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帮我一个忙吧。”
“师姐请说。我一定办到。”
“我跟随师父在华山修炼了多年,华山就是我的家一样,后天中午之前,你送我上华山顶去,我想死在那里,就你一个人去,不要带别人,把我的尸骨火化了,骨灰洒在华山顶……”
说罢,冷雪缓缓闭上了双眼。
萧家鼎心情沉重,拍了拍她干枯的手:“师姐放心。”默默坐着陪她许久,萧家鼎这才起身离开。
次日早上。
萧家鼎到了大理寺,跟着大理寺卿元绍一起前往天牢。中午是行刑的时刻,蜀王李恪夫妻被赐死,其余的全部处以斩刑,将押赴刑场行刑,而李恪夫妻赐死,则是在天牢的囚室里进行,由大理寺卿元绍监刑。
他们的马车还没到天牢,便有飞骑来报,说天牢出了大事,门口发现了两颗头颅!
元绍吓得一哆嗦,忙问怎么回事?飞骑道:“就在刚才,有人发现天牢的旗杆上挂着两颗人头,大家不敢擅作决定,请大人定夺。”
“快!快去看看!”
驱车来到天牢,天牢前的广场立着一根数丈高的旗杆,因为太高了,一般人如果不抬头,也不会注意到上面有东西,巡逻的兵士走过旗杆下面时,发现下面似乎有血迹,这才抬头观看,便发现旗杆顶上挂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元绍他们赶到,旗杆下面已经围了不少人,一个个都抬头瞧着,天牢的牢头也在那里,正惶恐不安地等着元绍的到来,天牢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这个负责人只怕难辞其咎。
元绍下了马车,眯着眼看了看,不由打了一个哆嗦,好像在对萧家鼎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不会是潘别驾他们的人头吧……?快快!派人上去把人头摘下来啊!”
牢头赶紧让一个兵士赶紧爬了上去,将人头摘下来了,放在了元绍面前,元绍大着胆子仔细一看,又打了一个哆嗦:“是!是他们两的人头,——快!把人头带着,去禀报长孙宰相!”
便有随从用布包裹了人头,飞骑回去禀报长孙无忌。
元绍定了定神,这才带着萧家鼎等随从进了天牢,来到了地下死囚区。
高阳公主等谋反者已经被押解前往刑场行刑,死囚区里便只有蜀王李恪夫妇了。
萧家鼎一眼看见李恪,便感觉已经有人告诉他外面旗杆上挂着潘别驾和耿长史的人头的事情。满脸兴奋,瞧见萧家鼎的时候,眼神中带着赞许和感激。
萧家鼎笑了笑,微微点头。
李恪大声对元绍道:“我的心愿已经了了大半,也可以安心上路了,等到心愿都了的时候,我在天之灵也可以瞑目了,废话少说,来吧!”
元绍惊魂未定,手有些哆嗦,取出了皇帝的圣旨,稍稍有些结巴地念完了,便吩咐随行的太监赐白绫。
太监用托盘捧着两根洁白的绸缎送到李恪夫妻面前。杨王妃已经换了一身素服,当下取过白绫,将手中白绫抛上了房顶的横梁,打了个一套,踩在几案上,深深地看了一眼萧家鼎,嘴角还带着笑容,便踢开了脚下的几案,曼妙的身躯便悬挂在了半空,微微摇摆。
李恪长叹一声,也抛白绫踩几案上吊了。
元绍不敢看这场景,生怕晚上做恶梦,所以他闭着双眼的,就等着过上一炷香,把尸体取下来验尸确认已经毙命,便可以回去交差了。
就在这时,就听哗啦一下,什么东西坠落了下来,元绍吓了一跳,赶紧睁眼一看,只见杨王妃躺在地上,正手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而她头顶的白绫,已经断成了两截!
萧家鼎又惊又喜,昨天他给杨王妃吃了仙果,就是在益州听那天翼道长说这仙果能改变人的命运,希望能凑效,没想到一直到杨王妃上吊了,还是没有出现奇迹的迹象,直到现在,那巴掌宽的白绫竟然生生断裂,难道这就是奇迹?
元绍沉声道:“怎么回事?”
先前捧白绫的太监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跑去,把白绫重新接上,在横梁上挂好。示意杨王妃重新来过。
杨王妃也不废话,站了起来,再次踩上几案,又挂了上去。
元绍这才缓缓闭上眼睛,可就在他眼睛即将合拢的瞬间,就发现悬挂在半空的杨王妃的雪白身影,哗啦一下又坠落在了地上。
元绍眼睛咚的一下就睁开了,只见杨王妃又坠落在地面,抚摸着脖子在不停咳嗽,元绍惊得目瞪口呆,赶紧快步走了过去,抬头查看,只见悬挂的白绫,断口参差不齐,好象被一张无形的手,生生撕裂了。
元绍回头看了一眼萧家鼎,萧家鼎脸上自然也是非常的错愕。元绍便亲自取下白绫,亲手接好,挂上横梁,对杨王妃道:“上去!”
杨王妃也被这两次死里逃生惊呆了,她诧异地望着那白绫,若是自己寻死,有着两次死不成,那死意只怕便已经消失殆尽,再不想上吊了,可现在身不由己,即便是逃过了两次死神的魔爪,却还是逃不过第三次。
她暗自叹息了一声:“为什么死都这么难?”转头看看丈夫李恪,只见他舌头都已经吐出来了,裆部也湿了,小便失禁,说明已经死了。心中不禁凄然,银牙一咬,再踩上几案,吊在了半空。
这一次,元绍再不敢闭眼,只是后退两步,抬头死死盯着杨王妃头顶的那根白绫。
白绫崩得很紧,甚至能听到拉扯的嘶嘶声。
突然,白绫的一边出现了一道裂缝,很细,但瞬间就变大了,在元绍的惊恐注视中,嗤啦一声,裂成了两截!
杨王妃的娇躯再次坠落在了地上,她一边咳嗽,一边也扭头去看头上那怎么都不让自己死的白绫。
“换一条!他妈的还傻看着做什么?”元绍对那端着托盘的太监怒道。
太监脸色苍白,结结巴巴道:“没……没有了,就带了这两条来……”
“你他吗的不会换绳子吗?换绳子来!”
那太监赶紧跑出去,找牢头要了一根拇指粗的牛筋缠成的绳索,这种绳子专门用来捆绑那些犯了死罪而身有武功力大无穷的武将的。非常的结实。
牛筋绳取来之后,再次挂上横梁,杨王妃又一次上吊。而元绍再次死死盯着那根牛筋绳。
这一次断裂得更干脆,甚至都没看清楚裂痕,便咔嚓一声断开了,杨王妃再次坠落。
第259章 化腐朽为神奇
元绍被这惊悚的一幕吓得直哆嗦,连连后退,咚的一下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惊恐地转头望向萧家鼎:“是不是……有鬼啊?”
萧家鼎也是哆嗦着道:“是啊,真是邪门了!要不,先禀报皇上再说吧?”
“对对!回去禀报!——先看看李恪死了没有?”
仵作上前,取下了李恪的尸体,检验过后禀报道:“人已经死透了。”
“好好!你在这里盯着,我去禀报皇上和长孙宰相!”元绍对萧家鼎道。说罢,急匆匆出门走了。
杨王妃扑到丈夫尸体上,抚尸大哭。哭得悲悲切切,让人柔肠寸断。
萧家鼎叹息了一声,道:“节哀!”
杨王妃仿佛没有听见,只是抚尸大哭。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元绍回来了,带来了一个浑身散发着一种黑色气息的胖道士。那胖道士还带着几个道童,进来便开始设坛。
元绍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低声对萧家鼎道:“皇帝说这是天意,应当赦免杨王妃的死罪,长孙宰相说既然有邪魔作祟,就该请国师做法驱魔,然后再取她性命。皇帝便答应了,派了天峻国师来。”
天峻国师?萧家鼎心里嘀咕,不知道跟益州那位天翼道长有没有什么关系。
这道人怎么会身上有一种神秘的黑色气息缠绕呢?萧家鼎很是奇怪,禁不住好生盯着他观瞧。那气息似乎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向上蒸腾约数寸,就好像披着一件蒸汽的外衣似的。
那种气息是黑色,有点像火焰的形状,只不过从来没有见过黑色的火焰。
这国师还真邪门,萧家鼎心里嘀咕,莫非当真有点道行?
杨王妃浑然不觉,只是抚尸哭泣。天峻国师的几个道童已经把香案摆好。那天峻国师便开始挥舞着一把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开始做法。
突然,萧家鼎看见,杨王妃的娇躯爆射出一道白色光芒,那光芒非常耀眼,犹如横扫过来的一腿,将国师手中桃木剑喀嚓一声折断,并将他整个人撞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砰的一下,落下了无数尘土。
国师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深深瞧了杨王妃一眼,二话不说,扔下桃木剑,转身就跑。那几个道童也是张皇不已,跟着转身跑了出去。
元绍错愕地望着国师落荒而逃,不知道怎么回事。萧家鼎眼中能看见的杨王妃身上的白光,却无法落在元绍的眼中。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家鼎从元绍那眼神中便看出来他没有看见刚才发生的事情,又望向杨王妃,她身上的白光已经消失殆尽,依旧是那个抚尸哭泣的楚楚可怜的弱女子。
萧家鼎能肯定,这道白光绝对不是杨王妃自己施展出来的,如果她有这本事,只怕当初也不会跟着丈夫束手就擒。天峻国师肯定知道些什么,如果有机会,或许可以找他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元绍没了主意,望向萧家鼎。萧家鼎道:“要不,先回去禀报这件事,看看国师或许有什么说法。”
“好好!回去!”
元绍带着萧家鼎等人离开了天牢,来到皇城边,元绍进宫面圣,让萧家鼎先回住处等候通知。
萧家鼎坐着马车,行走在堆满积雪的大街上,听着车轮碾压厚厚积雪的吱吱嘎嘎的声音,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心里莫名的兴奋,看样子这什么仙果还真是有效果,连国师这样的人物都对抗不了。
正琢磨着,马车突然停下了,按照路途肯定还没有到家,萧家鼎撩开了车帘子,便看见马车前面大街正中,站在三个人,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一脸的横肉,腰间挎着兵刃,虎视眈眈盯着他。
车把式壮着胆子道:“喂!你们干什么拦住路?让开啊!”
为首一个壮汉上前,盯着撩起车帘子的萧家鼎:“你就是萧执衣?”
萧家鼎点点头道:“你们是谁?有事吗?”
“我们是‘祁连三熊’,听说你手里还有至少三个仙果,交给我们,你就可以活命。”
“我管你是祁连三雄还是祁连狗熊。”萧家鼎冷笑,“这可是京城长安,天子脚下,你们这么说,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祁连三雄的老大外号叫雄大,抬手,手心便升腾起一道黑色的气旋。
萧家鼎心头一凛,因为他已经看见,此刻这位壮汉的身体,就跟那国师一样,周身散发出一种黑色的气息,不知道是什么。
没等萧家鼎回过神来,大熊已经一掌拍出,立即,一道诡异的黑影扑上来,扫过萧家鼎。他身体四周的车篷,瞬间便变成了一摊暗灰色的粉末。
萧家鼎的双眸瞳孔嗖的一下,缩成了针尖大小,死死盯着那壮汉。
这种掌力,竟然能瞬间将车篷变成一滩粉末,萧家鼎当真是闻所未闻。这掌力拍过来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感觉,身边的车篷就粉碎了,刚才对方掌力没有针对自己,要不然,自己会不会也变成这样一滩粉末?
萧家鼎慢慢抬起中指,做出了那个不雅的手势,那中指瞬间变成了白玉一样晶莹剔透,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他冷冷道:“你们别逼我!”
熊二嘿嘿道:“看样子你对自己的那点本事还有点信心?那好,再让你试试,这一次,我要毁掉你的上衣!看招!”
说罢,熊二慢慢抬起手掌,手掌立即升腾其一股怪异的黑色气旋,同时,他的周身也布满了黑灰色的气息,就跟刚才熊大的一样。
手掌翻转,也是一掌拍了过来,顿时,萧家鼎感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扑面而来,心中爆喝一声:“灵龟盾!”
瞬间,他的身体前面浮现出一道半隐形的白色盾牌,护住了他的周身。
唰!
萧家鼎只感觉周身一凉,那黑色气旋已经透过了他的灵龟盾防御,转瞬间,他上身的丝棉夹袄,变成了一滩粉末,微风一过,散了一地。
萧家鼎低头看看自己赤裸的上身,感到了发烫。他额头冷汗冒了出来,声音也有些苦涩:“厉害!”
是啊,武圣的防御铠甲,竟然抵挡不住对方这怪异的掌力。
大熊冷笑:“知道厉害就好,那就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吧?”
萧家鼎决定先稳住对方,道:“东西不在我身上,也不在我家。”
“东西在哪里?”熊二怒喝。
“在华山顶上。我藏在那里呢。”
“带我们去找!”
“明天行吗?明天我带你们去华山取东西,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再重要也比不上我们的事情,快走!如果你不想也变成一滩粉末的话。”
萧家鼎道:“那,能不能等我回去带一个人上山,她也要去华山顶的。”
“不行!马上走!少啰嗦!”
“你们这么蛮横,连这点要求都达不到,那你们下手吧,打死我,你们永远别想得到仙果!”
雄三抬掌道:“你以为我们不敢?”
萧家鼎已经看见他们身后过来了一队巡逻的御林军,显然发现了这边情况有异,纵马奔驰而来,远远便厉声道:“干什么?你们堵在路中间干什么?”
萧家鼎笑了:“三位准备跟御林军也打一场?”
雄大眯着眼,道:“算你走狗屎运,这样好了,给你一个时辰办你的事情,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在你的府邸门口等。别指望能逃走,被我们三兄弟盯上的人,还没有一个能逃走的。你要不出来,我们就进去找,那时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罢,也不见他们有什么动作,黑影一闪,便消失在了街上,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连萧家鼎如此敏锐的目光,竟然都看不清。
这是萧家鼎有史以来遇到的最厉害的对手。
御林军赶到,萧家鼎亮出腰牌,御林军便恭恭敬敬让萧家鼎离开了,连问都不敢多问一句。
萧家鼎坐着已经没有了车篷的马车,回到了府邸。
他急匆匆来到冷雪的屋里,冷雪依旧平静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仅仅一天工夫,她又苍老了许多。
萧家鼎坐在她床边,低声道:“师姐,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掌法,能升腾起黑色的气旋,能将车篷变成粉末,能将人的衣服融化却不伤害到人,还能突破人的内力防御……?”
冷雪双眸嗖的一下睁开了,先是望向天花板,然后慢慢转到了萧家鼎身上:“你,遇到了?”
“是。”萧家鼎低头看看自己赤裸的上身,苦笑道:“路上我遇到了三个壮汉,自称什么祁连三雄,劈出的掌力虽然不算如何厉害,却毁掉了我的车篷,还毁掉了我的上衣。”
“这是来自西域的一种神奇功力,说是神奇,不过是对不知道的人而言,知道的人,也就没有什么神奇了,对付起来也很容易,只可惜,我的功力已经耗尽,无法替你御敌了,你不懂对方功力特点,对付不了的,你还是避开吧。”
“师姐要是会,能教我吗?”
冷雪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这种功力非常奇特,条件也非常的苛刻,想不到他们三人居然学会了。”
“也不是三人都会,好像只有其中一个人会。”
第260章 化解
冷雪道:“是,会这种功力的人,需要先天的条件和后天极其严酷的训练,但是,这种功力如果知道了他的破绽,要化解也很简单,所以,这种功法其实只是鸡肋,费了老大的劲,在懂的人面前却没有什么用处。”说到这,冷雪才回到了萧家鼎的问题上:“我没有办法教你,因为破解对方功力不是方法,而是需要打通一个穴道,这个穴道通了,你施展的防御功法就能抵御对方这种功力的进攻了。如果你先天条件具备,甚至也可以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