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
丫鬟又哭了起来,朝着地上那具淫贼的尸体道:“先生就是他……”
萧家鼎和黄捕头、刘县令都惊呆了,萧家鼎沉声道:“这淫贼是你们小姐的教书先生?”
丫鬟点点头。
“到底怎么回事?把经过说清楚!”
“在一个月前的一天夜里,这个人翻窗进入我们小姐的屋里,说喜欢我们小姐,想跟我们小姐好。小姐见他相貌堂堂,心里也喜欢的。可是说不能这样私通,要是真的有心,便托媒来说亲。可是那男子说他不能托媒,只能私下里跟小姐相见。但是为什么不能托媒他却怎么都不肯说。私会的时候,他还吟诗作赋,更是让小姐喜欢。小姐虽然仰慕他的才学,也跟她亲热,但是却始终不答应行夫妻之事。他也不勉强。他还教小姐写字。这些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小姐不让告诉任何人。就是这样。”
“他跟你们说了他的身份吗?”
“没有,他只说他姓肖,让小姐叫她肖郎就可以了。”
肖郎?萧家鼎心里嘀咕了一句,奶奶的,听着怎么象在叫自己!又问道:“既然他跟你们小姐关系亲密,又怎么杀死了你们小姐?难道他是假装的?到底忍不住了,露出本来面目,要强暴你们小姐,所以被你们小姐用剪刀扎死了?”
丫鬟摇摇头:“不会的,小姐私下里告诉我说,要是他真的用强,小姐也不会拒绝的,只是将来他要始乱终弃,那小姐就出家作姑子去。”
“嗯。今天晚上他什么时候来的?”
“奴婢不知。真的,他武功很好,可以高来高去。所以他们私下里相会,很多时候我不知道的。我只要看见小姐的房门关上了,我就知道他来了,便把楼梯门也关上。这样下面的人就上不来了。”
“那今天晚上关了房门了吗?”
“关了的,所以我听到了响动也没有理睬。后来夜深了,我又偷偷去看看,因为肖公子每次来都不超过二更就会离开的。现在已经过了,我就去看了看,发现房门虚掩着听了听没有声音,便从门缝里往里看了看,屋里还亮着灯的,地上躺着肖公子,心口插了一把剪刀,我吓坏了,推开门,便看见小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脖子那好大一道裂口,床上全是鲜血。我吓得瘫软在了地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隐瞒不了了,我就跑去叫老爷了。一直没有说肖公子跟小姐的事情,就怕别人知道了,污损小姐的名节。”
萧家鼎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小姐的房门关闭了的?”
“天刚刚黑的时候。”
“你听到什么动静?说具体一点!”
“嗯……”丫鬟凝神细细想了想,“先是小姐的惊叫,声音很大,接着就没有声音了。我就出去看,发现小姐的房门已经关上了。我估计肖公子来了,就没有敲门问。就回自己房间了。再后来,我听到当啷的声音,还有咚的一下,好象什么东西撞在墙壁上了。再后来就没有声音了。就这些。”
“那肖公子来与你们小姐私会,都是怎么进来的?走门还是翻窗?”
“都有,一般睡觉之前小姐的房门和窗户都是开着的,他有时候从窗户进来,我就遇到两次,我正陪着小姐做女工,他呼啦一下就出现在窗台上了朝着我们笑。还有几次是直接从门房进来的。小姐担心被人看见,他说府上没有人能看见他,不用担心。”
萧家鼎沉吟片刻,又问:“先前有没有人来过小姐的闺房?”
“没有。”丫鬟回答很肯定。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家小姐和这位肖公子,是被人所杀,这人伪造了现场。你好好想想,有谁可能作案?有谁跟你们小姐或者这位肖公子有仇?”
丫鬟泣声道:“我也觉得肖公子不象是一个坏人。他也从来不欺负我们小姐。也很会疼惜人,所以我不相信是他杀了我们小姐。可是我们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从来不与人结仇,怎么会有人要杀她呢?那个肖公子有没有仇人我不知道,因为他从来不谈他自己,小姐也曾问过一次,他没有说,小姐也就没有再问了。”
萧家鼎指着墙上的那首龙飞凤舞的诗作,道:“这应该是这姓肖的写的吧?”
“我不知道,不过看字迹倒是挺像的,我见过他的字。我们小姐写不出来的。”
“这首诗什么时候写的?”
丫鬟又摇摇头:“不清楚,不过应该是今天晚上写的,因为下午我在小姐屋里的时候都还没有这首诗。”
第163章 私通的理由
丫鬟又盯着墙上那首诗看,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明说。”萧家鼎道。
“肖公子为什么要在墙上作诗?他因为担心别人看见,都是躲着别人来跟小姐私会的,要是写诗在墙上,不是别人都知道了嘛?那要是老爷知道了,问小姐怎么回事,小姐该怎么说啊?”
萧家鼎缓缓点头,道:“是有些奇怪。”他又上前,把那首诗好生读了一遍,道:“你确定这首诗是那姓肖的写的?”
“嗯,没错。他写有诗词给小姐的,小姐藏在书房的暗格里,拿来一看就知道。”
“好,你赶紧去拿来我看。”
丫鬟很快从书房暗格去了一本诗词给萧家鼎,说:“肖公子说这是他的手笔,留给小姐练字用的。”
萧家鼎接过,跟墙上的诗词做了比对,果然吻合。
这姓肖的为什么要不顾别人发现他们私情而在小姐闺房写下这首诗?而写下之后就死在了闺房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今晚闺房又发生了什么?
这时,负责给瞿家大小姐验尸的稳婆过来回禀说已经勘验完了。瞿家大小姐只有脖子上有一道砍伤,也是致命伤。身体其他部位没有明显外伤,也没有抵抗伤。没有强暴的痕迹,瞿家大小姐还是处女。
这个勘验结果证明了丫鬟的说法,这个肖公子虽然有采花大盗淫贼的臭名声,没有想到却是个彬彬有礼正人君子。
既然瞿家大小姐没有什么仇家,那倒也简单了,便从肖魂身上查找。这位既然有淫贼的恶名,那仇家绝对少不了。只怕不太好查,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可是找谁去调查呢?自己跟所谓的江湖人士不熟悉,手下的捕快只怕也比自己强不到哪里去,因为据说江湖人士都不太愿意跟官府的人打交道的。
看来,只有找慧仪掌门了,她们虽然是出家人,但可是标准的江湖人士,她们还可以通过她们的关系网去调查,这样得到的结果就更准确更快捷了。
萧家鼎对刘县令和黄捕头道:“这个案子很可能是这个淫贼肖魂的仇家干的,现在需要查清楚他的仇家都有谁,然后挨个进行排查。这项工作时间长,我不能留下帮你们了。不过,我可以写一封信给峨嵋派的掌门人,请他们帮忙调查,有甚么结果,我会马上告诉你们。你们也可以自行进行这方面的调查,双管齐下。”
刘县令忙答应了,一个劲的表示感谢。
次日,萧家鼎启程返回益州,刘县令亲自送到城外长亭,这才挥手作别。
回到益州家里,痴梅她们自然非常的高兴。可是没有等萧家鼎坐下,痴梅就告诉他说王妃先前刚刚派人来交代了,说萧家鼎一回来,就让他马上去王府见她。
萧家鼎只好马上换乘自己家雇佣的马车,前往王府。
门房已经得到了交代,马上恭恭敬敬地把他迎请到了杨王妃的院子。
杨王妃见到他,并不着急说事情,只是问他那边的案子办得怎么样了。萧家鼎便把案子通云和通惠的案子说了。听萧家鼎说把通云介绍去了峨嵋山修行,她很满意,峨嵋派是江湖大派,收徒很严,武功禅学都非常深厚。她能进这里修行,也算有了一个好归属。至于通惠,王妃是很反感男女私通的,所以她的本意是不想释放的,不过,既然她对这个案子有重大立功,又跟那奸夫成亲了,还有了孩子,放了也就放了,所以没有说什么。
等萧家鼎把事情说完了,杨王妃才说了让萧家鼎来的用意,她说:“卢氏这个贱人跟钟文博私通的事情,我原先只是很气恼,现在想想,又觉得其中很蹊跷。那卢氏长相虽然算不得丑,却充其量也只是看得过去罢了,连美貌都算不上。当初王爷娶她,也只是因为跟她家联姻的需要,并不是看中了她的才貌。那钟文博好歹也是益州第一才子,算得上才貌双全,也是风度翩翩的,身边应该不缺美貌女人啊,他犯得着去勾引一个相貌平平但是身份高贵的侧王妃吗?他勾引王妃,就不怕被杀头甚至株连家人?所以我想来想去也没有想明白这个原因,把你叫来,就是要你帮我查清楚,这其中缘由是什么?”
萧家鼎心中暗想,那卢王妃容貌倒也算得上美貌的,并不是杨王妃所说的连美貌都算不上。不过,如果一个人讨厌别人,那是不会认为说这个人的好的。尤其是女人。
不过,杨王妃的疑惑也不是没有任何道理。这位卢王妃虽然还是算得上美貌的,但是的确还算不上倾国倾城,也没有达到让人神魂颠倒的地步。可是她的身份却非常的特殊,她是王妃,是皇室成员,跟普通的女人勾搭成奸都要被处刑,要勾搭皇室成员,那可是要掉脑袋的,需要相当的勇气。这钟文博到底哪根筋搭错了,要去勾引一位王妃呢?他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法曹的儿子,在皇室眼里连芝麻官都算不上,竟然勾引侧王妃,若不是精虫上脑色迷心窍,就是其中另有隐情!
不过,萧家鼎还是倾向于前者,男人嘛,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王八对绿豆,对了眼了,他就好这一口,喜欢玩刺激,一般的官员的家眷已经勾不起他的兴趣,要勾引侧王妃才觉得刺激,何许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心里这么想的,可是萧家鼎没有说出来,既然杨王妃有令让自己调查,那就调查呗。
萧家鼎想了想,道:“卢氏已经暴疾而死,那钟文博又已经失踪了,这个可是无头案,该怎么调查呢?”
杨王妃其实也很后悔,她是事后才想到这个问题的,当时得知他们勾搭成奸污损了王爷的名头,气恼之下便处死了他们两,并没有仔细查问他们为什么要私通。于是微笑道:“你说的没错,现在要查清楚,只怕不容易。这个我也知道。你尽心就行了,能查清楚固然好,查不清楚也没有办法。”
有这句话萧家鼎也就放心了,点点头,道:“好的,我一定尽力查。”
杨王妃又道:“等卢氏的丧事一完,王爷要接着录囚,你要继续接着把我交代给你的案子办好。”
“娘娘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办好的。”
“你办事很稳妥,点子也多。运气也不错,应该能办成。”
萧家鼎心想,前面两句倒也罢了,最后这一句运气不错,说得倒也不错。就拿现在这个案子来说,查王妃交办的通惠的案子,结果查出了通云的案子是冤案,又进一步查出了后面的卢王妃跟钟文博私通的案子。给杨王妃除去了心头一块心病。说起来不是运气好又是什么?
从王府告辞出来,萧家鼎回到了家里。
痴梅已经让嫩竹、云雁做了一桌的好菜,准备了好酒给他接风洗尘。痴梅和苏芸霞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身边,萧家鼎问起了工地的事情,苏芸霞说临街商铺工地上一切进展顺利,预计能在六月完工。而播下的辣椒种子已经开始发芽了,长得很好。
痴梅又告诉了萧家鼎一个很令人高兴的事情,那就是朝廷要修建锦江防洪堤的公文已经到了县衙。工房新任司房黄栋,也就是黄诗筠的父亲,已经说了,这个防洪堤两岸大部分的石山和荒坡,都是萧家鼎的,所以请萧家鼎回来之后去找他签定采掘石料和土方的契约。
萧家鼎笑得合不拢嘴了,这是唐临给自己发的一笔横财。这笔钱到位之后,那相应的其他的事情就好办了,马场也有钱开办了。萧家鼎把开设马场的事情告诉了痴梅,让痴梅到时间跟自己一起去,用痴梅的名义办这个马场。
痴梅不知道内情,所以不知道萧家鼎为什么要去锦州开始一个马场,但是就像这之前她不了解的为什么要买那样一座石山荒坡一样,现在才知道其中还有深意。所以尽管心中有疑惑,却也不再多问。
刚刚吃完饭,正坐着说话,门房老霍头进来禀报,说县衙康县令的夫人和孩子来了。
萧家鼎很是惊讶,县令的夫人孩子怎么来了?
痴梅满脸是笑,道:“康夫人是来打麻将来的!”
“哦?她也会打麻将?”
“嗯,我教她的。她马上就喜欢了,经常的过来找我打麻将呢。”
萧家鼎乐了,想不到痴梅还会开展夫人外交。忙带着痴梅出来迎接。
康夫人的儿子康宣一见到萧家鼎,立即兴高采烈跑了过来,学着大人的样子拱手道:“先生!你可回来了,我练了你教的柳絮步,你看看我练得如何?”
康夫人是溺爱这个孩子,所以没有阻拦。
康宣立即拉开架式练了起来,这小家伙悟性不错,打得像模像样的。
萧家鼎这边在指点康宣,那边痴梅已经亲热地挽着她的手往里走。康夫人说不好意思,不知道萧家鼎已经今天回来,实在是不该打扰的。萧家鼎和痴梅都连说无妨。康夫人又说县衙的廉县丞和文主簿的夫人也想学打麻将,改天带她们来一起学。痴梅自然是好高兴地答应了。
第164章 冰蝶哭灵
古代文化娱乐活动很少,男人还好,可以喝酒逛青楼,女人就惨了,除了做女红,实在没有什么消遣的,现在有了萧家鼎带来的麻将,正是填补了女人如何打发空闲时间的,所以立即就引起了她们极大的兴趣。
她们现在使用的是按照萧家鼎画图的麻将新定制的,从康夫人打牌的技术来看,已经比较熟练了。看来这些日子没有少跟痴梅她们切磋。
她们在屋里打麻将,康宣就缠着萧家鼎让他教自己武功。萧家鼎虽然已经吸收了峨嵋派两大高手的大部分内力,单单就内力而言,只怕世间已经没有敌手,可是,他却没有正儿八经地练过武功,会的就这一套柳絮步。再有就是慧仪教他的如何高来高去的飞索技术。而这个飞索技术必须以深厚的内力为支撑,要不然算懂得了法门,也使用不了。而且这玩意还有一定的风险,看康夫人这么疼爱这孩子,自己要是让他摔着碰着了,那可就麻烦了。
虽然萧家鼎已经没有可以教康宣的东西,但是他自然不会说出来,找了一个借口,说:“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你别总想着要学拳法,要想真正有所作为,那就必须练功!特别是基本功,等你的基本功练扎实了,那时候学什么拳法剑法都简单了。”
康宣很认真地听着,问:“怎么练功呢?你教我!”
萧家鼎还真没有练过什么武功,虽然小时候经常打架。但是打架也磨炼出了不少实战计技巧,同时也看了不少武打片,知道上面是怎么练功的,无非就是扎马步,压腿啥的,便道:“我先叫你一招基本功,——马步,到扎一顿饭工夫,姿势可不能走样!”
说罢,自己摆了一个马步动作,让他扎。康宣倒也听话,规规矩矩地开始扎马步,萧家鼎这才得了空闲。进去看痴梅、康夫人她们打麻将。
看了一会,约莫有一顿饭的时间了,这才出去看,这一看之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康宣满头大汗,全身哆嗦得跟筛糠一般,几乎都要累瘫了,可是却还是咬牙坚持着。
萧家鼎自己也没有正二八经地扎过什么马步,不知道刚开始应该扎多久,一顿饭的工夫对初学者太长了,特别是康宣还是一个孩子。不过,这小家伙竟然能咬牙坚持这么久,马上都累瘫了,也不放弃。萧家鼎心中到有些佩服,赶紧道:“行了!可以了!”
康宣连站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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