
林峰见到了一丝亮光,是从一个院子中透出来,这个建筑很小巧,很典雅。
院子很小,那朦胧的灯光透过纸窗,别有一分幽森。院子四周弥漫着一种阴森慎密的气氛,与其它的建筑物远远地隔离开,更显得幽静无比,却也有一种孤独的感觉。
“到了,这便是我新阿妈所住的地方。”多娜亚娃指着小院低声道。
林峰黯然地点了点头,心中一阵酸楚,暗暗伤感地忖道:“让你受苦了,杜娟!”心中冲动得恨不能冲进去,拉了杜娟的手向寨外冲去,可是却知道这绝对是不行的,只好强忍着硬闯的冲动。一步步跟在梦娜亚蛙的身后向小院中走去。
“谁,站住!可有大王的令牌?”一声低喝从暗中传了过来。立刻有两支劲弩对准两人。
“是我,我是来劝说阿妈的!”梦娜亚娃低喝道。声音中自有一种威严。
“是大公主,王妃已经安歇了!”一人沉声道,同时也收起劲弩,神色变得无比恭敬。
林峰心中魔焰上升。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两人霎时击死,他有把握在两人根本还没有发出任何惨叫的时候便被杀死,他己经想好了二十个角度去一击割破对方的咽喉,而不使对方发出任何声音,可是他却不能冲动,小不忍则乱人谋,他很明白这个道理。
梦娜亚娃回头望了林峰一眼,这并不是一个很强烈的动作,但林峰的眼神却清楚地告诉了她一个意思,那两名处于暗处的弟子当然不明白这其间的意思,他们也不敢问起这些。
“我只是看看她是否真的睡了,我阿爹今日很生气。我倒要看看她晚上亮着灯干什么!”梦娜亚娃改变声调冷然地道。
“大公主请进。”那两名弟子客气地道。
梦娜亚娃大步跨入院中,林峰正要跟着跨入,那两名弟子却伸手一拦。沉声道:“你不许进,只许大公主进。”
林峰目中冷光暴射,只让两人心中寒意大升,机伶伶地打个寒颤。
梦娜亚娃一声娇叱道:“放他进来,他是本公主的贴身护卫,阿爹命他随时随地跟着我,你们敢拦他。”
那两名护卫弟子本就被林峰气势所慑,听梦娜亚娃如此一说,也不敢阻拦,只好放林峰行了进去。
林峰不屑一顾地步入小院,望着窗纸上那绰约的身影,鼻子一酸,没来由地眼楮一阵湿润,强压住自己心头的激动,缓步与梦娜亚娃并肩而立。
“亚娃,我们去看一看她到底在干什么,说不定,可以知道她喜欢什么也说不定呢!”
林峰怂恿道。
“嗯,依你吧,不要惊扰她!”梦娜亚娃一阵怜惜地道,道出对杜娟向往还有同情。
林峰轻步来到窗下,沾了点口水,捅破窗纸,抬眼内望,心头不禁一阵狂震。
杜娟显得有些憔悴,那高傲而美丽的脸上,似有一些倦怠而忧郁的韵味。两只本是清澈而醉人的眼中,此刻却多了一缕缕忧伤,凄然的神情。
林峰差点叫了起来,胸中那奔涌的热潮使他心中产生了无限怜惜和爱意,可此刻却是咫尺天涯,不能相认,怎不叫他伤心若死。
杜娟在静静地坐着,呆呆地望着灯火,神情有些凄然,手中有的只是一只笔,桌边却有一堆纸和一堆灰烬,显然曾写过或画过什么,可却烧掉了,墨砚平躺于桌边。
林峰的眼中充满了燃烧的火焰,无比的炙烈、狂热、痴迷、真挚和爱恋。
杜娟似乎有了一丝感应,霎时扭过头来,那道让人心醉的又心碎的充满幽怨、冷傲、不屈的眼神与林峰那惟一射入室中的眼神相交。
两人同时震了一下,杜娟神色微变,这道目光是如此熟悉,不禁摇了摇头。暗忖;不可能,这不可能!
林峰见杜娟的神情显然对他有很深的印象,心中不禁一阵激动,差点没呼出来,但却知道绝对不能,于是只向杜娟眨了眨眼楮,然后回头望了望梦娜亚娃,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道:“果然是人间少有的绝色仙子,只不知道出身于何处?”
梦娜亚娃见林峰似乎毫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由感到一阵惊异,奇怪地问道:“你真的很特别,别人见了她,全都神魂颠倒,哪里还会像你一般如此自在!”
林峰心头一阵苦涩,装作不为动地提高声音道:“我是练剑的人。而练剑之人重于心,所谓,剑道之所在,在于心,在于神,神之所聚,心之所专也。心专则意到。着意于剑,剑则活也,世事皆如此,我着意于你,自然会不为她所动、”
杜娟心头大震,林峰所讲的正是五魁门剑诀,而这剑诀只有五魁门中的人才知道,不想到那熟悉且让人心颤的眼神和那眨眼楮的动作。心中不由一阵狂喜:是他。定是他,除了林峰还会有谁有如此眼神……梦娜亚娃自然不知林峰的心意,对于剑道根本不在意,但林峰最后一句话却甜到她的心底,并不多想其他,一把牵住林峰的手,欢声道:“我好高兴你能如此对我!”
林峰有些黯然,收敛心神提高声线,道:“我想,她一定喜欢白兔子、”
梦娜亚娃奇怪地问道:“你怎会知道?”
林峰故意神秘地笑了笑,伸手轻抚梦娜亚娃的头发道:“我看她本应是像亚娃一般温柔善良的人。而且又美,肯定喜欢纯洁之物,而白兔又纯洁,所以我断定她喜欢白兔子、”
梦娜亚娃疑惑地望着林峰,对林峰那很是牵强的解释很是不苟同,但却不想拂逆林峰的话,她当然不知道林峰那句话是别有用心。
杜娟再次轻颤,手中的笔竟情不自禁地松开,落在地上,怔怔地望着窗外那道身影,心中霎时百感交集,差点未流下泪来,对林峰更无怀疑,林峰轻抚着梦娜亚娃的秀发道:“我们再去看看她的阿妈,好吗?相信定可以想到办法的。”
梦娜亚娃欣然点头应道:“好吧,我们这就去。”
杜娟心中感激不已,却不由得暗赞林峰神通广大,居然这么快便混了进来,她当然并不知道林峰已经易了容。
韩秀云的住处离杜娟的不是很远,有二百步距离左右,也同样是一个单独的体系,不过暗哨似乎比杜娟居处多一些,凭林峰的灵觉所察,这里至少有五处暗哨,而杜娟居处却只有三处暗哨,当然这些暗哨都是在院外,并不进入院中打扰韩秀云的休息。
林峰照情形一看,便知道萨蛮是以韩秀云和杜威来对杜娟威胁的,否则不会如此重视这边,而对那边放松一些。
韩秀云也并未曾休息,她似乎也是没有心情睡。也的确,在这个完全失去自由,对未来茫不可测的地方,谁会睡得安稳呢?
林峰心在狂跳,韩秀云曾是他主母,也是一个很温柔很贤惠的女人,曾是林峰仰慕钦服的对象之一,在杜家庄中,从来没有与对方面对面的机会,今日,却要救她出去。
一切有梦娜亚娃打点,林峰很顺利地便进入了小院。
梦娜亚娃很欢快地向林峰媚了一眼,便伸手敲响了韩秀云已上了闩的门。
“谁?已经休息了。有事明日再说、‘屋内传来韩秀云平静而愤慨的声音,却又有说不出的优雅,只听声音就知道说话人那高深的涵养。
林峰心中一阵激动,却仍提高声音冷冷地道:“我们公主想找你谈几句话,还望开门一叙、”
里面的韩秀云似乎呆了一呆,愣声问道:“你是谁?”
林峰一愣,淡淡地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公主。”说着扭头向梦娜亚娃一笑。
梦娜亚娃报以温柔地一笑,道:“不错,请你开开门,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不管是谁,就是萨蛮来了,也要等到明天再说我休息了,不再与任何人相见。”韩秀云的声音依然是那样平静,却多了几分坚决。
梦娜亚娃想不到会吃闭门羹,不由呆了一呆,有些为难地望了林峰一眼,却不说什么。
林们淡然一笑,毫不为所动地道:“要是你女儿有急事,你也不开门相见吗?”
韩秀云立刻心神大震,再也保持不了那种冷静。急切地问道:“娟儿怎么了?”却没有开门的意思。
林峰心下歉然,却不得不放冷声音道:“你若是不想开门的话,我也没有必要说出来、”
梦娜亚娃赞许地望了林峰一眼,满心欢喜地握着林峰的手,笑了一笑。
“吱呀!”韩秀云神情有些冷漠地拉开门,望了两人一眼,淡然道:“二位请进!”
林峰也哂然一笑,潇洒地迈入屋内,梦娜亚娃并不在意林峰的动作是否有疑。可韩秀云的目光中却闪出一丝惊异。
杜威一脸的不满和怒意,望着林峰。
林峰向杜威淡淡地笑了笑,才转身道:“深夜叨扰,实在不该,还请夫人见谅、”
韩秀云见林峰突然变得客气起来,却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冷冷地问道:“我女儿怎么样了?”
梦娜亚娃望了林峰一眼,示意一切林峰做主,而她却安稳地坐在一张椅子之上。
林峰淡然一笑道:令爱暂时没有什么事情!。
“此话怎讲?”韩秀云神色依然很平静,只是声音中有一丝焦灼急虑,美丽的脸上多了几分憔悴,却仍旧风姿绰约,艳光逼人。
林峰心中有一丝怜惜,淡淡地道:“那当然是因为四月十六日就到了,各方宾客渐渐赶来,这其间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发生、”
韩秀云脸色微微一变,杜威却忍不住怒吼道:你们这帮狗贼,若是我姐姐有什么不测,我杜威发誓要把你们杀得一个不留。“
林峰望了望杜威满面煞气的样子,也暗暗心惊,却仍笑道:“你行吗?凭你有多大的本领,人小小的,口气大大的,不怕风闪了舌头吗?”
“哼,若不是你们用卑鄙的手段,本少爷早就将你连云寨杀得鸡大不留”杜威气愤愤地道。
林峰不禁打了个哈哈,道:“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杜刺,是花无愧呀?”
“你也知道杜刺和花无愧?”韩秀云冷冷地道。
林峰心下暗笑,仍装作傲然地道:“天下不知道杜刺、花无愧的人不多,我也是个行走江湖之人,且近日从中原赶来,当然知道他们二人。”
韩秀云淡淡一笑,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峰故作迷糊地望了梦娜亚娃一眼,见梦娜亚娃也是迷茫一片,知道是萨蛮故意将三人的身份隐瞒了,否则,苗人各部落的小酋长怎么也不敢去轻易招惹杜刺的,于是假装不知道地笑道:“你难道是花无愧他娘不成?”
韩秀云见林峰说得也有意思,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做声,只是淡淡地一笑。
杜威忍不住道:“你听着,杜刺是我爹,而这是我娘,你听明白了吗?”
林峰装作一副骇然的样子,一惊,立刻起身立起,不敢相信地道:“你是杜刺的夫人,不,这不可能,杜刺的夫人怎么会在这里呢?”
杜威似乎很欣赏林峰惊骇的样子,傲然一笑道:“这是因为萨蛮以阴谋的手段,才会有这种情况,否则本少爷早就将连云寨杀个片甲不留、”
梦娜亚娃却满脸惊愕地问道:“杜刺是什么人?他很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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