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朕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扫到他的脸上,淡淡问道:“你什么时候叫我了?”
“好吧。。。。。。”
吴所畏搓搓手,突然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不说话,汪朕也不说,俩人就那么直愣愣地对视,诡异的氛围在四周蔓延。
终于,吴所畏想到了一件令他气氛的事。
“那天他们拿水浇我,你为什么也跟着一起浇?”
汪朕的大手伸到吴所畏的后脖颈上,直接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拉到与自个人视线平行的位置。
“我为什么不能浇?”汪朕问。
吴所畏语塞,好半天也没想出答案来,或者想出来没法说。于是两条腿在空中乱蹬了两下,没挣扎下来,又朝汪朕的胸口给了一拳。
“放我下来!”
汪朕依旧那副沉定定的口吻,“你先回答我。”
“你先回到我!”吴所畏和他扛上了,“你为什么要浇我?”
“。。。。。。”
“你怎么能对我干出那么缺德的事?”
“。。。。。。”
吴所畏嚷嚷了无数句后,终于敲开了汪朕那张嘴。
“因为我喜欢你男人。”
吴所畏听到前六个字的时候,心瞬间飙到了悬崖顶上。再听到后面俩字,直接掉下去了。
“真。。。。。。真的?”
汪朕把手伸到吴所畏的腰上,轻轻一用力,就帮他来了个漂亮的后空翻。吴所畏的两只脚刚落地,汪顾就出来了。汪朕在吴所畏脑袋上拍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吴所畏懵了好一阵,直到姜小帅开门瞅见他。
“你在这干嘛呢?”
吴所畏吧汪朕的最后一句话告诉了姜小帅。
他原本是想让姜小帅说一声:“怎么可能?”来给他压压惊,哪想姜小帅听后面色徒寒,眼睛里笼罩着一片猛然醒悟的惧怕之光。
“大畏,他说得恐怕是真的。你仔细想想,池骋为了他和你争吵这么多次,都是意外么?都是汪顾怂恿汪朕这么做的么?恐怕不是吧!他这种人可能让汪顾怂恿么?
那就剩下另一种可能性,他也不希望你和池骋在一块。他为什么不希望?是因为他喜欢你么?如果他喜欢你,那他应该支持汪顾和池骋复合,趁机和你在一起。可他一直持发对态度啊,而且强制把汪顾带走了。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不喜欢你!那他为什么又要在你和池骋只见搞破坏?
换个角度想,池骋为什么总对汪朕那么客气?他怕汪朕么?他怕过谁啊?那他为什么每次对你俩的事都那么激动?还总是把火发在你身上!却对汪朕百般宽容,他。。。。。。”
姜小帅的话还没说完,吴所畏转身就要走。
姜小帅拽住他,“诶,你要去哪?”
“我赶紧离你远点儿。”
“。。。。。。”
盘山公一片寂静,猛然,从山顶传来断断续续的马达声。初始还是一两辆改装跑车的声响,随着马达声越来越近,一副壮观的场面出现了,十几辆形色各异的改装车带着嚣张与暴虐在夜幕下呼啸而过。
空气仿佛开始凝固,车辆急速转弯发出恐怖的嘶鸣声,使劲揪着人的神经。
行至半山腰,这些车有秩序地一字排开,等待着挑战。
在盘山公路上竞速,时常有雾,之前出过不少意外。因为对驾驶技术要求很高,大部分玩车者都不敢在这么危险的路段飙高速。
池骋面无表情地系好安全带,刀削般的侧脸在玻璃上划出浓重沉稳的线条。
组织者站在一排车辆前方,高举右手手臂,手掌伸开记数。
“五、四、三、二、一!”
随着裁判的拳头用力挥下,两辆跑车率先从起跑线冲出,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一股橡胶高速摩擦发出的异味也钻进鼻孔。
☆、280失而复得。
池骋自然应战,熟练地挂档,一踩油门,发动机强行装置发出巨大的噪声,猛地冲了出去。张旺的法拉利从后边赶上来,池骋向右拨方向盘,控制住内道。法拉利从外线拉出,不断加速,超过了池骋的兰博基尼。
池骋的车像一条死鲨死死盯着他,后视镜内的气氛相当紧张。
到了掉头位,张旺的车先掉头,当他开始加速时,池骋刚刚完成掉头。不料,池骋一脚油门跟进追上去,只用了3秒钟就超过了张旺。
张旺惊吼一声,“我草,这货直线加速太厉害了,直线没法给他玩!”
汽车越往上行驶,山上的雾气越重,加上路面潮湿,每个大转弯都是一个冒险,却也是超车的绝佳时机。
由于池骋在直道上的出色发挥,让他处于遥遥领先的位置。张旺在后面奋起直追,不断把距离逼近,伺机超越。
汤宁坐在车里,看着白线朝自己扑面而来,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平日里她跟张旺飙车都会兴奋地大呼大叫,这次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生怕一个干扰跑车就掉下了山涧。
池骋故意稳住油门,等法拉利的头部快要靠近他的尾部时,一个相当勇猛的加速前冲,又将张旺的车甩开。
张旺怒骂一声,继续提速。
汤宁看到测速表上的数值,脸色已经开始发白。
池骋的车开得相当冒险,每个陡坡度让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但他的表情有时那么沉稳,转弯、加速、刹车一气呵成。再来一个涡轮增压,急速下坡,绕开了危险的障碍物。
相对于池骋而言,张旺的优势就在于熟悉路况。所以他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路面信息,寻找着反超池骋的绝佳机会。
路程过半,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突然加速从张旺身边擦了过去,黄色地灯雾晃过他的眼睛,搞得他瞬间火大。
“草!”
此时此刻,保时捷已经超过池骋的兰博基尼,跃居第一位。张旺给池骋的兰博基尼闪灯,池骋置之不理,让张旺更加恼火。
又是一个陡直的下坡,失重的感觉让汤宁心脏极度难受。紧张的喘息声猝不及防地从口中溜出,冲进了张旺的耳中。
张旺此时正是心态不稳的时候,虽然汤宁跟他好的时间不长,但没少跟车,哪次也没这样紧张。她的紧张出卖了他对张旺的没信心,而这种没信心很容易联想到池骋的缘故,让张旺的恼火瞬间爆棚。
正好前面有个60度的弯道,张旺打算从外线超车。弯道是一个向左的上坡,他猛踩油门,在入弯的时候疯狂加速从外道超车。
而在这个时候,池骋的兰博基尼却减速了。
张旺不要命似的继续加速,猛打方向盘。弯后是一个下坡,速度太快转弯不及,他连忙踩刹车,车身已经横着从路面上一路擦过。入弯的时候车速已经达到90公里/小时,到出弯踩刹车之前,汤宁瞟了一眼,已经达到了130公里/小时。
车身横着滑出去的一瞬间,张旺听到车身下边“砰”的一声巨响,跟着就是汤宁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此时此刻,池骋的兰博基尼嘲弄似的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雾气越来越重,前面的保时捷车主飚了一阵过后,已经看不到前后方向的车,只能从后视镜仲窥到两个光点。
相比较而言,他的车技不如张旺,但他比张旺聪明,知道利用矛盾制约对手。但他有个硬伤,就是不熟悉路况,一旦飙到首位,就不敢贸然提速,需要先观察路况再稳重求快。
整因为如此,池骋先灭了张旺,剩下他就好办多了。
雾气笼罩仲两团光亮越来越近,震耳欲聋的引擎声(无力吐槽一下,原作是写马达声O__O〃…,有谁会把引擎说成马达,对作者是一百个无语~~~)响彻山谷,保时捷车主已经感到到了池骋的来势汹汹。但他毫不畏惧,也不强拦,对他而言,紧跟着池骋直到明路再反超,比一开始就龙争虎斗到终点要容易得多。
只要在这几个危险路段盯住了,他就彻底不怕池骋了。
正想着,池骋的车在从他左侧呼啸而过,急如闪电。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车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别说盯住,连看都没看见,他甚至不知道池骋究竟是在前面开着,还是已经飞出了公路。
超车的那一瞬间,池骋的时速已经飙出了350,超过了高铁的速度。幸好是直道,要是弯道,能从一个山头飞到另一个山头。
在盘山公路上这么开车,简直就是作死。但池骋什么也不想了,为了吴所畏在父母坟前抹的那把眼泪,死也冲吧!
借助大雾的遮蔽,池骋的车很快冲出了保时捷车主的视野区域。
而后,他就降速了,车开得相当平稳。
保时捷车主不知道,其实池骋的车就在距离他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和他保持着一样的速度前行。但两者的区别就是池骋对路况的识别能力更高,所以速度稳中有升。而他对路况不熟悉,其他车又被远远甩在身后,为了求稳便降了车速。
所以,前两名到达终点的时间相隔了足足五分钟。
保时捷车主到达终点后,故意先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池骋的那辆兰博基尼真的不在,才猛砸了一下方向盘,大笑几声下了车。
裁判就坐在不远处抽烟,保时捷车主激情豪迈地大吼一声。
“爽!”
裁判还没给个回应,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沉睿的男声。
“爽么?”
保时捷车主身形一凛,转过身看到池骋就坐在他的车顶上,低眉狞笑。
。。。。。。
钱到手后,池骋由中年男人陪同来验房。
相比上一次,这次房主的态度好多了。池骋仔细地查看着每一个角落,他就丧眉搭眼地跟在旁边,时不时冒出一句。
“这的东西我一样都没动过,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池骋在房间里溜达了一通后,又来到院子里。在老杏树下转了一下,捡起一根断了的树杈,仔细端详着。
男人干笑一声,调侃道:“这老杏树长得真茂盛,我要是在六七月份买房该多好,还能吃上几个杏。”
池骋晃了晃手里的树枝,,木头陡寒,转身将树杈插进了男人的嘴里。
男人的嘴角直接被豁开,裂到了下巴上血狂涌而出,染红了整个脖子。男人瞳孔外凸,表情狰狞地嚎叫一声,又被池骋狠狠踹了一脚,倒地抽搐不止。
“你他妈把我当傻子么?”池骋怒不可遏,“你以为随便找一棵差不多的杏树,我他妈就看不出来了么?”
男人半个身子都让学染红了,眼珠里透着难以掩饰的惊恐。
池骋蹲下身,定定地注视着他。
“树呢?”
“卖。。。。。。卖了。”
“卖谁了?”池骋问。
男人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不清楚,就是个过路的,看中这棵树就拉走了。”
池骋的脸瞬间阴寒无比。
“树要是死了,我让你陪葬!”
。。。。。。
其后的几天,池骋利用各种途径打听这棵树的下落。听说过找人的,也听说过找猫找狗的,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找树的。要是稀有的树种也就罢了,偏偏就是一颗不起眼的杏树,寻找难度可想而知。
而且这活儿只能池骋自己来干,因为别人全部都不认识那棵树。
经过一个多礼拜的努力,池骋总算在距离家门口一百多公里外的一个果园找到了那棵老杏树。是倒卖树的人卖给园主的,园主看着不错,就决定留下了。
老杏树刚移栽过去半个月,跟还没扎稳,也没长出新的枝杈,还是运来时的老样子。
园主禁不住感概道:“你竟然能找到这来?我太佩服你了!”
池骋没多说什么,直接出钱把树买了下来。
园主人不错,不仅叮嘱了很多移栽后的注意事项,还专门派了两个经验丰富的果农帮忙着把树运了回去,栽在了原来的位置。
☆、281 洗脚。
“你要带我去哪?”
吴所畏被池骋蒙着眼睛拖上了车,在车里一直不停地叫唤,“你最近在整什么猫腻?三天两头往外跑,还不告诉我去了哪。”
池骋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试探性地问:“你不会要把我卖了吧?”
“谁要你啊?”池骋嘴角噙着笑,“我现在把你扔大街上,有人捡就不错了。”
“靠!”吴所畏气不忿,“我有那么不值钱么?”
“不是不值钱,是赔钱。”
吴所畏气恼着要将眼罩摘下来,结果被池骋严令喝止。吴所畏这下老实了,靠在车窗上不发一言,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或许真是个惊喜也说不定。
这会儿正赶下班高峰期,路上一直堵车。等池骋开到目的地,吴所畏都快睡着了。
池骋把吴所畏从车里拉了出来。
开门的一瞬间,吴所畏神经一紧。因为这种开门声太熟悉了,只有锈迹斑斑的老铁门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当吴所畏踩在老院中央铺的那条土砖道上,胸口热浪翻滚。
池骋摘下了他的眼罩。
看到眼前的景象,吴所畏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老院还是那个老院,没多一样东西也没少一样东西,之前被他搬走的那些东西全都被池骋搬回来了,而且摆在了原来的位置。就连吴妈习惯挂在墙上的扫帚,都老老实实挂在那,一根高粱杆也没少。
好像半个多月前的割舍从未有过,那些每每想起便悔恨自责的日子从未经历过。
他的根自始至终都稳扎于此,从未抽离过。
“怎么了?”池骋在吴所畏后脑勺拍了一下,“这么快连自个儿家都不认识了?”
吴所畏看着池骋的目光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兴奋。
“你什么时候买回来的?”
池骋淡淡回道,“前天。”
吴所畏使劲在池骋肩膀上砸了两下,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气愤,嗓门敞亮地嚷嚷一声,“你丫咋不早点儿告诉我?”
说完,撒欢着朝屋里跑去,转了几个圈后又跑回院子里。直接冲到老杏树前,猴一般地蹿了上去。
池骋在吴所畏屁股上给了一下,说:“下来,别让虫子蛰着。”
“不!”吴所畏激动不已地朝池骋说:“你知道么?我做梦梦到有人把这棵树挖走了,拿树干当房梁盖房去了,幸好不是真的!”
池骋心尖一抽一抽的,却很平和的语气朝吴所畏说:“你傻不傻?现在哪还有用木头盖房的?再说了,就算用也不用果树的树干。”
吴所畏听后嘿嘿一笑,又从树上蹿到了池骋的背上,胳膊肘圈住池骋的脖子跟他笑。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所有感动和兴奋都充斥在里面了。
吴所畏怎么折腾怎么闹池骋都镇得住,但吴所畏一撒欢,池骋就扛不住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往心窝里灌进满满的蜜,甜得人一身鸡皮疙瘩。
“别闹了。”池骋沉声说道,“弄我一身树皮屑。
吴所畏这才从池骋身上下来,和他一起把正屋的房间归置了一下。虽然池骋之前已经收拾过了,但吴所畏觉得有必要把房扫一扫。毕竟这么久没住人了,墙壁和坑上都落了一层灰,窗子和柜子也需要擦一擦。
等收拾得差不多了,再一看表,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咱们该回去了。”吴所畏说。
池骋说:“别折腾了,今晚就住这吧。”
“这里没有热水器,太阳能也没加水,没法洗澡。”
“以前你家没安太阳能的时候,是怎么洗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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