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穆蔺宸一大早像龙卷风般冲进公司,把盛世的员工吓得纷纷闪避。废话,有哪位新郎官在新婚的第二天臭着张脸进公司的。谁都知道,婚礼上沾了血出了人命多不吉利,看来,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见老板这踩了大便的臭脸,不用问便知道咋晚的洞房夜过得有多不顺。
也不想想,虽然媒体都被封了口,但公司毕竟还有许多高层是亲眼目睹的。咋天的场面早已在公司广为流传。看样子,今天进公司将会有一场残酷的屠杀。
“少游,何氏的股票现在是什么价位?”
“回总裁,7块2。”于少游瞄了眼电脑频幕上的数字“总裁,刚又跌了四毛,现在是6块8。”
穆蔺宸;满意的点头“好,继续放出,密切注意动向。”交代完毕后他回到办公室拨通了研发部的电话“我们的新能源定于明天正式投入生产。”
何老手里拿着殷家老头发来的讣告心里百感交集。
“爸,小宸这回是真的要搞垮何氏。”何玉欢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毕竟何氏是何家几代人的心血,如今要毁在他俩手里心中有愧。
没想到何老却像是突然看开了般,微笑着看向女儿“小玉哪,如果裴宁不死,那何氏现在是谁的?”
“当然殷长庚和裴宁的啦。”她不懂,裴宁什么都不会,凭什么指明要她接替公司?
“那现在他们两个都已不在,何氏应该自谁来继承呢?”何老继续问着。
何玉欢想了想“殷若溪。”
“没错。”何老给自己的烟斗加满烟草“若溪跟小宸结为了夫妻,何氏的生死有掌握在小宸手里,你觉得我们有何必去伤这个脑筋跟那孩子斗呢?”
“爸?”何玉欢震惊的抬头看着父亲,觉得不可思议,“吧,原来你……”
何老将烟斗点上,狠狠地抽了一口,吞吐着眼圈“玉欢,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我已经老啦,还有什么放不下的?难道得要闹得跟殷老头一样,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殷长庚所谓是我们固然有愧,但毕竟是长盛联合旭东想要知他于死地,我们顶多是见死不救而已。”
何玉欢也觉得父亲说的话很有道理“那么爸,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毕竟爸爸在何事拼搏了一辈子,如今却要亲眼见他的毕生心血毁在外孙手里。
“放心吧,小宸的性子我了解,他是在替若溪出气。等何氏的股价跌到一定程度他还是会出钱买回去的。”何老爷子笃定的下着结论。
“爸,不可能,小宸亲口跟我说要让您一无所有的。您越是想做的事情他越是不让您如愿。爸,小宸他这次真的生气了。”何玉欢可没他那样乐观。
“不会的。那小子那么爱若溪那丫头,怎舍得把属于她的东西给毁掉呢。”果然,要当个成功的商人光有智商还不行,还得能揣测别人的心理。
果然,何老头猜得很准,穆蔺宸以殷若溪的名字买下了何氏集团近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再加上之前殷家老头让出的富盛集团的百分之四十,若溪完全有能力入主他们的董事会。
本打算给何老头来个迎头痛击,却意外曝出唐安集团易主之事。
唐安一直都是隐藏在B市中的不稳定因素。穆蔺宸预感到情况有变,香港那边突然传来不好的消息。
来不及做太多交代,匆忙搭乘飞机去了香港。而此刻在家里的殷若溪却再次见到失踪两天的林莎莎。
“莎莎姐,你这两天去哪了?”她一脸的关切却换来林莎莎的沉默。
只见她欲言又止几番挣扎,似乎有着难言之隐。
若溪忍不住开口了“哎呀,我的好师傅,您有话就直说吧。”她像个小女孩般挂在林莎莎的手臂上撒娇。
最终,在她的催促加鼓励下,林莎莎清了清嗓门“若溪,你先答应我,听完我的叙述一定要冷静。”林莎莎还是有些不安的等待着若溪的反应。
“安啦,我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识过。”她豪爽的摆了摆手,十分得意。
“好吧,你先看看这封信。”林莎莎从随身的衣兜里找出信封的边角有些磨损的信。
若溪接过去打开一看,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前“这是我妈妈写的?”她激动的忍不住往下看,越到后来她的脸越苍白。
客厅里很安静,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林莎莎感到自己的心忐忑的快要跳出来了。按理说,她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将这封信找出来。但是那天她被无故闯进家门的流氓给吓怕了。那些人一进门并不是冲着她去的,而是直接在家里东翻西找的,像是在寻物。
后来,她灵机一动,假装要小便躲在洗手间里给穆蔺宸打了通电话,谎称若溪跟她在一起。她也弄不清为什么在危难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人。但事实证明,这通电话果然有效。她被绑后扔进了暗格的壁橱里。她奇怪这些流氓为什么对她家如此的熟悉。后来,隐约中她听到了什么信。思前想后,终于让她想到藏在身边6年的那封信。其实那封信她是从法行事务所的电梯夹层中捡到的。
看完信后的若溪一脸平静,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莎莎姐,谢谢你给我看这封信,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处理的。”说这话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第63章 大结局+尾声
穆蔺宸像是做了个梦;梦见若溪流着泪骂他是骗子,一个激灵;手中的文件‘啪’的一下应声落地——
(注:为了让文上下衔接;故引用了序章部分,大家还请多多包涵)
雨过天晴,湿滑的机场高速上奔驰着一辆号牌为T6666的蓝色出租车。
“小姐,你放心,耽误不了飞机的。”司机一面不停地变换车道超车一面还不忘安慰后座上焦急万分的乘客。
“唔,唔……”殷若溪还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急速飞车,胃里的酸水不断翻腾,根本无暇顾及司机的说话内容。
十分钟后;耀眼的阳光刺破残余的云层;照射在透明的大厅玻璃上,镀上闪亮的金色。
“谢谢,给你钱,不用找了……”殷若溪一路颠颠撞撞,终于来到安检口。
“对不起,小姐,您的护照有问题,麻烦您跟我走一趟。”原本面带微笑的地勤小姐突然变成一位身着制服的孔武大汉。
咦?殷若溪傻眼,她的护照不是上个月去巴厘岛度假时才用过的吗。为什么现在……?无奈,在数名缉私警察的注视下,殷若溪哭丧着脸跟了过去。
“殷小姐,到了,请进。”为首的大汉将她带到一间VIP休息室跟前,纯白的大理石门如牛奶般光滑。为什么带她来这儿?该不会是……?不可能,他应该还在香港出差。轻轻呼了口气,挺直腰杆,搭上银色门把转动,鼓足勇气开口——“我的护……照……”
声音戛然而止。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拉了进去,门迅速合上,落锁。
“唔……放开我,穆蔺宸,你个骗子……”殷若溪在他怀中拼命挣扎,却换来他如暴风骤雨般强烈的吻。
“不,小溪,你休想,这辈子休想让我放开你,除非我死。”穆蔺宸紧紧的抱着激动的人儿,咬牙切齿的发誓。
身体力量上的巨大悬殊让殷若溪难以挣脱。她张开嘴对着他强健的臂膀狠狠咬下去。
热辣的疼痛随即传来,穆蔺宸纹丝不动“咬吧,小溪,只要你不再说要离开,就算把我咬得体无完肤也绝无怨言。”
身体的疼痛远不比心里的痛楚来得剧烈。小溪,他深爱的宝贝竟要离他而去,初闻这一消息几乎将他击溃。顾不得数十亿的合约,毅然搭乘直升机飞奔B城机场阻拦逃妻。
穆蔺宸的心狂乱的跳动着,唯有将真实的人抱在怀中才感到一丝丝的踏实。“小溪,别哭了,求你说句话吧。”
人说男人不该轻易示弱,只是他的小溪除外,他爱她入髓。
殷若溪的牙齿迟迟未从他的肩膀松开,直到一股浓稠的血腥味在她的口腔中扩散。
豆大的泪珠悄然滑落,沿着她的下巴滴下,落在他的衣襟上。
“对不起,小溪,求你原谅我。”冷凝的眼眸写满歉意,用唇轻柔的吻去她的悲伤。然后缓缓的揭开书桌上的白色绒布,里面有5只透明的水晶杯。“小溪,你看。”他像个单纯的孩子,向心爱的人展示。
若溪定睛一看,水晶杯内侧亮闪闪的楷体字‘若溪,我爱你!’心被狠狠揪住。眼泪再次决堤。
“小溪,如果老天再给一次机会,我依然不后悔遇见你。”
小溪,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对你的爱。我爱你,小溪!对不起!穆蔺宸在心里默默祈祷。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沉溺于他的柔情攻势下。只是,妈妈留下的那封遗书,落款处的日期分明是她出事的前两天。也就是说,穆蔺宸明知道妈妈要寻短,却没能去阻止。一想到这里,心就生生的发疼。
她一个闪身,由于情绪太激动,动作过于猛烈,一时不备小肚子刚好撞到桌角。钻心刺骨的酸痛从下腹传来。感觉到有东西隐隐下坠,一股热流流经□,像是来了月经。子宫在不断的收缩着,若溪很害怕急着呐喊“穆蔺宸,快救救我们的孩子……”
手术室外,穆蔺宸像尊雕塑矗着,任谁走过去跟他说话都置之不理。他仿佛活在无声的世界里,赤红着眼,头发蓬乱着,衣服上沾满斑斑血迹。那是他的孩子,还没来得及跟他这个爸爸正式打招呼便匆匆离去。紧握的拳头松了又紧。他死死的咬住牙关,隐忍着已濒临爆发的怒气。
“小宸,别这样,我们看了会担心的。还有若溪,她也不是故意要让孩子出意外的……”何玉欢的话说到一半便让他射过来的凌厉眼神给阻止了。
“不是故意的?哼,她明明知道自己有孕在身还这般的不负责任……”他突然怒吼一声,吓得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穆家人的教养素人不错,尤其是在类似于医院这种公共场合,从来没有做过过分的举动,可这一回,穆蔺宸的怒气大的差点拆了整间医院。
“砸吧,反正这家医院也有你的股份。如果你把它砸了会找回你的孩子,那爷爷我再送你几家砸砸。”莫名丢了重孙,穆家老爷子虽然也很痛心,但还不至于像他孙子这般疯狂。眼看着他越闹越凶,未免日后落人口舌,他不得不出面。
满地的狼藉,墙壁上到处都是被砸的痕迹。
3个小时后手术结束。麻醉醒来的那瞬间,殷若溪感觉天旋地转。她摸着自己的腹部问着在场所有人“我的孩子呢?”
所有人都背过身去,回避着她的追问。最终,她绝望的再次合上眼睛,嘴里嘟囔着“报应,报应来了。我这辈子注定孤单……”没有泪水,没有痛苦,有的只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殇。
穆蔺宸每天都有来,只是安静的站在床边,不带一丝情感的看看她,然后什么都不说的离开。好多天,他们俩都没说过一句话。但,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总是他那张日渐消瘦的脸。
出院那天,若溪特意支开其他人将他留了下来“穆蔺宸,你是不是为了孩子的事而恨我?”那也是她的骨肉,发生这样的意外,她的心比任何人都痛。
面对她的问话,穆蔺宸并没有缓下手里的动作,他若无其事的收拾着她的东西,只淡淡的说了句“别胡思乱想,养好身体要紧。”说完后,他打开门,叫来候在门外的夏欣欣“她的事就拜托你,我还得回香港。”
交代完一切,他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出院后的若溪由夏欣欣陪着,白天除了吃就是睡,可到了晚上,孤枕难眠,寂寞像一把钢刀割着她的心脏。
她找来手机,拨通了今天的第十通电话。依然是关机的回应。打于少游的手机,永远都只是公式化的:对不起,夫人,总裁正在忙。等他有空我请他回您电话。
她站在窗前,拉开窗帘对着天空中的一轮皓月默默倾诉。
隔日,天刚亮,若溪就被一阵吵杂的敲门声给叫醒。夏欣欣去开门,竟然是满脸憔悴的彭欣悦。“这位小姐,您找谁?”
“若溪在吗,我找她有急事。”彭欣悦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乱转。
若溪很快来到楼梯口“我在这儿。”她也被彭欣悦狼狈的模样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她三步并作两步的从楼梯上奔下来。
“若溪,快想办法救救隋亮吧,他快不行了……”彭欣悦嘶哑着嗓子断断续续的说着隋亮的病情。
若溪傻眼,看向夏欣欣“脑萎缩是什么病,有救吗?”
夏欣欣想了想,惋惜的摇头。“他为什么会得这种病?”按理说,这种病都是年纪大的人才会有的。
“吸毒。”彭欣悦死死的捏着手中的茶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两字“他已经戒掉了呀,没想到这东西的毒害会那么深。他现在连我都认不出了,呜呜……”
见彭欣悦哭得这般伤心,若溪心里也不是滋味,她率先站起来“走,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都要尝试下。”她想联络穆蔺宸,可依然没办法找上他。无奈之下,只得拨通了婆婆的电话。何玉欢听了她的叙述,赶紧找人安顿好隋亮。
隋亮的病情暂时得到控制。若溪也因为还在坐月子的关系,不得不回到家中休养。
那天夜里,似乎过得很平静。她跟隋亮通完电话,安心的躺在床上。摸着已经没有宝贝的肚子,说了一大堆连她自己都记不住的话慢慢的闭上眼睛。
夜半时分,电话铃声响得可怕。若溪从床上惊醒,跳起来拿起话筒,彭欣悦绝望的声音传来“若溪,隋亮他走了……”
三十岁的生命如天边划过的流星就这样稍纵即逝。望着躺在床上,一脸平静的隋亮,若溪一下子失去了听觉。她感到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隋亮,她曾经爱过的男人……
出了医院大门,若溪让人订了张去香港的机票,其他任何行李都没带。
下午时分,她抵达穆蔺宸下榻的宾馆,于少游早已侯在那里迎接“于特助,你们老板在哪里?”
见夫人突然变得如此犀利,于少游突然生出几分畏惧“对不起,夫人,总裁正在办公室会见重要客户。”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着,可若溪摆明了不肯就此作罢。
“那好吧,就麻烦你送我去分公司吧。”
她的话一出口,于少游的脸上立马风云色变“这……这不好吧,老板真的很忙。”
“我知道,既然是专程来找他的,那我就去那里等他。”她落落大方的走进电梯。于少游只得认命的跟了上来。“哦,对了,电话就不用打了,免得影响他会客。”于少游嗷呜一声,心里犯嘀咕:不带这样玩的。
若溪的到来并没有在分公司引起多大的骚动。一来,他们的婚礼办得低调,二来,考虑到她的安全,穆蔺宸尽量减少她的曝光率。于是,在少游的带领下,她顺利来到总裁办公室外。
少游犹豫着跟在后头,若溪没有特意说话,只是象征性的敲了敲合着的门板。
里面没有回应。她继续一轻一重的敲着。大概持续了五分钟,门从里面被打开。一身材火辣的金发女子站在她跟前,嘴角带笑的打量着她“亲爱的,这位小姑娘是来找你的吗?你什么时候对这种雏鸡感兴趣了?”
对于金发女子的挑衅,若溪全然不在乎。她的眼神在两人略显凌乱的穿着上停留数秒,随即开口“穆蔺宸,我是来向你辞行的。现在话已带到,先告辞了。”
尾声
一年后的深秋,蒙蒙细雨中,穆蔺宸打着伞,皮靴踩在枯黄的落叶上‘咯吱’作响。
不知走了多久,他伫立在盛世那副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